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戒内空间探根究

    玄道歪着屁股坐在地上，燕双飞鼻息咻咻，只是盯着楚玄道不放。凌虚眉头微皱，过分了啊，玄道才入门，你跟斗鸡似的盯着他作甚？瞧着这样大的阵仗，不是武堂里出来的疯子造不出如许恶果。牛奔奔肯定是首犯。

    不过玄黄宫的规矩，胜利者从来不受谴责。明道院作为玄黄宫基础大院，当然遵行此原则。可你燕双飞好歹也是掌武堂首院，不快点救治伤者，做出这等熊形恶相作甚。

    燕双飞突然一个箭步窜到楚玄道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玄道吓了一跳，莫非又要打我？再打可要翻脸了？

    却听燕双飞激动的语无伦次说道，“好，哈哈，你很好。小子，来我掌武堂，拜我为师吧。”

    啥？合着你这么激动，是来和玉虚子抢徒弟的吗？拜托，我腮帮子还疼呢。

    凌虚鼻子都气歪了，楚玄道也是他看中的根苗，正在考察磨炼呢。结果他还没来得及动手，燕双飞就蹦出来抢徒弟。嗯，这也从侧面说明了楚玄道的优秀嘛。

    不对，楚玄道可是我先看中的。你个武疯子，竟然来抢我看中的弟子？无法无天的东西。不行，得先盖戳。

    “想得美，他已是我经堂的人了，燕双飞休要乱来。”凌虚一脸的正义凛然。

    “笑话，所有弟子都明道院的人呢，咋就成了你经堂的？开典了吗？拜师了没？”

    楚玄道摇摇头，所有的这些当然没有，就是凌虚说的他看好自己，素日里也完全没发现。见他摇头，燕双飞大喜。

    “原来你还没拜师啊！好好好，你反正又没有拜师，索性来我武堂，武堂可是咱明道院里的最高战力。你不也看到牛奔奔了吗？他也是我武堂看中的人，已经求了我好几次要拜我为师了。正好，明儿我就组织一下典礼，把拜师仪式搞一搞。”

    凌虚不乐意了。“你少来强拉硬拽，有你这样的吗？”

    “怎么没有？凌师兄过分了啊。我武堂是院里首席战力毕竟不是自吹自擂，实话实说哪里过分了？我又没强逼着他拜师。劝说，劝说懂不懂？”

    “你这叫劝说呀？恨不得都拉你怀里了。”

    燕双飞收手而立，若无其事。凌虚说道，“再者我说过，他是我经堂先看中的。”

    “哈哈，我武堂里哪个不是大好男儿，你经堂里啃旧书包的，多半儿不是书虫就是娘娘们们么。岂能是我武堂里的千里驹可比？话说你经堂先看中的人多了去了，最后真去经堂的又有几个？别臭美了？”

    楚玄道还没有表态，这两人竟然争吵了开来。咦，我可是才搞了一个大阵仗，见习弟子中的十二期首席全都下场，躺倒十个昏迷三双呢。要不是你燕双飞插上来给了老子一巴掌，你看好的牛奔奔也得倒。单看两个人纠缠的重点，完全不在大场面上么。一堆菜鸡倒在地上很光荣吗？抬走治疗就是了。反倒是最后坚持下来的，才是重点啊。

    揍就对了，啧啧，挨打的都没人管，打人的都在抢呢。

    转首却见牛奔奔龇牙咧嘴，一脸的尴尬的看着楚玄道，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的样子。楚玄道晃晃拳头，还想打吗？来呀。牛奔奔摇摇头，口齿漏风了都，还打什么打？一个人打一堆人，这必须服。

    俩大佬争执不休，拜师也就成了空言。一场波及所有见习弟子的风波就这样销声匿迹。不过倒是结识牛奔奔算是意外之喜，主要是牛奔奔这人抗揍，承担了楚玄道八成以上的火力输出坚持到最后才倒，是条汉子。可以结交。

    凌虚和燕双飞最后议定，楚玄道这棵根苗，俩人就算号下了，其他都没戏。玄道和牛奔奔算作掌经堂和掌武堂共同的种子选手，可以加大培养力度。于是楚玄道和牛奔奔的权限都加大了，提前享受到正式弟子的部分待遇，开放了经堂二层，还有武堂的全部先天秘笈。

    当然要想享受这等成果，牛奔奔得养好伤之后了。楚玄道装伤的行径也被发现，两人却也没有处罚，倒是战败了那些，普遍被扣掉了斗战绩点，九成加在了楚玄道身上，一成落在牛奔奔头上。啧啧，打架打赢了还有绩点拿，好，很好，非常好。这完全就是鼓励嘛。

