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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鱼太大,竿太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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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的官道上,从远处闪出了一杆赤红色的大旗,上面赫然一个大字,刘。

    五千率捷营负责开路,四周的警戒和布点,这支军队,是由开国之君所创建,曾经对着部下开口道,十万率捷健儿,便可以马塌一洲,所过之处,皆是捷报!

    而把这位巡抚大人护卫在中间的,则是当今皇帝的亲卫,号称京都三大卫的金纹卫,天子自比天上的太阳,人间的真龙,所以亲卫都是身穿金色纹理的轻甲,上面雕刻着金鸟展翅,普照万物的镜像,传闻中此甲可以吸太阳之气来锻体炼神,每一件都是大师的亲笔杰作,雕刻上去的符咒纹路皆是耗费着心血,士卒对敌时散发出淡淡的火焰,既可以保护肉身,更是可以引火上身,将其附在特质的兵器上面,这么一位士卒的花销,就要山上的一枚福子钱。

    附近围观的百姓,遥远看去,也只是赞叹好男儿当配此装。一个个骑着高头大马,身上金甲,在太阳的的照射下,散发出淡淡的黄光。

    而那座马车上,正在赶马的人,则头上戴着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面具上绣着金色菊花,腰间挂着一把刀,刀柄也像是菊花开屏。

    周围零零散散的几十骑脸上都戴着菊花面具。眼神总是发出寒光,扫视着周围。

    马车里坐着的老头,此刻正在盯着地图,上面全部都是标记,红色绸缎标记着的石人被排列在各个地方,不仔细看去,只觉得一棵干枯的老树在沙子中,被埋藏了好久。干枯紧皱的皮肤下,有着一双饿虎的双目,盯着上面的蓝色绸缎的石人,发出几声嗤笑。

    角落里则坐着一个青年人,一身蓝衣,腰间挎着一个粗布包裹,里面放满着瓶瓶罐罐,此人叫做杨讳真,是皇帝派给他疗养身体的医师。本来刘老头想直接赶走他,哪儿知道这青年人随便一副药竟然调理好了他的胃,还留下一句,你的命,是百姓和皇上的,堵得老巡抚只能干瞪眼。

    车上还有一个人,也是个男人,三十岁的年纪,看上去却比这棵老树好不了多少,也如同一棵多年来不曾遇到雨水的枯树,他是刘老头的弟子,李俊天。当初因为一些原因,受到了牵连,回了家乡,这一次刘老头特把召回带到身边作了参议。

    在刘巡抚的身后,紧跟着一辆马车,上面端坐着一个面白无须的人,是司礼监派下来的红衣大太监池宁。这几天来京东道的路上,他脑子一直在思考大爸刘阿奴坐在椅子上跟他说,“主子的这件差事,要好好做,不可以多想自己,要多想朝廷和主子,办好了自然有你的好处,办不好,在回来的路上自裁就行了。”

    他一个劲的跪在地上磕头称是。

    现在青州郡近在咫尺了,这一番话又让池宁思索了起来。到底如何替皇上当好差事呢?总不能学着朝中那些个大臣,甩锅吧。这个袁氏兄弟可是皇上当年的伴读之一,如今的封疆大吏,倒是这个新上任的巡抚老头,冥顽不灵的,也不知道喊咱家碰个面,整日关在那马车上,好好的马车,像是囚车。

    城外迎接的队伍,唢呐笛子吹出无比欢快的声音,一排排的百姓纷纷跪下,口中大呼万岁。

    而站在远处眺望的一人,拿出手中的卷轴,掏出朱笔勾画一个圈,便对身边的一处树叶中,激射过去一柄飞刀。

    黑影从里面窜出来,忍不住抱怨道。

    “我说心月狐,至于这般的小心谨慎吗?”两人中的高个子,忍不住抱怨道。

    “国师那边,皇上不让你盯着嘛,怎么还有空来我这里瞎晃荡?难道是?”面具上刻着如同火狐一般星象的,正是这次跟随来此的心月狐。

    尾火虎赶忙摆摆手,“你觉得要是国师大人出手了,我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吗?国师那里,路线突然南下,我来这里踩踩点,没想到你们走的这么慢。”

    心月狐听到责备,面具下也多出一丝冷笑,指着那个正在下车的老头,还有两侧山呼海啸的百姓,说道:“你知道巡抚大人身体不好吗?这一路上轻车慢赶,再加上有一些别有用心的家伙要处理,耽误进程,不然早到了。”

    “你是说那些家伙?”

