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鬼庄’行（一）万事俱备
遮住夜光的黑雾，铺天盖地的朝他们这里涌来，瓷瓶被打碎，飘出一阵紫粉，洒落在众人的袍子上面，周围的林子里，发出嗡嗡的声音，仔细看去，这里竟然埋着许多的多孔的瓦罐，如今里面爬出一只只的蜈蚣和人脸的毒蜂，朝着几人爬过来。
周处变成的红甲红面神所看之处，红光所过，毒虫蛇蚁全部化成黑烟。
师伯轻蔑的一笑，双指朝着中毒的弟子身上点去，浑身发紫的赵机泽身体竟然褪去大半紫色。
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罗盘，扔到二弟子那里，在他耳边叮嘱了几句，就起身一跃，跳到半空中，手中宝剑，再次挥洒到出去，那迎面涌来的黑雾，变成一张巨大无比的人脸，哀嚎着将空中持剑之人吞下去，
“哈哈哈哈！世人不知山上风采，曾笑娘子心恋狂人！”
大笑声顺着寒芒剑光，将这各种毒虫凝结成的巨大人头，给撕裂开。
口中还不停往外吐着毒虫的双头婴儿怪道，耳朵开始流血，被砍伤眼睛的那个脑袋，停止吐出黑虫，摇着脑袋，嘴里道：“不行！吉时间要到了！错过了还要耽误时间，这几个家伙，身上带着罗盘，不知道是哪儿家的弟子，难保不会寻位察地，咱们得走！”
另一个脑袋也停止继续吐着毒虫，看向那几个弟子，露出残忍的笑容，两个脑袋，再次冲天而起，扑向那几个弟子！
果然来了，二弟子将师伯给的罗盘对准前方，单指掐诀，张嘴呼咒，罗盘快速转动，东南西北几处方位被点亮，四道光柱闪出，硬生生将这飞头蛮的一扑给定在那里！
“斩邪！”身影立在满月之处，剑意浑然天成，剑光饱满无比，犹如弯月坠落人间，砸落在被金光困住的双头怪物脖子上，“既然伸出来，就别在缩回去了！”
鲜血喷洒出来，两颗脑袋和他那长长的脖子被一分为二，二师兄一阵欣喜，可是那两颗脑袋没有应声倒地，却囊肿一般，鼓起变大，露出巨大的微笑！
忽然张起的血盆大口下，可以看到那喉咙伸出，长满了红色长虫，却各个都是人脸，惨白无神的眼睛盯着几人，两颗巨大的人头朝着几人吞来，“啊！”
“凤兮凤兮！” 刹那间火光冲天而起撞在那两颗巨头之上，其中一颗脑袋半边脸被削掉，另一颗脑袋尖叫不已，“他有本命飞剑！他孕育出本命飞剑！” 凤鸣之声吓得两颗脑袋直接分开，各自向后逃去。
“凤兮归梧桐！”又是一声清鸣，一只火凤凰，火烧半边天，让黑夜变得光明，快速的飞向那两颗向后逃去的脑袋，“蜈蚣吸白骨！起！” 耷拉在那里的脖颈，几十双幼手突然摆出同一姿势，断头处，两道长长的红须冒出，蜈蚣头从里面钻出来，两颗毒牙闪烁着寒光，对准那只飞来的火凤凰就腾空咬去。
“蛊术？哼，旁门左道！”剑光再次涌现出一道道火焰，从中再次凤凰之声显世，剩下的半边天也被照亮，白昼一般。
“是他！是他！是那楚狂人！”失去眼睛和半边脸的婴儿脸，想到这剑修是何人，语气变的无比震撼，多年不问事的家伙，如今又在这凤麟洲出剑了。“快走，咱俩挡不住他，快走！”再次张嘴呼出一道黑风，裹挟着这两颗脑袋回到身上，可转瞬间，那红蜈蚣便被凤凰啄食，另一剑光所衍化的凤凰也如影而至，两颗脑袋往里缩去。
剑光所下，肉身四分五裂，却不见那两颗婴儿头，剑痕之处，露出黑水，却不见肉身分解开，仔细看去，浑身的道袍早已经破碎，只留下皱纹，活脱脱是一张说不出话的人脸。
