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得道成仙
和白羽交谈一番的吴权，便再次赶回到布政使衙门，看到这里如今是飞尘四起，门口等候着几百骑兵，看样子各个都是好手，一双双大眼，瞪着像铜铃扫视着周围。有的则是手不自觉的搭在钢刀之上，随时准备出鞘见血。
吴权这次进门，一位小吏已经站在那里等候多时，在偌大的衙门里，七转八转的将他带到一处楼阁之中，随后便躬身告退。
偌大的阁楼，在如今有些雾蒙蒙的天里，显得是高耸入云端，下面是青铜制成的大门，如同关闭城门的天闸一般高大。两侧的杂役费劲力气推开大门，引入眼帘的是金碧辉煌的屋内，四根大柱子，上面绣着锦绣山河。抬头看向穹顶，却发现上面挂着闪亮无比的珠子，周围的墙壁上，开着石窗，明明是中午，里面却是凉爽无比。
门口摆放着的硕大的屏风，上面绣着一位少年模样的人，身上满是伤痕，却仍旧提着长枪，迎面千军万马。
绕过屏风，便是长条形的桌子，立在那里，如今已经是坐满了人，众人对于吴权的到来，并没有过多的注意，依旧是跟身边的人聊的火热。
站在那里的吴权，拱手向其他节度使说道：“卑职奋武军节度使吴权，拜见诸位大人。”
眼瞅着没有人理会，吴权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便听到周围传来一个声音。
一个面庞微黑，脸上有些胡茬子的中年男子大笑着说道，“吴将军快请坐，不必拘束！”
“见过大人，晚辈吴权，奋武军节度使！”
中年男子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拉开身边的椅子，示意吴权坐下聊。
随后便开口道：“早就听闻新来的节度使少年英雄，今日一见，果真是虎威。在下勇角军节度使林猛！”
“见过林将军。”
林猛笑着说道：“若是将军不嫌弃，我等会为将军介绍其他节度使。”
“那吴权谢过大人！”
林猛满脸揣着笑意，试探性地问道“哈哈哈不必如此，吴将军这个姓可是北边雁南吴姓？”
吴权无奈的摇了摇头，“吴某也向往北地吴家，奈何不是一个吴姓，让大人见笑了。”
林猛连忙打了个哈哈，将这件事搪塞过去，二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着的聊着闲天，不时还发笑几声，在别人的眼里，就好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一小会的功夫，长条形的桌子，已经三两成群的算是坐满了，期间和吴权打过照面的袁宏烈此刻正被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言语间应对自如。
“林哥咱京东道原本有几位节度使啊？”
这会的攀谈，让二人当真是相见恨晚啊，林猛也是前些年率部升迁过来的兵马军节度使，可惜等到京东道，这里早就已经形成各自的团伙势力，使得林猛哪儿家都不敢去，就只好不高不低的将就在这。手下的弟兄们也是青红不接，有时候吃了上顿，下顿没着落。
林猛眼睛快速看向周围，确认没人朝他俩这里看，便贴近吴权小声说道：“弟啊，咱大宋啊，各道的节度使是不一样的，有的一道也就几位节度使，像是西陲和北地这两个地方的节度使，我估计加起来得有几十位，要么刚才老哥问你是不是北地吴家，吴家一门就有十几位节度使啊，可以说北地的军队，半数以上都在吴家手里。
现在你看这些节度使差不多也已经来齐了，哥跟你仔细说说，不然日后万一你做错事情，老哥想要拉你一把都难啊。
这次朝廷之所以把你调来，实在是因为这次贼军作乱，太快了，这才多长日子，先后就袭击奔杀五位节度使，数万官兵被杀，我估计布政司那边报给朝廷的人数，可能会更多，于是就提拔你来这里。”
吴权听到这里，也不禁有些惊觉，这些布政司那里还有朝廷那里，竟然都没有提前告知他，这贼军竟然如此强悍。
“你看那边正在抽着烟筒的，是虎山节度使王万，手里攥着柄开山刀，也叫刀头王，扎手的很。京东道这些年，出现的一些个邪异以及古怪的事情，都是他亲自带人去解决的。听没听说京东道的山林里，出现了一只山怪，这王万带兵甲数千人，围山掘坑，最后硬是活生生劈了这山怪。
他周围的这几个节度使，都是这些年依附于他的，有的是出钱请他来镇压自己驻地一些民乱的，有的就是被王万给吞下的。”
