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是一昧药
一身道袍的男子，在汹涌的火光下，影子显得格外高大，道袍被风箱吹的高高隆起，掐指算着时间的双手，忽然停止，一脸狂喜间，大笑声传出地窖。
“东方七星居苍龙之气，北方七星居玄武之寿，西方七星居白虎之胆，南方七星居凤凰之火，熔铸五行之力，再借麒麟骨固丹之形，哈哈哈哈哈世人都笑这具肉体凡胎。七月十四日丑子吉辰，废徒，沐浴斋戒，恭请诸位师祖保佑！哈哈哈，来吧来吧。”
店小二看着发疯狂笑的师傅，不自觉地吞着口水，下意识的看着那个在地窖上面，供奉多年的那三座铜像，居中的一座是个身穿道袍的老人，右边的是一个浑身往外冒着毒虫的丑陋男子，左边则是一个长相平淡的男子，但是他的脖子处，却是有着一道裂缝。
地窖的坛子瞬间打开，一个个人头从坛子口浮出，有的脸色惨白，有的则是脑子肿大，眼球掉落，往外冒着脓水。被男子随手指去，坛子炸裂开，绿水在落地的一瞬间，就好像是被接住了一样，随着男子的手臂，全部涌进中间的那座丹炉。
“不够不够哈哈哈，还需要还需要，给我加火！”
店小二被出声呵斥，腿脚一软，便跪着开始使劲摆弄着风箱，火势越来越大，炉子被烧得通红，一股子恶臭从里面飘出，小二赶紧拿出东西挂在脸上，这些年，那几个师兄弟，都是被这尸毒给害了性命，最后变成死尸被师傅泡进那些人头坛里。
地窖里挂着的各种草药，被随手扔进炉子中，草药香气混合着臭气，呛得店小二眼珠子不停的转，身上的皮开始变得紧绷，肉眼可见下面，多出一道道血红色的长虫，正在爬满他的全身。疼痛让店小二，跪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师傅！师傅！救我！”
男人走到他的面前，在店小二恐惧的注视下，双手从腰部，硬生生的撕下一块血肉，语气和蔼的说道：“乖徒儿，吃下去就不疼了。”
店小二控制不住的张开自己的嘴，将血肉咬下去，血腥味直冲脑门，想要吐出来，喉咙却是发痒，一条条红色长虫，竟然直接从喉咙钻出，啃食着那块血肉。
男子看着眼前的徒儿这般景象，眼神充满着狂热和骄傲，再次对着头顶的三尊铜像，拜倒。
“双喜临门，徒儿若能成仙，扭转阴阳，让三位师尊，重返人间。”
磕完头的男子，不再理会地上口里冒着红虫的弟子，双手挥去，那几个放在地窖里很多年的高坛子，平日里都是掌柜的亲自打理。
这时也是打开坛口，也是一个个脑袋飘了上来，本来惨白空洞的眼珠子，却忽然转动起来，看向掌柜的，正是这些年失踪一些家伙，他们都被掳来，砍去四肢，寄养在罐子里。如今终究是派上大用场，以前跟随着道袍老鬼学习炼丹之法时候，记得他曾经说过，人乃是万物之灵长，吸天地精华，通万物之灵，比起那些终其一生不化人形的，天材地宝。
人，才是世间的第一味药。
“仙长，救我们啊。” “救救我们啊。” “我们的病还没治好吗？” “放我们走吧！”
“哈哈哈哈，你们的病治好了，那就拜托你们，和我一起，得道成仙吧。”
在坛子里面惊恐的注视下，站在火焰前的男人，脖子开始冒出血水，中年人的模样，开始慢慢变得年轻，粗糙的皮肤开始变得光滑，婴儿模样浮现在几人面前，那密密麻麻的幼齿对着坛子里的众人一笑，张嘴一吸。坛子里的人，像是喝粥一样，被吸干，只剩下一张皮。
