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
清早沈书跑来找沈顾，说起曹大伟和钱颖要来s区的事。
沈顾有段时间没见曹大伟了，两人只偶尔在光脑上联系，联系的内容三句两句都有关小书，“他们什么时候来？”
“最晚这个周末。”沈书听见房间光脑提示音去开门，声音从另一边传过来，“池陆哥？”
沈顾闻言抬头。
池陆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两袋早餐。
沈书走他身后，朝沈顾指指早餐，又指指人，无声问他什么情况。
“你下楼去吃的？”沈顾笑了下，接过早餐叫沈书一起。
沈书凑过来往袋子里看，“池陆哥，你是把下面所有种类都拿了一遍吗？”他啧啧称奇，小声和沈顾嘀咕，“早餐直接通过配送通道就能送上来，池陆哥这一趟有必要吗？”
“有啊。”沈顾从袋子里挑了根玉米，见池陆还站着，朝他示意了下，“坐啊。”
池陆坐到单人沙发上。
沈顾笑，“不坐我旁边吗？”
池陆难得呆了呆，又起身挨着沈顾坐下。
沈书见这架势，吃了一半的鸡蛋都没来得及咽，张大了嘴看看沈顾，又看看池陆，含含糊糊道：“哥，你的安全距离呢？”
池陆笑了下，拿了杯豆浆放他面前，还贴心地插上吸管。
沈书：“……”
他好不容易咽下鸡蛋，见池陆拿豆浆时和沈顾碰在一起的手臂，突然被呛得咳嗽不止。
“你、你们，咳咳咳……你们不太对啊！”
沈顾倒是神色自然，他喝着豆浆慢悠悠道：“之前不是你说我们绑定了吗？”
“我那是——”沈书没说完，突然琢磨出味来，这下眼神更震惊了，“别告诉我你们真的好了？！”
“真的。”沈顾道。
“……”沈书使劲拍胸口，这才把噎的一口吞进去，“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你们怎么好的？谁追的谁？”
“这么多问题。”
池陆向后椅，“昨天晚上，你哥开的口，我追的他。”
沈书一脸茫然：“为什么我哥开的口，反而是你追的我哥？是我脑子不清醒还是你们脑子不清醒？”
“这就是我的私事了，总而言之，结果就是这样。”沈顾吃东西一向很快，他吃完玉米，也往后椅了椅，靠着沙发喝豆浆。
沈书还维持捏着半个鸡蛋的动作，“怎么睡一晚我就跟不上你们的节奏了呢……”他越过沈顾，问一旁叠腿而坐的池陆，“池陆哥，你为什么追我哥？”
池陆哭笑不得，“这问题还用问吗，不喜欢你哥追他干什么。”
“哥，你为什么答应池陆哥，不会是因为池陆哥做了什么让你感动的事吧？不然就是池陆哥长得好？能力强？要不开车快？还是给你买早餐？”
沈顾见他越说越离谱，干脆打断道：“这么几个里面，也就感动贴点边。”沈顾是感动，但不会只因为感动就和池陆在一起。
一个人足够真心，是能感觉出来的。
他们只用一个晚上就想清楚了。
沈书还想再问，安棠却按响了门铃。
沈顾让沈书去开门，远远就听见沈书问安棠，“我哥和池陆哥好了，你知道这事吗？”
安棠的声音莫名其妙，“我怎么会知道？沈顾和谁好了？池陆？就是他那个小情人？”
沈顾无语片刻，“照沈书这个问法，可能比我预估的时间还要早不少，周围的人就得全知道了。”
池陆眼底的好情绪显而易见，“我该谢谢他。”
沈顾笑了笑。
安棠几步进来，见两人坐在一起，张口就问：“aa恋有点累身吧，你们谁上谁下？”
沈书呆滞：“你可比我问得有营养多了。”说完也盯着他俩看。
“……你们正常一点，”沈顾把喝空的豆浆扔进垃圾桶，突然想起对安棠说，“对了，一直没来得及和你说，我是omega。”
“……？？？！！！”安棠如遭雷击，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哥说他是omega。”安棠拉住沈书，面无表情重复一遍。
沈书理所当然，“他当然是omega！”
安棠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崩塌了，“卧槽！有这么恐怖的omega吗？！”他一把揽住沈书，“omega不都该像这小子一样娇娇小小的吗？”
这沈书就不乐意听了，“你说谁娇小，我也是个男的！”
沈顾觉得有点头疼，“我不像omega还真是对不住你了。”
“完了完了，我对omega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那种温柔、娇小、柔弱、可爱，会哭唧唧的omega难道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安棠看着沈顾发呆，突然哆嗦了一下，“我果然接受不了你这个类型，又血腥又暴力，太可怕了！”
他看向池陆，匪夷所思道，“兄弟，你不害怕以后闹矛盾他直接宰了你吗？”
沈顾简直不想和这个神经病说话，“我不家暴。”
池陆险些笑出来。
