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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葬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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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兆木早上起来后,取盆清水,洗去被胡桃画在脸上的鬼脸。

    清水被墨水染得一盆黑,擦脸的毛巾也被染得一团晕的黢黑

    兆木昨晚被胡桃惊弄醒时,就看到胡桃一脸坏笑,就总觉得她又耍了什么坏性子……直至今早起床,被路过的一位仪倌姐姐婉然一笑地提醒,兆木便会心而知——他被胡桃面画鬼脸、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现在都变得非常习惯了这些事情。

    “唉——,胡桃第一次戏弄我的时候,我是不是当时就应该严厉地制止她呢?”,兆木洗漱完毕,向客房门外走去。

    “这次画得是敕符驱鬼吗?嗯?——我记得上次她在我额头上画得好像是……是往生堂的符令牌?好像……对,想起来了!胡桃那家伙,上次不但画了、还在画的令符牌两旁、各写了一句的往生堂广告词!笔朱墨红的……那个时候,自己走在街道上,人们都要转头看我一眼、现在想起来……”。

    兆木他自言自语、回忆着近往发生的事情,并走出客房、掩关好房门,“不过啊,我来往生堂、成为仪倌已经有段时间了吗?胡桃她……堂主吗?哎——对她生气不起来啊——”。

    “如果我有个亲妹妹,是不是也是种感觉?”,兆木短暂驻足、整理衣装后,向楼下走去,“还是算了吧,有胡桃一个就够我操心了”。

    ……

    昨夜,大雨下过一夜。

    往生堂的院落还是一片湿溻溻,被夜雨打落的梅花落瓣、比往常自然掉落得要多得多。

    老章持拿着扫帚,已经将湿梅花扫成一堆,堆在梅花树根下、看来是打算做肥料。

    梅花树还是在飘落梅花,只不过、比往常要少得多,只因为那些在雨后含苞待开的梅花骨朵儿们,还未舒展它们的花瓣裙,它们新的花瓣还未清风过来唤醒。

    ……

    老章听到兆木下楼梯的脚步声,便伫身抬头、推扶着自己的眼镜、扶立着扫帚,抬头向兆木打去招呼,并寒嘘了一阵璃月早晨的日常话。

    兆木也在楼梯转角扶栏上,应着与老章的谈话,准备下来帮着老章打扫院落。

    “给”,老章将自己手中的扫帚扔给兆木,转身几步、在东北拐弯的墙角处又取了一把扫帚,就近扫起了过廊。

    他们年差约莫两三个岁轮,聊起话题,也多是老章向兆木询问近况、了解他与胡桃最近的奇遇、闲事。赵木对此并不厌烦——偶尔与老章这样照顾人的长辈、安静地闲聊几句,总觉得有一种亲切的安心感。

    仪倌们打扫往生堂的院落,向来、也不是非要打扫得干干净净,梅花树上总有几朵梅花在稀零地掉落着。打扫往生堂,只要保证庭院过廊里的梅花落瓣不妨到人们走路、不会让人脚底一滑地摔倒,就便可以了——所以,兆木他们两人手中的活计虽然没有停下过,可多也是在闲谈。

    ……

    近午时分,午阳当空、阳光明媚,往生堂早晨的潮湿感一去不返。

    梅花树的梢枝头上,有几只团雀重新梳理着羽毛——现在的天气不错,团雀们被雨水洗落、湿打的一身羽毛,已经被暖阳晒干、重新变得毛羽绒绒。

    团雀们叽叽啾啾的鸣叫声清脆灵盈,为平寂的往生堂多添了几份俏皮又活跃的气氛。

    梅花树冠下,往生堂的庭院地面,现在这个时间,已经变得清干许多、落地的梅花瓣也不再湿溻地粘黏在一起。

    现在,往生堂清净得很,正有清风吹过,梅花树枝间的朵朵梅花以及梅花大树本身、吹得落红群纷、摇枝曳茂。

    老章在庭院西北角的厨房里,正准备着往生堂各位的午餐,但他也与兆木、其他几个过来帮衬的仪倌们一样,都是给往生堂厨子寒食、做些打点下手的活计。只是,老章很享受这种能惬意又悠闲地做顿料理的感觉。

