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楚老师上岗全打服
等了半天,挑战者迟迟没来,楚玄道再盘算一番和自己一同入门的那些人,感觉被挑战的希望不大,遂踱步出门。新人们都这样羞涩的吗?瞧瞧人家别的年级,索然无味的菜鸡互啄都玩得这么高兴,有的攻,有的受,多热闹。
绕着十二所独门的别墅转了一圈,才知道原因。却原来三三两两的在围观别家的挑战。菜鸡互啄有什么好看的?楚玄道摇摇头。既然没人搭理他,他准备去院外走走。闷了两个月,也该走动走动了。
只可惜玄黄宫各峰相距太远,没有得力的座驾,若只靠脚步来做量天尺的话,效率太低也不现实。当然自己会飞的话那就轻松了,可惜现在他还飞不起来,飞行的法器明道院里倒有,但法器的主人们哪个也不是崭新的新入门弟子们能指使得动。玄道想去玄黄宫山门大殿那边去看看。毕竟新一轮的招新又要开始,万一,万一林道长找来了呢?
只是,想法毕竟落空。毕竟总有几个不服的几个同门在。主要是年龄大的几个男性,簇拥在住七号别墅的那一期头名身边,拦住了他的去路。
说实话,毕竟都住在左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十二人多多少少,相互之间都有点印象。起码当得起点头之交的友谊。七号别墅的主人玄道恰巧还知道名字,因为刚刚过去的前几天,这个叫做焦游白的才转到了经堂。刚到经堂,焦游白就拿捏着自己比玄道高五期的身份,已经颇使唤了玄道几次。只是玄道一次也没有搭理他。早就看玄道不顺眼了。
“楚师弟哪里去?几位新结识的小师弟们可都想和楚师弟亲近亲近。楚师弟就这样走了,不太合规矩呀,”
焦游白意气风发,大大咧咧。他刚刚狠狠教训了自己那期上门来挑战的,自觉摧枯拉朽大胜,心气正高。当然,他不知道玄道心中早给他下了菜鸡互啄的定论。
玄道扫视一圈,很多人别看表面上若无其事,实际上早就关注到了这边。今天是挑战日,本就是道院划定的日子,除了鼓励见习们竞争外,不乏也有让某些过节消弭的私心。譬如焦游白,很明显就是利用了这一潜规则。
当然作为前辈等闲不得向后辈生事。所以焦游白很聪明的利用了同期挑战的规则。拉拢的几人实力有之,动手时起码先能看看这个广场突破的小天才到底有几把刷子。殊不知玄道把目标直接对准了他。谁让你焦游白跳出来了呢?出头的椽子先烂道理也该教给你焦游白了。不然若还想踩着自己来表现,岂不显得自己做人太低调了?
不是玄道不愿意接受同期挑战,实则是素日冷眼旁观难入法眼。看了几场前辈们的挑战都觉得菜鸡互啄,更何况同期呢?本质上还是明道院弟子整体水平不够,拉胯了呀。既然这样,不妨高调点,做条鲶鱼搅动全院的生态,舍我其谁?毕竟明道院可是自己的菜园子,将来的,自己不上心谁上心?
“怎么,焦师兄这是替谁出头呀?哪一位?站出来我瞧瞧。说起来,焦师兄毕竟不是我们这一班师兄弟师姐妹的牌面。背后必然有人撺掇吧?就你们?不敢和我面对面就去抱人大腿,这也太让人失望了。修道之人力争上游可不是让你都在后头的。初心本意都忘了的人不配做我对手。”
楚玄道一杆子先把簇拥着焦游白那几个同期生拨拉到一边去了。焦游白不乐意了。“显摆,还不配做你对手?你谁啊?哪里来的傻吊,明道院里什么时候由你话事了?不知道天高地厚,欠揍。”
“我这还没说啥呢,你就抢着上来现眼,你是要向我挑战吗?”玄道摇头,“焦游白,只怕你还不够格。一边去,好狗不挡道。”
“你……一派胡言。”
“怎么,不敢呀?不敢你上来搭什么话呀,搞得我还以为羊群里跑出一条狗,怎么冲我汪汪乱叫起来。”
玄道呲牙一笑,“我最喜欢狗了。尤其是落水狗,喜欢的了不得,一见便心喜,恨不得马上踢上几脚,好过过瘾。我问你,你听说过论&34;费厄泼赖&34;应该缓行吗?”
