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珠钿舫
“这不是白术老爷吗？上面的大人物早就已经吩咐过小的！来，这边请，快上船”。
白术带着兆木他们离开往生堂后，向港口的方向漫步而行。
一路上，白术路过的商铺或街道、在繁华的街道时，人们大多都热情地簇拦住白术，走个有两三步就有人跑过来与白术打招呼，让还想问详细些什么的关宏完全插不上话，可他又耐不住好奇心、只好与身旁的兆木诉说个喋喋不休：“朋友，你只到珠钿舫是什么样的地方……”。
关宏像是突然来了兴致、情绪突变很是兴奋，他巧言舞句、很是形象地描绘珠钿舫。
兆木基本没怎么听过珠钿舫，也想知道自己现在要去的是什么样的地方，便应和着他、一问一答。
遇到的人们多多少少都想送些礼物给白术，比如那位大妈送得瓜果蔬菜、还有位小孩子怯怯地递送给白术的糖面果——“白术哥哥，这个给你，不要再让我吃那么苦的药。”……
白术面对人们的你言我他的各种话语……这种热情到难以应对的场面，他多少也显得有些为难，但还是笑呵呵地一句句应答。
人们向问询白术的一些小毛病、或保养身体与容貌的方法，他也都一一给予了简单又有针对性的建议。
至于、人们想送给白术的礼物、他用正要去出诊、携带不便为理由，巧妙地推脱过去了。但白术对于那些热情到过分、不知什么时候近到身后、乘机抚摸地的“好奇”姑娘们、实属无法，只得强行突破。
一阵费力后，耗去一行人不少精力，才算不晚的来到港口的渡岸前、与约定好的人碰头。
而兆木和关宏他们两个，一路上、一个茫然思略地请教着、另一位则兴奋过头地讲述着珠钿舫的来来往往……到达渡口后，兆木已经对珠钿舫的情况有了了解——虽然与关宏一样，只有传闻程度的了解；而关宏，洪泻千里似地、将他知道关于珠钿舫的事情都讲完后，看他状态和情绪、像极了泄气后焉扁的蒙德羽球、很是颓废。
渡口前，有位撑舟的渡夫——看着大概就是与白术约定好的人。
他见到白术过来，紧好时机、跳上渡桥，急忙向白术迎过来。
“……叫小的平海就好，平时在这里专门送大老爷们去珠钿舫”，平海喜逐笑颜、对白术很是热心，但他很快发现、白术后面还有什么人，“白术老爷，您身后这两位是……？小的绝对没有乱打听的心思，但珠钿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地方。船上的人们哪个不是达官显贵、富甲一方？这俩位的身份是……”，平海怀疑地、眼神又不屑地向白术身后看去，“要知道，就算是有钱人，也不一定有资格能来我们珠钿舫！”。
白术不紧不慢地向他解释：“这两位是我随行的同伴，也算是我邀请到珠钿舫的客人”。
平海原本不屑一顾的态度陡然反转：“哦~哦！原来也是去珠钿舫的大老爷！快快、来上船！大老爷们，是小的有眼无珠，我刚才的话就当是海风吹滋了牙、还请这两位大老爷不要往心里去。呃……还是快上船，我载你们去珠钿舫”。
这时——
白术不再言说什么，就很自然地上了小船舟。
关宏的样子有些拘促不安，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失了对珠钿舫的兴趣，他好像下意识、若有若无地回应了句：“哦——”，他便跟着白术上了小舟，在船舟里的一角落、蜷身坐下。
刚刚兆木被渡夫质疑的时候，还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可几句话的片刻、被就人称叫成了大老爷，结果他更不知所措，想要解释却嗯嗯啊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万一不让自己小舟该怎么办？这也算是自己第一次、要独立完成的往生堂派发的工作。最后，兆木还是闭上了嘴巴，也跟着白术后边，踏上了摆渡的小船舟。