    心月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盯着下面那满脸堆笑的袁宏壮布政使大人。

    过了片刻,嘴里缓慢吐出一句,“这袁宏壮还是有本事的。”

    尾火虎有些无聊的摆弄着树枝,眼神看向下面那些跟着袁宏壮哭泣的官员,忍不住撇撇嘴。“真假!”

    “只能说他的胆子是真大。”

    尾火虎有些困惑,然后转头,面具下多出一些震惊和恐惧,开口道:“是那批皇上的伴读干的?那岂不是因为当年的事情,依旧!不忘?”

    心月狐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跳下树枝,缓步朝着城池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尾火虎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刚准备起身朝着后面窜去,就察觉到一股力量正在快速朝着这里袭来!

    是谁?

    袁宏壮?当着全城的百姓,引骑兵杀巡抚?他疯了?

    难道?是贼军!

    城外,满脸堆笑的袁宏壮,躬身行礼道:“下官京东道布政使袁宏壮恭迎巡抚大人!”

    “青州侯韩庚恭迎巡抚大人”,袁宏壮和韩庚弯腰行礼。

    其余的诸位官员也随着这地方上的一把手和侯爷身后跪拜了下去。

    有些疲惫的刘争走出了马车,看到了这跪拜在大门口的一行官员,却没有一丝好脸色。

    身后的李俊天脸色倒是泛起了红润,杨讳真则是一脸淡然的看向四周。

    周边的护卫也是警惕的看向四周。

    这时身后的红衣大太监小碎步,跑到前来,用尽吃奶的力气大声喊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委任刘争为威远巡抚,手持虎牌,调动京东道一切兵马,各地官员皆听从巡抚命令,违令者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官员们在袁宏壮的带领下齐声大喊道。

    红衣太监润了润嗓子,又说道“圣上口谕,朕知道你们的不容易,但是为了咱这朝廷,再苦再累都要忍受,朕已经允诺了刘巡抚免了三年的赋税,助修养生息,不要辜负了朕,你们听到这句口谕的时候,河东道的已经挑拨来了粮食和兵马,好好办差,你们的功劳,朕保证没有人会贪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争做官多年,上前就一把扶起跪地的袁宏壮,语气慈祥的说道:“快快起来啊宏壮,老夫当初见你,还是个整天嚷嚷着要当宰相的小孩子呢。”

    袁宏壮也是赶忙拖着瘦巴巴的老巡抚,执晚辈之礼,嘘声问道:“刘老,宏壮也记得啊,那时候的刘老还没有那这一头的白发,如今已经过去二十年了。”

    “哈哈,青州侯,别来无恙啊。”到了韩庚这里,刘争的脸上倒没了那么多的笑意,韩庚好像也知道这些缘由,叹了口气,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刘兄,老了老了,土都埋了一半了,还望刘兄多多担待那些陈年旧事啊。”

    刘争冷哼一声,就攥着袁宏壮的手往前走去,袁宏壮也开始挨个介绍地方官员。

    韩顺在一旁扶起爷爷,说道,“这刘巡抚和爷爷有间隙?”

    韩庚摆了摆手,“陈年旧事,不要提,也不敢提啊。”

    就在刘争与每一个官员交谈之时,排在后面的官员突然浑身抽搐,直接倒在了地上。

    浑身开始冒起了红色斑点,身边的几人赶忙围了上去,红色的点点越来越多。

    杨讳真抬头看去,“巡抚大人不好,这是人蛊!快离开这里!”

    听到这人的呼喊,周围的人忙四散开来,场面瞬间混乱了起来,周围的士卒慢慢举着长枪围了上来。

    那倒地官员突然站起了身子,口中大喊着,“旱神万岁旱神万岁”

    朝着刘争和袁宏壮的方向冲了过去。

    一个戴着菊花面具的侍卫,一个飞踢就把这官员踢飞了出去,在半路就直接炸裂开来。

    黑色的血液混合在半空中,一条条的黑色小虫在找寻着下一个目标。

    “快拿烈酒浇洒!这些血液会诞生毒虫!”杨讳真赶忙大声说道。

    袁宏壮推开身边护卫的士卒,“快!听这位大人的!去拿烈酒!”