啊?论&34;费厄泼赖&34;应该缓行?啥玩意?焦游白懵了。
“好歹你也是在经堂里混过的,怎么连费厄泼赖都不知道呢?更何况&34;费厄泼赖&34;应该缓行了?你且伸出手,我来教你,费厄泼赖的写法。”
玄道微微一笑,谆谆教导,循循善诱,立马化身一片丹心向学生的好老师。要知费厄泼赖呢,可以把打落水狗和打死老虎联系起来理解。须知鲁大师说过,“打死老虎者,装怯作勇,颇含滑稽,虽然不免有卑怯之嫌,却怯得令人可爱。至于“打落水狗”,则并不如此简单,当看狗之怎样,以及如何落水而定。考落水原因,大概可有三种:
(1)狗自己失足落水者,
(2)别人打落者,
(3)亲自打落者。
倘遇前二种,便即附和去打,自然过于无聊,或者竟近于卑怯;但若与狗奋战,亲手打其落水,则虽用竹竿又在水中从而痛打之,似乎也非已甚,不得与前二者同论。
听说刚勇的拳师,决不再打那已经倒地的敌手,这实足使我们奉为楷模。但我以为尚须附加一事,即敌手也须是刚勇的斗士,一败之后,或自愧自悔而不再来,或尚须堂皇地来相报复,那当然都无不可。而于狗,却不能引此为例,与对等的敌手齐观,因为无论它怎样狂嗥,其实并不解什么“道义”;况且狗是能浮水的,一定仍要爬到岸上,倘不注意,它先就耸身一摇,将水点洒得人们一身一脸,于是夹着尾巴逃走了。但后来性情还是如此。老实人将它的落水认作受洗,以为必已忏悔,不再出而咬人,实在是大错而特错的事。
总之,倘是咬人之狗,我觉得都在可打之列,无论它在岸上或在水中。”
这是鲁大师的原文,你且放心,你既然没有背会我自然不会考你背诵,我只问你,落水狗打得打不得?怎样打落水狗才使力气最少又效果最好,你可明白?
焦游白瞠目不知所以,连同一起来的几个,顿时觉得乌云盖顶,恰似一群乌鸦呱呱飞过。这样的操作,实在是太骚了。怎地弟子楚突然化身楚老师教起课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样的骚操作,六六六,伤害性没有,侮辱性极大。
楚玄道摇头而叹息。瞧瞧这群傻x哈,傻了吧,反应不过来了吧?唉,底子太差,素质不行,连费厄泼赖都难理解,连费厄泼赖应该缓行这样的至理名言都不能明白,竖子不足与谋,孺子不可教也。奈何,奈何。
“我……我……我干你娘的,你小子是在骂我吧?啊?是在骂我吧?”良久,反应过来的焦游白一蹦三尺高,自己这是被侮辱了?赤裸裸的被侮辱了?
“果然孺子不可教也。我是在教你。可惜,还不如教一头牛呢。”楚玄道摊开手,做了一个无可奈何怒其不争的表情。对牛弹琴那淡淡的忧伤,气质拿捏十分到位。而且语气一定要和蔼,态度要温柔可亲,免得,吓破了这些菜鸡们美好的高手梦。
“狗性总不大会改变的,假使一万年之后,或者也许要和现在不同,但我现在要说的是现在。你是要我骂你吗?你有何资格来要求我骂你?我见过的人多了,就没有见过像你这么贱的,竟然特意上来要求我骂你!”
楚玄道一脸的痛不欲生,“焦游白,麻烦你,学着做个人吧。当狗有什么好呢?更何况是一只只会汪汪叫的落水狗呢?如今这落水狗又特特的要求我骂他,毕竟总是明道院里的同门,还顶着个前辈的身份,我又于心何忍呢?千万千万,千万不要丢了经堂的脸呀。”
周遭一片轰然的大笑,却是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楚玄道化身老夫子焦游白火冒三丈高的场景又如此的好笑,再也忍耐不住,顿时周围弥漫着快活的空气。谁说异世界里没有围观群众来着?吊起脖的鸭子哪里都不能少。
焦游白气得要疯,眼中红光乱闪,冲上来挥拳便打。小逼养的,老子砸倒你再撕烂你的舌头。却见玄道不躲不避,蛮牛一般撞了过来,根本不管他打出去的拳头,一个铁肩靠正撞直了,把手腕子撞得都弯折了过来,势如破竹的靠在左肩下心窝上,立时如中巨锤,闭气倒飞了出去。
半空中的焦游白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我这是遇到啥了?陡然觉得双脚足踝一紧,却原来玄道得势不饶人,趁着焦游白尚未落地,已经如风般追过去拽着他的双脚,没头没脑的便是一通乱摔乱砸。刚开始焦游白海还嗷嗷的叫了几声,颇如土狗的惨叫凄厉且无助。到后来被摔得昏头昏脑昏迷过去,如同破布袋一般被楚玄道甩来甩去,最后扔到墙角,瘫软成一团。
“就这?比落水狗还好打呢?你们这群家伙,是要做落水狗呢?还是要当死老虎?过来,小爷教你们做人,教你们洗干净眼睛,教你们不能随意拜大哥。”
凶残,太凶残了。一群人立马变成了鹌鹑,瑟瑟发抖。果然少年天才,这疯子般的做派,可怕。
“还有谁?”
