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安德全伏诛
今天这个时候，顾明没办法再藏下去了。
若不找到安德全的证据，那该死的就是自己了。
至于小三子和小刘子，顾明可不相信他们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他们两个绝对不干净，也绝不无辜，顾明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他现在也不需要他们站出来指认安德全了。
给了机会抓不住，那就别怪自己了。
明魂双全手一出手，就能知道了他们的记忆，而自己也只需要知道记忆就行了！
“啊啊啊啊……”
小三子的身体剧烈抖动，翻着白眼惨叫着。
“小顾子，你干什么？！”
“你使得什么妖法！！！”
孙德友惊声怒斥。
“不仅诬蔑我们，拿不出证据之下竟敢当着殿下的面施展这般妖法，还不快住手……”
安德全扣帽子的速度很快，他现在只想把所有的帽子都扣在顾明的身上，最好直接弄死他。
今天他和顾明，必定有一个要交代。
现在来看，自己的情况比较好，要是顾明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怕景阳公主都不见得会保他！
没有哪个主子希望自己身边的奴才是个会咬人的狗。
“顾明，你这是在做什么？”
景阳公主坐在上方，看着顾明这般也是不由得站了起来。
不过，她也没有阻止顾明，她内心也是希望顾明今日问出点有价值的东西出来的。
而台阶下的思伯音刚看到顾明出手的时候，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在她看来，顾明想要杀鸡儆猴，杀了小三子让小刘子心里防线崩溃再问话，但现在看来明显不是。
至于顾明究竟想要做什么，思伯音也拿捏不准。
但她也看得出来顾明现在在做什么，毕竟以前也听说过有秘法可以控制人的心智，从而让其吐露出一些话。
在场的众人无一不同情小三子的痛苦，但又没有一人出手阻止顾明。
顾明的双手按在小三子的太阳穴上，双手一只绽放蓝色的光芒，一只手绽放红色的光芒。
小三子很痛苦，但这种痛苦并不持久。
此时的顾明闭上自己的双眼，在他的脑海中，有关于小三子的记忆一幕幕犹如胶片电影一般闪过。
他的境界还不够，是没办法探究全部记忆的，只能查看一些稍微重要的事情。
但对于顾明来说，都已经足够了。
在脑海中，顾明看到了小三子被养父母殴打的画面、看到了他被净身的画面、看到了他进宫以来第一次被人打的画面，还看到了他第一次陷害人的画面。
还有第一次杀人、安德全安排事情的画面。
很多，很多。
看得顾明眼花缭乱，有些应接不暇。
这些被顾明看到的，都是对小三子来说重要的记忆。
他的眉头一皱，随即又突然拿开手！
松开手之后，小三子顿时便不叫了，人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翻着白眼眼神呆滞。
“原来如此……”
顾明自语了一声，睁开双眼。
消耗还是有些大，顾明颤抖着双脚蹲下来。
从怀里掏出的一个香梨，这是景阳公主之前随手赏给他的。
顾明在衣服上擦拭了一下，便咬了一口。
脆、甜、多汁。
不愧是皇家贡梨。
他看着地上的小三子，小三子的嘴角此时流着口水。
“小三子！”
顾明喊道，只见小三子从地上爬着，流着口水，想要吃顾明手中的梨。
顾明当然没给，只见他又咬了几口，吃完梨肉之后只剩了一个核，便朝后丢了过去。
小三子见状，也是转身爬了过去，捡起来便开始啃着。
一边啃还一边傻笑着流口水，丝毫不嫌弃是被顾明啃完的。
大殿之中安静无比，人人都看着犹如傻子一般的小三子，却又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即看着顾明，是因为他，小三子才变得如此。
顾明从蹲着站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和太阳穴，缓了一口气。
