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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神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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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兆木入职往生堂已经有好几天了,往生堂各方面的琐碎事物、他已经熟悉了不少。虽然兆木他在葬礼仪式的一些具体的细枝末节上,他还是需要小心避着忌讳、向往生堂里资历年久的那几位前辈请教,但往生堂的众人都开始渐渐默认——兆木作为往生堂的仪倌,越来越像样子。

    往生堂周道商铺的人们,对这位兆木也熟悉了不少:他明明应是往生堂做事的仪倌、可总见他被往生堂的那位胡堂主戏弄,也许是他们年纪相近的缘故、看着兆木就像年长妹妹一些的哥哥。

    与兆木简单打过交道的人们,也大都觉得他是个性格内敛又容易多空想的孩子,可关键时候做起事情来却一点也不含糊……就是与常常跟随胡堂主做得那些事、多少让人觉得有些让人难以理解!

    可为什么呢?兆木给这几天熟知他的人们,并没有给他们留下轻易迁就的印象,反而是劝叨折腾人们心神的胡堂主、并为她操心的样子见得更多……可时间一长,人们发觉这两个性子相反、像是在一唱一和的小辈,两人倒意外地相处得来,对于他们做的那些事情竟也有些习惯了。

    今日,又是兆木该去往生堂工作的时间了。

    本来,往生堂的工作大多都在夜间行动,但兆木是往生堂的新人、对于往生堂在夜间黑暗中要处理的工作而言、他所具备的知识还处于巩固书本上知识的阶段,纵使他去到往生堂仪倌们的工作现场、也只是打作下手、扛不起主要的事宜。反而这几日因为各种倒霉又奇怪的原因、兆木引得胡桃总与他纠缠在一起行动,渐渐顺势地、也是兆木在白日实属无事可做的原故,他现在看陪着胡桃已经是他的工作之一。

    清早,晨光暇雾,雀鸟在枝头树末间、扰人清梦。

    兆木在自家庭院里的水缸前,简单洗漱、修剪短发后,进屋换上了那件红褐的长袍——往生堂仪倌的制服,这是他为数不多可以穿得体面的衣物。

    兆木走出门,看见邻家的葛利叔在清扫他自家门前的尘灰。

    葛利他须修发整,也不知道他是昨晚夜里、还是天夜蒙亮的时候,从千岩军那里结束了拘禁,回到了他那个拐角的小家里。

    兆木见到这位算作长辈的葛利叔,也只得向他尴尬地笑笑。

    “哼!”,葛利冷哼一声,扔下扫院扫帚,转身离去。哐当、哗啷,葛利推门入房、关摔大门、滑插门栓,做得一气呵成。

    兆木的陪笑还没有消失,眼前就不见这位长辈与邻居了。

    兆木对这种尴尬的关系很无奈,但也是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作罢。

    入城,去向往生堂。

    途中,兆木与近几日结交的熟人一一问候,特别是与站岗的几位千岩军士兵的关系、已经是非常熟络,毕竟……胡堂主带着他,在总务司为千岩军们预售往生堂的业务、又被总务司的职员轰出——这件事情,闹得不大不小,但千岩军的不少士兵都认识了他们俩人。

    之后,兆木进城都要被千岩军的士兵们调侃几句,他只好打着诨笑、随意聊上几句,慢慢地、也无人提及此事,反倒是因此他们的关系拉近不少。

    兆木到往生堂后,他还是做些打杂的简单活计,其余空闲时间,他都在典藏室自学葬礼的相关知识。午饭时间,兆木就在往生堂里与众位仪倌们就餐,但一如既往、筷碗还未来得及落桌,就被胡桃拉拽着出门。