    寒食做着二三十人份的主食,老章煮着一大锅碗的白清米粥,兆木与其他的仪倌同僚们、做些添柴切菜的杂活……厨房里,一切井然有序、私语聊闲,香溢汁腾的厨房显得静然惬忙。

    ……

    “往生堂的诸位、还有飘在那里的几位熟客们,都早上好啊!”,胡桃走入厨房、向厨房内的向人们挥手、他们问候,“看来,我起床的时机正好?应是没有错过吃饭的时间!”,胡桃看着精力旺盛、精神良好、活蹦乱跳,完全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这里飘香四溢、饭气招灵,你们是做了什么美食啊?”。

    寒食:“堂主,就别调侃我了。您知道——我只擅长做死人的吃食、一些祭品什么的,我这顿饭的手艺……”。

    老章:“好啦,寒食的厨艺多少还是有些进步,要有自信……堂主,还没吃过早饭吧?过来,先喝点清米粥垫垫肚子……”,他说着、勺扣碗沿,一碗温热的米粥就端递给胡桃。

    “嗯~米粒晶莹剔透、汤水白滑似乳,这米粥可谓是用心之作、本堂主可得仔细品尝”,胡桃俨然是为美食家,对老章算做煮的米粥汤大加赞赏。

    老章了解胡桃的说话习惯、没有特别在意胡桃的夸奖。

    他转身又给其他人盛舀汤粥,但还是在与胡桃说着话:“堂主,以后还是要按时吃饭,不然身体弄垮、容易得病……”。

    胡桃已然不在意,吐舌压帽、略显歉意:“我知道啦,下次一定……”。

    兆木已经从厨房出去,招呼还在往生堂里的仪倌们过来就餐,还有那几个过来帮衬的仪倌、也正在准备碗筷或是便于携带的食盒……

    ……有时,清风拂过庭院中的梅花大树,将几片梅花瓣带进厨房、落入人们的锅碗碟筷之中,食中留得一丝梅花淡香……这里算不得多少喧闹,往生堂的仪倌们呵笑地应着彼此的话语,一顿午饭的时间就恍然而过。

    ……

    “胡桃,我们还要去捉那个小僵尸吗?”,午饭过后,兆木就被胡桃拉出往生堂,“七七是有点特殊的地方,但大体上、与普通人家的小孩子没什么不同吧?”。

    “你啊!我不是说过吗,我们往生堂、无论对象、无论身份、客户有何种奇遇,我们都应该平等对待。在死亡面前、一切平等,所有生灵都不可逃避”,胡桃摆起架势,“作为往生堂的堂主,我可得好好说道你”,虽然胡桃叉臂抱环、一脸严肃地盯看着兆木,但总觉得她是故意装作这样、准备戏弄兆木,“你想象吧,若璃月港内的人、人人都如七七成为僵尸,那璃月港岂不是一座没有活人的城市?他、她、他们,身无心跳、体无脉搏,皮肤冰冰凉凉,就这么突然抓住你一下、你……是……谁?!……生死秩序,如果乱了套,那还了得!纵然可爱如七七,也不能例外”。

    “这……”,兆木觉得自己隐隐有被说服的心思,但总觉得胡桃说得哪里不对……是有违常人的念愿?

    兆木与胡桃这就么谈聊着,从绯云坡的街道、路过玉京台、出往棂星城门牌坊……向七七可能出没的地方、向着这些方向出发。

    “昨日深夜,天袭大雨,掩人踪迹,我撑着夜黑雨隐、又去了一趟不卜庐”,胡桃说得兴致正起,但又回想起什么遗憾的事情,“没想到,我刚要准备从后窗翻进去,就看到白术那家伙点亮烛灯、正对着我、笑眯眯地问:‘堂主,夜深过半又骤雨倾盆,来小舍有何贵干?莫非是不卜庐有需要出急诊的事情?’、……他明明都看破了我的想法,却弄得比我还吓人!”。

    “噢……”,一路上,基本上、都是兆木当作听众、应和几声,但实际上、他已经陷入企图理解胡桃话中深意的状态。

    如此,他们费得一些时间后,走到了城外不远处的地方。

    路边,有一位显眼的女人。

    他们很容易就注意到了。

    女人三十余来岁,身着深紫色旗衣,黑发黑目,盘叉发髻,连连哀声叹气,好像对什么事情特别伤心。

    虽觉得有些麻烦,但兆木还是决定上前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至少言语上能安慰一点。