“肉太岁？没想到你这妖道竟然将这东西和自己合二为一？”
那肚皮上紧皱的人脸发出闷响，“千年的灵芝，万年的太岁，这肉太岁，早已经和我元丹子融为一身，你若真是有这般本事，不妨多砍几刀，然后再看看你身后的徒儿们能坚持多久！”
密密麻麻的毒虫不停的攀爬着，请来红面红甲神将的周处，如今也是红色慢慢退下去，开始有些捉襟见肘，不时有毒虫飞到他的身上，咬下一口，便被红光变成灰烬，可也让那张揣在心口窝的符纸的光芒暗淡几分。
而维持着灵器的二师兄，如今也是大汗淋漓的不停念着门里的静心诀，来控制炁的流散。
“我山中弟子，除妖卫道，天经地义，你还是看看你这肉灵芝能抗几次吧！”
手中长剑在化火凤凰冲天而起，那肉灵芝上的人脸多出一丝惊恐，褶皱的人脸肚皮开始吐出几个大字，“放！拾！吞！” 剑光落在那肉灵芝的身上，皮肉反起，红黑色的烂肉滑出，发出难闻的气味，而周围沙尘开始有所颤抖，地底有动静。
两道小树一般的红须从地底冒出，仔细看去如同在找着什么，感受到几股气息，大地瞬间便多出裂痕，一条十丈高的红色蜈蚣拔地而起，对着那金光冲杀过去，师伯脚下的那块大地也瞬间便出现塌陷，好在直接御剑腾空而起。
“走？你哪儿也去不了！”大坑中的火光形成涡旋，被剑气引导的大风，形成龙卷。
“楚狂人！我元丹子和你们高阳山不死不休！啊啊啊啊！”
被肉灵芝包裹着的人脸，在大火与剑光之中不停的嘶吼着，这时从地底冒出两条红色的大蜈蚣一条朝着肉灵芝咬去，另一个则是飞向师伯。
“凤兮为谁？德为民！”
凤凰展翅，百鸟俯首，鸟吃百虫，蜈蚣下意识德本能躲避凤鸣，却被那剑光上的一点瞬间刺穿。巨大的身体落在地上，地底翻涌的沙尘遮住师伯的视线。只看到地底一条巨大的坑道，和另一条红虫蜈蚣的半边身子。
一张红色符纸缓慢的飘上来，一把抓住，就听到元丹子的稚嫩声音。
“你不看看你的那两个徒弟？拾！拾！拾！”传音符发出刺耳的声音，一声惨叫从远处传来。
“混账！”
“啊啊啊啊啊！”昏迷的四师兄突然眼睛冒血，苏醒过来，在地上不停的打滚，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一样，而被师伯点穴抑制毒性蔓延的赵机泽皮肤之下有红色的长虫游动。
“快！二师兄！杀了我！杀了我！有虫子在钻我脑子！快啊！”
二师兄顾不上回话，拖着罗盘的手已经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而嘴角的静心诀也说的越来越慢，一旁的周处师兄已经力竭瘫倒在那里，保护众人的只剩下这么一个灵器罗盘所维持着的金光大阵。而阵外的红面大蜈蚣还在不停的撞击。听到耳边传来的‘拾，拾，拾’。
红面蜈蚣便要钻回地底，却被身后传来的凤鸣之声，吓在原地，转眼间剑光便将这红面蜈蚣四分五裂！
血光喷洒在众人身上，刚准备张嘴庆幸的小师弟陆云勉，就被灌进去满嘴的鲜血，血腥味使得这个出师未深的年轻弟子开始呕吐，而碰到鲜血的四师兄则是一个激灵站起身来，拿起身边的宝剑，“四师兄！你干什么！”
回头看去的陆云勉，被不知道为何出剑的四师兄用尽全力刺穿胸膛。
“四师兄！”
“都是因为你！我的胳膊！你毁了我，你就去死！”
“孽障！” 寒光一线，将那柄插在陆云勉身上的宝剑一分为二，出现在二人身边的师伯，左手推掌拍在四弟子身上，而右手则是点拨几下，掏出怀中的符纸，让小弟子咬着，不要松口。又从怀中掏出宝盒，里面装着散发着磅礴灵炁的丹药，扔到蔡昭面前，“每人一粒，喂下去，盘膝打坐，我为你们护道！”
