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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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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瑶踩着月色进了老太太的院子。

    “姑夫人要说什么明日再来,老太太已经歇着了。”

    “此事要紧,我必须现在就说。”

    秦嬷嬷知道她脾性,只好让开了路,在门边看着她贴在老太太耳边呼唤了几声“母亲”。

    老太太好容易才睡了,现在正沉,一时不见醒来。

    陆瑶便又将手抓在老太太胳膊上,用力晃动了两下,老太太这才有些惺忪地睁开了双眼。

    “你怎么来了?”语气沙哑,似乎久病刚刚痊愈。

    陆瑶却并不在意,眼中满是兴奋,“母亲,我从外头听到一个消息——那宋家姑娘可万万不能嫁过来啊!

    老太太原本还有些迷糊,听了顿时便清醒过来,抓住她的手忙问是什么。

    陆瑶眼珠子转了一圈,脸上带着几分厌恶,帖耳悄悄对老太太说了几句话。

    老太太猛地一巴掌拍在被子上,全然清醒了,眼中满是怒火,“简直混账!这样的下贱女子怎么能入我们陆家的门!”

    陆瑶在旁连声附和。

    “我只怕赟儿喜她太甚,这个也不会放在心上。”陆瑶面露忧色。

    “你放心,赟儿性子我知晓,他虽现在将她放在心上,但若知晓她做出那样不要脸的事情,定然便兴致全无。”老太太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

    秦嬷嬷看了眼天边的星辰,知晓老太太今夜恐怕又睡不成了。

    “一会儿你让人留意着,要是赟儿那边起了,就去将他叫来。”

    陆瑶心中顿时大喜。

    老太太吩咐完,继续拉着老太太彻夜长谈,将白日里受到的委屈统统说了一遍,还把刘良和那冒犯她的小奴名讳都报了出来,以图老太太做主。

    原本正义愤填膺的老太太瞥了她一眼,突然收了声。

    “你告诉婉儿,外祖母一定帮她做主。”老太太说。

    陆瑶面上一喜,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不过——”谁知,老太太盯着烛光看了半晌,又道:“目前那些奴才我暂不去处置,等将来婉儿过门,正好留着练练手!”

    陆瑶瞬间气短,原想着老太太能直接趁夜提人,不想竟然直接将话头按了下去。

    那岂不是让那两个狗奴才逍遥?

    女儿下午受辱之事便这样过去了?这老不死的怎的这般偏心,实在可恨。果然孙儿是宝贝孙儿,外孙女到底是多了个外啊。

    她一颗心拧了三四道儿,把一番苦涩咽了下去,面上仍带着笑,“母亲好打算,全听母亲的。”

    ……

    “赟儿——”

    老太太歪斜着躺在榻上,一脸病容,见陆赟来了,便强撑着坐起来。

    陆赟搀着她坐起来,问候了几句身体,老太太看了一眼周边,丫鬟们都退下,只留秦嬷嬷在身旁伺候,陆赟便知道她有要紧的话要说。

    “昨儿个的事你姑姑都跟我说了,你不怪你表妹吧。”

    “我来便是想和祖母说清楚的,我对表妹实在无意,祖母若是真心舍不得她,那还是趁着年华尚在给她找户好人家,不要再在府中蹉跎,将后半辈子都耽误了。”

    老太太一滞,没想到他这般直接,顿时有些讪讪。

    忽然一挥手,暂且敷衍过去,“我不是要和你说这事。”

    陆赟微微皱了下眉,等待她说下去。

    “外头传的消息,你恐怕不晓得,说是那个宋家姑娘前几日外出,一夜不归家——”

    老太太顿了顿,面露厌恶和鄙夷,但依旧说了下去,“现在还是不是个干净的人儿——都不知道,这样的女人,你如何能娶进门来呢?”

    陆赟站了起来,“若是此事,祖母不必再提了。”

    “怎么,你连这个都不在意吗?”老太太又惊又怒,满面难以置信。

    “实则那日阿瑜是与我在一起。”陆赟从容道,神色没有一丝赧然和尴尬。

    老太太的脸僵了僵,屏风后头一个茶盏摔碎的声音,陆赟恍若未察,只侧目吩咐秦嬷嬷好生照看老太太。

    后又转过脸来对老太太道,“有句话还请祖母替我带给表妹,我已经吩咐过院中的仆人,不得任何闲杂人入内,若是她再来受到怠慢,底下奴仆恐怕不会客气,回头闹起来难免难看,恶名传出,想要再许配什么好人家便难了。”

    说罢便离开了。

    陆瑶母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面上都带着不忿。

    “闲杂人!”

