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一天教学

    秦月在房间门口和阿黛告了别，趴到床上，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玲子像头巨蟒紧紧捆缚着他，即便逃到了海上也无济于事，沉渣泛起，小时在浴缸被她扼住咽喉的一幕不断在他脑中闪现， 使他在七月艳阳天里阵阵发冷，是呀，他讨厌浴缸，讨厌和水亲近。他想象中的邮轮之旅，海只是一个唯美的背景板，无需亲身触碰；想象中，他和阿黛相拥着一起在甲板上吹海风，听海鸟叫， 看朝阳初升和夕阳降落；他还憧憬着在某种浪漫情况下，他和阿黛拥有一场缠绵悱恻的性爱。然而， 一切和他想象的不一样，盥洗室巨大的浴缸简直是对他莫大的嘲弄，阿黛竟然还要学什么鬼潜水！ 阴魂不散的渊和！再者，自己出来游玩这一趟，回去之后，不知玲子将怎么对付他？这个疯狂的妒妇，竟想独吞他似的，连他交女朋友也想管！里里外外，零零种种，偏还无以诉说，弄得秦月实在是累，心累。他恨不能有一个神奇的壳子，把自己完全藏进去，等再出来时，脱胎换骨、干干净净，无论哪一面都敢面对阿黛。唉，可惜，世间到哪里去找这样的壳子呢？

    阿黛的房间，却是另一番热闹的景况，安子、秀子和言子逮着阿黛让她交代这一“惊天大逆转”，当她们知道惠子也在其间穿针引线，赶着打惠子，责备她“乱点鸳鸯谱”，几个人嘻嘻哈哈了一阵，阿黛忽然叹了口气道：“你们说，我选秦月到底对不对呢？”

    安子道：“两个都万里挑一好不好，不愧是女王，这么好命！”

    秀子道：“选人不疑，疑人不选，既已做出选择，就别再摇摆了。”

    言子嘻嘻笑道：“谢你不选渊和老师之恩，我要争取好好表现一下，万一渊和老师看上我了呢？你们没听册老师说嘛，渊和老师行情很好的，连社长都想把女儿嫁给他。”

    安子道：“嗤，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人家册老师不还说了，他不近女色，以书为妻！”

    秀子道：“确实长得很禁欲系啊。话说他真的比我们大那么多吗？一点看不出来呀，太有少年感了吧！ ”

    言子道：“要不说书香养人呢，人家可是书本里泡大的，不知吸收了多少书精香魂，才造就如今这种卓尔不群的气质。”

    惠子道：“啧啧，瞧你们这点出息，上辈子没见过男人还是怎么的，但凡出来一个男的，就这副馋样！”

    言子道：“你也别把自己摘出来，渊和老师夸你时，你不也含羞带笑，兴奋得什么似的。”

    惠子红了脸，追着言子打：“说什么呢？你哪知眼睛看见我又是含羞，又是带笑了？我看你是在意淫渊和老师夸你时自己的表情吧！”

    阿黛用食指把她们一一指了个遍，含笑道：“受不了你们，之前还老烦我提老师，怎么自己倒不厌其烦提起来了呢？”

    几个人叽叽咕咕地笑，都说，早知道你老师是这样，提多少我们都不会厌烦啊。

    下午两点，老师和学生集中到了游泳池旁边，册朗和秦月都没有出现，阿黛倒也没多大的遗憾，一心只在接下来要学的东西上面。

    阿黛早让人把装备先放在露台上了。 最重要的是四大件：浮力背心、气瓶、呼吸器、铅块，其余零零碎碎的则有：脚蹼、面镜、呼吸管、手套、潜水服、手电、指南针、手套、刀、哨子等。

    渊和首先教他们组装四件套，把气瓶绑牢在浮力背心背后，在气瓶上连接上呼吸器，把铅块置于浮力背心的口袋里。浮力背心充气，则人可上升，放气，则铅块可带着人下沉。渊和先自己示范讲解一遍，然后让五个女学生自己组装装备，有的人气瓶没装牢固，有的人呼吸器方向装反，有的人忘记铅块该装在哪里，渊和都一一的指点矫正，轮到阿黛，倒是标准得一丝不差，渊和不禁心下窃喜。

    组装好之后，渊和又教她们打开气阀，并把呼吸器衔在嘴里进行测试，这一步倒是挺顺利， 没有漏气的情况。

    接着，便是学习一套水下肢体语言， 由于在水下无法用语言交流，肢体语言就成了唯一的语言。 这个内容就有点多了，包括诸如：ok、上升、下降、向左、向右、调头、暂停、船、过来、看着我、手握着手、你带路我随后、放轻松、呼吸、空气用完、共用空气、我很冷……

    虽都是一些简单的手势，容易学，却也容易忘。渊和教一遍后，他做手势，让他们猜意思，有猜得慢的，也有猜得快的，声音杂沓，伴随着或得意或尴尬的笑声，渊和便一次次重复，直到大家做到迅速反应，发声几乎一致；然后他便喊口令，让她们做动作，也有错的，也有忘了的，也有方向搞反的，大家笑成一团，好不快乐。渊和到后来越喊越快，她们便顾不上嘻嘻哈哈， 只一门心思做动作。

    渊和抬腕一看，不知不觉2个小时已过去，要是只有阿黛一个，这个过程大概半小时就够了，但渊和为了保证每个人都过关，时间延长了不少。他征求大家意见：“累不累？ 今天是就到这里还是继续？ 要么就收个早工，要么就索性学晚一点， 你们选择哪一个？”

    众人都嚷嚷说不累，怎么着也要继续，连水都没沾一下，太不过瘾了！

    渊和想了一下，自己下去吩咐了一声，两个服务员为她们拿了几样小点心和饮品上来， 权当下午茶。几个女生在泳池边团团围坐，边吃东西，边朝阿黛挤眉弄眼，悄悄问道，你老师一向这样细心又耐心吗？阿黛笑靥如花，骄傲地点了点头。几个人无声地笑骂道，死丫头，太幸福了！言子拿起一块小蛋糕，悄声道：“瞧我的！” 她站起来，向渊和走去，他正站在远离她们的一端，望着海面出神。言子在渊和的背后站定，鼓起勇气说道：”老师辛苦了，吃一块蛋糕吧。”渊和回过头来，彬彬有礼地说：“我不饿，谢谢！”又把脸调回去，继续望着海面。言子一下子脸通红，只得返回来。大家都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小声道：“都说了人家不近女色，你偏不信，碰壁了吧！”

    半小时过去，教学继续。下水前大家穿上了潜水服，戴上了面镜和呼吸管。由于那组装的四件套非常重，渊和一个个协助她们套上，最后是穿上脚蹼，然后便泡在了水里。要学的技巧很多：上升、下沉、呼吸、呛水控制、气源控制、换备用空气、清除面镜进水、支援空气用尽的同伴、水底游动、为同伴和自己解除抽筋……

    第一次在水下用水肺呼吸，是个神奇的体验，外在你只能看到大量的泡泡在咬嘴边汩汩升起，内在则是你在用横隔膜进行悠长而缓慢的呼吸。在水下，借助设备，人好像变成了另一个物种。

    这天一直学到了晚上7点，基础性的技巧学了个八九不离十。但对意外状况的处理还未来得及教，渊和便说，这部分明天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