吴权眼神有些浓重的，语气有些询问的说道：“吞下？”
林猛笑了笑，嘴里吐出两个字：“吞并。”
“老弟，咱们武夫虽然靠武勇，有时候也要靠脑子，你看围在中间的那个奔翼军节度使，袁宏烈，是咱布政使大人的亲弟弟，不止是军节度使，还兼青州郡城守，手上一个人就顶的上五个节度使，加上他这些年背靠大树，好乘凉，整个京东道不算那些死了的，算上你我，就十五位节度使，半数都在他的身边。”
吴权指向另一侧的老者，这老头身边的几位看样子也是年纪不小，正一脸凝重的互相说着什么，脸上充满着不屑和不满。“那这位？”
“知道咱京东道有一位候爷吗？”
吴权点点头道：“青州侯？”
“没错，咱京东道早些年，就是青州侯一家独大，一道的兵马都归老侯爷一人掌管，后来景昭皇帝驾崩，咱如今的皇上，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削弱这些老功臣的权利，先后拍来两拨人，清查京东道土地和兵额，裁撤私军。后来更是有咱这位布政使大人，单骑走京东道，不过一年的时间，彻底摧毁咱老侯爷和京东道几个大家族多年的操盘啊。”
“掀桌子？”
林猛一愣，这个说法倒是头一回听到，本来还想笑着再说几句。
这时阁楼里回荡起，“布政使到！”
一身便装的布政使袁宏壮走了进来。诸将纷纷起身，同声拱手拜道，“卑职拜见大人！”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直接步入正题吧，这次叫各位来想必大家也知道德郡已经陷落了，黄文材这几个人节度使，真是误我！”
众人被布政使突如其来的恼火，纷纷低下脑袋，吴权这时悄声说道：“这人是？”
“德郡的郡守，也是咱布政使大人的亲信之一，刚才和你说的那个老的，是安东军的节度使，以前是青州侯的亲卫，他升任节度使的时候，不少人都说他是青州侯府门前的一条狗，后来布政使大人上任，打压候府和其他势力，这个家伙选择了明哲保身，也不知道怎么运转的就成为京东道老一辈里的领头人。”
“你也知道，一道三郡，过去的京东道的几大家族，如今都是地头蛇一般蜷缩在聊安郡，咱们布政使大人，也没有太过火，默许了这些事情，彼此相安无事。而这德郡这些年也一直在黄文材的手底下，哪儿知道这些年的大旱啊，变成这般光景，我听说那黄文材是又抓又杀，越想着灭火，到最后被火灭了。”
“如今是京东道一道危急存亡之时，本使调拨了府库中的所有银两，提前给将士们发年饷，至于兵甲库中的铁甲，每军拨去一千套，其余器械，大开府库。军情如此，万事从急，今日下午时分，所有士卒必须全部归军听候，所有节度使不得擅离自己的军帐，出城向东三里处扎营。
本使已经派出斥候快马，向东前去，刺探军情，今日晚上就会有一份军报，送到诸位节度使手中。好了，本使就不留诸位吃个便饭了，如今布政使衙门的伙夫，都去军械那里搬东西了，我都要饿肚子喽。”
众将听到这里皆是哈哈大笑，本来还因为明日便要出征的阴霾，一扫而空。
布政使站起身来，朝着诸位节度使拱手道：“我与诸位，未来的富贵，皆在此战，万望各位谨记！”
“敢不效命!”
节度使各自领着自己的亲卫翻身上马，扬长而去，而吴权也和林猛约好，明日出阵，二人的军士互为犄角。
回到驿站的吴权，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交代王德，明日便要出征，让弟兄们，今天晚上舒舒服服的洗洗，可以喝点酒，但是不许多饮，便和白羽二人彻夜长谈。
注定无眠的夜晚，士卒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甚至有的生出，逃跑的想法，但又想到军法，只好不停的祈祷，战事顺利，平安顺遂。
蹑手蹑脚的游大，从小二的身边走过，却没发现他那颤抖的耳朵，在慢慢接近柜台那里发光的地方，一双从背后伸过来的手，捂住游大的口鼻，双肘准备向后猛凿过去的游大，只听到有些恐惧的声音响起，“别说话，别呼吸，嘘！”
柜台里走出的一个黑影，从正常的人的大小，变得膨胀无比，双臂开始出现劈里啪啦的声音，血雾喷洒出来，一条条肉虫从胳膊冒出，游大的瞳孔被眼前的一幕震惊的放大，竟然忘记挣扎和呐喊，撕拉一声，那黑影的脑袋炸开，冲到空中，一双双小手像是婴儿的嫩手，从脖子里面被带出来，庞大无比的红脸，出现在二人的视线里，只是那双眼珠子充满着怜悯和不屑，这家伙竟然是两个头！
