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生意+撕破脸（二合一）
看着婉宁要转身离开，一直没有说话的老婆婆说话了。
“小友稍等”
“您有事？”婉宁疑惑的问道
“小友别误会，我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看看小友手里的手帕”说着，眼神看向了婉宁手里的帕子
婉宁没有多想， 直接将手里的帕子递给她。
老人接过，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
“老头子，你看，这位小友的绣工多好，这针脚，这走线，不怪小友不给留面子”
“依我看，这手艺比起那些所谓的苏绣大师，也不遑多让”
“这位小友，不知道你这是跟谁学的，能不能引荐一番”
“你放心，我只是喜欢苏绣，想见见这位大师，我想，也许我们还有合作的可能”
婉宁闻言，故作为难，低头不言。
“小友有何疑虑，但说无妨”
“老人家，不是我不想帮您这忙，只是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要说早两年，我都能带您去见她，可是老师已经去世了”
老人看了婉宁一会儿，笑道
“是我没有这个福气，不过，看小友也是有手艺在身的，我想这生意，跟你谈也是一样，不知是否能借一步说话”
婉宁略一思索，点头应允道
“好”
“纹纹，我跟这位老人家去一趟，你在这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着，婉宁使劲握了握顾纹纹的胳膊。
顾纹纹了然的点了点头，道
“嫂子，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对于两人的不信任，老人也没有在意，带着婉宁去了商场的休息室。
休息室内，两人坐在桌边，老人顺手给婉宁倒了一杯清水。
“寒室简陋，招待不周，请多见谅”
婉宁点头致意，道
“客随主便，您客气了”
老人淡然一笑
“请小友过来，确实有事要求”
“您请讲”婉宁道
“再过两个月，就是我母亲的八十大寿，我母亲这一辈子，极爱苏绣。可惜，却没有找到，能做出让她老人家满意作品的人”
“今日有幸，遇到小友，便想请小友为家母做一身旗袍。所有的布料，丝线，全部由我提供”
见婉宁低眉沉思，又接着说道
“你放心，无论家母是否喜欢，我都会按照三倍的市场价支付报酬。如果得家母喜欢，五倍，十倍也无妨”
婉宁深深地看了几眼老人，没有拒绝。
“我一直在村里生活，并不知道市场价格”
“一身纯手工的旗袍，根据刺绣的面积，大小，图样，价格都不等”
“不过，我相信小友的手艺，那就按照满绣计算，一件旗袍一千块”
“三倍就是三千块钱，小友觉得如何？”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在商言商，我们要签协议”婉宁点了点头道
“另外，我需要五成的定金”
“小友不信我？”老人笑了
婉宁毫不避讳的说道
“我不信任何人，除了我自己”
“好，我同意了”
两人签订协议之后，老人也让商场的经理送了一千五百块钱进来，给了婉宁。
婉宁接过钱，直接放进了兜里。
“不数一下吗？”老人问
婉宁摇了摇头
“您这身价，没必要骗我”
“既然我接了这个活儿，那我一定会尽全力做好”
“还请老人家把令堂的身材尺寸，肤色，喜欢的颜色，图样等，都悉数告知”
“我好着手准备”
老人点了点头，“这你放心，一应俱全，我都会准备好”
接下来，一老一少对旗袍的制作展开了一系列的讨论。
许久之后，两人离开座位，出了休息室。
“老人家别忘了承诺，如果令堂喜欢……”
“小友放心，如果我母亲喜欢，报酬，最低按照市场价的五倍给你”
“那，我就放心了”
“那小友也别忘了，你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您放心，时间到了，我自然会把成品双手奉上”婉宁笑道
顾纹纹一直守在商场大厅等着，眼睛直往休息室瞟去。
眼看着时间到了，商场都快关门了，还不见婉宁出来，急的来回走动。
休息室的大门一打开，顾纹纹立即迎了上去，抓着婉宁的胳膊，四处打量着
“嫂子，你没事吧”
“你放心，不过是聊聊天，没什么事”
闻言，顾纹纹放下心来，眼神警惕的看向老人。
“老人家，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老人点了点头，道
“好，七天之内，你要的所有东西，必定准备好，你只需要，来这里取就好，我就在等着”
“好，必定准时到”
婉宁带着顾纹纹离开之后，老爷子从休息室隔壁的房间走了出来。
