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盒饭小说 > 其他小说 > 原神:往生堂仪倌录闻记 > 第7章 往生葬仪

第7章 往生葬仪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往生堂的早晨,梅花溢香,阳光明媚。

    兆木捂着肚子、表情痛苦,从客房门夺门而出:“胡桃的梅花饼……她的料理味道怎么会这么奇怪,那种苦涩的味道……呃啊——我现在还是觉得能在嘴里尝出那一股苦涩味”。

    兆木的腹胃就如同在翻腾涌转的潮水,很是难受。

    ……

    兆木扶着门,从楼下拐角的厕所里出来时,刚好抬头看见胡桃从她的房间里出门。

    “兆木,早上好!”,胡桃扶着走廊的凭栏,习惯性地向下看去,正好看见兆木,于是就向他很热情地打招呼:“你怎么看着不舒服啊?吃坏东西了吗?”。

    “胡桃……堂主…早上好啊——”,兆木虚弱地回应,“没什么,我已经感觉好多了”。

    胡桃一阵小跑,木质的楼梯铛铛噔噔、没一会儿就跑到兆木面前,而兆木他还站在原地缓神。

    “老章,早上好”,胡桃刚下来,就看到会计老章手端着一碗汤样的东西,“你端着什么,早餐吗?让我瞧瞧”。

    “早上好,堂主,看到您还是这么精神,比什么都好”,老章从北向岩山边的厨房里走出、向胡桃他们走过来,语气和蔼慈悦:“这是我早起熬煮的清心莲藕汤。我早上路过、看这孩子像是吃坏了肚子,就自作主张地煮上了一锅。堂主,您要来一碗吗?”。

    胡桃打趣地对老章说:“是章师傅的料理吗?那就谢啦,来一碗让本堂主尝尝”。

    “好”,老章将手中这一碗汤递给兆木后,应声着胡桃、转身向厨房走回去,“这汤就要温热的时候喝,能清肠解毒”。

    “谢…谢老章”,兆木从打心底感谢老章及时的帮助。

    胡桃默默盯看着一气畅饮完的兆木,然后关心地拍抚喝呛的兆木:“你这样急急躁躁像什么话啊?”,胡桃起身,又是刚才思考状,“我从刚才就想:昨晚我们回来,你应该也没有吃别的东西吧?那果然……是我昨天向梅花饼里加雾虚花粉的缘故吗?可白术那家伙常给人们做的药膳……而且昨晚我也的确是久睡良梦、身心舒畅啊……算了,看来是每个人体质不同”。

    “什么?!”,兆木对胡桃的话一脸惊愕,“欸——真的没有那么疼了?”,突然他发现自己腹胃部已经舒服多了。

    “嗯?有发生什么事吗?”,老章刚好端着热乎腾着气儿的清心莲藕汤走回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崭新的尝试好像出了点小问题,胡桃接过老章端来的清心莲藕汤,咕嘟嘟地一口喝下,“好啦,别生气了。作为道歉,我们去吃虎岩小摊、吃小吃赔礼,本堂主请客。”,胡桃将空碗递回给老章,“走啦,出门玩去喽~”。

    兆木:“唉……等等我——”。

    胡桃拉门而出:“老章,清心莲藕汤的味道很好喝!”。

    老章:“堂主,一路小心……小家伙,照顾好堂主,可别再捅娄子!今早上,不卜庐的白术先生可过来……罢了,孩子们有活力也是件好事”。

    老章低身弯腰、捡起兆木落在地上的腕,向厨房走回去,“我也舀勺一碗尝尝吧,但愿别太甜过味”。

    ……

    “新鲜热乎的吃虎鱼!尝尝吧,便宜!”,小吃摊摊主正卖力的吆喝着,看机胡堂他们过来,就招呼起来:“呦!这不是往生堂的胡堂主吗?可先说好啊,我可不接受那些奇奇怪怪的推销,但要想尝尝我快刀陈的手艺,这吃虎鱼可以堂主给您算便宜些。当然,我这儿也有其他美食,胡堂主都可以买来尝尝”,快刀陈显然对胡桃平日的所做所为很熟悉、对自己的手艺也很自信。

    “关于这件事,本堂主已经做出深刻反思,发现、果然是我以前的推销策略有问题。我已经作出战略调整,往生堂今后的业务将考虑与其他有影响力的组织合作……”,胡桃表述地头头是道,但显然快刀陈与往常一样、没有理解胡桃在讲什么,“……别又赶我走啊!罢啦,先给本堂主和我家这位仪倌、来上几串吃虎鱼”。