似乎察觉到众人的目光看着自己，顾明幽幽的说道：“看我也没用，他已经成痴儿了。”
殿内寂静，似乎都意想不到会是这般。
景阳公主暴喝怒道：“顾明，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让把人带过来，带来了。
他说有办法知道消息，让他去了。
结果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人还给弄傻了。
景阳公主内心压着一股火气。
顾明闻声，回首道：“殿下，奴才方才使用秘法探究了小三子的记忆，他这些年贪赃枉法，杀人受贿，死不足惜。”
“死不死不是你说了算，让你问话，不是让你把他弄成啥子，现在本宫还怎么问话。”
景阳公主说道。
“殿下，奴才已经都知道了。”
“查看了小三子的记忆，奴才已经知道了他这些年被安德全安排做的事情，也知道了安德全谋反的内幕和证据。”
闻言，景阳公主看了一眼跪着不说话的安德全，道：“哦？知道了？”
她给思伯音使了一个眼色，只见思伯音一个闪身，便来到小三子的身边。
只见她一手便抓住了小三子的手腕，手腕的疼痛让小三子哭了起来。
“殿下！”
思伯音快放开小云子的手腕，回到景阳公主身边，道:
“小三子脉象极其紊乱，神志不清，三魂七魄受了重创！成了痴儿！”
听着思伯音的话，景阳公主还没说话，却见跪着的安德全连忙开口怒指顾明道：“好你个顾明。”
“诬蔑不成，使用妖法将小三子弄成傻子，现在还编出什么记忆还是证据来欺骗殿下，你简直胆大包天。”
“现在小三子成了傻子，活着还不如死了，你说什么他也不能反驳，你还想编造何等谎言来蒙骗殿下？”
“要奴才看，蓄意谋反的是他顾明才是，还请殿下明察，还我等忠奴一个清白。”
不得不说，安德全的脑袋转得真的快。
当然，能被姚坚信任并把这等掉脑袋的事情交给他去做，安德全真不是白给的！
这大帽子可算是扣上了，不等顾明发话，他就先将话说了，直接给说死了。
待会儿，顾明若是再说在小三子的记忆中查出什么来，都会认为是顾明自己杜撰的，为的就是陷害自己等人！
反而将谋反的这个帽子重新盖在了顾明脑袋上。
“殿下！”
安德全指着顾明说完，随即又面朝景阳公主，以手不断捶地，声泪俱下道：“殿下啊，您一定要给奴才，给小三子做主啊！”
“顾明他就是心性歹毒，诬蔑我等，欺骗殿下！”
“他……他竟然还修炼了什么伤人魂魄的邪功，他该死啊！殿下！殿下！”
“差不多得了，你还没完了是吧！？”
只听砰的一声，顾明先忍不住了，上前就是一脚踹向安德全，直接给掀翻了身子，随即又上前猛踹起来。
安德全是先天境高手，想还手也不是没能力，但他不能，也绝对不会还手。
他任由顾明踹在自己的身上，抱着头痛哭流涕，不断的哀嚎着道：“啊！殿下！”
“殿下您看……这逆贼原形毕露了！”
“不仅害了小三子，现在连奴才都想要灭口了。”
“您看啊…还请为奴才做主啊…”
“顾明，给本宫住手！”景阳公主站起身来，指着顾明娇叱道！
只见思伯音身形动了！
“老子踹死你个憨批！！！”
只见顾明又大力一脚将安德全给踢飞了出去。
此时，思伯音已经闪到顾明身后，顾明却是瞬间停手。
她的手刚搭在顾明的肩膀上，却没了力道。
因为顾明住手了！她也没理由限制顾明。
不得不说，顾明的时机把握的非常准！
只见顾明回过身来，仰头看了一眼好似巨人一般的思伯音，露出一个笑容。
“你太放肆了！！！”
景阳公主真的怒了，从开始到现在，顾明折腾了这么久，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也没有搞出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更没让安德全几人认罪。
却是不明所以的就弄傻了一个人，还将安德全给打的满脸是血，这让景阳公主怎能不怒？
不得不说，顾明确实是放肆了！
如果换成在女帝或曹荣在这里，他都不敢如此放肆。
但眼前的景阳公主不同，这段时间景阳公主是真宠他，而且顾明也不是那种畏首畏尾，谨小慎微的人，人一旦过于谨慎就会瞻前顾后，成不了大事！
而且，今天这事必将有个结束！
