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娇妾
“今儿你哪儿也不许去。”
陆贤来了,因为宿醉和宿娼,俊逸的脸有些浮肿,但是陆夫人根本没工夫注意到,心神不宁地吩咐了一句。
陆贤揉了揉眼睛:“娘,到底什么事儿?”要不是最近短银子,谁也叫不回他。
“你二弟今天办喜事,下午宾客就来了,你帮忙招呼客人。”
“今天吗?”陆贤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你这个大哥是怎么当的?!”
“谁家姑娘这么有福气?”陆贤若有所思道,眼前浮现出美人袅娜的纤腰。
“好像姓宋。”陆夫人想到这个就头疼,见儿子一副出神的模样,以为他要耍滑头,“听见了吗?”她大声质问了一句。
“您吩咐,儿子自然上心。”陆贤对他眨眨眼睛,和陆夫人酷似的桃花眼电力十足,魅力四射。
“小贫嘴!”陆夫人终于笑了,嗔了他一眼,“你们兄弟俩一直不冷不热的,趁这次,好好联络联络感情。”
“娘你可别冤枉好人,我倒是想在生意上提点提点他,可是他整日里设宴挥霍,和外头那帮哥儿们呼朋引伴,哪里看得上我这个大哥啊。”
“生意?”陆夫人一愣,不知想到什么,有些出神,半晌才道,“生意上的事儿,还是别带他了。”
陆贤也就是随口一说,没当回事儿地点点头。
“今天你就跟在老二边上待着,让他多喝点。”怕儿子不懂自己意思,陆夫人还是补了一句。
“这是为何?”
陆夫人早就想了个借口:“他今天肯定要喝酒,要是喝得半醉不醉的,再闹事惹你爹不高兴,不如直接给灌醉了,安安静静地把婚事办完。”
“动怒伤身,老二确实容易惹父亲生气。”陆贤认真地点头。
陆夫人见他果然上道,十分欢喜,不愧是养在自己身边的好儿子,不像那个,只能给她添麻烦。
接着说:“可不,前几天刚看了大夫,说他千万不能再被气着。”
“娘的意思,孩儿明白了。”
陆贤严肃地领命,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老二要是喝醉了,那入洞房是不是都成问题……
让美人独守空房,这可不是他陆家大爷的作风……
他正浮想联翩,忽然见母亲盯着自己的脸看了起来,心头一跳,莫非自己显了相?
“贤儿,你的脸色怎么这样难看?是铺子里的事情太繁重了吗?”陆夫人担忧地说,“瞧瞧你这眼袋。”
陆贤心头一松,正要胡诌两句,陆夫人挥手叫来下人,“让厨房把那两根人参给大爷炖了。”
人参多上火啊,陆贤本想不要,但是想了想夜里即将发生的那场艳事,就心满意足点了头。
从陆夫人院子里出来,他还真就不打算出去了,但是只要一想到回去要见那个黄脸婆,心里就堵得慌。
在院子里赏了会儿梅花,心思一动,叫来小厮一问:“我二弟出去迎亲去了吗?”
“二公子走一会儿了。”
正好!陆贤春心一动,脑子里浮现出李珠儿曼妙的体态,还有娇柔缠绵的叫声,骨头先酥了一半。
先尝尝小菜开开胃。
于是便来到他们常常打暗语的一面墙下,让小厮学了三声鸦啼,很快对面便有了回声,过了一会儿,面前小门开出一条缝,一个伶俐丫鬟的脸露出来一半。
陆贤在她傲挺的小胸上掐了一把:“你们夫人呢?”
小丫鬟脸一热,用袖子甩了陆贤一把,陆贤低低一笑,顺着袖子抓住她的手,跟着走了进去,留自己的随从站在小门外望风。
陆贤刚进去不久,穿着嫁衣的佟婉便由两个嬷嬷搀扶着走了过来。
随从听见动静,连忙学鸦啼,陆贤正在热火朝天埋头苦干,哪里理会,埋在一片酥软温柔乡中无法自拔。
随从跺了跺脚,怕自己被人发现,只好先躲开了。
“方才这门还关着,如今怎么有条缝?”一个嬷嬷面上一喜,走过去查探,门还真没锁!
两人已经搀着佟婉走了一会儿,原本打算着,二公子一个男人,自然不会管理后宅,这院子好几个门,四通八达的,随便挑个人少的侧门,塞点银子封个口,便能成事。
谁料到,等真过来走一圈下去,才发现根本不是她们想的那回事儿。
二公子这院子到处都严防死守地站着人,就算有的小门没人看守,上面也落着厚厚的一道锁。
正有些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听见这边有鸦啼和女人的嬉笑声,连忙赶了过来。
“表姑娘跟二公子还真是天赐良缘!”终于走进去之后,老婆子喜不自胜地说,“老天爷都在帮咱们呢!”
佟婉垂下头,什么也没说。
她现在有点忐忑,又有点激动,她觉得像是做梦一样,她知道二表哥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生气,但是她不在乎,礼都成了,她不信二表哥还能正让人把自己送出去。
“姑娘且等等,我去探探路。”一个婆子说。
进来了还不算,还得找到办喜事的新房,佟婉点头放她去了,和另一个嬷嬷立在一处隐蔽的角落里暂歇。
她们斜对面有一棵大树,树底下靠着一个小厮,从陆贤进门他就瞧见了,他机警沉稳,一直被陆赟安排看守这扇门,小门那儿的动静瞧得一清二楚,那边若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
陆贤第一回来找李珠儿,他就说给公子听了,公子不当回事儿,赏了他点钱,但是没有发落李珠儿,他就知道公子的意思是让他继续盯着,那笔银子是封口费。
每隔几天大爷都会过来找李珠儿,他一点儿都不奇怪,但是今天表姑娘和那两个婆子是怎么回事儿?