“老婆子，一千五百块钱，你说给就给，就不怕被骗了吗？”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而且我看的出来，这小姑娘，绣工不凡，气质不俗，估计是某个苏绣大师的弟子”
“再说，这个小姑娘伶俐的紧，是拿着那么点儿钱离开，还是争取下次合作的机会，她还是拎得清的”
“要是这样，那倒真是土窝窝里飞出个金凤凰”
此时，出了商场大门的顾纹纹，双手紧紧握住婉宁的胳膊，一脸的崇拜。
“嫂子，我可是太佩服你了。你不知道，我都吓傻了，你竟然还能跟他们据理力争”
“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这种人物，都是要脸的，难不成大庭广众之下，还能硬要诬赖咱们？”
“哎，那女的也太可恶了，活该她被辞退”顾纹纹恶狠狠的说道
“她怎么样，以后也跟咱们没关系了，都这个点儿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要不天黑，都到不了家”
第七天，婉宁跟万阿娘打了声招呼，又去了一趟县城，带着一个稍大的包裹回来。
万阿娘好奇的打开包裹，看清里面的东西户，立马询问
“这些东西都可贵了，你都是那里来的？”
婉宁笑了笑，将事情的原委告知了万阿娘，但是隐瞒了原本的报酬。
“还给钱呢？”万二哥惊讶的问道
婉宁没好气的说道
“当然要给钱了，难不成我这么好心，还给他白做啊”
婉宁拿出一百，递给万阿娘道
“娘，这是定金，你先收着，回头等做完了，人家给接了尾款，我再分给你点儿”
万小弟看着万阿娘手里那略显皱吧的纸钱，激动的摇着万阿娘的胳膊
“娘，我阿姐能挣钱了”
万阿娘也高兴的回道
“是啊，你阿姐挣的钱，可比你们几个臭小子强多了”
说完，转身又跟婉宁道
“妞妞，这钱，阿娘也不要你的，都给你存起来，等你结婚的时候，当嫁妆给你陪送过去”
“不用，我长这么大，都没有孝敬过你，这钱啊，你就留着用吧。这要是做好了，指不定以后我还能靠这个吃饭呢”
听着婉宁的话，几人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万阿爷听了，却道“你有这心就好，家里也不缺你这点儿钱”
婉宁点了点头，没说话，她不在乎这一百块钱，但是她在乎是家里人的态度。
万大伯母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用胳膊搡了搡万大伯。
这一幕，被婉宁看在了眼里。
她知道，老万家，家里的娃子不少，除了她，还都是儿子，还是没有娶媳妇的儿子。
万大伯母想着找个老实本分，能干的儿媳妇，可大堂哥却看上了一个城里的姑娘。
人城里姑娘的爹娘，不想让姑娘来乡下吃苦，根本不同意这门婚事。
还说，要想娶她姑娘，必须要一千块钱的彩礼。
结婚之后要去城里住，他们家可以给女婿安排工作。
这彩礼可是愁坏了老两口，想要劝劝儿子吧，还不想放弃城里的工作。
可是给了大儿媳妇这么多的彩礼，剩下的几个儿子怎么办呢，这一碗水端不平，将来这个家还不散了架。
“爹，你手头还宽裕不”万大伯问着万阿爷
万阿爷沉默半天，道“你要干啥”
万大伯母没有忍住，接茬道
“爹，这不，你也知道，你大孙子看上个城里姑娘啊，非她不娶”
“我和他爹，劝也劝了，打也打了，可他就是不听啊”
“这都耽误了几年了，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娶不上媳妇儿啊”
“可人家那边要的高，我们也是没办法了，只能跟爹张这个口”
婉宁算是听出来了，这个大伯还挺有心眼，这老两口都多大年纪了，能有什么钱。
说这话，还不是想着让老的跟他们家要钱。
所以没等万阿爷说话，婉宁就接茬道
“阿爷，你可不能偏心啊，我是孙女，就算了，可我哥他们也是你孙子”
“你要是补贴了我大堂哥，也不能忘了我哥他们啊”
“他们年纪也都不小了，也不能耽搁着了”
万阿爷看了一眼婉宁，沉闷的说道
“你们都别说了，你们两个都分了家了，我和你娘的那些家当，也都分给你们了”
“老大啊，你也知道，因为你们家儿子多，我昧着良心，把妞妞的田地给你们种着，为这，我也没少受埋怨”
“这么多年了，老二两口子养我和你娘两个老的，也不容易，你们呢，也就别打妞妞的注意了”
“这人啊，不能太贪心”
“阿爷，还忘记说了一点，你和阿奶名下的四亩地，也是大伯一家种着呢”婉宁接茬道
“我就没见过，谁家老人跟着小儿子生活，却把产业全给了大儿子的”
“况且，那个儿子，还使劲吸兄弟的血”
万大伯没有继续说话，万大伯母却不死心，继续说道
“可是爹，老大这个年纪，实在是不能拖着了，再拖下去，就娶不上媳妇了”
“是啊，我几个哥哥，也不小了，哪个不等着娶媳妇，况且我小弟还要上学呢”
