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儿子打老子。该打

    虽然落得了一个青楼王爷的“美誉”，赵承先很是喜欢，自诩千古风流第一王爷。那日若不是传旨太监被赵以观收买，怎么也不能让赵以观拿着圣旨去青楼册封。不得不说这一百两花的值得。削藩已定，赵承先封王，此次老祖宗入京，也算是功德圆满，至少是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

    当时陈清岚送去的二百两银子还在青楼，赵以观问自己的爹，一下子要这么多银子的用处时，赵承先哈哈大笑。原来只是想骗赵以观入青楼，自己已经和云英夫人说好，安排这听雨轩这新来的姑娘好生伺候，让赵以观赶考以后，有和这些举子们谈天说地的内容。却没想到让陈清岚去，当说到差点给陈清岚开苞时，赵以观直接惊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叫下人送来浓茶毛巾，收去桌上酒宴，伺候赵承先醒酒。

    浓茶下肚，略微清醒的赵承先擦了擦脸，赵以观看自己这个不着调的爹，一下跪下，先磕了三个响头，赵承先一头雾水，却见赵以观站起来，拿着书照着赵承先的脑袋就是一下，抽的赵承先懵掉，还以为自己喝多了是幻觉。抽完自己爹的赵以观，又跪了下去，冲着赵承先说：“父为子纲，儿子忤逆。但是打您不是以儿子身份而打，是带老祖宗教训，如果老祖宗知道此事相信您会挨得更厉害。”

    回过神的赵承先倒是未气恼，知道自己这儿子守礼重德，且听了解释，知道也是有原因而为，但是带着陈清岚开苞这是小事，何来如此大的反应。不过打的还真疼啊。

    赵以观却未起身，今日所做之事实属无奈，如果不打，自己父亲不知道会不会继续如此做下去，或者类似之事。打了，却有违礼数，但是为了赵家，自己这下必须要打。

    赵承先问赵以观缘故。赵以观这才站起身解释道：“父亲可知这陈清岚与公主关系？”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赵承先回道。

    “父亲既然知道，为何想不到这陈清岚将来身份？”赵以观无奈。

    “难不成他还能是驸马。。驸马！”赵承先先是轻蔑笑着，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叫了一声。自己带着未来的驸马去青楼？关键是这公主还是自己家主子，自己爹卖着老脸上才攀上的主子？

    看到赵承先反应过来的赵以观摇摇头说道：“父亲，老祖一路护送公主，皆与我有书信来往。公主一路上对于吃住都无讲究，对于入京之后也是胸有成竹，这年龄少见的沉稳。但唯独提到这陈清岚，会显示出与往常不一般的关心。赵家已经与陆离共进退，全部身家性命上了赌桌。老祖一路上也评价公主，少年锦时，凤雏之质。如今你却将她这未来夫君带进青楼，女子忠烈，你想过后果吗？若公主成事，我赵家到时必然也是会被记上重重一笔，搞不好就是满盘皆输，为她人做了嫁衣。”

    彻底醒酒的赵承先衣被尽湿，苍白的重复：“喝多了，喝多了。”然后又回过神说道：“好在当时云英夫人拦着，不过现在好了，这满姑胥城没人敢给这小子开苞了。”

    赵以观敷衍点头。云英夫人的事情，只能自己去处理，指望不了自己父亲。

    赵承先搬过来凳子，离自己儿子又近了一点，问道：“以观啊，虽然你爷爷我爹，现在在京城已经给咱们弄了这个异姓王了，但是我一直没问啊，你觉得这陈清岚和这公主都怎么样啊，咱们这赌值得吗？”

    难得父亲问的问题有点水平，赵以观沉思了一下，回道：“父亲，是给您封王，没有我的事情。虽然父亲知道陈清岚和公主，但是不应该对他们很不了解吧。”

    “公主未曾接触，你爷爷当时怕我名声不好，让我远离公主，就来了那一晚，也没看的真着。陈清岚虽然在咱们家有段时日，但是不是为了避免捕蜓郎发现吗，所以也没怎么说话。”赵承先说道。

    “先说这公主吧。我虽然未曾接触，但是老祖却和他日夜一起三月有余。老祖点评，思为江山锦绣，内有满腹经纶，表如稚子顽童，手握雷霆万钧。虽然都未曾做到极致，但是能在如此年龄，已是旷古烁今。如果假以时日，必可成就一番大作为。公主日常故意显现自己是一个烂漫女童，实则心中心思极为周全。若是男儿身，赵家定毫不犹豫，赴汤蹈火。但即使现在是女子，依然值得赵家万死不辞，去拼一个大机缘。老祖用两个字形容，我觉得极其贴切。腹黑。”赵以观边想边说，说的很慢，一字一句。

    赵承先没想到腹黑会用到一个十余岁的孩子身上，也是诧异。不过自己的父亲没有错过，自己这个废物，一辈子靠的就是自己的爹，好在自己从来不是什么真的二世祖，现在不就靠来了一个异性王。

    赵以观说完公主，略显轻松，接着说道：“至于陈清岚。很是奇怪。”

    皱了皱眉，接着说：“当日我去庙中接他，面对强敌一味退让，没有君子之风，但是却在最后一刻敢于和对方拼命出手。言语轻薄，常有市井无赖之词，让人愤慨又觉得好笑。但是又经常说出一些千古绝句。前几日听闻寒山寺就在城外，竟然说出了一句“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的千古佳句，我传信给寒山寺住持，听闻他已经令人写好裱了起来，放在茶室之中。不愿学礼，观点有悖于世间道理，但是却残酷真实。很是矛盾，很是矛盾。”

    赵以观停顿，赵承先却还在品味那句诗，不敢相信是那个小孩说出。

    赵以观接着说：“总体来讲，他无欲，不争。可接受别人的欺负，但是一旦触碰底线，却又一步不让，哪怕只是言语也绝对反击，一定会玉石俱焚。口无遮拦，可以说是嘴贱，但是又极其可爱。不畏强权，不惧皇权，不尊地位，却愿为平凡之人、普通之人发声。如果他与我同岁，我愿尊他一句大侠。十三岁的年龄，却说着三十岁的话，做着三十岁的事情。”

    赵承先被以为对于陈清岚的评价会很低，但是没想到赵以观的评价竟然如此，问了一句：“和他师父陆离一样？”

    赵以观回头，连着说“对对对，简直就是另一个陆离。但是还没有陆离的洒脱。”

    摇了摇头的赵承先说：“陆离才是这世上第一不洒脱之人。这小子也没他师父那实力啊。”

    赵以观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的父亲好像不知道陈清岚的实力，那天在青楼，陈清岚也没有发挥实力，射术因为是自己所教，父亲还以为是自己的功劳，赶忙说道：“一年，出凡人，破破甲，入问心。陈清岚才是状元及第啊。”

    赵承先一口水没差点呛死，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一个修道天才，天下第一人的徒弟，公主未来的驸马，让自己带去了青楼，差点给开苞了？那赵承先是什么？天下第一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