脖子间挂着的小手，向上一挥，那缸里的屎尿加上绿汤药，一起涌进到铜炉里。
满意的点了点头的婴儿，转到游大的身后，伸出长长的舌头，准备将他的脊骨全部抽出来，看看这百年难得一见的麒麟骨。想必血肉也是极其的完美，吃它血肉，融于一身。
“天界分七天，得道者占三天，有德者占三天，剩我一天，独享永乐！急等大宝！仙人仙骨仙面千人千骨千面共铺吾路！只需心诚，真丹天赐，只需心诚，万物皆得！只需心诚，我一人一天得道成仙！”
几十双小手贴在游大身上，一些深邃的开坛祭语不断说着，这时外面也是变得狂风大阵。
几道黑影缓步往这客栈走来，最外层的林子边上，面色凝重的中年男人，一边揪着脸上的胡渣看着天空中突如其来的变化，一手晃着手里的酒壶。“这妖人竟然还会这道门炼丹之术，选的开坛日子也是这般的冲煞，看来想趁着老天爷都瞎眼的时候，做成什么大事啊。”
白天被嘲笑胆怯的，是四师兄，此刻也是一身道袍穿在身上，袍上绣的是白鹤衔子，百家迎，隐隐可以看到白鹤落下的态势，腿上缠着裹布，脚蹬一双金线布鞋，手里握着一把长剑。这四师兄平日里虽然修行不算的上刻苦，但擅长钻营，被山门赐下这么一件法袍，白鹤吉祥，用来护身。
作为打头阵的，四师兄没有多说什么，从怀中掏出符箓，作为道教子弟，符箓一术是每个修道之人都不可少的学科。双指对着黄纸一阵乱画，一阵烈火就这么在他手上燃起，剑尖一点，火球疾驰过去，就掉落在了客栈上，大火立马燃起。
周围的两位师兄弟，也是这般装扮，只不过手中的符纸，再施展之后，便破碎成粉装，二人一手掐指，另一手，举剑对空，便是一阵呢喃。“是我等心不诚吗？是心不善吗？老天你为何装作听不到！是我修行不够刻苦吗？是修心不够吗？老天你为何不降下大风！是我平日里祭祀不虔诚吗？是有人背后诅咒吗？老天你还不速速降下大风！！！”
狂风骤起，卷起大火冲天而起，要将这座小小的客栈全部吞进去一般。
一旁的小师弟也是一脸震撼的看着三位师兄的道法。此刻另一位师兄也是在四周布满墨线，插上黑旗，此乃是针对邪祟之人的，捉煞阵，虽然不如阵师那般的有奇效，但是阻挠一些防不胜防的邪术左道还是颇有奇效。
而负责压阵的二师兄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被大火吞噬掉的客栈，两脚上也贴着日行万里的铁马符，来准备好随时策应。
一口小酒喝进去的师伯，对于弟子们的表现还算满意。
感受到地面上的巨变，刚准备抽骨的掌柜，一丝狠辣出现在脸上，过去这么多年了，真是好久没遇到找死的，自己上一个杀的，呵呵。随着眼神看向那三尊头像，虚空点几下，那还是疼的打滚的店小二，便感觉到浑身的疼痛感开始减少，耳边传来掌柜的声音，“给我继续加火，我出去野采一番，回来要是火势减小，为师可能还缺药引子。”
店小二顾不得残余的疼痛，脑袋磕地就是说道：“师傅只管宽心，要是回来火势有半点减弱，弟子自己跳进丹炉里，为师傅的成仙路，再上一步！”
满意的点点头，掌柜就这么慢慢的走了出去。