扫过二人的两个脑袋，仿佛只是看到两件死物，便不管的向上飞去，蜈蚣一样的身影和两颗死人眼珠子一样的脑袋盘在房梁之上，小二拽着游大，一点点的往后面蹭去，游大本想挣脱开来，却发现，手脚被吓得，哪儿还有力气，只好仍由小二拖拽。
托擦发出沙沙的声音，丝毫没有影响到大堂顶上的怪物和那一摊肥大的血肉。
大风吹起，忽然间所有的窗户四开，一阵阵的白气从四面八方涌进来，小二赶忙再次堵住游大的口鼻，直接站起身架着他就往后院冲去。
二人扑通便双双压在后院的土上，小二大口喘着粗气，游大艰难的起身，就要质问，却被小二一拳给打在脸上，“你你你你娘的不想活了？！”
“那是什么东西？”
奋力打出一拳的小二，好像彻底没了力气，瘫倒在地上，小声说道：“那就是掌柜的。”
“那他怎么变成那个样子了？”
“那是掌柜的修的仙。”
恢复力气的游大，上前一把扯住小二的衣领说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这掌柜的是什么怪物！”
小二一脸淡然的说道：“要不是看你这人心善，加上那顿酒食，如今你说不定，已经化成掌柜的嘴里的吃食了。”
“至于其他的你也不用问我，你要是想活命，就在这待到天亮，到时候，带着你的马赶快滚，别想着报官，我跟你说过了，这里面的大人物，你惹不起。至于前面那个鬼庄，你就更不要想了，掌柜的那个样子，都把你吓坏了，那里不是你能去贪图某些东西的地方。”说完这些的小二，便转过脑袋不再去看游大。
松开店小二的游大，如同被抽空身体一般，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眼神变得无比空洞。
“我第一次见到掌柜的那个样子，比你还惨，吓得尿了裤子，要不是我机灵，就和那几个师兄一起吃了掌柜的吃食了。”
游大撑起身子一脸疑惑的看着那店小二，却听到一声嗤笑，“肉体凡胎，你可知道什么叫仙吗？我掌柜的，也算是我变相的师傅，要成仙。就得舍得这肉体凡胎，世人都能接受的东西，到底只是俗物，唯有成了仙人，呼风唤雨，与天地共寿，与日月共辉。那般美妙，可是比用这庸俗的皮囊过一辈子要好。”
店小二的语气说着说着有些癫狂起来，声音也控制不住的变大：“不管是什么样子的美味佳肴，只需要掐指便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何等的美人，都可以随意招来，只要等掌柜的成仙了，我也能成！”
游大看着这有些发疯的人，有些不知所措，脖子后处只觉得冒出阵阵冷气，缓缓转过脑袋，只看到两个脑袋，脸上露出痴笑，嘴里满是婴儿般的乳牙，密密麻麻的排列起来，巨蛇盘山的长脖子，从大堂里伸出来。一股子寒意从游大的脑子里炸开，想要出拳，却心已死，浑身吓得不敢动弹。
“嘻嘻嘻嘻，好香啊，好香啊。”
“我想吃我也想吃。” “你吃你那个臭徒弟，这个归我。” “凭什么！”
两个脑袋都是儿童的模样，忽然翻脸厉声呵斥着另一个，让他先吃。
吃什么？我吗？
恢复一点知觉的游大，双脚用力，便要朝后面蹬去，却被突如其来的一股子寒风给裹挟着住身子不能动弹，这寒风是从那双头怪物嘴里吐出来的。
那张嘴呼出寒风的人头，脑子一转开心道：“把他炼成仙丹不就可以了？”
“好啊好啊。”
达成一致的两个脑袋，嘴角轻轻一呼，被寒风裹挟着的游大，便在黑暗中消失掉身影，只留下一个还在发疯的店小二，还在那里不停呼喊着，要成仙。
那两个脑袋好像有些意犹未尽，便转头看向马棚里的马儿，婴儿牙齿上冒出一些血水，看来刚才在柜台的地窖下面，没有吃饱。马儿们察觉到危险，悲鸣声此起彼伏，可让人奇怪的是，楼上的房客，自始至终都灭有任何的回应。
马棚中金光闪出，两头怪被灼到眼睛，一声惨叫，伸回了自己的脖子，钻到那坨肉里，而此刻的大堂里，手臂里蔓延出来的红色肉虫，也感受到疼痛，往回爬进胳膊里，四周的窗户再次关上，一切都回归如初。
等到太阳升起，那发疯的店小二，被阳光照射到，逐渐冷静下来，眼神多出一丝狠辣，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子，抖搂出几粒药丸，便吞咽下去，肿胀感瞬间就充斥着他的身体，皮肤里涌出一道道红色长虫，像是蜈蚣，却长着人脸，婴儿相，被阳光照到的一瞬间，便哭啼着化成浓水。