    陆瑶双眼发红,手中握着茶盏几乎要捏碎在掌心,瞥了眼老太太,硬是将怒气咽下去,“好歹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

    佟婉更是因为那“恶名”二字气得浑身乱颤,分明是表哥放纵下人,怎么变成她的恶名了。

    “婉儿,你表哥一向如此,你莫要往心里去。”老太太将外孙女拉至怀中,拍着她的后背以作安抚。

    陆瑶见老太太半句陆赟的不是不说,只好忍了下去,不敢再抱怨,还往腮帮鼓鼓的女儿也递了个眼色。

    只把枪口全都引到宋瑜的身上。

    “家中那些奴仆顽劣也就罢了。”陆瑶幽幽叹了一声,“过去只以为那个宋氏出身落魄有心攀附,如今看来,恐怕心眼儿实在不大好呢。”

    “何止不好!简直就是居心叵测,狐媚下作!”老太太啐了一口,夜半勾搭孙儿出去私会,太过可恨。

    陆瑶又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声,“听方才赟儿语气,恐怕是绝对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不可能!我绝不会让这种狐狸精祸害我孙儿!”

    老太太重重拍了拍椅子扶手,深吸一口气,眼睛闪烁着精光。

    “还会有法子的,你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

    陆赟回到自己院子,余光瞥到花厅似乎有人,想来应该是过去那些玩伴,他虽不喜欢赌博青楼,过去却也有一帮逢场作戏的狐朋狗友,他们吃喝玩乐都交由他来买单。

    定又是哪个来打秋风的,并未放在心上,只是随口一问,“那是谁?”

    奴仆上来回话,面容有些古怪,小声地说:“那位老爷说是自己姓宋。”

    陆赟不由朝他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果然有些眼熟,竟是宋瑜的父亲宋青山。

    他为何突然到访?

    陆赟思索片刻,随即了然。

    必然是为了谣传的缘故了,宋家好容易攀上这样一门好婚事,外头谣言疯传,连祖母都听说了去,宋家自然知晓,估计是怕自己听了谣言退婚,赶紧上门来解释来了。

    “公子可要见他?”

    “不见。”

    陆赟扔下一句,便去了书房。

    ……

    上一世,他与宋瑜的婚事并没有这般顺利,倒不是因为府中的阻拦,而是那一次湖边偶遇,并不足以引起他足够的兴趣。

    直到后来她与他说,她的父母是如何偏爱弟弟,为了弟弟的前程,想要将她许给一个年老员外做妾,他才对她渐渐生出怜惜。

    他问她是哪个员外,愿意替她周旋。

    她凄然一笑:就算没有周员外,还有李员外,郑员外……她避不过去的。

    那时他依然没有娶她的意思,只是好生安抚了她几句,后来她伏在他手边哀哀啜泣,被路人看了去,她忽然朝他跪下,让他求娶。

    他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便应允了,父兄妻妾成群,他不解也不齿,曾私下暗自立誓,此生绝不纳妾,既然同意要娶,必然是做正妻。

    那时他便存了心思会好好待她,虽谈不上什么喜欢,只不过他一向对女人心如止水,平日却总要在父亲面前装装样子,实在苦不堪言,深受其累。

    而她身世可怜,他确实心生怜惜,这还可以成为他不再外出寻花问柳的幌子,如此互惠互利双赢之事,他自然不会不做。

    但正因如此,他娶她时并非出自真心,又因对她含了几分利用之心,对她便有些愧疚。

    所以他决定要对她很好。

    尤其后来府中又发生了一些事,她受了许多委屈,让他对她越发愧疚……才会对她和唐越暗通款曲之事假装不知。

    一步错,步步错……或许是因为装得久了,变成了习惯,当她毫无留情将他弃若敝帚时,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没有恨,没有耻辱,没有嫉妒,只有愤怒。