而盯着几位年幼弟子那各自力竭的模样，一脸怒火的师伯，咬碎指尖，一柄袖剑，从怀中疾驰飞向远处。
“师伯无能，这次没能照管好你们，我已经向山里发出飞剑，这几张剑符你们拿着，用来防身，我已经封住他们三人的心脉，还有未来涵养灵炁的长生穴位，紫府，黄庭泉。等到你们这次历练结束，师伯请你们喝酒。”二师兄擦干净嘴角的血沫，看向师伯，正好看到那愧疚的一抹惨笑。
“弟子等无能，无法为师伯分忧，师伯不必如此！”
“好啦好啦，卫道是咱们门里规矩，既然今日让我遇到这妖魔，我就没有放他出去的理由，他修的不是一般的蛊术，是拿人炼得活蛊，放他离去，祸害太大。再说了，这些年门里也不好过，师伯也要出出力，让世人知晓咱高阳山还有利剑！”
说着便起身飞去，御剑当空，真乃仙人也。
片刻过后，一位身穿灰色袍服的人便出现在远处，察觉到盘膝而坐的几人，便一步跃过来。而那悬在几人中间的剑符却没有任何动静。
“你们师伯呢？”
“师父！”
“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既然你们师伯一心卫道，那自有他的命数了，唉，云臻。”
被喊作二师兄的男人赶忙起身，拱手站立在一旁。
“你带着周处还有蔡昭，以及云勉一起走吧。”
二师兄看了一眼昏迷过去的小师弟，“小师弟这样？”
“无事，此剑没有伤到他的心脉，炁府顶多受到一些冲击，不算大事，你尽管带他继续游历，接下来我要带着他们两个回山里，你们的护道人应该很快就会赶过来。”
说着手中的话落出一座轻舟，将二人放在里面，灰色袍服的师父便驾驭着飞舟离开。
周处的脸色恢复过来，面对这一情况，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开口询问二师兄。“二师兄，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二师兄看向师父远去的地方，又看了看昏迷的小师弟，走向林子里，拿出来之前埋好的包裹，“换衣服，去那庄子！” 快速换好衣服的几人，给小师弟也换上，求学的儒家学服，轮换着背，往西去了。
月光下，飞舟上面看着弟子们向西远去的背影，道号青石的灰袍道人，也是一脸的欣慰。
“师兄，你多年来养育弥补的飞剑，今日出剑，当真是三年不鸣，一鸣惊人，当年持剑拦圣人的楚狂人，没想到又出现在凤麟洲了。”
“是我没能照看好你的弟子。”
灰袍道人摇摇头，便出声说道：“追到那妖道了吗？元丹子？师尊说，几十年前，宋王朝曾猎捕一名仙人，此人用的一手好蛊术，好用活人练蛊，再用其炼丹。美曰，人本是天下第一灵药。他好像就叫元丹子，后来和他弟子二人，危害一方，害了几百人，但最后他师傅却被朝廷抓了，砍掉脑袋。”
“看来那家伙就是弟子了。”
“那客栈下面有什么？”
“几十人的残肢断臂，还有两口炸裂的丹炉以及一些毒虫。”
“几十人？这种事情，竟然没能惊动镇抚司？”
几十人，说不定就是几百人的失踪，这种大事，想要瞒过当地的衙门是不可能的，那衙门竟然没有通知镇抚司派人来，这就有些暧昧了。
“哼，蛇鼠一窝，那妖人被我剑气所伤，找地方疗伤是肯定的，我去巡游这里周围三十里之地，就不信找不到他们！”
灰袍道人看着师兄消失的身影，忍不住有些担忧，这些年，师兄的宝剑，真的涵养好了吗？
