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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论道?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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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陈清岚捂着头在那叫着。赵以观手上的书又打了一下。不知道这是陈清岚这段时间学习以来挨得第多少顿了。其实本来赵以观是不想打陈清岚,毕竟骨子里还是一个文人。可是这陈清岚实在是不像话。最开始的时候给他支毛笔让他练字,拿来后二话不说先转了起来,别说,这只毛笔在他手里上下飞花就是不掉,赵以观都觉得好看,可是你能不能拿一支没有蘸墨的转?蘸了满满的墨水的毛笔,他这一转,纸上面有墨点也就算了,直接弄得赵以观身上全是墨汁。陈清岚脸上有了墨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摸下去,把本就黢黑的脸,直接抹成了纯黑。要知道,赵家用的墨是徽墨大家胡文生所制,讲究的就是墨色深邃,着纸入墨,颜色万年不褪。

    赵以观的衣服是姑胥城最好的制衣店用上等蚕丝,染成绿色,经六个织娘缝制三月有余而制成,千山翠松,手工甚是讲究。现在着了这些墨渍,肯定无法洗掉。但是看见陈清岚的脸,又忍俊不禁。后来陈清岚的脸过了半月有余,才彻底将墨迹洗掉。给他吓得不轻,以为自己以后的诨号得叫青面兽。

    实在忍不住之后,赵以观用戒尺打陈清岚手背。本来以为自己小时候怕的要死的戒尺,可以威慑住陈清岚,却没想到这小子经过老酒鬼的药池所泡,一身的铜皮铁骨。刚开始还装装样子,在那喊疼,后来自己把戒尺抽断了,这小子反应还是一样,这才知道根本无所谓。赵以观无奈,一次没忍住,把书飞了出去,带上真气砸了这小子的头,这才发现,这小子那是真的疼,眼泪都快下来了,从此之后,就用书敲头。一开始打的时候自己还有顾忌,不敢用力,后来几次没忍住,这终于是越打越重,这陈清岚才开始慢慢听话,自己也终于找到了打的力度。

    教陈清岚期间,赵以观发现陈清岚在数科天赋异禀。自己给他看勾股圆方图,陈清岚念叨“不就是勾股定理。”遂详细告知勾三股四玄五的道理。自己讲祖率,陈清岚直接背出了七位数。震惊之余问陈清岚还有没有其他知道的数科知识,陈清岚给赵以观讲了七天,直到陈清岚说出:“以后出去可以说是我陈清岚的学生了。”才反应过来两人身份颠倒,一书砸了过去。不过后来自己在数科研究时,有不懂的还是会问,陈清岚也乐得解答。

    因为之前看过赵以观五箭射死赵陌上师傅的样子。觉得奇帅无比,一开始就想聚气成弓,又被赵以观狠狠地打了一下,才老老实实拿起被自己丢到墙角的牛角弓。这把弓,一人来高,赵府里干力气活的下人都拉不开。而陈清岚却轻松拉满,一松手,就听见弓弦弹回发出好听的声音,又被赵以观一书敲下,告知以后不可拉空弓一下松开,会对弓伤害极高。

    御科更是陈清岚所爱,骑马射箭,前世是有钱人的玩意,今生能够尽兴的玩,就全当是弥补前世的遗憾。加上有真气加持,几天时间就已经可以在马上上下翻飞。

    赵以观问陈清岚乐科可曾学过时,陈清岚还坚称自己会一门乐器,让陈清岚演示时,这小子直接吹起了口哨,也得亏赵以观不曾在市井生活,不然连串的脏话可能就出来了。对于这些乐器,陈清岚唯独对琵琶感兴趣,因为琵琶有点像吉他。自己还幻想着,以后学会了,抱着琵琶唱前世的歌去泡妞。

    至于练字,陈清岚用家中木炭所写之字虽然没有气韵,但尚且能看,只不过错字太多,一用上毛笔,简直就是鬼画符。赵以观现在要求陈清岚每日最多的时间就是花在了练字上。

    第一次和陈清岚聊礼学时,陈清岚就表现出了极大的抵触。对于礼学全部嗤之以鼻。称一股子酸臭味,不愿接触。被赵以观逼得没办法才开始学习,每次学习的时间都不如陈清岚抨击的时间长。直到陈清岚说出,礼学是迫害是阻碍那段话后,赵以观再也没忍住,一箭射出,陈清岚差点没躲开。

    赵以观每日必定自省,当日自省时,想起了陈清岚白天的话,却隐隐觉得给自己推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第二日,赵以观没让陈清岚在学习其他,两人相对而坐,赵以观泡了一壶茶,与陈清岚开始论道。

    “你已学习三月有余,为何一直对礼学如此抵触?”赵以观问。

    “封建思想的禁锢,统治阶级的手段,不知道有什么好学的?”