    胡桃回头对兆木说:“这家的吃虎鱼,盈香绝味、汁溢口舌,据他本人自编、岩王帝君曾经尝吃过后,都赞不绝口”。

    兆木已经被香气吸引,沉溺其中。

    ……

    快刀陈撒料翻面、控制火候,烤鱼的那双手眼花缭乱,“这位仪倌小哥是第一次见的新面容啊”。

    兆木回话:“我是往生堂新来的仪倌……啊,老板你好啊。以前因为家里的缘故,我很少外出就餐,见我面生也是正常”。

    “家里的缘故……哦哦,谁家都有不好讲的事情”,快刀陈将烤炉收火、打包吃虎鱼,“那就我不好奇啦……给,新鲜便宜的吃虎鱼出炉啦——”。

    ……

    胡桃他们回到往生堂,叩门三下、准备进去。

    “等一下”,胡桃低身,在门槛缝边捡起了什么。

    兆木疑惑地问:“这是……”?

    胡桃表情严肃,“我没有解释过吗?这是我们往生堂特有的桃木牌。有什么人想委托往生堂办事,就从那旁的木架上取下一个桃木牌,将想委托我们做的事情写在上面,从缝隙中塞进里面,是我们往生堂一直以来的传统了,比如说丧祭、驱鬼之类……”。

    兆木:“哦……那桃木牌上写了什么?”。

    “我看看……”,胡桃仔细端详手中的木牌,“……原来如此。我念给你听吧”。

    “我名唤高富,与兄弟蔡斗是在诹寻访仙的道路上结识。我们无话不谈、畅饮谈欢,希望能共同寻访到仙人,达成长生不老的愿望。但事与愿违、终是命中强求遭报应;昨夜我们在绝云间,他被突如起来的野猪冲撞、不幸摔落绝涯。等我在山崖下寻得他的时候,他已经摔得奄奄一息。我急忙将蔡斗送下山医治,可他还是没撑住。现在……我家里人的劝告、他家对我的质疑,还有旁人的碎碎念念的闲话……明明千岩军都已到现场勘查过,可是啊……过去我们在仙山里心心相惜的日子还犹然在目,所以,至少让他在最后风风光光一回,也不枉我高富与蔡斗兄弟一场。附:在不卜庐能找到我”。

    “这……”,兆木对往生堂丧葬的具体细节并不熟悉,所以他现在不该插什么话。

    “兆木,我们去不卜庐拜访我们这位客人吧”,胡桃解释着说:“这位客人,关于葬礼的规格、埋葬的地点……这些等等,都未言明。这可不行,我们得亲自向客人问清楚,这是我们往生堂基本的职业操守”。

    胡桃收起桃木牌:“走吧,生意上门啦~”。

    不卜庐门前,一个怒气冲冲的中年男人,对着不卜庐里咆哮:“我不管你了!总之,这件事情解决,你必须回家帮衬家业,别再想着寻什么仙人!长生不老……可笑!”,他破口大骂后,转身离去。

    胡桃他们向不卜庐里探身看去,白术正与一位妇女争说着什么。

    “咳咳……不管再怎么查验,你的丈夫确实为摔亡,加之有千岩军的仔细勘验,这的确是一次意外的事故,并非人为……呕咳咳……”,白术看过去,已经十分不耐烦。

    突然,刚才气势凶涛的女人,哭骂起来:“这死男人,平时就抛着我们妻女不管不问,也不知道我养孩子有多辛苦,现在死了也是这么个没有用的废物男人,一个摩拉都捞不到!以前明明跟我说好、什么都会给我……”。

    胡桃向里面打招呼,试探着问:“打扰到你们了吗,要不我们去先去逛逛?”。

    兆木在一旁尴尬地陪笑着。

    女人见有人来,收住了哭声,用手帕擦干眼泪,绝情地说:“哼!既然你是他兄弟,那这死男人的身后丧事,就依你所愿!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说完,即刻离去、没了身影。

    一个看着比兆木年长些的年轻男子,看向地上被素布覆盖的尸身,一副万般悲痛的模样。

    白术过来说:“七七清早就被我派去采摘琉璃袋,不在不卜庐。不过……我想胡堂主也不是为此事而来,堂后还熬着汤药,就不便再出来陪着胡堂主。这里就交给阿桂照看,胡堂主请自便,有需要我们不卜庐出面的事情,阿桂就能处理好”。

    胡桃:“哦,再见——”!

    白术离开……

    “新来的仪倌,认真学并牢牢记住”,胡桃表情认真,语气严肃,“死之一事,肃穆而不可亵渎,但也是你今后身为往生堂仪倌、常常要经历的事情”,兆木小心翼翼地跟在胡桃旁边,走到高富面前。

    胡桃平静地问:“你就是这次委托往生堂的客人,高富先生吗”?