    转身的袁宏壮直接拜了下去,“下官失职,请巡抚大人下罪!”

    刘争只是摸了摸胡须,脸色还是那般祥和,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宏壮快起,没想到这般逆贼如此猖狂,还用此等腌臜的手段,可想他们对待百姓是何等的残忍!老夫拼了这身老命,也要还这里一片朗朗乾坤!”

    刚准备起身的袁宏壮又拜了下去,“下官愿为巡抚效劳!”

    其余的官员也都跪下去,喊着口号。

    可就在这时远处突然闪出一个烟花,上面逐渐勾勒出一毒针的模样。

    韩庚抬起老眼瞅过去,脸色一变,转头又换成笑容,扯了扯孙子的衣袖,示意他上马车。

    韩顺有些不解道:“爷爷直接走不大好吧。巡抚大人刚刚受惊,正是需要寒嘘问暖的时候。”

    “哈哈哈哈孙儿,从现在开始这场大戏才刚刚开始呢!那是星宿卫遇到敌袭的烟花,快上车,城外不太平!”说着二人就上了马车,还没待坐定。

    赶马车的人突然开口道,“侯爷!外面有动静!”

    远处的大路上,尘土飞扬,也是一杆大旗在最前头飘着,看形状却像一把万民伞一般,展开在那里。上书着几个大字,替天行道!

    好贼子!

    周围的士卒赶忙列阵,金纹卫的带兵都统则是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开口请战道:“末将愿意率一百骑兵,破贼兵!”

    刘争看了眼身边正在和身后胞弟窃窃私语的袁宏壮,转头淡淡的说道:“立马护送百姓入城,然后护送官员入城,一旦有胆敢叫嚣,搬弄是非,惑弄众人者,不论百姓和官员皆杀!率捷营列阵,防止对面趁机冲阵,老夫就在这里看看这些造反的乱民!”

    金纹卫都统右手击胸,低头退下去,引着人马,手中拿着钢刀,本来混乱的局面,立马就被控制住,百姓井然有序的退往城中,后面排着的官员则是一脸不满,可看着那金纹卫眼神不善的扫视着周围也只好作罢。

    袁宏烈此刻是满头大汗,他负责后军的全军调度,可为了赶来见巡抚,便从城外的军营里,撤了过来,没想到,就在巡抚大人要进城的时候, 贼军杀到这里了?前军此时不应该直捣黄龙,生擒贼首嘛,而中军也应该稳步朝前推进啊!怎么会突然就有一股贼军杀到这里?

    黄尘滚滚,随着起义军战马的驻足,慢慢淡下来,众人仔细看去,竟然有数百骑兵,那些骑兵看到上书着青州两个大字的城池,纷纷露出兴奋的目光,有的甚至高呼道,“这就是咱的主郡?好家伙!真高啊!”

    “娘的,这么大的城里,在村里哪儿见过啊,里面的娘们肯定多!”

    “我爹要是死之前能看到这座大城就好了,他一直想来这里转转。”

    扛着大旗的汉子,是他们这支骑兵的统帅,也是德郡失守前,一位节度使手下的猛将,力大能抗鼎,勇武过人,臂膀可以挂起千斤坠,手中挥的一杆巨大长矛,暂居在混世龙麾下,负责扛旗冲阵,底下的弟兄都叫他郝摇旗。

    那双巨手举过头顶,身后乱糟糟的声音戛然而止,郝摇旗抬头看向远处的那些个大人物,扯着大嗓门喊道:“诸位大人!我们义军来此,就是想要看看,这座平日里高不可攀的青州城,到底是何模样,也为你们带了点孝敬!”

    身后的骑兵拖着一串东西快步走过来,绑在大旗上面,郝摇旗开口说道:“末将以前听说,官逼民烦,民不得不反,京东道大旱,各地官员不思救灾,反而如同没事人一般,继续我行我素,我等高举义旗,今日听闻新来的刘巡抚,是两袖清风,百姓称呼他是硬脖子!不知道,这份礼物,巡抚大人,满意吗?”