楚玄道睥睨四周,一脸的痛不欲生。“还有谁?还有没有王法了?一个前辈就这样倒在你们面前,像一摊烂泥巴一样糊在墙角,你们就没有站出来的?这是你们的前辈呀,这是你们的后辈呀,这是你们的同辈呀。这是你们的同门师兄弟呢。你们的血性呢?你们的正义呢?你们的有爱呢?不像话。你们就这样冷血?你们就这样的软蛋?你们就这样的无能?我很伤心呀。你们,还是明道院里的人吗?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明道院里的未来吗?可耻呀。”
操,装这样的逼,我喜欢。许多女生已经眼冒金星,双手捂腮,发起了花痴梦。玄道这番话,等于指着鼻子说,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没有担当,没有血性,没有集体荣誉,没有互帮互助,这样的卵蛋,不是垃圾又是什么?
这话谁能忍?尤其是那些在场的各期头名,那都是自带光环,blingbling的,泡妹子装高大上全靠那头名光环了。就这样被打脸,还是一个刚入院没多久的毛头小子,还让不让他们继续混下去呀?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被公然挑衅,耻笑没胆,侮辱是垃圾,没出门就被淋了一头尿骚,都是出来混要脸面得,这没法忍呀。
于是明道院有史以来残忍的一幕发生了。十几个头名围着楚玄道嗷嗷乱叫就是一通乱打,楚玄道则化身野兽蛮牛,见招拆招见人打人。那场面,可真叫是血肉横飞,惨不忍睹。断手断脚都是轻的,腰都打折了好几条。要不是当值的燕双飞亲自跑来制止,只怕连人命都出来好几条。
“果然,就是一群垃圾。”楚玄道重重的吐了一口血沫,糟糕,是谁在老子腮边来了一巴掌,牙都被打松了。不过,这也是他唯一的一次受伤。虐菜鸡太爽了,简直不要太爽。
玄道瞅着燕双飞,满腹的郁闷。好像这一大嘴巴就是燕双飞赏的,我是打回来呢,还是打回来呢?
楚玄道目光不善,燕双飞却也怒愤满胸。盯着楚玄道,目光如箭,好像要扒了他皮似的。玄道纳闷,咋啦,挑战日哎,你个掌武堂凭啥的掺和进来 ?咦,好像哪里不对。
楚玄道定睛一看,地上躺的怎么多了几个,似乎,好像,大概,可能是……道院的导员老师们?
哎呀,乱打一气没看清楚,不小心把上来劝架的导员老师好像也一起揍了。嗯,这些导员道长们一直在旁边裁判记录,发生如此大规模的乱斗自然是要禁止,可谁知乱拳之下同样被放倒,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肯定不只是楚玄道一个人。
怪不得燕双飞要吃了自己,咦,不对呀,还有一个站着的,燕双飞凭啥只拿喷火的眼珠子盯着我呀?啊,哎哟,哎哟,不行了,我这老腰呀。
凌虚赶过来的时候,恰巧看到楚玄道捂着腰眼摇晃着倒了下去。
一地鸡毛,满场伤员,昏了的,鬼哭狼嚎的,痛哭流涕的,还有一个站着的,咦,这不是燕双飞的高材弟子牛奔奔吗?这里发生什么了?
“燕双飞,你们武堂搞什么?挑战日里发生这样的大事,你们怎么组织的?牛奔奔,你都要马上升正式弟子了,怎么下得去手?看你一脸包半拉下巴的血,还不快去洗洗擦擦,成何体统。”
胜利者是不受谴责的,牛奔奔突然泪奔,怨我咯?可我真的好疼啊,眼睛也肿的看不清人了啊,可恶,我为什么死撑着不倒呢?可恨始作恶者楚玄道,偏生在这关键时刻倒下去了。
该,让你嚣张,我们一群,还放不翻你?牛奔奔摇晃着脑袋,一个后仰,舒服了,还是躺倒舒服呀。
切,没文化,这叫躺平好不好?玄道嘴角一咧,搞定,完活。以后肯定没人再来招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