此时此刻，已经过了一天中最炎热的时间。
海面上风平浪静、一望无际，只见天海蔚蓝的璃月港、进进出出着各类大小不一的船只，璃月的繁华、被兆木他们一览无余。
然后，不出意外地、兆木晕船了。
小船舟上之后的事情，只能说白术不愧是位名医——所幸，兆木没有吐得到处都是；关宏也在白术的开导下、心情也平复了许多。
最终，海鸥呕鸣、浮浪微摇——在璃月港美不胜收的海景的衬映之中，登上了珠钿舫这条华彩大船。
珠钿舫上，酒戈曲唱、菜肴香诱，又听见有人在吟诗朗句……珠钿舫上的一切景象都好似快活之极，更别提、这里本就是装饰地华彩夺目的游船，惹人注目的地方太多。
关宏看奇了、也看呆了。
兆木应接不暇、不知道自己的目光逗留在哪里是最为合适，所以、最后他索性干脆闭上眼惊、养目缓神、暂时什么也不打算管啦。
平海撑划着他的小船舟等待着客人回岸，一位接待的小姐姐向白术他们径直走来。
“白术老爷，回去的时候喊我就好……”，平海就将他的小舟停靠在珠钿舫这艘大船旁边。
“是白术吧？我是落霞”，小姐姐落落大方、停留住脚步、站立在在我们面前，如荷尖挺立却羞而不花绽。
她很有礼貌地问向白术：“我们的老板已经久候多时。不过……您身旁的这两位是？看着并不像是您的助手”。
落霞打量意味地看向兆木：“这位……看穿着，莫不是往生堂的仪倌？我们这里可没有需要往生堂出手处理的委托、换言之、珠钿舫里可没有藏着死人……噗哈哈，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还请不要在意。想必都是受了邀请上船——来者皆是客、不问来路，是我们珠钿舫的规矩，我自不会多问”。
白术笑而不语，也未有动作。
兆木本来要开口解释、说他自己并不是可疑人员，但慌慌张张的没几句、就被落霞戏弄似告知、他无须在意。
而关宏、已经被勾勒去了魂魄似的，被席宴上的菜肴吸引过去：“天啊，这不是稻妻国的特色料理吗？……他们是怎么从闭关锁国的稻妻中、弄到当地的原料和食材！？这、这简直……”。
……
“啊，是白先生”，七七捧着一颗插着一个吸管的绿椰子、从落霞小姐姐身后出来，“七七在等白先生……要干什么来着？药、七七把药带来了，还有疗伤的器材，在七七背着的背篓里。可是，七七为什么要带这些东西？是白先生的吩咐吗？还有，七七是在哪里、这里以前没有见过……算了，忘记了，不是很重要”，然后七七放下背篓、接着吮吸椰汁，然后注意到了有人盯看着她、衣服看着感觉有点熟悉，“你也想喝椰奶吗？这是七七的椰奶…不能给你”。
兆木对七七出现的情况很是懵想不明：“白术先生，七七她……”。
白术已经随着落霞小姐姐走出了几步，听到兆木喊，他便回头、余光后瞧向兆木，微笑并很温柔地回应着说：“七七吗？她就在这里啊……哦？你是说我、那时与胡堂主讲的那些话吗？我的玩笑罢了，算作对胡堂主平日戏弄我家七七的小小报复……请你不必在意，想来你家堂主也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兆木：“噢……”，面对现况，他的大脑已经将思考停宕。
白术呵呵轻笑，“兆木，你若无事可做，可以请你帮我照顾下七七吗？带你来这里、可还没有回报我呢”，白术就像看透了兆木的窘况、顺势就况拜托他。
“既然如此……”，兆木将自己的目光转向已经在大块朵颐的关宏、然后接受了现况，“……好吧”。
白术拾起七七丢放下的背篓，穿过一楼船房的大门，走上旋廊楼梯，当落霞为他推开通往露阳台的门扉时，白术将珠钿舫的全貌一望无余，但他已经进入了作为医师的状态——无心游览这海天地阔的风景。
