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挖墙脚
凶杀案了结后，时晏所在的禁军受了武灵帝的嘉奖。
而大理寺因为失职不仅大理寺寺卿被贬，其她一众官员们也受到了处罚。
虽说此案是由禁军和大理寺联手破的，但在武灵帝有意地宣扬下功劳被安在了青棠的头上。
青棠在私下里让流烟给那位被烧毁面容的女孩，送去了点药品和钱。
等案件全部尘埃落定后，养好伤的女孩跪在了镇北王王府门口想要当面给青棠磕个头。
青棠想了想决定接见她。
青棠得知了她的名字是白秀珠，祖上曾是江南的望族可惜后来家道中落。
她的身体虽然恢复得差不多了，但脸上的伤疤却不可能去掉了。
白秀珠的个子很高，这也是赖束雪为什么会假扮成她弟弟而不是她的原因。
她高挑的身形却是消瘦的身子，青棠看着难免有些不忍，便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今后可有打算？”
白秀珠犹豫了会儿，拱手回道：“我想投军。”
青棠明白白秀珠之所以会跪在门前向自己谢恩，心里大概也存着想投在她门下的意思。
白秀珠的这种做法青棠并不觉得讨厌，有野心的人还要有能力。
不过是举手之劳，单凭这份勇气青棠就愿意帮她一把。
在走完进宫受赏的流程后，青棠还被武灵帝留下考较了一番她最近的功课情况。
青棠结结巴巴地勉强答完了。
她看着武灵帝叹气的样子，头都大了。
可武灵帝并没有说她，只道：“没事，咱们慢慢来。”
一想到她马上就要去国子监了，青棠垂头丧气地走出了宫门准备主动去找时晏补补课。
然而，等青棠回了府才知道时晏已被武灵帝传唤进宫了。
王府中的事情武灵帝自然一清二楚。
武灵帝并不介意青棠喜欢阿穆鲁，但她非常介意青棠只亲近他一个人。
“青棠的性子你也是清楚的，只拖着是无用之举。”武灵帝慢慢地喝了口茶，淡声道：“青棠年纪小，心思不定这实属正常。但朕不理解为何阿穆鲁能猜透她的心思，而你却不能？”
在武灵帝看来，时晏是她为青棠精心准备的，青棠不可能不动心。
时晏也没想明白。
明明一开始他与青棠有了一个很好的开头，但现在青棠对他却是越来越疏远，甚至还不如一开始。
武灵帝却看得很明白：“虽说男子主动会失了矜持，但依着青棠的性子你若不动，她便安居原地。”
武灵帝是真得欣赏时晏。
她对一脸深受打击的时晏温声安慰道：“青棠若真得讨厌你，依她的性子绝不会把你留在府中。”
时晏想起了青棠的确不愿意留下齐卓君。
但时晏还是困惑地向武灵帝问道：“殿下觉得我并不喜欢她。”
武灵帝轻声笑了笑：“小孩子的话罢了！只有十几岁的小女孩才会把喜欢挂在嘴上。日后她就会明白，比起浅薄的情爱是否真心才最为重要。”
见时晏不理解，武灵帝直接道：“难道阿穆鲁就喜欢她吗？但只要他老实地待在青棠的身边，朕就不会杀她。那天晚上他会护着青棠，这点阿穆鲁就做得就很好。”
时晏低着头不说话了。
他知道武灵帝什么意思，只要对青棠好武灵帝便都能认可。
“时晏，照顾好她不要让朕失望。”武灵帝这样说道。
于是，时晏把公文搬了过来，整日都待在了镇北王府里。
在流烟的协助下，时晏对青棠的衣食住行事事都亲力亲为。
一段时间后，青棠实在难以抵抗时晏这样沉默又安静的守护。
哪怕在面对阿穆鲁时，时晏的态度也不再回避。
纵使阿穆鲁会引动青棠的视线，但青棠也同样无法忽略她身后那个沉静的身影。
他们都是非常有存在感的男人，又各自有着截然相反的性格。
夹在中间的青棠，莫名地感受到了冰火两重天的状态。
阿穆鲁看出了青棠眼中的动摇。
他面上不显一如往常，可阿穆鲁偶尔看向青棠的眼神里也带上了伤感。
阿穆鲁很确定他对青棠动心了。
可他也确定彼此悬殊的身份、彼此间隔着的那些东西，注定了此情不会结果。
阿穆鲁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青棠愈来愈动摇的情感。
他没有立场，也没有实力能独占这个软软的小帝姬。
就像赵无忌说的那样，青棠终将走她的路。
也许在未来，青棠还会成长为像武灵帝那样铁血冷硬的帝王。
而他阿穆鲁，最终还是那个朝不保夕的质子俘虏。
时晏通过这段时间的努力，极大地拉近了他和青棠之间的距离，青棠不再那么抗拒他了。
晚上，时晏给她讲课的时间越来越长。
有一次青棠犯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时晏抱着她回房也没能引起青棠的反应。
夜凉如洗，时晏抱着青棠走在这条昏暗的路上。
周围有虫鸣、有鸟语，还有青棠甜甜的体香。
时晏的心变得平静而满足。
时晏想起了青棠那日说过的话。
时晏很想对青棠说，喜欢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他只想一辈子都能拥有这一刻的宁静。
远处，青棠的院落门口站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时晏在走近后寸步不让地站定在了阿穆鲁的面前。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阿穆鲁的面容因为光线的原因并不清晰。
最终，是阿穆鲁主动离去了。
时晏不明白阿穆鲁为什么会愿意退让，但时晏知道这是他的机会。
时晏的脑海里忽然涌出了一个想法：或许这个蛮子是真得爱慕于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