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吹牛
第24章
刘良带人将唐越扔出了宋家。
宋父第一个从震惊中恢复，两手击掌：“诸位，刚刚只是一个小插曲，咱们继续。”
众人还沉浸在刚才那副香艳的场景画面中，虽然全被盖头遮住了，他们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他们能猜出了盖头底下发生了什么。
女子的嘤咛声，还有男人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这足以证明一对璧人真心相恋，唐越方才所说的根本就是一派胡言。
男宾看向陆赟的眼神都充满了艳羡和佩服，他方才若自证身份，唐越只会胡搅蛮缠，提出更多无理要求，反而落入唐越的陷阱，让他把这场婚事搅得天翻地覆。
他若不答，也中唐越圈套，让其揪住，只会说他是心虚不敢自辩。
民间婚事，本就有许多亲密游戏玩乐，比如将苹果用绳索吊起，让新郎新娘蒙上眼睛，各站一边，用齿咬寻找，待二人靠近，喜婆便会突然将苹果拉起，让二人肌肤相亲，众人也看得热闹欢喜。
这陆二公子急中生智，既解决了当下一个大难题，还可以提前对宋家女儿一亲香泽，实在厉害。
想不到，这唐越想来闹事，反倒却成了二人的媒人了。
男宾们看向刚才唐越被拉走的方向，脸上纷纷流露出叹惋和滑稽的表情。
女宾们则各个都羞红了脸，连平日那些嗓门震天响的大婶们也掩不住内心如小鹿乱撞一般，侧目交换暧昧的眼神。
那些待嫁的少女全都期盼着，将来的相公能像陆二公子这般英俊又多情，开始对婚姻有了美好的憧憬。
那些有闺女的婶子们，除了忆起自己出嫁时的甜蜜时光，也不禁遐想着将来，定要将女儿嫁给这样深情的好郎君……
陆赟自然不知他又收获了大批粉丝，他只是将食指放在自己唇上，落在她刚才抚摸过的地方，好像她指尖的触感还停留在那里。
他刚才只是做了在山洞里时，他一直想对她做的事情而已。
隔着一层盖头，他无法看清她的表情，他记得刚才她是有回应的，一开始是呆愣，后来是主动地回应，她的手还扣住了他的后颈。
现在他还能感觉到那温柔的触感。
她甚至对着他的嘴唇喘息。
他也情难自禁了，如果不是这里有这一群人，他会直接将他压到桌上，掀开她的裙子。
他无法想象接下来的画面，无法想象她发出来的会是什么声音。
他很久没有这种欲念了。
他闭了闭眼睛，侧过身子掩盖住身体的变化。
不对，宋瑜不是这样的，宋瑜不喜他的亲热，更不会对此有任何身体的表示。
他喜欢行房，并且知道一定会享受，但是最可笑的是，他没有过一个女人。
他前世和宋瑜成亲三年，但是他没有碰过她，一开始，他没有碰她，因为娶她本非真心，他不愿这个时候动了她的身子。
后来对她心有愧疚，便想要与之亲热用此安抚。但是她变得清心寡欲，对之十分抗拒，而且……他很大，她很小，他不想为难她，所以就搁置了。
上辈子身死前，他想明白了，在她过门的次年，唐越中举。她是想为他保留女儿身。
他不知道这辈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数。
分明在第一次游湖与宋瑜相见时，他根本也毫无欲念。
但是就在郊外看见她从马车上翻下来的时候，尤其是摔倒在地上的时候，他又有了。
当看见她被石头磨破的双足，她脸上的表情，每一次皱眉，每一次呼吸抿嘴的动作，他的欲念几乎要从身体里冲破。
后来在马车上，他坐在她身边，她的肌肤紧紧地贴着他，每一次马车的颠簸，他心中的欲念都会深一层，每一次她扭头对他微笑，每一次低头她去亲怀中那个丫头的时候，他都盯着她的嘴唇，他想象着他是如何□□她的唇，如何把她的嘴唇变得发肿……
最后，他将那归结为身体的记忆。但是不对，每每当他回想起来，他记忆里的那个人只有山洞里的她，而不是上辈子的宋瑜。
而且他对宋瑜根本没有身体记忆。
他不知道是自己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他忽然意识到，这才是他一直坚持将她迎娶过门的原因。不是为了报复她，而是对她身体的渴望。