晴空之下，海风拂面。一位看着大约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身材清瘦、璃月商人打扮，正坐在松木红漆圆凳上、是从这里在向远处的璃月港眺望？他侧手倚靠的圆桌与圆凳是为同样样式、圆桌中央摆放着一套茶具，从茶壶口飘溢出的雅香便可判断，这里的主人沏泡了一壶好茶。
落霞没有停下脚步、继续走过去，为那位年轻男子斟茶，也为白术倒上一杯茶。
男人就像迷睡中醒来，接过落霞敬过来的茶水：“白术医师，请坐，我就是这艘珠钿舫的老板——柔然”，他声音清朗，语气平和，端品着茶水、从看风景中转坐过身来。
之后，落霞闭门而去。
茶温正好，白术吮饮而尽，然后立刻注意到柔然左手上的包扎。
“我的这只手掌、最近受了些小伤”，柔然很敏锐地察觉到白术的视线，“不过，那把刀口上好像被涂抹了什么奇毒”，他缓慢解开包扎的绷带，划裂断分的伤口赫然入眼，“已经过了一段时间，完全没有愈合的迹象”，柔然顺势将受伤的手掌伸递过去。
白术放下背篓，没有坐下：“大概是钩钩果……”，仔细查看伤口后，白术已经为柔然口中的奇毒下了大致的定论，开始从背篓中取出他需要的东西，开始为柔然治疗。
柔然对治疗中的刺痛像是满不在乎，自己的伤口任由白术折腾和尝试，他反倒将注意力转到下面甲板上。
珠钿舫的甲板上，兆木正被关宏强拉着喝酒，几位招待的小姐姐也包围上来、戏弄着他……虽然兆木极力拒绝，但还是架不住人们的深情难却，等到从人群中挣扎出来后，他身上已经有淡淡的酒气和女孩子的体香。
兆木一番寻视后，在一个安静的角落找到了七七——为七七换新椰子的服务员，刚从那里离开。兆木觉得自己一身疲倦，走到七七旁边陪她坐下。
“七七的椰奶，给你喝……”。
“嗯，谢谢你”。
……
甲板上发生的这一切，都被露阳台上坐着的柔然打量在眼中，“那个往生堂的小伙子，模样呆呆的，还挺有趣……‘石韫玉而山辉，水怀珠而川媚‘，来珠钿舫的客人，哪个不是姿酒醉色？他倒显得格格不入——他这块璞石，也许内在之中、藏了块好玉……”’，柔然转回视线，“白术先生，不也这么觉得吗？”。
白术已经敷好伤药，重新为柔然包扎绷带，“他吗？几面之缘，印象中他好像总在走神……好了，治疗完毕。伤口不可沾水、绷带与敷药要定时更换，一周左右便可痊愈、不会留下疤痕……呵咳咳”。
柔然见白术咳嗽，立即为他取杯倒茶，完全看不出他的手掌还在受伤。
“那就多谢白术先生了，剩余的诊费我会遣人送到不卜庐……”。
“恭谨不如从命，那就多谢柔老板。不过，作为医师，还是希望病人别又受伤”。
“当然，谁都会在意自己的身体。这次大意、才被小人暗算……”。
“是吗？我有位常来我这里治疗外伤的病人，他每次离开时、都会像柔老板这样向我这位医师保证，但他每次来时、还会受各种不同的外伤。对于这种有缘分的病人，说不定、作为医师的我、比病人、或是说伤者，更了解他们的身体”。
“是吗？那看来我得记下来，不能犯他那样的错误，惹医生生气”。
“如此最好”，闲聊间，白术已经将东西收拾好，拿起了背篓，“但……他还是那般不爱惜自己身体，下次他若来不卜庐、一定灌我的新药试试效果，说不定能一劳永逸”。
“听这话，那位素未貌面的兄台，可要遭罪啊”，柔然起身送客，“白术先生请放心，我一定会应以为教训”。
……
一阵人间至乐般地享受与白术深入的“医患交流”后，不出所料、关宏决定乖乖配合治疗……但不打算退掉往生堂的业务预定——关宏对治根治自己的绝症毫无信心。
之后的事情顺利成章，白术、七七和兆木乘着平海的小舟回到了岸边。
……
珠钿舫最底的船仓，一个盗宝团打扮的男人、恭谨地向柔然递上纸条：“夜兰大姐头，这时最新的情报”。
“柔然”扯下人皮面具、接过情报阅读：“时机已到，是该以牙还牙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