此刻‘’鬼庄一侧的山丘间，钻出一个灰头土脸的道人，拖拽着两名昏迷的年轻人。
从袖子中掏出铃铛，只是轻轻摇动，脆响声音，便传进山洞里，几十个相貌有所残缺的家伙，便快步跑出来，纷纷脸上露出谄媚的脸色，丝毫不敢抬头直视他们的主人。
“把他们两个带进去，那个面目清秀的，给我放进丹炉里，剩下的那个放到百丹坊里，什么时候醒过来，立马带他来见我。”
看着面色不善的元丹子，几人不敢懈怠赶忙将他们抬进去。
元丹子独自一人走到洞穴最深处，狡兔三窟，这里是他的炼丹之地，虽然比不上那座客栈，汇阴避阳，但竟然过这些年的开凿，夜晚之时，月光的至阴之气，会有他这些道童，持铜镜子将月光，汇集在丹炉上的八卦镜，最适合炼制那些阴丹。
“混账！混账！我多年来饲养的红王蜈蚣只剩下这么几条，那剑修当真是霸道无比！”
“我共修多年的肉灵芝，如今血肉已经出现败象，现在里面还有几股剑气横冲直撞难以消化！”
“等我炼成仙丹，一步登仙，便是要彻底灭了这些名门正派！”
咆哮声音不停从最深处传出，吓得那些四处跑动忙碌的道童纷纷低头做事，不敢有丝毫懈怠，平日里闲来无事，便要有几人被主人吃掉，如今大发雷霆，不知道谁要倒霉！
两颗婴儿脑子，如今的丑态，比外面那些天生缺陷之人还要可怕。
幼嫩的小手正在掐指占卜，算着吉时吉日，却不想算来算去，都绕不开一个说法，更是联想到那几个死鬼师傅说的，人是天下第一药引，但却需要历经红尘世俗，如同腌制农家菜品，别有滋味，在于腌制。那个少年，自然也是需要腌制的？哈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还差这味药引入之，没想到被剑砍，我还能顿悟此等想法！
拿出架子上的炼丹书，便大声读出来，“肉幹麩起，燥病也，不可卒潤也。飲人血以潤之，人之血可勝刺平夫潤燥、治狂犬之樂亦夥矣，奚俟於此耶”读着读着越来越开心，一步登仙的路，已经在脚下了，多年的委曲求全，终于要结果了！
渐渐苏醒过来的店小二，看到眼前浮出一张麻子脸，吓得一拳就打在上面，待看清楚是那道童，忙出声呵斥道：“小麻子！说！谁把我送来的？”
那道童捂着脸，语气委屈道：“自然是主人，他老人家让你苏醒了，立马就去见他。”
店小二下意识的吞了几口唾沫，脑子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变得清醒无比。立马去见他？这老东西不时要拿自己炼药吧。本来烧火烧得好好的，外面地动山摇的，炉子都要塌了。刚准备跑就被一条红色脑袋的大蜈蚣吞下去，醒来就到这儿。
“你先去准备点吃食，等我面见完师傅，就回来吃。”
那麻子脸赶忙回去做吃的。
一路内心忐忑的店小二，就这么来到一处洞穴深处，看到那中年男人模样的师傅，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师傅是个有两个脑袋的怪物，变成那样的时候，就要吸人气。
“来了啊，崇伯。”
店小二赶忙小跑过去，扑通就跪下认错，“都怪弟子照看不周，没能护好丹炉，请师尊责罚！”
脸色有些惨淡的中年男子，两只干瘪没有肉的手轻轻托起这个唯一的弟子，轻声说道：“都怪为师平日里对你太过于严苛了，不必担心，为师怎么舍得责罚你，待炼出仙丹，你我师徒二人共同得道，一起飞仙！岂不快活无比？”
“弟子为师傅肝脑涂地!”