    而且楚玄道还有意外之喜。他斗战胜了其余全体首席弟子，默认就是首席中的首席，理论上虽然不存在，但只要说起见习弟子第一人，那妥妥的是他没跑。所以他有一个特权，可以号令所有见习弟子中的首席，再经由这些首席们理论上他可以领导所以见习弟子。

    只是楚玄道现在还顾不上这茬。毕竟他想在短期内离开明道院到处浪一圈的可能性没有了。这场斗殴不论他的战果多么辉煌，对道院来说毕竟是一场事故。当然其中主要是因为揍倒了几个上来拉架的管道院风纪道长。既然揍了直接管理人员，明面上还是有所说法的。所有参与斗殴的全部禁足，见习期内严禁外出，便是新加的处罚了。

    于是日常生活求道之余，楚玄道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玄黄双鱼戒指上。毕竟玉虚子一去无踪迹，谁知道他有没有在戒内空间留下了什么后路？

    自从疑似莽络铁头蛟的那老者解除戒指全部封印后，楚玄道还是首次意识主动进入戒指内第一次详细的探索戒内空间。这是一个密封的空间，但里面并不是一片漆黑，反而闪耀着一种乳白的晕光，十分奇异。光晕不强，却也不影响视线，看什么都能看清楚。

    戒指里面空间宽阔，贮藏在里头的宝物也极其众多。不过楚玄道始终不能接受往日里曾落指生根长在自己手指上的戒指里面空间会如此之大。这是自己曾经戴过的戒指吗？是戒指变大了？还是自己变小了？或许两者兼而有之。这种修道世界里奇异空间道术类的东西，自己只能算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他仔细核对了一下比例，明白无误，自己的意识体依然还如往日的那个自己，戒指确实是变大了。芥子须弥的传说是真的。恒河里的一粒沙确实也有可能是一个世界。玄奇玄妙的东西就摆在眼前，不理解处真多，他有点晕乎。

    只是，这个戒指内的空间，竟然还有个名号，正面顶上大大的写着听风阁三个大字的匾额，不要太显眼，不抬头都能看得到，整个匾额都闪闪发光呢。戒指里的空间叫听风阁，是有什么说辞吗？可惜玉虚子不在，毫无头绪呀。

    他记起来了玉虚子的话，里面物事，全归自己所有了。但里面东西那么多，该怎样着手呢？突然，他在听风阁的阁字下边不远，发现了一个离字。

    离？离位？离位是哪来着？离位，应该是八卦吧？晕啊，八卦的事俺不知啊。哪里有标记？找啊。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听风阁中的墙壁上，密布着星罗棋布的格子。格子的四壁除了淡淡的乳白色的光晕，就是淡淡乳白色的光晕，没有任何标记。而玄道心念一动飘近了，仔细一摸，质地非玉非铁，触上去有种凝滞的滑腻温润感。咦，意识体可以触动的这种莫名材质给人的这种感觉，意识体很享受哩。也是，这样的空间要不宜于意识体，意识体怎能长久存在呢？

    到哪个地方找离位呢？这个密不透风的所谓听风阁里，怎么定位？

    他一眼看到了那满满当当的典籍，心中一动，走了过去。首先发现了一个摊开薄薄的书本，不由笑了出来。易数那两个字，还是认识的。

    梅花易数吗？心神一动，伸手去翻页却翻不动。但意识体精神可以沉浸其中，徜徉整本书。只是损耗似乎稍大些。玄道静下神来，看到了如下一段话。

    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八卦相错，数往则顺，知来则逆，是故《易》逆数也。

    后面竟然还附有毛笔小篆的解释，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先辈们留下来的。

    “天地定位一节，明羲八卦也。八卦相错也明交相错，而成六十四卦也。数往则顺，若顺天而行，是左旋也，皆已生之卦也。知来则逆，若逆天而行，是右行也，皆来生之卦也，故曰知来也。夫易之数，由逆而成矣。此一节直解图意，若逆知四时之谓也。”

    “天地定位”，是先定天地的位置。乾上坤下，乾南坤北，“天尊地卑，乾坤定矣。”

    “山泽通气”，山为艮，泽是兑，艮、兑相对，山高泽低，山雾缭绕，泽气上蒸，往来相通。

    “雷风相薄”，震为雷，巽为风，雷借风威，风传雷声，互增其势。

    “水火不相射”，坎为水，离为火，水火本不相容。

    玄道瞠目结舌，奶奶的，一点也看不懂啊。幸好后面还有另外一种笔迹的解释，想来这薄薄的簿子，不是一个人留下来的。这另外一种解释，语气直白简单，就几个字，“乾南坤北，离东坎西，兑东南，震东北，巽西南，艮西北。”