“吾女阿瑜今日出嫁——”宋父开始激动深情地念起了送女的措辞。
陆赟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他无法再多看旁边的人一眼，因为他眼中看到的是她那日在山洞中光洁的胳膊。
他能想象她不穿衣服在他身下的模样，跪在他面前为他服务……
她的眼睛……在山洞里，她探身过来看他脸色时的眼神，他想知道当她在他身下时会是什么眼神，什么表情……此时此刻，他几乎无法忍受这种折磨，他感觉他忍不住就要低吼出来。
“你还好吗？”宋瑜用手指轻轻在他手背上点了点，他的皮肤好烫，哪怕只是短暂的触碰，她也感受到了。
刚才之后，他就一直没动过，宋瑜有点担心他。其实是担心自己。难道是她的反应不正确，露馅了，引得他怀疑了？
“刚才的吻，我很喜欢。”她微红着脸，轻轻对他说，尝试补救。一半真心，一半做戏。
他虽然有点粗暴，一开始吓到她了，但是后面她真的挺享受的。然后就有点愧疚，这本该是属于原身的。
所以她主动回应他，不辜负他。
可是他一直没在说话了，这让她开始担心，难道原身不是这样的吗？是需要羞涩吗？
唉，可惜记忆里并没有两人之前的亲热画面，她无从参考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怎么感觉自己说完之后，他的身子更僵了，难道又说错话了？
宋瑜决定还是保持沉默吧，说多错多，唉。
……
行礼流程在宋父一番慷慨陈词中终于结束，宋瑜与家人挥泪告别，坐上了前往陆家的花轿。
行走间，她听见耳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风把帘子吹起一角，她看见一身红的陆赟骑在马上，从她的轿旁经过时，留下一个酷酷的红色背影，最后一骑绝尘离开了。
有点帅。
但是更多的是有点怪。
那个吻之后，他就变得有点奇怪了。不对，是从一见面开始，他就有点奇怪。
不过他的离开，确实让宋瑜终于松了一口气。
最艰难的第一面终于熬过去了，目前判断应该是没有露馅。
继续努力，三年！第一天她已经过去一半了！
……
轿子穿过重重华丽的回廊，糖心糖饼一路惊叹着陆家是多么的豪华奢侈。
宋瑜无心观看，不过是三年的匆匆过客，而且轿子的颠簸让她昏昏欲睡，但是头顶沉重的头饰又将她头皮坠得生疼，让她根本无法入睡。
她只期盼赶紧拜完堂卸货。
“就停在这儿吧。”一个娇柔的女声在轿边响起，同时轿子停了下来。
宋瑜这时才注意到刚才还叽叽喳喳的糖心糖饼已经很久没说话了。
她没记错的话，从娘家出来应该是直接拜堂行礼？可是她非但没有听见高朋满座该有的喧闹宴宾声，反而能感觉到四周死一般的寂寥。
“夫人，您的屋子在修缮，所以暂居我这儿。”
帘子被人掀开，宋瑜闻到浓郁的香甜味扑面而来。
“我来搀姑娘就行。”糖饼冲到轿边，搀住宋瑜的胳膊，用充满敌意地看着旁边这个盛装打扮的美人，一点不客气地用臂膀将她隔开。
糖心也面色不善地盯着她，眼中评估她的身份。
李珠儿心里翻了个白眼，微笑着颔首，停在原地，见宋瑜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慢慢走出来，便道，“我是二公子的妾，李珠儿，夫人以后叫我珠儿便是。”
空气凝固了一瞬间。
糖心糖饼第一时间看向宋瑜。
宋瑜：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竟然有妾？她实在是始料未及。看来，自己需要重新评测一下接下来的三年工作。也许陆二并没有她想象中对原身的深情？
“珠儿。”宋瑜咬住嘴唇，忍住笑意，因为她突然有了一种劫后余生，柳暗花明的感觉。
其实她已经做好□□的打算了，但是如果有个珠儿，说不定……
没有等来预料的发作与厌恶，李珠儿一愣，她本酝酿了许多刺她的话，等着她的盘问，她好狠狠地给她来一个下马威。
怎么这么顺利？
“夫人，随我进屋，先坐下歇歇脚。”她只好面带笑容地引路。