后院的帘子，脸色发白的中年男子，露出和善的微笑，“还不滚去后厨帮忙，下个月的饭还吃不吃了。”
“好嘞掌柜的。”
跑到地窖取菜的店小二，看到了被铐住的游大，一双手搭在肩膀上，掌柜的声音，从耳边传出轻声细语，“乖徒儿，你我师徒二人，修道成仙，胜败在此一举。你去请楼上那些人，今日就走，该退多少银两，加倍退，快去吧。”
店小二感受到耳边那阵阵寒气，还有虫子爬过的声音，吞咽一口唾沫，“徒儿这就去办，徒儿先行恭贺师傅，得道成仙！”
此时阁楼上的一行人，也正在收拾行囊，准备今日就离去，其中一位男子，此刻正抱着一个酒壶，小口眯着酒，眼神中止不住的陶醉。
待其他人都收拾好了，便走出一人，躬身小声道：“师叔，我们这里都收拾好了，可以下山了。”
那男人醉眼朦胧的点点头，便打出一个酒嗝，惹得周围人露出不悦的目光，好歹自家在山上，也是一方仙府，这次来此降妖围道，没想到，派下这么个人，担当护道人，真是丢脸。
“各位师兄，还有大师伯，昨晚这客栈，是否有些古怪？”
其中一位被喊作师兄的笑道：“歪门邪道也罢，旁门左道也无所谓，都不足称奇，小师弟只管宽心，我们五位师兄在这里，还有师伯在，这次下山，降妖除魔，不在话下。”
被唤作师伯的男子再次打了个酒嗝，指着这名骄傲写满脸上的后辈，笑着说道：“这家伙，昨晚睡觉，察觉到罗盘转动，吓得是赶紧往他二师兄那里移了移，被子都裹得紧嘞。”
听到这里的几位师兄弟大声笑着，“哈哈哈。”
就连他这一脉的二师兄，也是忍俊不禁，然后连忙开口咳嗽了几声。
那被嘲笑的弟子，涨红着脸，就要开口呵斥这个酒鬼，却被二师兄用眼神制止。
二师兄朝着师伯躬身说道：“师伯，小师弟问的在理，昨日弟子的罗盘也有所转动，这座客栈，恐怕是藏污纳垢之地。”
“嗯？确实有些古怪，我看应该是个疯子，想要集百家之术，走上条险路，一步登顶。嗯~ 你们怎么看？卫道？”拿起酒壶再次灌上一口的师伯，眼神朦胧间有着不少戏旎，看着底下这些弟子。
刚才那位叫嚣着要降妖除魔的，一听是个疯子走险路，顿生退意，而剩余的两位也是脸上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只有二师兄在认真思考此行。
小师弟这时候开口道：“要是卫道，恐怕需要师伯帮我们镇场子，不知道师伯可有把握？”
二师兄开口呵斥道：“放肆！小师弟，快跟师伯道歉。”
“我有没有把握，跟你，你们有什么关系吗？”
一股威压瞬间散开，被笼罩的几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刚才还有些轻视这位醉酒师伯的众人，纷纷打起精神，大气不敢喘一下，二师兄赶忙要出声，提小师弟赔礼。
“若是师伯没有办法，那弟子万一降妖除魔不成，身死道消，就请师伯将我的尸骨带回去，给师尊！”
拍了拍脸的师伯站起身，那股子威压瞬间就消散掉，转头走出房间，留下淡淡的一句：“先出去，晚上带你们降妖除魔。”
客栈里的房客全部都被请了出去，大堂里显得安静无比，地窖里，被吊起来的游大还在昏迷中，身后则是一口巨大无比的铜炉，此刻店小二正在往里面烧火，自己伺候师傅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要拿人来炼丹。都是让他去那鬼村里，搬点尸体，或者撬点人的坟头。
随着火势的不断加大，地下室却没有丝毫的温度升高，反而变得有些寒冷。
一身道袍装束，拿着发簪攥住头发的白面男子，沐浴过后便来到地窖里。
店小二赶忙跪拜，掌柜却并没有理会他，走到游大面前。
细声细语道：“麒麟骨啊，真的是让人没想到啊，这般好东西，竟然让我遇到了。少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顶着这东西在这大洲里晃悠，就好比揣着夜明珠走在黑暗的路上，等我抽出你的脊骨，你不会感到疼痛，甚至感觉不到他消失。”
说着在店小二的注视下，平日里用来拆解尸体的剔骨刀，被磨出哗啦啦的火星。
刀面隐射出那狂热的眼神，“今日炼出那仙丹，来日你我师徒二人就得道成仙啦！还不加把火！”
“是是是！”店小二忙加把力气往里面添柴。
火光四起下，铜炉发出呜呜的声音，是那些曾在里面被烧成灰烬，灵魂得不到转生的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