第2章：RPG？

    我怀着一种病态的迷恋和恐惧感看着这三个人跑过大地，独眼巨人在他们身后，这时一小束火焰似乎击中了独眼巨人的头部，直接射中了眼睛。怪物向后仰起，双手抱头，捂住眼睛，发出可怕的呻吟声。我的眼睛追随着烟雾的痕迹，寻找击中独眼巨人的东西的来源，然后我发现了一个穿着长袍的人形，他正在做一个投掷动作——这个投掷动作让另一个火球飞向独眼巨人的脸。

    逃跑的三名全副武装的人转身向独眼巨人跑去，他们拔出武器，击打它的腿——其中一个人使用了看起来像是狼牙棒的东西，而那个女人和另一个男人则砍向了这只野兽的另一条腿。独眼巨人伸手下去，但它似乎在盲目地移动手臂，摸索着，并没有发现它下面正在巧妙地避开它的手的人。持有狼牙棒的人从后面发出一击，似乎击中了它的跟腱可能所在的地方——如果这头野兽有跟腱的话——然后它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就在独眼巨人落在他原来站立的地方时，狼牙棒持有者倒在了地上，滚到了一边。

    女人跳到独眼巨人的脖子上，举起剑，直刺巨兽的眼睛。独眼巨人瘫倒在地，四道身影发出欢呼声。

    “所以，这个世界有怪物。”我说。

    女娲点点头。

    “但是那些怪物是可以打败的。” 女娲再次点头。

    我更仔细地研究了庆祝人物，此时它们似乎正在将野兽分开，可能试图从中获取有用的材料。我注意到那个打倒怪物的狼牙棒持有者似乎有尖耳朵和瘦弱的身躯。我问女娲。“他是精灵吗？”

    “这个世界是按照你们自己的传说建造的。”女娲说道。“它充满了模仿你们世界中讲述的故事中的挑战。”

    在“女娲”这个名字和独眼巨人的出现之间，我开始怀疑这是否是一个以神话为蓝本的世界，但托尔金式精灵的出现似乎彻底打消了这个想法。如果这个世界是专门为与刚刚离开地球的人类“兼容”而设计的，那么我认为这个世界将是各种神话的大杂烩是有道理的。如果你试图设计一个人类想要生活的世界，你当然会看看人类讲述的故事，看看他们可能面临什么样的考验。这是避免设计乌托邦的一种方法，

    我点了头。“这是一个基于我们分享和享受的故事的世界。”

    我看着山上独眼巨人的尸体。突然，独眼巨人似乎消失得无影无踪，发出致命一击的女人头顶上出现了一阵色彩。我勉强辨认出她头顶上黄色光芒的形状——一对数字。

    我听到下面传来微弱的声音。“二十级！”

    “好的！” 站在她旁边的一名男子说道。“现在你终于可以装备那把二阶大刀了。”

    我眨了眨眼睛，看着女娲。“这是游戏吗？”

    “这是一个根据你们世界的传说和故事创建的世界。”女娲说道。“它是基于现代人类文化敏感性的新世界之一。”

    “不，我是说……”我指着桌子。“我真的会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吗？还是只是这样俯视着它，控制着一个分身，而不是真正以人类的身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你将居住在这个世界上，”女娲说。“作为一个人，也许吧。”

    “或者也许是一个精灵，或者一个矮人，或者类似的东西？”

    女娲点点头。“这些也是可能性，只是众多可能性中的几种。”

    “为什么这个世界是这样运作的？”

    “我们研究了你们文化中讲述的故事，以寻找可能管理令人振奋的存在的规则，”女娲说。“你们世界中的许多人似乎因他们的生活感到沮丧。他们并不理解规则的约束。”

    我点点头。“例如，‘健康’食品的定义。几十年来，人们遵循“食物金字塔”模型，吃高碳水化合物饮食，因为没有通用的健康衡量标准。这是你无法量化的东西。”

    “量化健康是很困难的，”女娲巧妙地纠正了我的说法。“通过提供对个人健康、耐力或力量等属性的测量，这些人会更容易理解他们的行为和个人进步之间的因果关系。”

    桌子上的人的视野缩小了，我发现自己看到了一片被山脉包围的平原。

    我蹲在桌子前我环抱双臂，脚后跟前后摇晃，思考着女娲刚刚向我展示的内容。

    “你对所看到的感到不安吗？”女娲说道。我察觉到了一丝犹豫，也许是一丝担忧。 “我很好，”我说，“我只是需要思考。”我摆出思考的姿势。

    当我想要排除任何干扰时，将我的体重从前脚转移到后脚的摇摆动作帮助我集中注意力，而蹲下时重心低至地面有助于我在行走时保持平衡。我知道这个姿势让我看起来很奇怪，但这是我作为研究生期间应对压力的一种方式——而且我的物理系，就像任何研究实验室一样，似乎可以容忍一些压力和怪癖，例如我在那段时间开发的应对机制。在我工作过的大多数实验室里，看到一个 23 岁的年轻人蹲在凳子上，脚后跟摇晃着，自言自语地谈论着微流体技术，这在我工作过的大多数实验室里几乎不能被认为是不正常的。

    显然，我刚刚看到的这个世界是基于某种类似游戏的进程系统。游戏般的存在。生活在一个我的进步和成长以离散整数的形式衡量的世界里会是什么样子？我可以看到优点。人们对电子游戏如此上瘾是有原因的——我自己也曾在很多深夜埋头苦干 rpg 任务，努力实现与现实生活无关的目标，仅仅是因为我喜欢杀死怪物和观看游戏的反馈循环上升一个层次。如果我可以过一种能够获得同样的边缘上瘾反馈循环并提高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化身，那会怎么样？

    事实上，如此多的人试图使用健身应用程序等工具将生活的各个方面“游戏化”，这一事实似乎证明，也许这种存在更令人向往，或者至少是一种实现自我完善的更好方式。但这会是更好的生活吗？如果我变得依赖于这个反馈循环，在那里度过了一生，然后发现自己被推回到一个更接近我来自的地球的世界，该怎么办？

    我停止了摇晃，抬头看着女娲。“你刚刚向我展示的这个世界，可能就是我的下辈子。但之后会发生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