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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5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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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良上完药从住所出来,前往书房请罪,快到门口时看见一个小奴端着个漆黑托盘出来,上面放着剪刀纱布药瓶,心中奇怪,便将他拉到一边询问。

    小奴满脸愧色:“公子替我挡了一个茶杯,手背砸了个血坑出来。”

    刘良皱了皱眉,问的却不是这个,用手指了指药瓶旁边的面具和弓形钻,他知晓这两样东西是公子心头肉,否则自己方才又岂会蠢到让那佟婉如此摆布。

    “哦,这个。”小奴不知其中缘由,不以为意道:“公子让我拿去烧了。”

    “烧了?!”刘良平日一向稳重,听了这个也不由喊了一声。

    这时书房门被推开,常在里面侍奉研磨的小厮走出来,见到刘良,脸上略一松快,“你来了正好,公子正找你呢。”

    小奴见他有事,端着漆盘便要离开,走了两步突然胳膊被刘良紧紧握住,“刘哥哥还有什么事?”

    “这东西你莫要烧了。”

    “公子吩咐,不敢不从,何况公子今日为救我受伤,我更不能忤逆——”那小奴心中疑惑,抬头,见刘良一副为难模样,便松口问其缘故,偏偏刘良左右为难,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自打三年一场病后,他就从未再见公子真心笑过。过去公子虽也总是不大开心,但总有些消遣的东西。如今看似依旧呼朋引伴,设宴玩乐,但是公子从不参与,好似除了读书练拳,再没有别的事儿能引发他的兴趣。

    他当然不晓得陆赟前两日经历了什么,但是在他看来,公子的精气神儿便是因为这两个东西重新起来了。

    他决不能再看着公子沦为之前那副行尸走肉拼命三郎的模样。

    “刘良,你还在这儿发呆做什么?让公子等得不耐,你怕是想挨打!”那喊人的小厮连声催促。

    小奴也见刘良一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模样,转身就走,刘良连忙追了两步,死死拉住他的胳膊,“公子当真说要拿去烧了?”

    “你若不信,自去问公子便是!”小奴抱着托盘撒腿要跑,刘良咬咬牙,一把抢了过来,塞进怀里。“既然要烧,不如给我,就算公子问起来,你就说烧成灰烬扔了便是。”

    小奴朝刘良脸上望了望,见他头上缠着雪白绷带,脸上的红肿变青紫,十分可怖。刘良打小侍奉公子,几乎不怎么受过皮肉之苦,如今却这般护住这两个东西,想来绝非那么简单,他又回忆了一下刚才公子吩咐他时的神情,脸上虽隐有怒气,但是眼中确然有些挣扎的意思。

    便点头应了下来。

    刘良这才大松了一口气,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说不定这就是你以后的大造化。”这才调转身子,推门进了书房。

    刚进去便见陆赟已经换了身外出的衣服,似乎正要出来,便连忙躬身走过去,唤了声“公子”,一面瞧瞧用眼角去观察陆赟的神情,依旧是不怒不喜,面色如常,方才明明出了一场事,公子越是这样平静,他这一颗心就越是发麻。

    他正要开口问咱们今儿要上哪家铺子去看看,忽然外头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橐橐传来,不一会儿就到近前。

    原来是之前受公子吩咐去街上买钵仔糕的小厮,他脸上挂满珠汗,手中捧着一个包装完好的四方纸袋,恭敬地呈送上来,“公子,小的跑了好几条街才追上那个小贩,可算是让小的买着了——公子这会儿要出门,是要在路上吃呢,还是让那小的先拿去房中给您放着?”

    “赏给你了。”陆赟挥手推开面前的纸包,一眼没看,抬脚走了出去。

    那小厮一脸疑惑地用眼睛询问刘良,突然看见他一副被人打成猪头的模样,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半个字都不敢再多说。

    “老二,又要出门啊?”

    在大门口时,一个身穿天青色云纹服的俊俏郎君正好与陆赟一行人相遇。

    “大哥。”

    陆赟略一点头,脸上出现了一丝淡得不行的笑容。

    “这回你真该谢谢哥哥我了。”陆贤把一只胳膊绕到陆赟脖子后面,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陆赟便闻到了一阵浓烈的酒味和脂粉香味,他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但是没有避开。

    “大哥何出此言?”