元丹子很满意自己这位徒弟的表现，“徒儿起身，为师有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办！切记不能搞砸了！”
一脸懵逼的店小二赶忙起身听着师傅在自己耳边的吩咐。
随着夜晚的到来，吃饱喝足的店小二，悄声的摸下床，绕过身边的几人，外面开始聚集起阵阵的黑雾，把山坡下的路变得不知道如何分辨。
游大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陌生，自己从前天晚上被那婴儿脸的怪物，用不知道什么的黑风给卷晕，到现在才醒过来，整整两天滴水未进的游大，身体有些痛苦，看看自己的环境，显然是让绑来此处的。
眼瞅着远处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朝自己这里摸过来，游大挣扎的想要出声呼喊，那黑影也好像发现了被绑着的游大，快步冲过来，就一把堵住游大准备喊得嘴。“嘘！这次千万别出声！”
被解开的游大，浑身感到无比的痛感，身边的店小二一脸惊恐的对他说道：“咱们两个都被我那个怪物掌柜的绑来了，他这些日子受伤，如今正在闭关，我也是好不容易找办法逃出来的，我得去那座‘鬼庄’找救命的药！”
“救命的药？”
店小二掀开自己的胳膊，上面赫然有一条正在爬的红面蜈蚣藏在皮肉之下蠕动。
“走！不然等会那些家伙的道童，就又来一波巡视的了！”
二人快靠近洞口之时，店小二不小心打翻一个瓦罐，脆响声引得洞穴门口值班的士卒探头看来，却被店小二一拳袭面，直接就给打倒在地。
“走！”一声怒吼直接吓得游大，浑身汗毛立起，二人开始发疯的顺着模糊不清的小道，往山下跑去。
而洞口上方几个面色丑陋的道童正站在元丹子的身后，一脸疑惑不解的看着下面的情景。
而元丹子则是一脸兴奋的透过他布置的层层黑雾，看着那两个年轻人，往那座‘鬼庄’跑去。
二人一刻也不敢停下，直到看到荒芜的耕地和残壁，才停下脚步。气喘吁吁的喘着粗气，店小二拱手说道：“刘崇伯。去那庄子，找一株草药，来解这蛊毒。”
游大也是拱手说道：“游大！去‘鬼庄’找人”
“刘哥，那婴儿脸的怪物不会追过来吧。”
“没事，十天半个月的估计不会苏醒过来，咱俩得打扮一番才能进去，那庄子邪的很，里面剩下的人都不大正常。”
“嗯？”
“换个衣服进去！”
东海道衙门，郡守正在品着茶水，一队士卒，身穿着重甲，快步走进来，听甲叶摩擦的声音，估计很着急。
“大人！”
赵安明好不容易处理完那批闹事的乱民，此刻闲下来，才喝口小茶，都要被打扰，脸色露出一丝不耐烦，不悦道：“说事！”
“是！那座客栈毁了，没有发现尸首，只是有一些碎肉和像是蜈蚣的残肢，被我们发现，并且已经派人分解运到城外！”
“嗯？动静很大？”
那名武将点点头，刚想要开口就听到，“这些日子北边闹起了乱民造反，想必是有流窜下来的，把那些乱嚼舌头的，全部秘密处死！”
武将脑门有些冒汗，“大人，有上千人看到了，这”
昨日那位为民解忧，一脸和蔼的郡守大人，此刻缓步走下来，一把抽出那武将腰间的宝剑，吓得武将赶忙单膝跪地，“这把剑，是你的摆设吗？”
“属下明白！属下明白！”
“记住，我不希望布政使大人知道这件事，更不希望有镇抚司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如果有人前去调查，就一起埋了！”
“唉，这群家伙的脑袋真是让人担忧，如何为本官分忧呢？”再次坐在上面喝茶的赵大人，舒服的不自觉哼起一首儿歌。
日上三竿好睡眠，无事吃仙丹，不是神仙，迟早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