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最后一个王和两个太阳
泽洛特眼神变得坚毅。
“规则一。”那声音依旧缓慢平静。
泽洛特咬着牙回答道：“不许插嘴。”
“这不是记得嘛，乖孩子，放心，请他来是处理些有的没的的事儿，只要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以雄鹰的荣耀担保她至少能活着回去”
话音刚落，身后的墙壁开始旋转，图尔少校从走了进来，右手抓着一个密封袋，左手还抓着一个巨大的麻袋，里面像是装着什么重物，麻袋的表面完全展开了。
“忠诚！”埃特少尉立刻起身，将左手握拳平举到心口。
“坐下吧。”图尔中校随意的回礼道，右手一挥，袖口中钻出乳白色的雾气，逐渐浓厚凝实成了一张椅子。
“不说废话了，泽洛特先生，让我们尽快结束这一切。”说着图尔少校坐下并打开了密封袋，念到，“泽洛特，男，具体出生年月不详，据相关人士称14岁，玉京本地人，宗教信仰为青炎神教，政治立场不详。”念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他妈的，什么狗屎国家，连未成年的小孩都要看宗教政治立场了吗？”
“少校，毕竟是特殊时期，委员会那边也很难办。”
“知道，真讽刺啊，曾经这个国家还因为黄金自由而闻名呢，现在却算了，回到主题上来。据相关人士举报，该市民表现异常，机体能力超过常识认知范围，疑似接受赠礼堕落为神恩者，点灯人于受难年10年4月22日逮捕接受调查。”图尔少校再次抬头，看了看泽洛特紧闭着的嘴，又看了看泽洛特身上亮晶晶的五把匕首，说到，“调教的不错啊，埃特，但是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小孩最多插三次，真崩溃现场堕落了你来帮他解脱？”
“是，这小子的精神力比正常的成年人还要强大，所以”埃特少尉严肃的回复
“吼，这倒是很高的评价。”图尔少校转头又看向泽洛特，对他的评价又高了几分，“这么小就已经能承担五根慈悲之刺，真不知道该说佩服还是可悲。”
“进下一项程序吧，首先我要祝贺你，泽洛特先生，你大概率有着成为一名神恩者的潜质。”看着泽洛特一脸疑惑又不敢发问的样子，图尔不禁失笑道，“也是，我应该先向你介绍神恩者这一概念才是。”
“简单来说，神恩者就是拥有特殊能力，进入超凡领域的人，我和旁边的埃特都是神恩者的一员，每个神恩者都拥有着远超凡人的体能和素质，强大的神恩者甚至拥有着特殊的能力，有人是可以操纵元素，有人是能够操纵特定物品，有的人可以将自己所描述的东西变为现实，各种各样，但总体上讲都与能力的来源，即侍奉的神明相关，这一点一定要铭记在心，如果日后与神恩者发生冲突，提前知道对方的能力能极大限度的帮助你生存下来。”
“神恩者一般以精神力作为评判指标，我知道的最强大的神恩者，也是我最敬佩的人，我们军团的领袖刺骨者查理曼将军，说他能移山平海也毫不夸张，最差的神恩者的精神力也是普通人的十倍以上，放到军团之中也是精锐中的精锐，当然了，对于你这种青少年来说，可能幅度会小些”
“神恩者的首次出现是在四王会战的时候，也就是我们所谓的卫国战争的最后阶段，毕苏斯基陛下在华札城展开最后的抵抗时，或许真的是他那坚韧不拔的精神感动了老天爷吧，天上突然出现了第二个太阳。”看向泽洛特，发现他并没有展现出疑惑和惊慌，图尔对他的评分又高了几分，“对，至少十年前，天上只有一个太阳，但是那一天后，就变成了二日共天的局面了，敌方战壕和我方外城战壕里的大部分士兵们突然疯了般发出惊叫和嘶吼，然后倒地不起，小部分甚至变成了可怕的怪物，有上半身是猪下半身还是人的猪头人，有变成植物大树外表的树人，反正各类可怕的东西都有，极少数人只是感觉到了头晕或者不适，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袍泽变成了扭曲的怪物，但是却无可奈何，甚至无法帮他们解脱，普通的火器以及冷兵器完全无法伤害到祂们，我们推测这是根据精神力来分别的，过于弱小的或者普通的就当场死亡，稍微强大点的堕落成怪物，而更加强大的则保持了理智，这部分幸运又不幸的可怜人后来就被称为神恩者，那场战争中，另外三国的皇帝当场就被杀了，呵，万人之上的执牛耳者连堕落的资格都没有，而我们的陛下似乎卡在了一个微妙的区间内，传闻他他一半变成了野兽，但又似乎保持着人类的理智，不论如何，是他带领着我们杀回了华札，后来又主持修建了各地的城墙，不知为何，只要在城墙内部就不会受到那太阳的影响。”
