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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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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酱油是周逐光还她的,养乐多是……封口费?

    那不得不说,这封口费也是挺特别的。

    但不管怎么说,秦淮肯定不会疑心这个养乐多里面有下什么毒,一喝就能让她变哑巴的那种。而且她不收的话,总不可能扔掉。毕竟秦淮也不可能会特意跑一趟,为了把这板养乐多还给他。

    想到这个,秦淮不由得踮脚往对面看了看,院门还有大门都是紧锁的,不知道这个时候是在家还是不在家。

    反正,她收下了。

    就当做她确实心照不宣地同意接受这封口费,然后此事就此打住。

    秦淮确实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虽然是对门,但说实话,她和周逐光本来就不是什么特别熟悉的关系。

    直到国庆假期匆匆而过,眨眼之间只剩一天。

    秦淮这才刚刚开始补作业。看来周逐光说的话很有道理,谁一放假就做作业啊?

    其实就几张卷子倒也好解决,班里面还有人专门建了个抄作业的小群。然后学委高征也既秦淮的同桌,贴心地把她给拉进群里了。

    那倒不是学委组织抄作业,只是学委是贡献卷子答案的那个。

    秦淮收到验证消息进群后看到同学们的聊天记录,以及学委的卷面答案,简直一脸的,我看得懂,但我还是大受震撼。

    不过卷子秦淮已经做好了,因此也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就默默隐身下线。

    她烦心的是老张张辉旺布置的日记。

    秦淮搞不懂为什么会有写日记这样的操作,明明作为这个年纪的孩子而言,每个星期放假回家了,拢共就这么点时间,是真的没有什么好写的。虽然国庆假期是要长一点,但是这也没有什么好写的啊。

    不过老张又是班主任,秦淮不好敷衍。当然了,其他的老师也不好敷衍。

    秦淮抬手杵着下巴,心想自己这几天都窝在家里面,还能编出什么花样?

    不过估计老张也是想着,好不容易放了假,都会出去玩吧。

    这么一想,秦淮视线一移,看见阳台吹过来的风,将飘窗的窗帘吹动,好似少女的裙摆飘扬。她站起身,轻轻拉开窗帘。出太阳的时候,秦淮很少将两层窗帘拉开。因为她这个房间朝阳,窗帘全部拉开会照得房间里面很亮。

    果然如此。

    亮白的光线一落,直接让秦淮的眼睛眯了起来。

    她正准备合上窗帘,视线一瞥,对面的那栋房子走出一个气势汹汹的女人,哑光的米色荷叶边连衣裙,配同色的高跟鞋。虽然以这个距离,秦淮是听不到响动的,但是她明显能够在脑海里面模拟出女人高跟鞋落在地砖上的哒哒声。

    秦淮知道周逐光长得好看,基因应该多半是源于他的母亲。

    虽然秦淮见到周逐光母亲的次数比周逐光还要少,但是搬到这个小区,第一次和对面的人家打招呼的时候,她就记得和妈妈攀谈的阿姨长得十分漂亮,十足十的大美人。

    美人就是周逐光的母亲了。

    此时正在拎着行李箱往外走的女人。

    紧接着,那道被豁然打开的门庭里面再次闪出一个人影。

    是——周逐光。

    他不知道是说了什么,神色看起来有点无奈,女人站在院门回头,两方焦灼。

    再然后,女人打开院门,拖着行李箱走了。

    现在高跟鞋的哒哒声和行李箱滑轮的骨辘辘一起在秦淮的脑海里回响。

    又……吵架了?

    这个又字,秦淮自己都觉得自己想法微妙。

    秦淮无声呼了口气,说不上憋闷还是心中积郁,目光不觉移到正站在院子中的周逐光身上。然后——她的目光凝滞住了。

    仿若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周逐光原本是抚在眉骨上的手微微移开,视线往上一瞥,准确地朝她这个位置投来注视。

    “……”

    秦淮脑子里嗡的一下,就好像是刚刚那口气才到喉管又陡然被一双无形的手攫住了咽喉,只能倒灌回肺腑。她猛然合上窗帘,连捏着窗帘薄纱的手都在微微发着抖。

    这太夸张了。

    其实以正常情况来看,就好像是在门缝里面观察人,门外的人也许会感觉有人盯着自己,但是却无法从细小的缝隙准确探知到底窥视的人藏在哪里,但那藏在门后的人就是莫名会觉得心虚。

    恰如此刻。

    秦淮窗帘也只拉开了一条缝隙,甚至于从周逐光的视角,看过来第一时间能看到的也只会是窗帘。除非他有千里眼,否则怎么可能一眼就知道秦淮就站在窗帘后。

    但即使是这样,秦淮还是莫名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面跳个不停,节奏明显加快了。

    她脑海里面自动回荡起之前周逐光地质问,“你看了多久?”