在之前就已经想好了，今天他与这安德全，只有一个能活着走出景阳宫！
况且，顾明已经知晓了一切，他更加无所顾忌！
“殿下！”
越过思伯音，顾明一撩衣服，便是丝滑的跪地道：“奴才刚才探知了小三子的记忆，了解到安德全等人所做之事简直毫无人性，难免没控制住心中愤慨，在殿下面前放肆了，还请殿下责罚！”
“你！！！”
景阳公主看着顾明，却是没有责罚她。
责罚的事情暂缓不说，若他真的是对的，那立下的功劳可是很大。
但若是错的，他就是在诬蔑，造谣他人谋反，可是要掉脑袋的死罪，再责罚也没什么意思。
景阳公主收回手指，反身坐在位置上，看着下方的顾明，沉默一会儿，开口道：“你当真看到了小三子的记忆？”
闻言，顾明继续道：“奴才所言，不敢作假。”
便是抬头看向景阳公主，“殿下！今日到了如此地步，奴才已没有退路可退，我与安德全是生是死，您何不让奴才把事情办完再做定论？”
“奴才要是办砸了，以死谢罪！”
他这算是把狠话给撂下了，若是这件事不完结，脑袋落地。
景阳公主看着顾明坚毅的眼神，沉默不言。
她其实还是相信顾明的，但顾明做事实在有些出格了，一旦出事收不了场，她也保不了顾明。
“事已至此，便做你该做的。”
景阳公主语气缓和了一些，神态却依旧威严道：“别怪本宫没警告你，你若再恃宠而骄铸下大错，！”
“奴才知晓！！！”
顾明垂头，他的嘴角勾起微笑的弧度，紧接着便站了起来，回身看向还在地上的安德全！
这一看，让安德全一下子慌了！
这也能行？
都这样了，景阳公主还是选择相信顾明？
她这是多信任顾明啊，对顾明多宠。
还让顾明继续，继续什么，继续打自己吗？
这是要活活把自己打死啊。
“殿下！殿下！不不！”
“您要给老奴做主啊……殿下……”
满脸都是血与泪的安德全爬起来，跪在地上哭诉着，看起来分外可怜。
“行了，不打你了，你闭嘴好不好？”
顾明看着，淡淡道。
闻言，安德全也是闭嘴看向顾明。
顾明走到他身前，却是背着手开始来回踱步，道：“小三子，本名余三。”
“京都南城安里巷八大碗胡同人，七年前净身入宫，时年十岁。”
“先在内官监当差，负责宫内采买之事，同年，安德全为内官监监丞……四年前，小三子得安德全信任，调任成为安德全亲随，跟随左右，自孙德友调任直殿监担任少监后，便动用关系，将小三子也带入直殿监……一直到今天！”
顾明说着，看了一眼安德全。
继续道：“入宫七年，在小三子身上，就背负了四条人命。”
“第一条，十二岁时，在内官监中有一人名叫小河子，小三子与小河子关系不好。”
“那年年中，小三子在出宫采买时耽误了一些时间，实际上他是回家去了，后被小河子知道了举报，小三子因此受了责罚，两人因此结怨！”
“随后不久，小河子在宫内失足落水，淹死了……实际上就是小三子将他推下水的。”
“小三子这件事被一个叫小玉子的小太监知道了，这个小太监便以此要挟小三子一年之后，小三子刚开始还顺从，但随着小玉子的胃口越来越大，小三子将其灭口，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手法，杀了小玉子。”
“后来，你被调入直殿监不久，便也将小三子调了过来。当时你与掌印海大富明争暗斗，小三子在你的指示下，将一包珠宝首饰放入一个叫做小孙子的被褥之中，随后侮辱小孙子偷窃，他因此被杖责一百，被活活打死了……没有理由，没有犯错，因为他为海大富办事，所以你看他不爽便栽赃陷害死了。”
“这第四条，也就是在昨天。”
顾明说着，双眼如饿狼一般看着安德全，说道：“小三子在你的指示下，将本打扫干净的净房弄脏，便由此问责小年子，将小年子给打死了。”
“天道好轮回，小三子本就该死，现在让他成了傻子反而便宜他了。”
“你！你胡说。”
“你别血口喷人，这些都是编的，都是你的编的……”
安德全听着顾明说的话，可以说已经乱了，有些事他不知道，但小玉子与小年子的事，他是清楚的，但这件事顾明是不可能知道的！
可现在，顾明不仅知道，而且一清二楚，甚至细节都说了出来。
也就是说，顾明真的看到了小三子的记忆，知道了他的事情。
这怎么可能呢？
这不可能，这不现实。
顾明却是没有搭理安德全，只见他继续说道：“小三子在你的安排下，不仅杀人，栽赃，还收受下面小太监的贿赂。”