    一声怒喝,那杆替天行道的大旗就这么掷了过去,要么说这厮臂力惊人,这么一杆大旗犹如晴空一道奔雷,飞驰而来,对着那窝乱糟糟的官员们袭去。

    刘争看向始终跟自己保持着一定距离的男子,得到指令的男子,腰间的菊花刺绣的宝刀出鞘,一个飞身就跳跃到半空中,将那空中的大旗,截停下来。

    看清旗子上挂着的东西,菊卫的脸色有些铁青,走到刘争面前,单膝跪地道:“大人请看!”

    众人的目光扫过这里,纷纷倒吸一口气,那替天行道后面挂满了头颅,其中有几颗腐烂的,有认识的官员,难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情,那明明是在德郡的同僚。

    而那几颗新鲜的脑袋,则是让袁宏壮浑身发凉,那分明是王五的脑袋,瞪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死不瞑目。

    青州侯韩庚那张老脸慢慢的从马车上的帘子里伸进来,随后开始慢慢的舒展起来,往后一躺,满脸无所谓的说道:“孙儿啊告诉你爹,从现在开始,咱韩家的所有家产都卖掉换成粮食药材等,全部都运到侯府的厢房,自此任何人来找就说爷爷病了,哎小泉啊。”

    赶马车的人回答在,“告诉那边的人一切照旧,不必在意韩家怎么样,要做足戏!”

    “是!侯爷”

    刘争也在诸多百姓的注视下,上前将那一个个睁着眼睛的脑袋,给闭上。

    深吸一口气,就喊道:“老夫乃,皇上御赐的巡抚,来此就是为了解决此次大旱,竟然尔等有冤屈!就请卸甲,我自是还你们的公道,用老夫头顶的官帽子!”

    郝摇旗笑着对着后面大声喊道:“小子们!给老巡抚再送上一笔寿礼!”

    身后的骑兵,狞笑着扬起一阵飞沙,朝着前方的战阵冲杀过去!

    刘争那花白的胡子,有些兴奋的颤抖,自己当年那铁脖子的名号,是二世皇帝让宋王朝境内重归太平后,脱下战甲,换上红袍得来的,那既然对面这么清楚,妄图靠着千余人的骑兵,还吓不倒老夫!当年那批的老臣,谁不是刀子尖滚出来的。

    战马嘶鸣声下,率捷营下的这些将二代,兵二代,靠着父辈的福荫的,好歹有些底子在,在老一辈的将官呵斥声中,身体逐渐找到状态,浑身紧绷,攥着长矛的手不停的冒汗。骑兵奔袭而来的声势,平地一声惊雷,有些士卒竟然双腿打摆,这些都被刘争看在眼中。

    当年那支的雄狮,如今变成这般模样!

    战争的硝烟没有继续扩大,在一波冲锋之下,留下百余具尸体的骑兵,开始零散的分成两拨,隐约对青州城形成包围之势。

    已经进城端坐在大堂上的刘争,等来的第一个消息。

    就宛如晴天霹雳一般。

    麒麟卫使樊奎被重伤!

    一字也不敢落下的刘争读着手中的简报,这是刚刚一位虎卫亲手送过来的。并说,只有巡抚大人一人可以看。

    是谁竟然可以重伤麒麟卫?

    那名从黄虎手下侥幸活过来的杨达春,被送到了青州郡城中的典狱里,在单独的一个房间里。

    杨达春正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喝着水。

    他知道这一次虽然命保住了,四肢也都还在,这一身的功夫是彻底的废了。

    仰头看向窗外,一双黑色的眼睛正在充满着笑意盯着他。

    杨达春一声惨叫,立马就唤来了其他的人。

    “怎么了?杨统领?”

    “快看,窗外有眼睛!有眼睛!”

    众人看去,发现什么都没有,只有漆黑的星空。

    “眼睛?”樊奎一身粗麻衣的看着底下汇报的人。

    “没错!大人,我们之后又在包括窗户的地方,仔细的排查了一遍,什么东西都没有发现。”

    “昨晚杨达春有再次看到眼睛吗?”

    “没有!”

    “把他转到没有窗户的地方,多派几个人,每一个时辰就进去看看他。”

    冉洪从角落里走了出来,“鱼儿这么快就上钩了?”