    如果说之前的偶然撞见,让她被周逐光厉声质问,那秦淮确实生气。但现在这个情况,却不由得让秦淮生出了一种做错事被人当场抓住的窘迫。

    要是她刚刚真的被周逐光看到了,他再次质问,那这次秦淮没有办法反驳了,也无法推脱。

    秦淮无端有些不自在。

    她拉开椅子坐下,看着空空如也的日记本,满脑子都是刚刚周逐光站在院子里面,丧气又无力的样子。

    坦白来说,虽然不熟悉,但不管是周逐光的这个名字,还是在学校里面,秦淮见到的那个他,确实是个看起来很自在的少年。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

    就好像是夏日的课堂,窗边的窗帘被合上,企图将外间的热意遮挡得严严实实,吊扇在天顶吱吱地旋转着,散发着微不足道的风力。结果就在此时,凉风从窗户缝隙渗出,连带着窗帘扬起,光尘便有了轨迹,洋洋洒洒飘忽地落在被风带起的书页上。

    一种明亮又蓬勃张扬的感觉。

    但现在的他不是这样的,仿佛是那太阳被云层遮挡,慢慢暗下去,暗下去,直至轨迹消失,光尘隐匿于虚空。

    秦淮大概能猜到周逐光的心思,他或许是觉得被人撞破自己家里面的事情,所以觉得不舒服。就有一种犯错事被老师或者家长骂了,还得恶狠狠地冲旁观的人凶着——你看什么看?

    她换位思考了一下,要是自家老妈和老爸在院子里面吵起来,然后还连带着也骂她几句,引得周围都有人注意到动静过来看热闹,秦淮肯定也会觉得不舒服,甚至是……丢脸。

    丢脸就算了,对于那些看热闹的,还会觉得很烦躁。

    但……想那么多做什么呢?又不关她的事,反正她又不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去看的,而且又不是故意的,只是无意间看到的罢了。

    秦淮摇摇头,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然后开始瞎编自己的日记。

    ·

    但说不想那是假的,直到晚上吃了晚饭,回到房间该休息的时候,秦淮都还想着自己早先时候编日记,差点都把这件事给写上去了。

    能凑好多字数呢。

    越想越烦,秦淮打算出去夜跑散心。

    时间才八点多,这个时间点,小区里面还是有人夜跑的。

    说干就干,秦淮火速穿上慢跑鞋,下楼给正在看电视的邱若琳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

    跑步这件事对于秦淮来说,挺能排解积郁的。心里面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出来跑几圈就好了。当然了,要是像高一那会儿,被体委磨着去参加比赛,那秦淮可能就直接郁闷了。

    自己想做和被人推着,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当然,归根结底当时体委最先提出的是跳高,秦淮实在不喜欢。毕竟这项运动,秦淮只喜欢看别人参加,跳得好的,就惊呼,跳得不好的,就……好吧,笑话别人是不好的,但是非专业选手参加跳高是真的好好笑啊。

    秦淮想起高一的时候,参加跳高的同学,有一个还直接卡在垫子和垫子的缝隙里面,那张神图现在都还在校园墙上挂着。

    要是当时体委一开始就是来找秦淮去凑跑步比赛的数,说不定秦淮要乐意很多。

    秦淮跑步的时候喜欢听歌,不过也喜欢听自己跑步踩在地上的声响。所以每次都要折中调整一下播放音量,好确保都可以听见。

    秦淮轻轻跟着音调哼了哼,看着前方在平日里看起来还算熟悉的水杉绿化道,眉头微微拧了起来。

    她好似觉察到了什么,轻轻将手机音量按小,身后传来同步调的脚步声。

    小区里面是有人夜跑没错,先前秦淮还遇到了一个。但问题是……

    刚刚秦淮有意放慢自己的步调了,但很明显,跟在秦淮身后的这个人也跟着放慢了。

    秦淮呼吸一滞,一股寒意从五脏六腑沿着血管攀爬往上。按道理来说,这个小区安保还行,但奈何占地面积广,真有人想混进来总是有办法的。

    该不会?

    秦淮又不敢停下,更不敢回头看,只得沿着绿化道一直往前跑,思索着什么时候可以到达最近的人家。

    而且这边的路灯隔得远,光源模糊,两侧树影婆娑中,完全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黑黝黝的。

    秦淮心念一转,连新闻标题都想好了——女生在小区夜跑遇害,凶手疑似乔装混入……

    不行!

    秦淮深呼吸,一边压下自己不知是因为跑步还是紧张的胸腔起伏,一边脑海飞速运转。凡事还是要往好的那一方面想不是,也许后面的人真的正好只是一个夜跑的呢?

    不过,也不能都往好的那方面想啊!