    哦，原来离位是东方，那就好说了。玄道呵呵的笑着脱离书册，转过身来，立时又苦着脸说不出话来，这个鸟地方，东西南北哪里找啊。

    呜呼，要是有个指南针就好了。

    指南针？玄道一阵大笑，奶奶的，这听风阁中总不会没有有磁铁类的物质吧。哈哈，天无绝人之路。

    翻检的结果，玄道直笑得合不拢嘴，当年曾经在历史书上见过的司南竟然静静的躺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而且干净光滑，没有一点灰尘。他如获至宝，急忙扑了过去。这可是一个宝贝啊。

    腿却一阵打软。惨啊，薄薄书册内这一通翻检，可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精神意识体损耗绝对不轻，表现就是肚子里叽里咕噜，前胸贴后背饿的瘪了啊。

    靠，这可真是瘪三了，再损耗下去会不会变纸片人啊。顺带在周围一通打量，发现不少名贵药材。扑到一块人参旁边但见，根须分明，可不有斤来沉？惜乎意识体不能吃啊。他咽了一口意识体根本不存在的唾沫，嘎吱嘎吱磨了磨牙，不能咬一口但能吸气呀。吸一口精神震烁，肚子瘪的感觉似乎涨了几分。有用。楚玄道连吸几鼻子，便如吞烟霞而吐白雾，意识分外清醒，得到了极大满足。

    有东西吸总比没有强哇。楚玄道鼓气一吹，带动司南滴溜溜转了好几圈，稳稳的停了下来。

    勺柄所指，可不正是北方？哈哈，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这点小儿科的方向知识还是很清楚的。

    玄道走到了离位的一面，我日啊，足有十几米长，怎么找？

    离位应该是正东吧？管他呢，先从当中开始。

    当中是一个挨着一个密密麻麻的格子，他一个个的检视着，里面都是一些书籍，尽是黄赤之道，男女合气之术。什么《容成阴道》，《务成子阴道》，《天一阴道》，《黄帝三王养阳方》，《十问》，《合阴阳》，《天下至道谈》，《养生方》，《玄女经》，《素女经》，《彭祖经》，《子都经》，《天门子经》，《容成经》，……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玄道大开眼界。随意翻检之下，才知黄赤之说以为精、气、神为人生“三宝”，精足则气充，气充则神旺。故黄赤之道以“爱气、尊神、重精”为宗旨，有行气、服饵、房中三派，行气导引源于巴蜀，尊彭祖、王乔、赤松子为始祖，服饵兴于齐鲁，以羡门、安期生为中坚。房中起于秦中，以容成、务成子为代表。

    玄道头都大了，这道士的门派还真多啊。即便是意识体浏览，但看内容太多，看得都有点发眼前晕了。而且大多是篆体字，好困难啊。不过这也让他确信，这紫薇异界，定然与地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然地球历史上的某些传说中的人物会出现在玄黄双鱼戒指内空间听风阁里的典籍上呢？

    这也从另外一个层面给予他启发，或许他昏迷后会在职教小老师傅楚玄道身上醒来，并非无因，也并非唯一。毕竟存在就是合理的，看上去不合理的东西多了，不在乎多他这一件。

    好在一番忙活也不是白忙活，至少他看到了玉虚子留给他的一页书柬。或者，并不是留给玄道，而是留给阴阳派下一世传人的。

    玉虚子说的就简明扼要多了，先是简单说明了一下何为正统修炼正途。

    修炼，对道家而言，就是修真，修炼内丹。从修炼肾水精气起步，然后再结丹，丹有小丹，中丹，大丹之分，结大丹的时候为”五气朝元”，然后粉碎丹气，凝神炼婴。元婴修炼成功，则是半仙之体了。

    写到这里，玉虚子似是颇为洋洋自得说出，他已经到了粉碎丹气，凝神炼婴的地步。元婴一成，马上就是半仙之体了。玄道看到这里却撇了撇嘴，半仙又怎么了？还不是乖乖的死翘翘？糊弄人的谎话啊。咦，玉虚子不是元神之体吗？不当人子，尽糊弄老实人了。

    不过玄道还是大开眼界，感觉进入了一个闻所未闻的全新世界中。这个世界，在以前的他看来，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谣言或者是虚无缥缈的传说，可经过自己的亲身经历，他已经不能不相信并热衷于此了。

    通过玉虚子的书柬，他了解了好多基础知识，玉虚子传功之后，好多体内现象困扰他好久，而且迷惑不解，但是看了这封书柬，竟然不少疑惑豁然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