    胡桃见兆木,突然

    近前,女人身脚下,花园里满地黄花堆积。她看起来非常憔悴,泪痕显眼易见。

    “你们是……往生堂?胡桃堂主?是有什么事……我?也是,都过去那么久……我是清照,我家丈夫的葬礼,还是堂主亲自操办的呢……”。

    清照忆述起以前的事情,兆木与胡桃听着。

    清照语气哀伤、面容忧愁,“堂主,你我旧识相逢,却已是物是人非。如果我有孩子……那时,你还是个小姑娘,就这么高……我的丈夫出海、死于风暴,照我家那莾汉子的话说——这也是水手的宿命,怨不得别人”。

    清照就原地坐下、坐在黄花堆上,“岩王帝君保佑,还能在海中寻得他的全尸……他的葬礼都过去那么久了啊,堂主也成长这般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如果我也、没什么,胡思乱想罢了”。

    清照哀叹长息:“现在?我本来是想救这些小黄花朵们,但看着应是救不活了,昨夜半晚的大雨对它们一点都不留情”,她抚摸过去身边的朵朵小黄花,“这些小黄花、我也不知道叫什么,是我丈夫从蒙德的港口带回给我的花种,已经算得他就给我为数不多的念想”。

    “嗯?当然。我乘舟北上、也去蒙德看过。那里正如他所说,人们自由如风、热情似歌……可就是越热闹,我越注意到:在异乡蒙德、我更是孤独一人……大概自由的风也吹不散我心中的悲伤,若寻个安身立心的地方,璃月这旧地方、岩王帝君亲治的岩只国度更好——风的国度太过无根、难寻立足,这里、有他、有我的身影、当然,还有相识的邻里街坊和偶尔遇见的旧识……”。

    “光顾着、自说自的事情,让你们听了我这闺妇的牢骚”,清照看着心情好了许多。

    “我家有几罐菊花酒,加了蜜糖,也醉不了人的;算是对你们的赔礼,带上几小罐去尝尝……他出门航行时,最喜欢喝这个润喉、壮勇气之类的……”,清照说着、起身向她家门走去。

    她突然在家门前停下脚步,转身面向胡桃他们,欲言又止。

    “你们……能帮我个忙吗?”,她犹犹豫豫;“这么聊……可能有些奇怪”,清照她扭扭捏捏、视线落向她收拢的那簇小黄花堆上;“我没什么力气、能帮我埋掉那堆花吗?不,依往生堂的说法,应该是葬……你们能帮我为拾葬这些……花?我是该与过去做个诀别……”;她的表情多少有些慌乱,“如果觉得为难……”。

    “好啊,这件事、包在本堂主身上!”,还没等清照说完话,胡桃就自信满满地答应下来。

    “我也来帮忙!”,兆木就好像预料到胡桃会这么说,也及早地跟了上去。

    胡桃随清照进屋取挖铲,兆木走入花园、想将残花朵收集得齐一些……

    突然,从地面钻出了两个什么东西?!

    “是骗骗花!”,清照最先反应过来,惊恐地大喊,“小心!”。

    “骗骗花?”,兆木下意识地向后跳去,“怎么会有……是对神之眼的元素力起反应了吗?!”。

    “多说无用!”,胡桃凭空取出护摩之杖,向骗骗花冲袭过去。

    兆木也反应过来,凝结冰锥向骗骗花砸去——他对神之眼的使用还不是很熟练,砸几个冰锥过去、是最保险的方法。

    清照也乘机跑进屋内,平复气喘吁吁的呼吸后、从窗户向外看去他们两人的战斗。

    骗骗花有两朵,一朵冰元素属性、一朵火元素属性。

    它们灵活之极,钻地、突然跳出顶撞对手;攻击欲望也不可小视,从花冠喷射出的冰锥和火球、让人难以闪避。

    ……

    胡桃和兆木折腾一番武力后,终于解决了这两朵骗骗花。

    清照:“太感谢你们!我只在图鉴中读到过这种魔物,今天也第一次实际看到有人与魔物战斗,其经过丝毫不逊于我的丈夫描绘给我的故事!……该怎么说呢?让我热血沸腾?噗哈哈……我到底要表达什么呢?总之,是时候该结束怨天尤人的日子了!不然,我还不如一朵努力求生的骗骗花!”。

    清照一扫之前哀愁的情绪,笑得很爽朗。

    ……

    兆木与胡桃接受了清照大姐姐的谢意,提着几罐菊花淡酒、决定先回往生堂去。

    “胡桃,你说、为什么棂星城门牌坊外、离那么近的地方,会出现骗骗花呢?”。

    “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就别再浪费时间、想这些没有用处的事情啦!快走!”,胡桃说着,用力拍促着兆木、反而使个子更高的兆木差点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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