“上次，阿奶生病，你们家不是躲着一分钱没出嘛”婉宁讽刺道
“爹，娘，我知道，有些事，是我们做的不对，可人穷志短，实在是没办法啊”万大伯母哭道
“你们就当心疼心疼你大孙子”
“而且，妞妞，不是说了，以后可以靠这个吃饭，可我们家，只能土里刨食啊”
万阿娘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拒绝道
“大嫂，这么多年，我这气啊，也受够了”
“都是一个爹娘生的，凭啥爹娘给你家盖新房，我们就要住老房”
“凭啥把六亩地白给你家种”
“今天，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同意的”
“住嘴”万阿爹对万阿娘怒吼
“凭什么让我住嘴，我说的不对吗？”万阿娘对着万阿爹吼道
“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吃的亏，受的苦还不够吗”
“你看看你大哥，拿了那么多，还一个劲儿往自己家扒拉”
“ 你在看看你，跟个散财童子一样，人家要啥，你给啥”
“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几个孩子吗？”
万阿爹被万阿娘的质问，压下了气焰，他何尝不知，自己多窝囊。
可那是他爹娘，他亲哥，他也没有办法啊。
万小弟是个压不住事儿的，看着沉默不语的万阿爹道
“爹，我真看不起你”
“说什么呢，赶紧回你屋里看书去，不知道快开学了啊”
“娘，我还有活，就先回屋了”
婉宁离开后，万阿娘平静的跟万阿爹说道
“这么多年了，我也受够了，次次忍让，次次退后”
“孩子们也都大了，往后的日子，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算了”
“我有儿子养着，娘家也有兄弟侄子，不缺我这一口饭”
说完，万阿娘收拾东西，进了婉宁的房间，打算以后就跟婉宁一起住了。
万二哥，对着万大伯怒道
“把我们家闹成这样，你满意了，我告诉你”
万二哥一指万大伯，说道
“你想你儿子进城享福，跟我家没关系，但是你要是继续这样，别管我翻脸”
“大不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谁也别活”
“你这叫什么话，我们好歹是你们长辈”万大伯母低声道
“我不管你是不是长辈，我只知道，我是当儿子的，谁要是给我娘气受，我就要了谁的狗命”
从那天起，万大伯一家再也没有出现，万家几个兄弟明明话说的好好地，看见万阿爷和万阿爹之后，就沉默不语。
整个万家每天都沉浸在愁云之中。
婉宁倒是没受影响，日常做着自己的活计，也不出门。
紧赶慢赶的，一个月过去，旗袍也做的差不多了。
万大伯母找上了婉宁。
一进门，她就开始哭，说着几个堂兄平常多么的疼她，她怎么忍心看着几个堂哥找不上媳妇。
婉宁心想，你一个当长辈的，为了自己的亲儿子，都能看着侄子单身了。
我一个当妹妹怎么就不能为了亲哥，看着堂哥娶不上媳妇了。
“妞妞，我和你大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你就帮帮忙吧”万大伯母哭道
“你哭也没用了，钱我已经给了我娘了”
“你娘最疼的就是你了，你要是说用钱，她肯定会把钱拿出来给你的”
“我说大伯母，你一个长辈，让我一个当侄女的骗我娘的钱，你是咋想的，怎么就能张这个口”婉宁生气了，没好气的说道
“妞妞啊，你也知道，你前些年名声不好，多少也连了你几个兄弟的名声，现在你不能不管他们啊”
听了万大伯母的话，婉宁气笑了，出声道
“我名声再不好，跟分了家的堂兄弟有什么关系”
“我就算连累，也是连累我亲兄弟啊”
看着婉宁油盐不进的样子，万大伯母也没了办法，转身离开。
但是没两天，村里就传出了流言蜚语。
说婉宁忘恩负义白眼狼的，说万阿娘不顾亲情只认钱的，总之越说越过分。
气的万阿娘，回家抄起笤帚，就找上了万大伯母。
进门就喊万大伯母的名字
“刘青，你这个没脸没皮惫懒货，你给我出来”
“二婶儿，你咋来了，这是咋了”万大伯的三儿子听见声音，走了出来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问你娘去”
“姓刘的，你这个破烂货给我出来，当着大家的面，咱们好好掰扯掰扯”
万阿娘的声音越来越大，周围的邻居都走了出来，看笑话。
万大伯母却胆怯的躲在屋子里不敢露面。
“二婶儿，咱们有什么事儿，好好说，这是干啥”
看着扬起扫帚四处乱砸的万阿娘，开始抢夺她手里的扫帚。
“闹什么，给我回家去”关键时刻万阿爷出来，大声呵斥万阿娘
万阿爹也会来拉扯万阿娘