“当然，这些孝敬钱，大部分都进了你的口袋里面，就比如原尚医监的监丞莫得乾莫公公，在你的牵线下，调任御马监的监丞。”
“看起来就是普通的，实际上却是成了姚坚的身边人…而莫得乾之所以能调入御马监，走的就是你的关系，他本与你不熟，是先向小三子塞钱，才与你熟络起来…让你运作一番…”
说着，顾明便走到了跪地瑟瑟发抖的小刘子身边，蹲下来，一把将他领了起来，看着他道：“莫得乾当时一人给了你们二百两银票，让你们帮他在安德全身边多说好话，牵线搭桥，对还是不对？”
小刘子整个人身体都在抖，此时的他很恐惧！
他怕，他怕这些事抖出来，他更怕也和小三子一般成为傻子。
“当然，你跟在安德全的身边不长，好多事情你都不知道，比如小玉子死的事，与你无关。但陷害小年子之事，就是你和小三子一同去做的吧！”周安又道。
小刘子压根不敢说话，他的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关于你的事情，还有很多，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我就说今天的事情，早上你和小三子一同吃饭，小三子还把碗给打碎了，当时只有你们两人，这件事是不可能有人知道的，更不可能是我！”顾明说得很轻松，却是让小刘子无比恐惧。
他越发相信，顾明真的看到了小三子的记忆。
若不是真的看到了小三子的记忆，顾明又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小的……”小刘子似乎想说什么，带着哭腔。
却见顾明起身，不给小刘子说话的机会。
他道：“你做的这些事，比起参与谋逆来说算不得什么大事，当然，你要是想扛，也得看你家里经不经得起诛杀。”
“坦白从宽，还能争取从轻发落的机会，若是再负隅顽抗，到时候即便你想说，也没得机会说了。”
“不想被定上谋反的罪名，那就给咱家交代清楚，给殿下交代清楚，安德全安排你们干了什么，如若不然，小三子就是你的榜样。”
“咱家既然能看到小三子的记忆，自然也能看你的记忆。”
“我这不是与你商量，现在是在给你机会，你只要老实交代，戴罪立功，你所犯的大罪，都可从轻发落！”
“甚至，咱家可以保你不死！”
“再告诉你一句，我现在证据已经足够了，咱家知道你们把兵器都藏在哪儿！只要去一查便知！”
“咱家最后再问一次，你招还是不招？！”
寂静！
顾明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过后却是寂静无声。
只有一秒！
“招了！奴才全招了！”
“都是安公公让我们干的！奴才是被逼的啊！”
小刘子直接趴跪在地上，哭喊了出来，脑袋不断的磕在地上，磕的头破血流也不敢停下。
小刘子怕了，彻底怕了。
他怕顾明，他怕这件事真的查出来之后自己再无立功的机会。
不仅仅是他，就是安德全，听着顾明的话都是胆颤心惊的。
尤其是最后的一番话，顾明说到兵器的时候，他就知道完了。
台阶上，景阳公主看着崩溃的小刘子，激动得站了起来，道：“快说！”
她也没想到，真的招了。
“禀禀殿下，安安公公让我们配合西城禁卫军向宫中偷运兵器，以以作谋反之用。”小刘子忐忑着说出消息
“拦住他！！！”
只听顾明一声暴喝，便是开口打断了小刘子的话。
安德全要逃。
他刚刚被顾明给踢了出去，刚好就滚在大殿门口附近。
只见他齐身迅猛窜去，想要撞破窗户逃出去。
却不曾想，顾明一直关注着他，而门口这四个个先天境老太监却警醒的很，瞬间便反应过来，齐身拦住安德全！
安德全也是先天境高手，自然不是四个老太监的对手。
但他是逃跑，而不是与人对打厮杀，所以还真让他冲到了窗户下，并回身一掌打出，还打退了一个老太监。
只见一道身影闪动，来到安德全的身后。
黑影将其笼罩，那巨人般的身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安德全只感觉自己后背受到重创，随即便犹如掉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那台阶之上。
