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爱 力量 知识

    “你们可能会转世到同一个世界。”女娲说道。“或者，也许，如果你积累了足够的力量，你可能会选择提升到更高的存在层面，并能够构建你自己的世界。”

    “力量，嗯？” 我思考着女娲的话。获得足够的力量可以让我成为世界的创造者——这可能会让我与女娲结盟。她似乎是有能力创造世界，并且可能将人们从地狱中拉出来，并将他们放置到她创造的世界中。话又说回来，像女娲这样的实体的生活不一定是令人羡慕的。我转向她问道：“这个‘更高层次的存在’到底是什么意思？”

    女娲的眼睛似乎有一会儿从我身上移开了，仿佛她在回答之前正在思考什么——对于一个到目前为止，所有答案都很快就出来的女人来说，这有点令人惊讶。

    “我曾经来自像你们这样的世界，”女娲说道。“一个紧急秩序的世界。我设计世界，以便从紧急秩序的世界中进步的人们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

    “紧急命令，”我对自己说。我理解这个概念——紧急秩序意味着事物在没有意图或目标的情况下进展，比如即使在没有受控制的中央计划的情况下也允许经济发展的市场原则，或者导致地球上的生命最终产生人类的进化原则没有智能实体的干预，以任何意图指导物种和文明的发展。当然，这种缺乏意图确实导致了途中偶尔出现的死胡同和失误。

    “所以，”我说，“在你设计的这个世界里，我想没有人有阑尾。”

    “我的设计并不完美，”女娲说。“但我喜欢认为它们比你来自的世界或我之前设计的世界更精致一些。如果我不这么认为，我就无法在道德上证明将你送到那里是合理的。”

    “啊，”我对自己说。“那么，我会成为你的测试对象吗？只是收集数据，直到你开发出这个世界的下一个版本？”

    “不可避免的是，随着每次迭代，我的设计都会改进，”女娲说。“这并不意味着我正在将这个世界的居民减少为测试对象。”

    “而这个世界——”我指着桌子。“这是你最新的设计吗？”

    “是的。”

    “这样的话，”我说，“我要是选择其他的就太傻了，对吧？如果你要问我想出生在哪个世界，我会选择这个。”

    “我很高兴听到你说得如此坚决，”女娲说道，“但这并不是我要求你做出的选择。这个世界已经被确定为你的目的地。你的选择并不在于你将出生在哪个世界。 但是什么生活。”

    “什么生活？什么，比如我可以选择种族和职业？”

    “我无法为你提供那种程度的控制，”女娲说。“如果每个人都要求以精灵的身份出生，而这与我的设计重点相冲突，那将是一个问题。此外，你可能会要求以精灵的身份出生到这个世界，而没有完全理解生命所带来的所有含义……你不会做出明智的决定。但是，我可以为你提供有限度的选择。通过确定你的优先事项和你想要什么样的存在，我可以为你找到相应的角色。”

    “啊，我明白了。你有问卷什么的吗？某种性格测试？”

    “只有一个问题，”女娲说。“你最渴望什么——爱、权力还是知识？

    “‘爱’、‘力量’和‘知识’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说。“你能再解释一下吗？”

    “我不会给你任何进一步的解释。”女娲说道。“测试的一部分是根据你对这些词的理解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其中任何一个词对你来说可能意味着不同的东西对其他人来说。”

    “所以，”我说，“你是说你无法解释‘爱’，因为‘爱’对我来说和对其他人来说意味着不同的东西。”

    女娲什么也没说。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想为我选择一种合适的生活，你会想要更多的数据，而不仅仅是一个词，对吗？尤其是当我用这个词表达的意思可能与其他人所说的完全不同时说着同一个词。可能有两个人站在这里，他们都可以说‘力量’这个词，但它意味着不同的东西。”

    女娲保持沉默。

    女娲可能正在寻找一些上下文来弄清楚我的一个词的答案——无论它是什么——最终意味着什么。她是在读懂我的心思来揣测我话语背后的意图吗？这似乎不太可能。我对女娲做出的第一个结论是，当我抬头试图寻找光源时，她将其解释为有人在仰望天堂。如果她在那一刻无法读懂我的想法，那她就不太可能在这一刻读懂我的想法。

    虽然女娲似乎无法读懂我的心思，但她似乎确实知道我生活的细节——我来自z国，我的名字叫程艺。可能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然后，如果她要寻找一些背景来理解我的一个词答案的含义，那一定是我的生活。

    女娲沉默不语。

    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摆出思考的姿势。“我需要一点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

    “慢慢来，”女娲说。

    “你真的是这个意思吗？” 我说。“你没有想去的地方吗？”

    “时间对我来说不像对你有用，”女娲说道，她的语气表明她试图进一步解释这一说法将超出我的理解范围。

    “好吧。” 我默默地摇晃着脚后跟，在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思考着每个词，思考着用这个词作为答案可能会产生什么后果。

    我真的不喜欢选择“爱”的想法。虽然我的生活并非缺乏家庭、友谊或浪漫，但我从来不怎么表达身体上的感情，如果我说“爱”，女娲可能会将其解读为我的一种声明：我对自己过着相对封闭的生活感到遗憾。钟摆摆到另一边并出生在某种存在中，身体上的情感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这种想法对我来说并不特别有吸引力。

    更糟糕的是，当我想到一个由“爱”定义的职业时，我首先想到的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职业。我不确定这个世界上是否有类似的以“爱”为基础的职业，但我不确定我是否想抓住这个机会——特别是考虑到我很难思考生活的好处是什么可能是由爱定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