“以后有你作伴，我也不会寂寞无聊了。”宋瑜说，声音难掩欢喜，她真的感谢上苍，在她最担忧着急的时候，突然天降一位神兵，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她虽然已经劝说过自己无数次了，就当是人肉打桩机。
但是她心里还是无法接受和一个刚见过一面的陌生男性睡觉。
珠儿，你最好一定要给力点，能帮我把陆二给引过去啊。
李珠儿一愣，只得笑着回道：“夫人说的对。”眼睛奇怪地和身侧的小荷交流：这姓宋的是不是脑子不大好？
……
“公子，轿子已经进了红梅小院。”刘良进入书房回话。
“嗯。”
陆赟已经换下了喜服，他在书桌前坐了很久，耳边一直是她那句话，刚才那个吻，她很喜欢……
她是在勾引他吗？
她不知道她说出这句话会带来什么后果？
她不是该厌恶他的触碰吗？
他又在想那个吻了，她分明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好像渴望更多……他从来没有见到宋瑜这个样子过。
还是，她只是为了补救刚才唐越的突发事件，故意装的？
她跟唐越也这样过吗？也是这副娇喘的模样吗？
他心头一滞，握住笔的手用了力，“嘎吱”一声，笔杆被折断了。
他从未有过这种情绪，难以抑制的憋闷与怒意，心口还微微有些发酸，让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
“公子？”
陆赟回神，看见刘良还站在跟前，一副等待回话的模样。
“什么事？”他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小的刚才说，李珠儿刚刚去瞧宋姑娘了。”没有拜堂，刘良暂时还以姑娘称呼。
陆赟突然觉得气顺一些。“她什么反应？”
刘良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没哭闹？”陆赟问。
“……没。”怎么公子好像有点期待的样子？
“没发脾气？”
“没……宋姑娘和李珠儿相谈甚欢。”刘良踌躇着说，妻妾和睦，难道不是所有男人对后宅的愿景吗？
刘良虽不知公子为何把夫人安置在个妾的院里，但是公子自然有其道理。
夫人受到如此怠慢，不仅不吵不闹，甚至与之和平相处，刘良觉得夫人简直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性子，公子做的实在是有些不地道。
而且，为什么公子听闻夫人的反应，非但不高兴，脸色怎么反而变得更难看了呢？
“去看看。”陆赟皱了一会儿眉，终于起身。
刘良跟上去，到了门口，忽然又想起一事差点忘了，“表姑娘现还在正屋里，公子打算如何处置？”
陆赟脚步微微一停。
和前世一样，这件事还是发生了。祖母不甘宋瑜过门，让人将佟婉打扮成新娘模样，与宋瑜做了交换，之后与他拜堂行礼的人是佟婉，他是揭开盖头时才发现的。
那是他第一次对祖母大发脾气，哪怕行过大礼，他还是将佟婉送了出去。正因为如此，他对宋瑜心中更添上一份愧疚，对她愈发包容怜惜，哪怕后来她与唐越暗中开始联络，他当时有了些线索，但也没有往下查，全然当做不知。
所以这一世，他早就将府中下人都把关一遍，更是让人严守门户，以防佟婉之事再发生，没想到，还是没有避开。
“把她送回去。”
“表姑娘性烈，恐怕不会答应。”刘良为难道。
对这个表妹，陆赟几乎从未放在心上过，他不知为何祖母非要让他娶了她。
“那就把她敲晕。”陆赟扔下一句话，抬腿往外走，刘良看了眼挂在屏风上的喜服，还是取下来追了上去。
陆赟行走间余光扫到了，“你拿这个做什么？”
“公子不是要去接宋姑娘前去拜堂吗？”
陆赟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刘良纳闷地挠头。
“放回去，我不会和她拜堂。”
看着公子笃定的表情，刘良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