    甚至他完全不介意她和唐越在一起,但是他无法接受她的欺骗,他以为他们是同病相怜的一类人。

    他以为后来宋父母对她的疼爱,是因为她嫁作高门,他以为宋父母是故意在他面前演戏疼爱女儿。

    但就在不久前,宋瑜对戴着面具的他说,她的父母是实在人,提及他们时,她的表情、眼神和前世完全不一样。

    原来,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宋父母究竟如何为人,如何待她,无论哪一套说辞,他都已经没有了兴趣,更懒得去见。

    不过,宋瑜还是要娶进门的,他的愤怒需要宣泄掉,他不能再让这种情绪折磨他,影响他的行动和计划。

    所以他让刘良去迎娶,宋瑜虚荣,最好面子。

    他要当着所有街坊邻居的面子,让一个奴才将她娶进来,让她下不来台,但他知道,她依旧会强忍着委屈嫁过来,她处心积虑的算计,如何可能会因为这点委屈就让之轻易落空?

    光是想想到时候她的表情,尤其是撕下她山洞中那副假惺惺的伪善面孔,他就很是期待。

    然后,新婚当夜,他会冷落她,不只是让她独守空房那么简单,他连堂也不会和她拜,她更别痴心妄想做他的妻子。

    他也不会碰她。

    如果她愿意跪下来服侍,他也不是不介意。

    但是他绝对不会碰她,第二天,他会和她当面对质,将她那日在郊外与唐越说的话扔到她的头上,将她的阴谋打算全部戳穿。

    到时候,她会如何解释,敷衍,然后跪在他面前摇尾乞怜呢……

    他会假装相信,假装认真地听,然后在她最期待的时候,将她扔出去。

    她嫁入大户的黄粱美梦将会付之一炬,且再无任何希望,她将成为一个被扫地出门的弃妇,这是她应得的。

    ……

    “公子,昨儿个那个掌柜的一直在府外徘徊,好似看出了咱们的身份。”

    刘良匆匆从外头进来,压低声音说。

    “不会。”陆赟从思绪中回神,凝眉思索了片刻,摇头道:“他应该是来见大哥的。”

    “但是大爷一大早就出了门。”

    “知道了,继续让人盯着那掌柜的便是。”陆赟吩咐,正要继续看书,瞥见刘良一副踌躇欲言又止模样,“还有什么事儿?”

    “那个宋——宋老爷,还在花厅等着公子呢。”

    “他说了什么事儿么?”陆赟不耐烦地隆起眉毛。

    “说是要当面见到公子才能说。”

    陆赟冷冷一笑,宋家还真是上行下效,连套路都是一个模子的,她是想让她爹来唱一出苦肉计吗?

    “你去告诉他,我出去了,不定何时才归。”

    “小的见他神情凝重,似乎有要事的样子。”刘良斗胆进言了一句。

    陆赟沉默了下来,抬头朝门口花厅方向望去。

    “若是他执意要等呢?”刘良又说了一句。

    “那就让他等着。”

    ……

    宋青山端坐在几案旁,目不斜视,手边的点心瓜果半点不碰,只是由于紧张,偶尔拿起茶盏喝上半口,润润嗓子。

    旁边奴仆问了他姓宋,便都晓得他是公子未来的岳父,脸上都带了巴结和讨好的意思,一会儿过来问点心是否可口,一会儿又要来帮他添茶,这让宋青山很是尴尬。

    毕竟他的来意……

    “宋老爷,实在不好意思。”一个和气的小厮朝他走来。

    宋青山抬头,见他脸圆圆的,头上缠着绷带,但是穿着比其他小厮都要光鲜,满脸堆着和善又有些抱歉的笑容。

    宋父连忙起身回礼。

    刘良见他一点不摆架子模样,心中更是惭愧,硬了硬心肠,道:“宋老爷,实在不巧,我家公子还没回来。您要是信得过小的,有什么话不妨留下,让小的替您通传。”

    宋青山吸了一口气,望了望外头天色,确实已经不早了,女儿估计还等着回信,他也不好继续在府上叨扰,只好把头一点,将话说了。

    刘良听了,脸色一阵急变,正要说什么,见宋父对他拱了下手抬腿就要朝外走去。

    “您先等等——先等等——”刘良连忙叫他。

    “小哥,莫要再送了。”宋青山心中惭愧,略作推辞就疾步走了出去。

    刘良忙叫人过去将他截住,自己匆匆进屋回话。

    “什么事这么冒失?”

    陆赟将眼睛从书本上抬起来,不悦地瞥了他一眼。

    “公子,那位宋老爷说是来退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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