    秦淮默默收了耳机线,脚步声还在身后萦绕着。她呼吸不觉沉重了几分,虽然搬到这里也已经有好几年了,但秦淮其实没有怎么仔细转悠过。这会儿也只能是勉强凭借自己的记忆力解析地形图。她记得,好像前面那个草坪直接穿过去,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是小区的后门,后门有保卫室。

    不过禁止践踏草坪。

    秦淮看着草坪里面明晃晃的告示牌,觉得头疼。

    正在这时,身后脚步声节奏加快。

    不管了!

    秦淮一咬牙,直接跨过草坪边缘约两阶高的灌木丛,要往对面跑过去。

    谁知那声音竟然跟着过来了!

    秦淮瞬间觉得背脊发凉,眼角一扫到那告示牌,就要上去拔起来。

    她本想如果对方真的图谋不轨,直接一牌子敲过去!

    谁知那牌子插得紧,也可能是秦淮太慌张,竟然没抽动,还惯性踉跄往后退了半步。

    结果却没有意料中地摔倒,反而是重重地撞上了人。秦淮眼前一晃,整个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到一个尚算熟悉的男声疑惑道,“你好端端地扒草坪告示牌干什么?”

    秦淮转过身,抬头一看。那个刚刚让她想拿告示牌直接拍过去的罪魁祸首,双手抱臂,微微皱眉看着她。

    秦淮自认为算不上十分有涵养,但也有五六分,可此时此刻,她真的是用尽了到现在为止毕生的修为才遏止了自己想要问候周逐光祖先的冲动。

    她语气十分不善,“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没跟你啊……”周逐光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了一点茫然的神色,“我只是在跑步啊。”

    “……”

    跑步?

    她还以为……不知道跟在身后的人是周逐光的时候,秦淮怀疑是歹徒。知道身后的人是周逐光后,秦淮更加怀疑是来灭口的了。

    周逐光是知道自己今天看到他和他老妈吵架的事情了吧?

    但秦淮看他,白t恤、运动短裤、跑鞋,确实是跑步的架势。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知道周逐光家里面父母也许会吵架,秦淮便理所当然的觉得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下,周逐光这个人应该是更为……含蓄?

    不知道这个用词准不准确。

    但事实上,每次遇到他,他本人传递出来的气息都不是这样的。他本人总是神色惬意,姿态舒展的。

    当然了,除了他告诫秦淮不准说出去的那次。

    ——坦白说,秦淮不太明白,他这种姿态的底气是从何而来的。

    “嗯哼。”不见她回应,周逐光鼻腔里面轻轻哼了一声。

    秦淮回神,“哦。”了一声,“那你跑你的啊。”

    周逐光似乎被这句完全没有问题的话给噎到了,他正想要说什么,一束强光从不远处照射过来,随之传来一声疾呼,“谁大半夜地踩踏草坪?!”

    秦淮,“……”

    周逐光,“!!!”

    不好,是保安!

    周逐光反应飞快,一把拉起秦淮往来时的水杉绿化道跑。

    好不容易那光线没有追过来,周逐光才放开她。

    秦淮喘了喘气,然后指了指路的一边,“你接着跑你的。”又指了指另一边,那意思是咱们就此别过,分道扬镳。

    她才打算出发回家,手臂又被周逐光抓住,硬生生给拽了回来。

    “好吧,我刚刚其实就是跟着你。”

    “……”秦淮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抬眼看他的时候,那瞳孔在夜色侵袭之下,竟然像是闪着细碎的光点一样。

    其实周逐光刚刚看她的动作,就知道她那个脑袋瓜里面肯定是脑补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还吓得一惊一乍的。本来是想逗逗她的,但是看她现在这副模样,周逐光抬手掩唇假咳了一声,变魔术似地张开五指,一个挂着一个镂空花朵的钥匙扣凭空出现。

    他神色微敛,认真了些,解释道,“你钥匙扣掉了,我刚刚叫了你几声,也不见你应,我想着反正你都是要回家的,我们又是住在一起,到时候再给你好了。结果谁知道你……”

    跑去扒草坪告示牌。

    秦淮定神看了看,然后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衣兜。

    ——秦淮出门有带钥匙的习惯,因为邱若琳时常会有事出门,她自己身上带着钥匙是要方便一点。

    秦淮看着周逐光手里面的钥匙扣,心想,可能是刚刚放歌揣手机的时候掉的。

    她抿了抿唇,接过,“谢谢。”

    正好起了风,这声音混杂在风声里,以及周围那些婆娑摇曳的树影,周逐光完全没有听到,他不由得倾身,“什么?”

    秦淮有些别扭,再次重复,“谢谢!”

    她别扭只是因为周逐光说的话,什么叫做住在一起啊?严谨一点,是住在对面行吗!