在外面的众人，四师兄如今正是大笑不停，口中狂言不断，对着身后的小师弟，洋洋自得开口道：“山上仙术，这些邪祟哪儿见过？小师弟，以后在山上跟着师兄和师傅好好学，到时候这等法术，不过路边野草，随处可采。”再次从怀中掏出符纸，朝着空中甩去，这次剑尖一指，便是十几张符纸串在一起，朝着前方飞速甩去。
“师兄，火里有人！”刚才起风中的一位师兄开口道。
“嗯？”四师兄眯眼向前看去，只看到一个幼儿脸，但却是成年男子身材的人，从大火中走出，回头看向自己客栈这般模样的掌柜的，有些头疼的摸了摸脸，估计这次要孝敬的丹药不在少数了。
随手张嘴一呼，几张飞来的符纸便被吹落到这怪人的身边，看着手中的黄纸，再看向那五个年轻人，语气尽力做到和善的开口道：“诸位小友，既然都是山上人，为何如此行事？毁我客栈产业，可是这几日下榻，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吗？”
四师兄看向自己腰间的罗盘，此刻正在飞速的旋转，确信这就是昨晚那股有动静的邪祟，先前一步，大声呵斥着，“妖道！你一身的邪气，山上修行之人，人人得儿诛之！还不快块伏诛！”
婴儿脸的怪人，听到这里忍不住大笑起来，然后直起腰，用那双老手擦拭着自己的嫩脸，笑着说道：“毛头小子，看来你们还真是山上有传承的仙家宗门，不然这般让人大笑的废话，真是让人捧腹啊哈哈哈。小子们，我没空陪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赶紧滚蛋，不然？可就不要怪老夫了。”
看着周围因为自己所说的脸上也有笑意的几位师兄弟，四师兄老脸一红，厉声呵斥道：“既然你这妖道执迷不悟！那就死！”怀中的符纸洒向空中，烧死你这妖道！
“火！”符纸在空中变成一团团火球，朝着那怪人的涌去。
却被怪人张嘴一吸，火球就被吸进去，朝着众人满意的拍拍肚皮的怪人，脸上浮上一丝不耐烦，开口道：“小子们，赶紧离开此地，到别的地方去行侠仗义吧。”
四师兄眼瞅着自己的火符又一次被吞下，也是有些吃惊，回头看向其他人，便决然的转过头，自己这次下山，是磨破多少嘴皮子求来的，今日要是退了，那后面的寻宝还去不去，回到山门谁不轻视我！
心疼的从怀中掏出一张，看上去材质就不一样的符纸，咬破手指在纸上画下一个图案，朝着上一甩，口中同时出声喊道：“浩荡天尊，降下真雷，兴风出雨，劫罚！雷劫！”
本来就因为大风天所堆积起来的云朵，变成黑色，轰隆一声巨响，让方圆几十里的人从梦中惊醒，一旁的诸位师兄弟也露出羡慕的眼神看去，这可是一张五雷符，行符需要修行者配上肺中的哼哈之气，呼出请雷之法，炼制此符，除却最基本的修行符箓之法的要素，还要在阴雨天，采雷，有多少算得上符箓大家的，在这个过程中一招不慎，被雷电击中，废了一身的道行。
“雷过扫荡一切邪！雷过平定天下事！”
四师兄手指掐咒不断地摇晃着手中的宝剑，如同要在自己面前，画出一个雷字。
远处的婴儿脸怪人，也是脸色逐渐阴沉下来，天空再次传来轰隆雷响，三道雷光顺着声音飞流直下，对着婴儿脸怪人劈下去，白光乍现下，所有人都不自觉的眯着眼睛，而使用符箓的四师兄也是一头的汗，满脸欣喜的坐到地上，没想到自己这次竟然能请下三雷，还以为最多只有两雷，劈死这妖道!