    “我也不知道,一个杨达春,真的是好饵料吗?”

    第二日,杨达春发疯打死了诸多护卫逃走了。

    樊奎率领十位虎卫前去捉拿,最后只回来了樊奎和一名虎卫。

    被搀扶进入镇抚司的樊奎,昏过去的前一刻,写下了一个字,鬼。

    貔貅卫冉洪决定,封锁了镇抚司不准外人出入。

    直到另一位貔貅卫,张大牙赶了回来,樊奎才醒了过来。

    樊奎不顾众人阻拦,强心运气,从口里吐出了一颗珠子,正是樊奎当年拼命从一只百年的妖蚌嘴里获得唇珠。

    上面发出七彩之光,“放松心神,这里面是那家伙和我争斗的画面,幸亏我提前有所准备,记录了下来。”

    众人皆是深深呼吸,转眼间等众人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樊奎正在赶往一个地方。

    冉洪刚想出声喊他,却被身后的樊奎制止了。

    “不要大声喊叫,这里是唇珠的雾气幻化的海市蜃楼。你们过会就可以看到那家伙了。”

    随着大家目不转睛的盯着樊奎,他身后的十名虎卫也在前行。

    终于在城外向西十余里外的孤坟旁见到了杨达春,只是现在的他好像全身被抽干了一样,只剩下了一张人皮。

    樊奎看向四周,虎卫杨晨有着一手追踪问魂的本事,单手放在那张皮囊上,口中念语“,追魂!”

    只见到杨晨腾空而起,眼神忽明忽暗,最后彻底化暗。

    杨晨双手抱头痛苦的嘶吼起来,“大人大人!”

    “是杨达春的声音!”樊奎走向前来,“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大人,那双眼睛离我很近!然后就到了我的眼睛上,我就不受控制了!弟兄们的死跟我没关系啊!你们快走!那东西!进坟里了!”说完的杨晨,眼睛恢复了清明,可一转眼身上就冒起了蓝火,开始灼烧了起来。

    “大人!救我!”杨晨跪在地上不停的打滚,伸手朝向樊奎,十几秒就变成了焦炭。

    其他虎卫想要提刀靠近。但都被樊奎畜生制止了。

    “麒麟卫就是麒麟卫,到底做事是机警的。”杨达春那张人皮开始慢慢鼓了起来,转眼一个完好的杨达春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阁下是?”樊奎往前一步走去。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旱神教?”

    “不,我不是那些家伙,他们太伪善了,打着救民于水火的谱,我就很简单,我只是需要一些人的活人祭祀罢了”杨达春的脸上随着话语边说边开始狰狞起来。

    “邪祟!”一个闪身樊奎就冲到了杨达春面前,拳头上附着这一层白光,冲过去就把他的脑袋给打爆了,看着飞溅的血液,不是红色反而是黑色,开始朝着周围的虎卫扑了上去。

    “不好!快闪开!”

    还有有五名虎卫被这黑色的血液溅上,转眼就化作了黑烟,缠绕在了几名虎卫身上,任凭他们想要施展神通,可还是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血肉被绞成了肉泥,炁开始离开体内。、

    樊奎手指一点,口中咒语念起,“驱邪!”

    可只是停滞了一下那从他们体内上升的黑雾,“哈哈哈没用的麒麟卫,这虎卫不愧是有点本事的人,血肉灵魂竟然如此的鲜美!准备好迎接本仙人吧!”

    空气中的黑雾开始凝结成人形。

    樊奎双掌合一,结咒作语,“大法!伏魔!”

    双拳被金光裹住,冲上黑雾,猛烈的一击,就听到了这人形的惨叫。

    “好!你想死!我今日就要你的命!阴中超脱,神象不明,鬼关无姓,三山无名。真身降临!”

    在樊奎的眼中,他看到了万千的鬼魂聚散在这里,转眼间就爆发出了黑光。

    走出了一个身披黑色的长袍人,只是他的脸上表情相貌不停的变换。

    “天蓬大法?没想到伏魔驱邪这一脉,还有活人啊!麒麟卫,你死后的灵魂,我会让他永世不得超生的!”变脸人开口道。

    “多说无益。”樊奎让其他几个人向后撤去,警戒四周,而自己也揉了揉胳膊,朝着变脸人缓步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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