“那之后，依照陛下抽调各地的神恩者组成全部由神恩者组成的精锐部队以维护各地安全的旨意，我们在原来的编制的基础上成立了这支部队，并以共同的期盼将之命名为：点灯人，统领各地的防御以及与城墙外相关的所有事宜，城内则按照原有的政治班子配合没出征的贵族成立上下委员会掌管内政，现在的外界状况很糟糕，说实话，我完全认不出来那曾经是我们的祖先曾与白鹰一同翱翔的土地了，除点灯人外的普通人一踏入城墙之外就会收到太阳的影响，无论是乡下还是之前没被城墙保护而受到影响的城市，都充满了接受了赠礼的秽人们，绝大多数的祂们都极具攻击性，能沟通的也都极其狡猾，诓骗和埋伏都倒在其次，其中甚至有能使用类似言灵使弱于自己的点灯人强制接受赠礼而堕落的类型。”
“在事实上，我们的国家已经解体，城市与城市之间不再相互信任，但即使外界再凶险，我们点灯人也必须迈出城墙，这是墙内的平民还能生存下去的唯一可能，也是点灯人存在以及享受远超平民待遇的意义。”
“而我要问的是，你是否愿意成为我们的一员。成为一名点灯人，虽然是新兴兵种，各方面都还不成熟，但在战斗中的作用绝不比常规兵种小，这代表你将获得更多分配过来的资源与在合理限度内的更多权力，如何？让我们一起在混沌与黑暗中拯救这个国家，保护我们的家人吧。”图尔目光炯炯的盯着泽洛特，好像要将什么伟大的荣耀与他一起分享。
“是！我当然愿意！虽然我很想这么激昂得回答，但是”泽洛特死死盯着图尔少校脚边的麻袋，“你能先告诉我，那个袋子里装着什么吗？”
“啊~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说着，图尔少校拉开了麻袋的系绳，“一点为了让你真正成为我们的一员所必备的牺牲罢了。”
他将手伸进麻袋中，摸出了一个被油布纸包裹着的球状的物体，油布纸很脏，脏的就像爱丽丝女士让泽洛特送过来的那个信封一样，那物体大概篮球大小，从图尔少校拿出来的方式看，表面极不平整而且有一定重量，他双手托着将那物体稳稳地放在了桌上，紧接着又把手伸进麻袋，摸出一个类似的物体，这样的程序机械化的进行了十二次后，图尔少校微笑着看向面色苍白的泽洛特，瘆人的沉默持续交织了很久，后面图尔少校终于开口说话了：“所以，你想先打开哪个，或者说，你是想先见谁？听说你是由爱丽丝修女所收养的，所以我们竭尽全力的保护好了她的脸，虽然依旧稍有擦伤，但至少还可以使用不是吗？。”
回复他的只有沉默。
泽洛特曾经听布切尔叔叔讲过，古时不知道哪个贤人说过，沉默是解决纷争最好的良药，泽洛特想显然这位贤人先生一定没遇到过自己现在遇到的事儿，有时能解决纷争的只有自己的拳头，能平息怒火的只有对手的血。
在良久令人窒息的寂静中，一颗石子落入平静湖面，掀起了阵阵涟漪，“你想宰了他们吗？”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声音问道，那声音像是直接传入了泽洛特的脑内。
“废话。”泽洛特在脑内回答。
“那就跟我念吧。”
屋内，泽洛特终于打破了沉默，他用颤抖的声音和唱诗的语调复述着脑内的话语：“愉悦与痴狂的追寻者，规则与契约的证明人，腐朽之国中以幸运之名蕴发的新生，遵循命运不可避免的空虚，我谨以泽洛特之名向您献出自己卑微的身躯，希望您怜悯我满足我微小的心愿。”泽洛特的身体逐渐发出黑色的射线，口中也吐出淡淡的雾气，埃特少尉和图尔少校见状立刻起身。
“怎么回事少校，这不在正常转化的过程里。”一般点灯人的转化流程相当简单，用对方珍视的东西使其混乱，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把他绑好扔出城墙，等他堕落的时候在墙上的对其进行火力压制后再由神恩者剔除其体内的部分秽物，再等他们恢复清醒就行。
“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图尔少校像是早知道会如此，对着身边的埃特少尉说到。
“少校，是未确认的祂吗？我们玉京终于也要面对祂们了吗？”相比于淡然自若的图尔，刚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埃特明显更加惊慌一些。
“没听过的尊号，但是应该是能沟通的类型，希望这小子能撑下来吧，我和那位的时间不多了，现在的玉京太需要新鲜的血液了。”
雾气逐渐变得浓厚，缠绕在泽洛特的周围，逐渐凝实厚重起来，颜色也逐渐法深，最后形成了一个黑色的巨茧，仅是看他一眼，都能感受到这巨茧所向外发散着邪恶和混沌的意念，还有内部无限的生机，茧丝无风自动，向外向上飘起，如同发出阵阵尖啸的残魂一般。
“快！去把02、03不，把战斗相关序列的都叫来，单体最少注射3个单位，让03把他转移到城外去，祭品按照神尊级战斗预备！”图尔少校的脸色惨白，比死了三天的尸体上长出来的蛆虫还白。
“神尊该死，他最好真的能清醒的过来。”埃特立刻转身跑去，他知道神尊两字代表着什么。
“快去！”图尔少校不自觉地发出了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