修行之人，对于世间的观察可以很清晰的察觉到，远处虽然有一股子糊气，却没有肉身被雷电烧坏的味道。
从被雷光震撼到的里面走出来，婴儿脸怪人挤出一丝微笑，朝着那些人喊道：“诸位小友果然有本事，不知道是哪儿家的高徒。老夫道号，幼丹子，若是冒犯到诸位，老夫这就离去，只是希望诸位小友，能够宽心！”
那四师兄眼瞅着这家伙竟然没被自己的雷符劈死，心中胆寒，自己多年修道竟然如今整不死这妖道！“诸位师兄！这妖道皮糙肉厚，说不定身上有所宝物！我刚才雷符劈下去，肯定已经将他重伤，他如今在这里也只是强撑着作假！我们一起合力，灭掉他！”
元丹子听到此言，婴儿脸上竟然多出一丝残忍的笑容，摇着脑袋，这么重要的日子，竟然还要杀生，真是对不起自己那几个死鬼师傅啊。
在周围的布置墨线的师兄，手中的罗盘开始快速旋转，而墨线上的铃铛也开始叮铃铃的响动，“师兄！”
准备再次掏出符纸的四师兄，手还没拿出来，就看到一张婴儿脸出现在离自己几拳的距离，恐惧瞬间就充斥着全身，手中握着的剑竟然忘记挥动，眼瞅着那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幼牙朝着自己咬上。
一声脆响，一声鹤鸣，二师兄脚绑神行符金光一闪，便来到四师兄一侧，飞天锤一样甩过来的妖道脑袋上被一柄长剑砍出火花，却只留清脆一声，连个印痕都没留下来，好硬的脑袋，难不成是铁头！
法袍好像预感到什么，白鹤亮翅欲挣脱出来，听到那声鹤鸣的飞天头颅，脸上浮出一丝惧怕，但还是向前撕咬一口，鲜血喷洒出来。
“啊啊啊啊啊！”杀猪般的惨叫从四师兄嘴里喊出来，血腥味瞬间就飘散在空中，那怪异无比的蜈蚣脖子飞速的缩回到元丹子身上，尝着嘴间的血腥味道，不禁露出笑容。
“好久没吃新鲜的人了，你们这些山上的年轻后生，没想到这般美味，早知道还抓什么普通人，抓你们就好了。”
二师兄一脸愤恨的看着那妖人，掏出瓶中的止血散直接就倒在断臂处，更加刺耳的声音从四师兄嘴里喊出来，“杀了他！杀了他！”
“云勉！带着你四师兄往后退，周处！你看着他们两个，在他们周围摆上墨斗线！赵机泽，蔡昭，你们两个跟我一起上!”
小师弟陆云勉开口道：“师兄！那是什么东西？对付起来可有把握？不如放出烟花，请师伯出手！”
二师兄一脸冷漠的看着前方那个怪道人，不确定的回答道：“应该是飞头蛮！”
“那是什么东西？好快的速度，呼的一下就冲过来了！”
赵机泽和蔡昭二人，也是赶忙掏出怀中的符纸，站立在二师兄两侧，互为犄角，洒在空中的符纸被二人手指掐咒，画上一通，符纸转眼就烧成灰烬。几人周围顿时金光现身，二人又是一番起咒。
天有天将，地有地祇，聪明正直，不偏不私。
斩妖除恶，解困安危，如干神怒，粉骨扬灰。
金光庇护，四方皆安，金光庇护，我心自安。
金光周围多出金粉，飘散在几人身上，好似给几人渡上一层金身。
“我以前在一些书上看到过，是一种邪术。使人脖子开始伸长，甚至比长绳还要长，修行甚者可以使头部从脖子的地方彻底和身体分离，脑袋变得坚硬无比。修行此功法，需要吸食鲜血，来维持着这般变化。”
“嗯？小子读过不少书吗？”幼丹子脑袋一晃，竟然就变出第二颗脑袋，另一颗脑袋有些不悦的说道：“请我出来干什么？炼好吃的了？” “愚蠢！先拿下这几个小东西，填填你的胃口吧！”
那婴儿脑袋转向几人，仿佛这几人如今就是美味佳肴，口水直流。两颗脑袋再次伸长对着几人冲了过去，速度竟然比上次更快。