    “前天你是不是又彻夜不归,要不是有哥哥在父亲面前帮你遮掩,恐怕你又少不得一套家法。”陆贤眉眼长得与陆赟有七成相似,但是身量不如他高,身姿不如他挺拔,两人站在一起,若不细看,倒真没办法将二人看作是兄弟。

    “多谢大哥。”陆赟平淡地说,语气根本不像是在道谢。

    陆贤却不以为然,反而满意地咧嘴一笑,“你也是要成家的人了,不像哥哥我,外头铺子都需要我出去打点,我想在家里多待一会儿都不行,你看昨儿个又忙了个通宵,现在才能回来。”

    陆赟又与他寒暄了一会儿,陆贤才肯放人离开。

    上了马车,刘良有些气不过,“铺子晚上都要关门!能有什么事儿要忙一个通宵。公子如今买了这么多铺子,也没比他——”他瞥了眼陆赟的表情,把后半截话吞了进去,接着又小声嘟囔了,“分明是刚才窑子赌了一夜才回来的。”

    陆赟推开窗帘,往陆府大门方向看去,陆贤原本是往他自己的院子走着,不知怎么,忽然拐了个弯儿,错身朝他的院子走去。

    他不仅知道陆贤的德行,也知道他一直都和那个自己刚刚提作贵妾的李珠儿有一腿。

    陆家的毛病是上行下效。

    陆老爷什么模样,陆贤便是什么模样,按照陆老爷的话说,花不完的银子,做什么还要这么拼命?

    吃喝嫖赌,陆家的男人无一不精,从南粤跑死十几匹汗血宝马运过来的荔枝,一百两银子一枚,陆老爷买来用来哄翠香阁的花魁,最后落到了龟公嘴里解馋。

    陆家人赌钱,从来不看筹码,哪怕从天黑输到天亮,也不过是卖一间铺子的事儿。

    唯独他是陆家的异类,他不喜欢赌,也不爱嫖,所以他只能装成这样,但异类就是异类。

    陆老爷从小就不喜他,无论他装得多像,依然是他口中那个不成器的孽子。

    他重活这辈子,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所有的家当把陆家卖出去的一间间铺子买回来,他们卖一间,他就买一间,不知不觉三年过去,城中大半的铺子易主,归于不同姓名的陌生外商名下,其实背后的买家都是他。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马车里常备面具,他需要隐瞒自己的身份。

    陆家卖出去的铺子有好有赖,恐怕陆贤和陆老爷连账都好几年不查了。

    他除了念书,还会亲自将那些陈年旧账一页一页、一笔一笔过目、清算,重做。

    有能力,且可信的掌柜账房,他会留下。

    不可用的,也不得罪,一笔重金安抚送走,所以他过手的这些事情,并没有任何消息走漏出去。

    现在他出门,是要去打点昨夜新得来的一间铺子。

    陆贤好赌,昨夜又在外豪赌,陆贤有一癖好,喜欢用真金白银而不是银票或筹码,他最喜欢听银子扔在桌面上的闷响声,整个南城,能在一个时辰之内拿出整整一万两现银的只有他陆赟。

    他点名要那家绸缎庄,陆贤张口便是八千两。

    刘良很是不忿,生怕公子被诓骗,连忙告知劝阻,暗暗告知陆赟说那铺子年年亏损,最多只值个三千两。

    陆赟听过便罢,并不还价。谁知临门交易时,那陆贤见他答应得爽快,自觉价叫少了,临门又往上拔了两千两,他依旧给了。

    陆贤大喜,暗嘲这个外来商贩愚昧好骗,继续挥霍豪赌,玩了一夜,输得精光,去到青楼叫了五个妓子侍奉,一觉睡到下午方才归家。

    现在,刘良与陆赟同坐与马车内,他一面添茶,一面偷觑,见公子冠玉般的面容神色淡淡,目视前方,不见喜怒,真是半分其心思都无法判断出来。

    刘良心中便更加疑惑了,那不过是一间勉强经营的铺子,公子花重金买来也就罢了,怎么如今还要亲自去打理账目?

    马车停了下来,陆赟带上一个崭新的面具,重新换坐上一辆低调隐蔽的马车。

    刘良跟在身后,看见午后的阳光洒下,落在公子那表情如冰的面具上,刘良有些出神,这个与自己从小一同长大的公子,如今竟然真的变得像这个面无表情的面具一般,让他彻底看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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