公子出了门,他的位分自然和老太太身边的嬷嬷比不了,他没办法上去阻拦,只能默默地在一边先观察。
过了一会儿,他看见那个探路的嬷嬷回来了,引着表姑娘去了东屋。那是公子之前歇息的屋子,但是自打三年前某一天起,公子就一直歇在书房了。
他们去那儿干什么?偷什么东西吗?为何表姑娘穿得跟新娘子似的?
他等了一会儿,那两个嬷嬷从屋里走了出来,表姑娘还留在里面。
他又等了一会儿,两个嬷嬷又悄摸摸地回来了,手里只是手里多了条麻绳。他等她们都进去了,小跑过去,站在窗户底下,隔着窗户往里看了一眼,他一下捂住了嘴。
表姑娘的头上盖着大红盖头!
他大概猜出来了是什么意思,他们想李代桃僵,等新夫人过门的时候,把夫人绑起来,让表姑娘和二公子去拜堂!
他片刻不敢耽搁,忙叫了自己的伙伴过来帮忙守门,自己则马不停蹄地朝宋家赶去。
……
陆贤发泄完,坐在床边系裤腰带。“今儿老二办喜事啊?”他随口问。
李珠儿赤条条地躺在床上,正气若游丝地喘着气,闻言轻轻“嗯”了一声。
“老二喜欢她么?”
李珠儿微微一怔,脸上滑过一丝古怪的笑,“大爷有想法?”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做大哥的,不能关系关心我弟弟?”
“二公子不把她当回事。”李珠儿低低一笑。
“怎么说?”
“喏。”李珠儿用手指指了指屋子一角,“那个屋子。”
“什么意思?”
“公子安排她住那个屋子。”
陆贤用力吞咽了一下,“跟你住一个院儿?”
李珠儿盯着他的脸,“可不。”
陆贤低头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你可真是我的大宝贝儿!”
陆贤走了,小荷才从外头进来伺候李珠儿清理。
李珠儿仰面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子依然赤着,除了胸口处的几张银票,没有再盖一丝一缕,也没有盖被子。
小荷靠近了一些,能看见她遍布全身的淤青和牙印,胸口处和大腿根处最多,有的地方破了,还渗出血。
第一回见的时候小荷叫了出来,现在小荷已经习惯了。
小荷低着头给她抹药,疼得紧,但是李珠儿一声没吭,一动没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珠儿“呸”了一声,“老的玩完小的玩儿!陆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小荷安慰道:“公子不是对夫人好吗,还给夫人大院子住。”
“中看不中用,还不如他爹和大哥呢。”李珠儿把银票塞进床底下的一个荷包里,想了想,把荷包里的银票全倒出来数了一遍,眼睛跟钉子似的瞪了眼小荷,“要是敢动我的银子,揭了你的皮!”
小荷忙说不敢。
李珠儿把银子又塞好,让小荷拿了酸梅子来吃。“你怎么不去找元宝玩?”
小荷脸一热,低着头不说话。
“装什么?贱蹄子刚才扒在窗户外边听呢吧?”李珠儿朝地上呸了一口,一个果核从她嘴里吐出来,滚到小荷鞋子边。“好听吗?”
小荷只盯着那深红色的核,脸越来越红,跪了下去说不敢。
“元宝每隔两日都要找你私会,昨儿夜里怎么不找你?”李珠儿对她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牙上面站着血红的口脂。
半晌见小荷仍不出气,“蠢货,事发了,他定是被发卖了出去。”
小荷的脸瞬间一片雪白,眼周泛起微红。
李珠儿瞧着她的泪眼,啧了一声,“没有元宝,还有别的男人,有什么好哭的?”
小荷的眼泪流了一脸,但没有抬手去擦。
“去买点好看的胭脂,公子房里爷儿们多的是。”李珠儿从荷包里摸出一个硬锞子扔到她脚边。
小荷知道她的意思,是让她继续去和公子书房里的小厮睡觉,换公子的消息,但她是真心喜欢元宝的,元宝知道,所以才肯把公子书房的消息告诉她,是她害了元宝。
她爬过去把银子捡了起来,慢慢塞进怀里。
李珠儿看着她的动作,脑子想的是陆瑶母女俩知道这消息,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
今天得知公子亲自去迎亲,她就知道元宝的事儿八成是抖了出去,她慌了一瞬,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好在她早就跟元宝打过招呼了,他但凡敢说出半个自己也参与的事儿,她就把小荷打死。
公子有多厌恶那个姓宋的,只有她知道。公子知道她与人有奸,哪怕亲自去把她迎娶过来,心里也早就厌弃了她。
这事儿她没跟陆瑶说,她巴不得姓宋的过门被陆瑶母女当靶子,反正公子后院要娶个人进来,要是佟婉还不如是那个姓宋的呢。
到时候,她们俩斗她们的,她在旁边看热闹,公子的后院迟早是她说了算。
她连老子和大哥都收服了,凭她这一身本事,她就不信搞不定一个陆二,早晚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