小师弟陆云勉低头看向已经疼混过去的四师兄，左臂血肉模糊，流血已经被制止住，却发现有一条红色长虫竟然在断臂处爬动，刚想去拿起，却被察觉到一样，钻进了肉里，陆云勉吓了一跳，刚想呼喊身边的周处师兄。
回头却只看到周处师兄盘腿坐在那里，双手各自掐咒，嘴不停的念着咒词，墨线开始发出黑光，在那里显得格外吓唬人，随后也是从怀中掏出画着符纸，上面画着一大红人，手握着大刀，眼神黑不溜秋的盯着周围。扔出的一瞬间，周处师兄便是怒目圆睁，口中大喝。
天有天将，地有地祇，聪明正直，不偏不私。
斩妖除恶，解困安危，如干神怒，粉骨扬灰。
神将庇护，四方皆安，神将庇护，我心自安。
身后的影子冒出一尊红光普照的武夫模样，平日里语气温柔的周处师兄声音变得粗犷不少。
“小师弟！我负责压阵，使得召值时神将符，请的这红甲红面神将护咱们几个，直到二师兄他们顺利除妖，我都要在维持这里，心神口鼻都不能分神。你手中也有符纸，随时准备，点燃这墨线，切记，照看好四师兄！”
还没来得及张口的陆云勉便看到师兄端坐在那里，叩齿不停的念咒起阵。
从怀中也掏出符纸，站在一旁，关注着那场上的动静。
而地上的四师兄的脖子处，一条鲜红无比的长虫正在往头的那个方向钻去。
举剑抵挡的二师兄，被这两头怪物咬住，“砍他脖子！”
另外两人忙举刀劈砍上去，可这脖颈处竟然也如此坚硬。
放火烧他！二人没有犹豫，从怀中各自掏出符纸便是对着这通窍铁壁的脖颈处派去，那脖子的婴儿小手，却忽然掐咒，对着二人点去，手中的符纸竟然变成毒蛇，二人慌忙间有，赵机泽不甚被毒蛇咬住，瞬间通体便变得发紫，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蔡昭在解决掉身边的几条，凑过来摸着师弟赵机泽的心脉，竟然是死象，一声悲呵！
“师弟！”
正在和那两头婴儿脸缠斗的二师兄在听到这声悲鸣，一个走神差点被这婴儿脸一口咬掉脑袋，“可惜啊，山上的苗子，真的是说死就死啊！” 两个婴儿脸张嘴一呼，黑雾涌现，根本来不及躲闪的二师兄，只看到那团雾中飘满了毒虫。
一道剑光从一侧闪过，直接将毒雾一分为二，第二道剑光紧随而至，劈在那两头婴儿之上。“啊啊啊！我的眼睛！他们有护道人！还是个剑修！你竟然没有事先察觉到！”
“我怎么知道！往回撤！”
“走？”身侧出现的师伯，只是向后拖住弟子的肩膀，就将他甩到后面，手中长剑抖搂出一个剑花，便是几道寒芒开屏般射出，婴儿头上留着鲜血，张嘴呼气，可两张嘴仍是同吐出一口黑屋，比刚才的那团更加庞大，可这仍是阻挡不住剑光，几道落在身上的，瞬间便打的皮开肉绽！
“道友好手段！既然是剑修高人，为何不早早现身，我定是扫塌欢迎！今日之事多是误会，我愿意出手，解了你弟子身上的毒药，不然误了时辰可是要出大问题，你那失去胳膊的弟子，我也愿意给予补偿！”
脚踏青云靴的师伯，看了眼躺在那里还在昏迷的后辈弟子，以及开始逃窜的妖邪和浑身发紫的，脸上怒火达到顶点，强压着手中的宝剑，低声说道：“解药！”
“嘻嘻，高人莫着急！我这就给你！”
回到真身的两个脑袋，将一个小玉瓶从怀中摸出，扔向空中，师伯见状收剑，负于身后，伸出一手作拖引之姿态。
那两个婴儿脸却露出得逞之色，同时长大嘴巴，不停的有黑色虫子从嘴里吐出，将黑夜变得更加暗沉下来，所过之处，百草枯萎，大地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