    高富回应得有气无力;“是——”。

    胡桃又继续问:“关于这位蔡斗的葬礼,有些细节想向你确认……”。

    高富:“是、对、没错,是我在桃木牌上不够写下,也没有心情取新的木牌来写……我兄弟蔡斗啊——就用你们往生堂最高的规格、埋葬在绝云间的仙山口附近吧。钱不是问题,这大概是我对家人最后的任性了”。之后,高富默言良久,泪流而下。

    胡桃还是那样平静:“既然如此,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往生堂,我们是专业的团队”。

    胡桃转身绕到身体跟旁,跪坐于地、闭目合掌:“死者为大。我,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在此祝祷逝者安息,愿不再留恋此世纷扰生念——”。

    除去父母,兆木还是第一次见旁人的尸首,也是他作为仪倌第一次面对死者的亲朋好友……虽是这种情况,但他看着胡桃的背影,还是决定要尽可能地去记住这里发生的事情。

    在胡桃的影响下,有什么意志正在兆木的心中发芽。

    夜晚,明月当悬、风吹林肃,绝云间山口附近。

    往生堂的仪倌们,挑魂幡、三魄六魂旗引棺木;抬棺人稳步发力、护棺顶上的引魂灯火;其后的仪倌多为女性、捧奉着各式瓜果糕点的祭品……兆木走在队末最后,正拿着一根大点些的扫帚、扫去队伍的痕迹,以防鬼怪纠缠。

    胡桃引走在队伍最前面,高富白条系额、跟在其后。

    这么浩浩荡荡的长队伍,只闹腾出轻轻的脚步声与扫除的莎莎声——队伍静得比夜间的鸟啸声更安沉。

    月移星转,路去景退,往生堂的丧葬队伍来到了挖好的坑墓前。

    坟墓倚势顺水、见得云月;墓碑青石为碑、名笔著文;往生堂的人们各司其职。

    “火起!除祓污秽,明照彼路”,胡桃用元素力点然出殡送灵火,烧的红旺。

    ……

    胡桃哀祷默诵一阵后,站起身来对抬棺人下令:“入土……”。

    “等等!”一个稚嫩的小女孩声音打断了仪式,从森林里跑出来,“我、我叫阿学”,看得出、小女孩很害怕,“我是爸爸的孩子,蔡斗爸爸的女儿”,她快要哭出来,“我、我听说、爸爸死了,所以、所以我才趁妈妈睡着、偷偷跟着往生堂的大人们”,阿学已经是在哭着说了,“爸爸妈妈总是吵架,他们、有次吵架后, 爸爸就再也没有回来。可、可是我知道,爸爸是对阿学很好的好爸爸。……我、我只是想、想再看见一眼爸爸……呜呜啊——”。

    高富惊问:“你是蔡斗的女儿?一个小孩子是怎么跑到这种荒郊野外?哦——我了说啦,我是你父亲的好朋友,高富。能靠近些让我好好看看你吗?”。

    阿学很害怕地退缩,躲到了胡桃身后。

    高富回想着说:“没错,虽然看得不太清,但与我兄弟蔡斗描述的他女儿模样差不多……胡堂主,我知道这么做不合规矩,但我还是想恳求您犯一次忌讳,就当为了这个小姑娘能见他父亲最后一面”,

    胡桃面对高富的低头恳求,表示让他不要在意:“好啦好啦,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这搞得我像是个坏人。”

    胡桃走到棺材前,双手合一、闭眼默念:“打扰了”,她将棺材顶头处,推开一小缝。

    阿学踮着脚尖,哭呜又害怕地向棺材内窥看去。

    然后——

    “爸爸——啊啊——”,阿学这个小女孩嚎啕大哭、涕流满面。

    ……

    之后,往生葬仪的仪式顺利结束。

    高富抱着睡着的阿学:“我送这个小姑娘回去吧,我听蔡斗说过他家的位置,这次,多谢胡堂主和往生堂的各位仪倌了,有缘再见”。

    ……

    某日,胡桃与兆木在玉金台张贴往生堂的小广告时,遇到了高富和阿学一起散步。

    “胡堂主,不瞒你说,我那之后见到了阿学的母亲,那哪是做母亲的样子!我与她签了协议,将阿学收为养女,给阿学最好的东西和教育,也给她母亲……也可能是她母亲孤单无靠,近来她倒是有点像个母亲。唉——让胡堂主您听笑话啦,我以前都没有做儿子的行样。不过至少现在,我会竭尽所能、做好阿学的新爸爸,这也是为了我的兄弟蔡斗……”。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