思伯音出手了，迅速，果断。
安德全一口鲜血吐出，也不知道他刚才怎么想的，还想着逃跑。
既然叫他来，就没想过让他逃。
四个老太监见状，便是齐身上前，两个老太监钳制他的双臂，两个老太监按住他的脑袋，死死的按住不得动弹。
安德全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便是放弃了。
歪着嘴，对上方俯视着自己的景阳公主开口道：“殿下饶命！！！”
“奴才是一是被姚坚鬼迷心窍，奴才说，奴才什么都交代，还请殿下饶命。”
“放开他。”
思伯音走了过来，站在安德全的身后，淡淡的说了一句。
闻言，四个老太监便是放开了安德全，却都守在周围以防有变。
环视四周，自知无法逃离的安德全也是没再做无谓的挣扎，他起身跪在地上，便是磕起头来。
一声又一声响彻在大殿内，安德全的脑袋也是磕出血来，不断的向景阳公主求饶。
上方的景阳公主并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安德全。
磕了不知道多少个，地上早已血迹斑斑，景阳公主冷声道：“够了！”
“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安德全连忙谢命，他招了！
全都招了。
把自己知道的，参与的都说了
他不敢隐瞒，顾明是真的能看到人的记忆，小三子是知道那最关键的事的，现在却被他说了出来。
他还想要活命，他不想死，所以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和盘托出！
甚至，他将一部分都甩给了姚坚身上去了。
安德全虽是姚坚的人，但在这之前姚坚并未安排他过多参与谋反之事，因为实在是用不上！
但他升为直殿监掌印后就不一样了！
那一日，姚坚亲自上门，与秘密入宫来的西城禁卫军指挥使司林彪一同与他密议谋反一事！
当时，姚坚安排他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配合司林彪向宫内偷运兵器，并由他负责将其藏匿起来。
直殿监在十二殿中无权无财，是个实打实的清水衙门。但他有一个特殊的地方，那就是这这偌大的王宫大内中绝大多数地方，都是由直殿监负责安排打扫的。
也就是说，直殿监的小太监能够到王宫之中绝大多数地方去，而不被怀疑！
当然，也只有直殿监能如此！
毕竟专职就是负责打扫卫生的，不让去，肯定就不能打扫了！
你总不能说另外安排司礼监或者御马监的人去打扫吧。
各个部门有各个部门的职责。
就算是景阳宫，虽然这段时间的平常打扫卫生之事是由直殿监的杂役太监负责的，但支只要是重大日子，都会大扫除，那时必定是要由直殿监来干的！
这就是姚坚，或者说李太勤，对于直殿监要安排自己人进来的缘故！
再者，直殿监小太监打扫完卫生之后，每天都能出入宫门向外送垃圾污物，之后还得回来，兵器就是通过直殿监向外送污物的推车带入宫内的。
运送进来之后，便有安德全负责将其藏匿起来。
都已经向宫中悄摸着运送兵器了，姚坚，哦不，李太勤显然是有大动作。
宫内的太监宫女多达几千人，这些人现在有多少已被李太勤和他的同党控制联合了，都说不清的！
肯定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几十个甚至百余个的数量！
元临王朝自上而下尚武，王宫之中的太监群体中会功夫的也不在少数，甚至宫女也是如此！
假若李太勤把这群人武装起来，那会是一股很可怕的力量！
王宫甚至在顷刻只见就要失守，到时候家都被偷了，还怎么打！！！
当然，也不能说是给太监宫女们用的，毕竟他们什么都不懂，也不见得有这些兵器就能发挥出什么作用来。
但具体的，只有李太勤自己知道了，安德全只是一个执行者，具体的不知道李太勤要怎么安排。
大殿内，安德全一件一件的交代着，时间也一晃而逝。
在惜春殿中，安德全的手抖动着，无比害怕，却是什么都不敢做。
此时的他跪在地上，身前还散乱的丢着十多张宣纸，按照景阳公主的要求，他将自己参与的事情，被姚坚安排的事情一条一条的写出来。