    他奇怪道,“就口头谢啊?你还给我要封口费呢。”

    秦淮扭头就走。

    “嘿!”周逐光在她身后嚷嚷,“从这边回家近一点,而且那边好像没有路灯。”

    秦淮脚步猛然顿住,然后又转过头来,一言不发往前走。

    周逐光看她这转得比陀螺还标准,刚刚拿她钥匙扣的时候,顺道摸到口袋里面还有两颗水果糖。好像是寝室邵彬他的女朋友买的喜糖,邵彬喜滋滋地在寝室里面分发,周逐光当时顺手捞了两颗,回家就放在柜子上了,刚刚出门又顺手给捞口袋里了。他递了一颗给她,“给。”

    秦淮视线下移,瞥见他手里面亮晶晶的水果糖。

    “谢谢。”她又说了一声,从他的手心里面抓过,却也没有吃。

    其实秦淮不喜欢吃这种甜腻的水果糖,但这也没有什么好拒绝的。

    周逐光自己剥了扔嘴里面,借着舌尖裹着糖果的动作鼓了鼓颊肌。这一幕正好落入秦淮眼底。

    周逐光将糖纸塞进自己口袋,舌尖舔了舔嘴角,笑道,“你看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秦淮的错觉,明明她和周逐光真的不是有多熟识的关系,也或许是性格使然,这个看起来总是张扬肆意,比起学生更像是画报模特的对门邻居,就这么看着自己的时候,纵使语气略微戏谑,但那眼底总是明亮又……带着一些难以形容的微妙的细碎光点。

    就好像是那些白日里的光线在此刻从微尘中被他汲取,再借由瞳孔折射出来。

    秦淮此刻完全没有了当时在刘婕老师面前暗戳戳给周逐光使绊子的架势,罕见地嗫嚅了一下,疑惑道,“你吃饭了吗?”

    秦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个。

    但大抵是基因作祟,反正刻在骨子里面最好的打招呼方式不就是——吃饭了吗?

    别说秦淮了,周逐光听到这话,他自己都蒙了一下。

    这都哪跟哪儿啊?

    其实秦淮会这么问是有根据的。

    周逐光他老妈和老爸吵架,他自己肯定会受到牵连。从那天他跑自己家来借酱油就可以看出,搞不好家里面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

    好吧,秦淮承认自己思维确实是挺能发散的。

    秦淮正打算岔开这个话题,谁知周逐光从蒙圈中缓过神来,反问了一句,“我要是说我没吃,你还请我吃吗?”

    “……”本来就是客套一下,没这个想法,但秦淮思索了一下,“也不是不行。”

    周逐光挑眉,“现在吗?”

    现在?

    身上有带了点零钱,实在不行,还可以手机支付。

    秦淮眨了眨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手握拳拍了拍手心,“可以,你跟我来。”

    她像个在苍茫大海陡然找到航线,然后又踌躇满志的大航海家,吹响出发的号角,扬帆掌舵,带领自己的水手往前方未知且广袤的海域进发。

    黄昏的最后一丝余光在地平线消失,海面潮涌,从天际的蓝紫直至深蓝到透着黑,一种迷幻到令人目眩神迷的颜色。

    很明显,在此刻,秦大航海家,只有周逐光一个水手。

    秦大航海家带着她的周小水手在这片海域七拐八拐,从翻涌的浪潮中找寻出路。最终,眼前出现港口的灯塔。

    ——那其实是一座很小很小的白色礼堂。

    小到大概就四五平方的样子,尖顶,比起礼堂,隔远了看,更像是一个搭在荒芜树林里面的被人遗忘的积木玩具。

    最终只会在时间的刻画下,被荒风和枯叶侵蚀掩埋。

    秦淮有听说过,这里原本是要建社区公园的,结果因为距离居住区太远,而当时外间商铺扩建,离小区正门更近了,又再加上那商铺旁边还有山道长亭,锻炼足够了,所以这个想法就搁置了。

    但是这个礼堂也没有拆,就这么一直在这里。

    不过秦淮带周逐光来这边不是为了看这个礼堂,而是因为穿过这片树林,可以到小区最边远的南门,南门那边一出去就是商铺的最尾。虽然平时从南门出门肯定远,但是毕竟刚刚跑步跑了那么远了,比起从大门出去,肯定是从这边要近一点。

    秦淮嘴角上扬了一下,拿着手机手电筒照着那礼堂,语气有些骄矜,“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我跟你说啊,从这里过去,离小吃街那边特别近。”

    周逐光视线在秦淮和那礼堂间来回游移,一字一顿,“秘密基地?”

    他这语气不对劲,秦淮神情有些微妙,“有问题吗?”

    周逐光那颗糖已经在嘴里面快化没了,他咬了咬舌尖,目光在秦淮真诚请教的脸上短暂停留了一下,接着又不动声色地移开,眼角一弯,那噙在嘴角的笑意开始渗在眼底,他扬声道,“什么你的秘密基地,这是我的。”

    秦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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