“赶紧回家，都一家子，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万阿娘一看，扫帚一扔，往地上一坐，开始哭喊。
“我活不下去了”
“刘青你这个狗娘养的，欺负人啊”
“万秋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跟了你这多年，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和儿女被人欺负啊”
万阿爹看着事态不收控制，急了眼，连撕带扯的怒吼
“你这不让人看笑话啊，赶紧回家”
“回家，那里是我家吗，我有家吗”
“你个窝囊废，老娘是瞎了眼了，倒了八辈子血霉，跟了你”
“我刚进门子的时候，就说，谁养老，谁住新房，地都给谁”
“结果呢，老大两口子，一句孩子多，好好的新房没有了”
“别说老两口的地，就连我闺女的，也被你给让了出去”
“我说既然这样，就让老大两口子给老人养老”
“好家伙，人家七八句话，就甩到了你头上，你连句屁都不敢放”
“现在倒好，人家都开始打你闺女的注意了，你还护着呢”
“你听听，你听听，外面都把你闺女传成啥样了”
“你个孬种，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和你离婚，回娘家”
万阿娘这么一嚷嚷，周围邻居都对万阿爷和万大伯一家指指点点。
把万阿爷底气气的脸都黑了，万大伯也抬不起头来。
“孩儿他娘，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你这是闹啥”
万阿爹拉住吵闹的万阿娘，苦涩的劝道。
“是啊，这么多年了，我受了这么多年的哭，吃了这么多年的亏”
“你说，我得到了个啥”
“你啥也别说了，老娘就是不跟你过了，回头，我就让娘家兄弟过来搬东西”
周围的邻居也顾不上看笑话了，七嘴八舌的阻拦
“哎呀，她婶子，可别这么说，这话伤感情”
“是啊，孩子都这么大了，有话咱们好好说”
万阿娘冷哼一声，道“感情，我和他还有什么感情”
“这么多年了，吃苦受罪的是我，是我几个孩子”
“现在老娘不愿意了，谁也拦不住我”
眼看着万阿娘就要往村外走去，婉宁赶忙追了上去。
万小弟看着闹成这样，有不松口的万大伯，冷笑道
“看看，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兄弟，都成这样了，连句屁都放，继续过人家的好日子”
“再看看你，妻离子散，还有什么奔头”
“不过大伯，你也别得意，我爹窝囊，不代表我们兄弟几个窝囊”
“反正老万家男儿多，死上那么一两个，也没人心疼，这事儿咱们没完”
万大伯一听，脸立马青了，嘟嘟囔囔的说不出话。
除了村子，后面也没有人跟着了，万阿娘顿时哈哈哈笑出了声。
“憋了这么多年的气，终于能说说心里话了”
“娘，真有你的”婉宁笑道
“我就是故意的，你这大伯母一家实在是过分，要是不把脸皮撕破了，将来还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来呢”
“阿娘，不是我说你，这么多年，你也太受气了，这要是我，早就闹翻了”
“哎，谁说不是呢，可你爹这人，心软，见不得别人吃苦”
“再加上，你爷奶在旁边说情，你爹那没心眼子的，还不人家说啥是啥了”
“不蒸馒头争口气，娘这几十年都过得窝囊就算了，可你们大了，总要为你们争取争取”
万阿娘的脸上充满了无奈，婉宁安慰道
“娘，我可不是那受气的，你就放心吧”
“现在，我是拿大伯一家没办法， 可是我快要结婚了啊”
“等结婚了，我的户口就牵走了，可我大伯母不会在意这些，肯定会种冬粮”
“到时候，顾家要春粮的时候，我看大伯怎么办，是给钱，还是把粮食给拔了啊”
万阿娘摇了摇头，无奈道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他要是找你爷呢”
“那咋了，我爷能给顾家开口，说什么？说大伯一家不要脸，说他们不知道我年底要结婚”
“说的出口吗”
万阿娘无奈的笑了，带着婉宁一边往娘家走着，一边解释道
“你啊，是不了解你爷，你挣钱这事，他嘴上说着钱是你的，说你大伯这些年占了不少便宜”
“实际上，他心里门清，只要你大伯一诉苦，你爹就能松个口”
“所以啊，他不会当着你们的面，当这个坏人的”
“再说了，这么多年了，你爷都偏着你大伯，你奶虽然没说话，但从来也不提一句，去你大伯家住”
“都是娘窝囊，一次次的忍受，才让他们得寸进尺”
“不过，今天撕破了脸皮，以后他们也就安分了”婉宁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