他参与的谋反一事并不多，但他知道的可不少，大都是关于姚坚的，全都写了出来！
还要在上面画押，没有印泥，那就拿刀子划拉一刀。
在最后一张证词上按了手印之后，安德全面如死灰，他对着上方的景阳公主叩首道：“奴才，奴才写完了！请殿下恕罪！饶奴才一命！！！”
一旁的顾明则是将这些纸张都收集起来，然后小跑着上去，将其交给景阳公主查阅。
景阳公主看了一眼顾明，没有说话。
接过他递过去的纸，一页一页的翻阅起来。
顾明看得出来，景阳公主头上的青筋暴起，手指也用力的捏着这些证词。
“殿下，这安德全”顾明轻声细语的询问道，景阳公主瞥了他一眼，冷声道：“随你吧！”
“谢殿下！！！”顾明说道，随即转身缓步走下台阶。
看着顾明似笑非笑的走了下来，俨然一副要动手的模样，安德全恐惧害怕。
“你，你想干什么？”
“殿下，奴才全招了，没有隐瞒全招了。”
“您不能言而无信，您说过要放过我的！！！”
安德全看着越来越近的顾明，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
上方的景阳公主像是压根没听到一般，根本不搭理安德全。
安德全吓得连连后退，却见两个老太监上前，将其死死的按住，让他无法动弹。
只见顾明双手闪烁着红蓝光芒，在安德全恐惧的眼神之中，将其牢牢的抓在了他的太阳穴处。
安德全感受到自己的脑袋就像是一根针在穿刺一般，无比疼痛。
他在哀嚎着，在颤抖着。
顾明却是闭上眼睛，没有说话，双手依旧死死的按住安德全。
很快，安德全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睛翻着白眼，嘴巴也是流着口水。
顾明也睁开了双眼。
是的，他查看了安德全的记忆。
不得不说，安德全是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当然，他很聪明，只交代了关于谋反的事情。
至于其他的事，他自然是什么都没说！比如他贪过多少银子，收过谁的贿赂，害死过谁等。
看着眼前如小三子一般的安德全，顾明却是没有收手。
只见他的手掌一用力，安德全的七窍便是流出血来。
安德全在挣扎着，却是毫无作用。
两个老太监放开了他，却见他如一滩软泥一般，倒在地上。
只见一人上前探查着他的脖颈，随即跪地道：“殿下，安德全死了！”
景阳公主抬眼，她当然知道顾明要杀安德全。
正如之前说过，顾明若是得到安德全有价值的信息，杀了他也不是不行。
“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可说的。”
景阳公主轻声道，继续看着手中的证词。
却是抬头道：“他是畏罪自杀的，明白吗？”
闻言，在场的众人便是跪下道：“奴才（婢）（属下）明白！！！”
一句话，就将顾明杀掉安德全的责任给推干净了。
只见顾明起身，在安德全身上摸索起来，从他的袖口处摸到了一沓银票，他看了看，几千两之多。
“禀殿下，这是安德全今日收受莫得乾的赃款！！！”他回身，跪下将其呈在面前说道。
“赏你了。”
“谢殿下。”
顾明应声而道，便是将其折叠收在自己的怀中。
虽然没有细数，但顾明知道，安德全这笔赃款，足足有五千两之多。
五千两白银是什么概念，举例说，即便是在元临王朝的京都，普通的老百姓种庄稼，除去各种税收，一年也堪堪能攒下一二十两白银。
即便是七品官员，也就是一县之令官，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几十两白银。
也就是说，这一笔钱，足以让一个老百姓劳作两三百年，是一个七品官员几十上百年的俸禄。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却被一道身形笼罩。
只听一道声音传来：“顾明，你当真修炼了邪功妖法？”
思伯音来到顾明身后，开口说道。
顾明闻言，表情一凝，心中一紧。
我靠，忘了这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