    “何解?”赵以观问。

    “这玩意说的是,让人一切按照规矩来做事。我倒是想问问,按照的规矩,是谁的规矩?”陈清岚觉得有必要给自己的先生好好的上一课。

    “圣人规矩。”

    “狗屁。根本不是圣人规矩,是圣上规矩。礼学有一点讲存天理、灭人欲对吧,这本身就是变态的。。仁即是天理,不仁即是人欲。义即是天理,不义即是人欲。忠即是天理,不忠即是人欲。孝即是天理,不孝即是人欲。心平气和即是天理,浮躁骄狂即是人欲。是谓存其天理,灭其人欲。人要做到仁义忠孝,这个没问题,可是人做到这几点,和自己的欲望有什么关系?一切不好的都归于人欲?那吃饭算不算人欲?喝水算不算人欲?逛青楼算不算人欲?为何不饭馆,酒馆,青楼?”

    “与人向善,何错之有?”

    陈清岚翻了个白眼:“与人向善无错。错在不该归错与人。我问你,为何不关饭店,不关酒楼,不关青楼?”

    赵以观想了一下,犹豫道:“因为世人需要。”

    “世人需要,便不关。那为何要收银子?”

    赵以观有点晕了。吃饭付钱不是应该的吗?

    “既然天理是人饿了要吃饭,为什么吃饭还要付钱?你不回答,我来告诉你,是因为有人的劳动在里面,用物换钱。换一种理解,就是种地理解成低价买入,出售粮食,理解成高价卖出。这中间的差价便为利润。而追求利润的原因是为了积累财富,积累财富的目的是享受更好的生活。这些你同意吗?”

    赵以观仔细想了想,点点头。

    “再退一步讲,为什么不关饭馆,不关酒楼,不关青楼。我就以青楼为例,自管仲发明青楼以来,其税收就是在国库中占了举足轻重的地位。税赋之高,也是历来罕见。却依然千年不倒。饭馆、酒馆也是类似。为什么不关?为什么收费?很简单,为国家赚钱。”

    赵以观沉默。

    “那再想想,为大夏挣钱就是为谁挣钱?就是为皇帝挣钱啊。再来说说提出这个点的大圣人。他与自己儿媳有染时,为何不灭人欲?他与尼姑通奸时,天理又何在?又为何在晚年时被列为伪学魁首?又为何死了之后,被追封谥号?是他的学术变了吗?不是,是统治者变了,是他们的想法在改变。说你对,你就对,不对也对。说不对,就不对,对也不对。一切都是统治阶级的利益在作祟。那你回头再来看存天理、灭人欲,他的本质究竟是什么?是统治阶级为了方便自己的统治,从而宣扬的一种精神。”说完这些,陈清岚端起桌子上面的茶,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又说道:“再来聊聊礼学对于女子迫害。凭什么女子不可为官?凭什么女子不可读书?凭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凭什么女子要三从四德?凭什么女子要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女子没有思想吗?女子不能劳作吗?女子对于家庭的贡献少吗?对于家庭的贡献就不是对于社会的贡献吗?那是因为男人是第一劳动力,掌权之后,剥夺女子地位。是一种对于自我心里的满足。狗屁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远之则逊,近之则怨。说这话就是放屁。男人不也一个吊样。谁不是妈生的?孙悟空吗?”

    赵以观听到这些粗俗的言语,没有再打陈清岚。他在疑惑,陈清岚说的有道理,可是与他从小所受教育完全不同,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已经站起来的陈清岚还不停,又开始说:“再说说这个制度。当年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后来呢,皇帝寒山寺黄袍加身,推翻了前朝,自己干了什么?不还是当了皇帝?老百姓有什么改变?谁当皇帝重要吗?他们要什么?要吃饱穿暖。我告诉你,今天大夏是这样,明天换成大秋、大冬,只要有人当皇帝,还是一样。这个大夏,不是皇帝的大夏,是百姓的大夏,是每一个小家庭,每一个人组成的大夏。一个个鲜活的人,才是大夏的根基。当了官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就凌驾于百姓之上了,别忘了,咱们的皇帝,原来也是一个普通老百姓。造反,是因为没饭吃,是被前朝逼得。当官了有什么好耀武扬威的。当官就应该是一个服务机构,为百姓服务的。现在呢?我告诉你,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赵以观不说话,不喝水,两眼发直,盯着远方。陈清岚一番大不敬的言论,给这个赵家的状元之才,在心里,种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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