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精于医术
“略懂略懂。”
柳映水一副谦虚的模样。
赵成将柳映水上下打量了一圈。
这个国公府的小姐生的模样倒是花容月貌，只可惜是个病秧子，不知道是不是抄家的时候受到了惊吓，一直到现在都咳嗽不止。
若她精通医术，怎会将自己搞得一脸病容？
赵成倒是不敢信她。
“走吧。”
赵成淡声道：“等做完登记，小姐想弄什么药草，赵某都不会管，但现在就不要耽误时间了。”
“好吧。”
柳映水显得有些惋惜，缓缓道：“落妍花只开一夜，只有在盛开时采下的花朵药效最佳，尤其针对像赵大人左臂上那些反复发作的陈年旧伤，再配以针灸……”
“你说什么？”
赵成眸光转冷，自顾自打断柳映水的话，问道：“你如何知晓我左臂上的旧伤？”
此事非同小可，除了齐盛以外，就连他身边最亲近之人都没有发现，柳映水是如何知道的？
见赵成神情紧张，柳映水连忙解释道：“小女子略通岐黄之术，再加上赵大人数次在小女子跟前拔剑，握剑的姿势，旁人或许注意不到，但我却能注意到其中的差别，再加上我父亲同样出身军旅，身上旧伤无数，想要看破这点小事，其实并不难。”
单单从他握剑的姿势，就能看出他左臂上的陈年旧伤，柳映水绝对不是她口中所说的略通岐黄之术。
她一定精于此道！
赵成内心震惊，却又不由得怀疑，“你说的是真的？”
柳映水笑道：“当然。”
当然是假的！
其实柳映水也只是猜测，她那早死的未婚夫江承琅，他的父亲也就是曾经的镇北军主帅。
他是在齐盛加入镇北军一年后忽然旧疾复发，暴毙而亡，但实际上江老侯爷死前还曾经历过一场苦战。
与他对战之人，是一个精通剑术的高手。
军中之人多用刀，因为刀是单刃，进可攻，退可守。
而剑，两面开刃，虽然比刀灵活许多，但与此同时也多了伤己的可能性。
书中有关赵成的描写并不多，但他的确是个剑术高手。
尤其是他成为刑部尚书之后，最喜欢用薄刃片开敌人的血肉，将一把短剑玩的出神入化。
后来也曾有人因此翻旧账，怀疑江老侯爷死前身上的剑伤是出自赵成之手。
但一切都已经死无对证，谁也不能奈何他。
柳映水虽然没有注意到他握剑的姿势，但也的确看到赵成曾数次转动左臂缓解不适。
所以才会由此猜想，没想到赵成的反应会如此之大。
齐盛曾亲口承认江老侯爷的死与他有关，但是否真的出自他手，现在看来还没有定论。
搞不好这个赵成才是幕后黑手。
柳映水试探性的问道：“赵大人，您这伤少说也得有两三年了吧？”
“这你也能看出来？”
赵成愈发惊讶，但语气又沉下去道：“方才有不少兄弟被山匪所伤，虽然我已经派人去盛京找增援，但想来一时半刻也找不到大夫，不如柳小姐帮忙看看？”
柳映水道：“赵大人此番辛苦，小女子自然是乐意之至。”
就这样，赵成举着火把走在前面引路，将柳映水带到了一处相对开阔的山脚平底，此处有不少差役和人犯席地而坐休养生息。
柳映水看到了许多熟面孔，她的目光从一众差役身上掠过，但是没有瞧见孙如海的踪迹。
“柳小姐。”
赵成停下脚步，吩咐道：“劳烦你先来看看本指挥使的一位兄弟。”
“好。”
柳映水信步上前。
被赵成称作兄弟的人，都是禁军打扮，他们的衣饰是统一的黑灰色与差役的灰蓝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柳映水一一观察过他们的伤口，淡声道：“好在都是些皮外伤，这些兄弟们应该用过了金疮药，只是止血效果并不好，想来这些兄弟的伤处也一定十分疼痛。”
话音落下，旁边的禁军侍卫嗤笑一声道：“你在说什么废话？我等用的已经是最好的金疮药，这点小疼痛，可算不上什么。”
“我知道各位都是风里来雨里去的汉子，这点小伤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可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又怎么能如此不在乎？”
柳映水并不恼，而是朝着赵成耐心道：“赵大人，方才我已经采了些落妍花，可否给这些伤情严重的侍卫小哥试用？”
赵成拧了拧眉，明显想要拒绝，但他又想试试柳映水的医术深浅，反倒不好轻易拒绝。
“这些野花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赵大人让我一试便知。”
见柳映水如此笃定，赵成点了点头，道：“柳小姐既然如此有把握，那就请吧，不过本指挥使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若小姐治坏了我兄弟的手，我可要拿小姐的手来偿还！”
“好，就当我给赵大人立个军令状吧。”
说完，柳映水挪步走到旁边，从山脚下捡了两颗相对平整的石头。
她用石头将落妍花草捣碎，又从怀里掏出自己的手帕，用手帕包裹着捣碎的落妍花挤出汁液，滴在了受伤小哥的手臂上。
“可能会有些疼，你忍一忍。”
柳映水温声细语的说道。
方才对她不屑一顾嗤笑不已的侍卫不知怎的竟忽然红了脸，整个人的身子像是僵了一般，只梗着脖子点了点头。
绿色的汁液顺着侍卫小哥的手臂流淌到地上，紧接着发生了神奇的一幕。
被汁液流淌过得伤口，竟停止了往外渗血，几乎是肉眼可见的！
“怎么会？”
“他的血止住了！”
“真的止住了！”
旁边的侍卫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每个人的声音都禁不住染上了兴奋。
赵成看的目瞪口呆，道：“竟然……竟然如此神速？”
柳映水忍着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方才去捡石头的时候，柳映水就已经趁机将特效药掺进了落妍花草当中。
若非如此，这个侍卫小哥的伤口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神速的止血？
柳映水为了骗倒赵成，就快将落妍花草吹成神药了！
“柳姑娘。”
旁边的另一个差役跃跃欲试道：“可否请你帮忙看看我大哥？我大哥的腿被砍伤了。”
柳映水一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此人名叫小六，是那日被孙如海吩咐去找手推车的差役之一。
柳映水起身的时候，旁边正好有人经过。
是方才从赵成身边离开的下属。
来人道：“大人，前面闹起来了，您怕是得亲自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