安棠半天才接受了沈顾omega的身份，好不容易坐下，还坐在了离沈顾最远的位置。
沈顾第一次被嫌弃成这样。
“能说正事了？”沈顾瞥他一眼。
安棠离远了，惊魂未定，也不忘在桌上找吃的，“嗯，总实验室那边s级都通知到了，就除了z1sbyts在禁闭室关着，没见到人。”
禁闭室，这个词对实验体来说家常便饭。
总实验室的禁闭室分s-d五个等级，专门关不听话的实验体，禁闭室里面能折腾实验体的方法太多了，很多人都怕极了那个地方。
“by做了什么？”
安棠吸着果汁，耸肩道：“咬下来一块肉，sl1的。”
沈顾和池陆对视一眼，问：“他没发现什么吗？”
“他能发现什么？”安棠不解，“咬了之后就直接被押去禁闭了，我们根本没能和他照面。”
池陆随即把之前两人的推测说了。
安棠沉思。
沈书就没这么淡定了，他兴奋道：“所以他们里面也乱着呢，我们正好趁虚而入！”
安棠道：“里面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啊，有条不紊的，也没看出那几个疯子有什么不同来。”
“如果是百分百复刻，那想法、思维全部都一样，你很难看出端倪。”池陆说，“但ai总归和人不一样，我们虽然不确定现在有多少疯子已经被复刻的ai替代，但顶尖的实验人员就那么几个，其中sy1已经是初代体了。”
安棠点点头，“这件事太重要了，我得赶紧回去告诉他们！”
“等下，你急什么，”沈顾拦住他问，“血蜘蛛你打听得怎么样了？”
安棠捂脸又重新坐回去，“太激动了，把这事给忘了！血蜘蛛是总实验室s级机密，和咱们一个等级的，想打听出东西来太难了，不过有件事是肯定的，血蜘蛛需要‘养料’，如果一段时间不‘进食’，就会进入休眠模式。”
“‘养料’是什么？”
“不知道，我一开始都不知道有‘养料’这回事，这段时间留了个心眼，趁总实验室那边给我注射安眠剂的时候稍微闹腾了下，安眠剂有少部分没注射进来，我这才多清醒了会，装睡的时候见他们把一种针剂打进了血蜘蛛的身体里。”
安棠叹气，“就为了这么几分钟，我可是在禁闭室挨了半天电击。”
沈顾眸光一沉，“我有个朋友挺了解这方面研究的，让他给你看看，也许能有突破口。”
“了解和实践差大了。”安棠没抱什么希望。
元垣二十多分钟之后过来，和安棠打了个照面，以为是a区大本营的人，便懒散道：“我们在哪见过吗，看你有点眼熟？”
安棠沉默地看他几秒，眉眼冷然，“是眼熟，特别是上半张脸。”
“？”元垣蹙眉。
安棠突然暴起攻击，动作极快，元垣还没反应过来，拳头就夹杂着风声，一下子打在元垣下颌，元垣踉跄后退，直接□□倒。
“你他/妈有病吧！”元垣疼得直吸气，颤着手捂住侧脸，手指动都不敢动皮肤。
安棠还想上前，被池陆一把拦下。
另一边，沈顾也把元垣扶了起来。
“什么情况啊你们……怎么才见面就打起来了？”沈书左看右看，目光最后落在元垣肿起来的脸颊上。
“我也想问呢，这人属疯狗的吧，见人就咬！”元垣气急败坏，“我这还是第一次见alpha没缘由随随便便攻击omega的！什么仇什么怨啊！”
安棠脸色难看，一手抓着池陆肩膀，好似下一刻就又要冲出去。他声音生硬，带着怒气问：“沈顾，这就是你朋友？”
沈顾：“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这人是sl1手底下的人吧？你问我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你什么情况呢！你怎么和这种刽子手在一块？！”
直到这时，元垣才听出不对来，侧头问沈顾：“他是总实验室的？”
“嗯，s级实验体。”
元垣嘴角一抽，这下也不梗着脖子和他对线了，往沈顾身后缩了缩，“他代号是什么？”
“z1satts。”沈顾见元垣表情肉眼可见变僵硬，猜测道，“你给他做过实验？”
一提实验，安棠先急了，“老子一条机械腿就是他给换的！”
一个是高高在上拿实验体当小白鼠的实验员，一个是被迫改造成不人不鬼的实验体。这两个人突然见面，场面可想而知。
元垣经手的实验体太多了，他不记得安棠的脸，却记得他的代号，他艰难道：“我不想的……”
“谁逼过你了？！我当时可没见你手脚被线提着！”
沈顾清楚这种任人宰割的心情，他没法劝，也偏袒不了谁，他只能实事求是说：“安棠，元垣也变成了实验体。”
安棠冷着脸看他，元垣闷头不敢对视。
安棠嗤笑，“连看都不敢看，心虚什么呢？！”
元垣小声道：“我不是心虚，是……心里有愧。”
他跟着sl1确实做过不少实验和手术，在他手下改造成人形兵器或‘报废’的人不胜枚举。
这些罪恶他都认。
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直面实验体，把罪恶直接放在他面前，鲜血淋淋的展露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