    兆木与胡桃,他们贴广告、发传单、上门推销、与各类组织接着洽谈往生堂的业务?……更多的时间是在闲聊、见朋友和尝食街边的各种吃食。

    ……

    “开门!开门、开门、快给我开门……”,一个体硕态富、额宽颊圆,长得有些低矮的中年男人,正在猛烈地敲打往生堂的大门。

    咚咚梆梆!男人敲得很是用力,往生堂的桃木大门被他敲震得扇扇欲散。

    “往生堂的堂主呢?那个小姑娘在哪里啦?”,男人看去是富商打扮、应是有受过教养的富家老板之类的人,但他现在全然顾不得什么礼仪,“……我知道里面有人,别以为你们每天闭门不开、就可以躲去责任!”,他在往生堂门前的空地上怒吼泼喊着,完全在失去了理智的气愤中。

    原本静响的往生堂门前,因为男人的大吵大闹,变得杂闹无比。

    过路的行人们、也来往生堂前凑瞧热闹。围观者两伍相伴,好奇地相互言语一二,不一会儿,就聚集了不少数量的人们。

    好巧不巧,胡桃和兆木正好从外面回到往生堂。

    “就是她!”,胡桃还在疑惑发生了什么事,就被那个富商男人跨步过来、一把抓住胡桃的手臂。

    胡桃先是短瞬一惊,随之火元素魔力的流动,那位大叔的手掌被烫得急忙缩回、变得肿红涨许多。

    男人握住被烫伤的手,眼神恶狠狠地看向胡桃,“哪有你这般恶毒的人!你咒我……咒我老爹死……”。

    富商男人对胡桃一阵泼喊,可他喊着不多时久、渐渐地就泣不成声,坐在地上言语不清地哭诉着什么,“……听人们说,往生堂的人能驱鬼咒邪……我虽是强硬地驱赶了你们……可往生堂的业务哪有活人需要……但你小女娃也不能下此恶咒……”。

    周围的人们看着男人凄惨的狼狈样,纷纷对发生的事情有了自己的猜测和与其立场。

    胡桃仍然是疑惑不解:“咒死?我胡桃向来做事光明磊落,一身坦荡,何时做过这种荒唐之事?倒是你这般哭哭啼啼的胡闹、到底要向我等表达什么?”。

    兆木看这意义不明的情况,试图理解缘由……显然,他又陷入了无意义的思考。

    这时,老着章和其他几位仪倌也现身出来,看他们镇定自若的表情、显然是经过了一阵短暂的商议……

    富商男人站起身,袖擦去眼泪,收敛哭腔,向众人走上去诉苦:“你们听我讲,也要为我主持公正!”,他对着人们说:“就是她”,转身指向胡桃。

    胡桃:“我?”。

    “她、还要她旁边的那个小子。正午时,他们来我家,那个女娃趴在我家窗户上、推销什么往生堂的丧葬业务,我当然要将她从窗户边轰开!然后、然后就……我们一家人继续吃饭…我家老爹、就那一小口撮筷的饭食、没咽下去,就过去啦、没了!死了啊、啊啊……”。

    他自己话都没有讲说完,情绪就又崩溃地哭喊起来:“你们两个往生堂的人前脚刚走,我老爹就没有了、没了!他老人家身子骨明明一直硬朗……是你,肯定就是你这往生堂女娃下的诅咒!像你这样、交易不成就怀恨在心的家伙,过去我经历的那些商战里、见得够多了!”。

    胡桃:“……”。

    胡桃刚要开口反驳,没想到一旁的兆木、上前一步先声开口。

    “听这位先生所言,令父的事情不就是完全的意外与巧合吗?”,兆木言语平静、思绪清晰,与富商男人情绪崩溃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我们往生堂的人们又并非是魔神,以诅咒定他人生死之能、岂是我们凡人可以力及的事情?还请你不要胡闹……”,

    富商男人怒愕道:“胡闹?是我胡闹吗?关于往生堂,我可是知道的事情可比坊间传闻更清楚!往生堂的人能往渡死者、招去灵魂,窥尽生死……我说的不是这种字面意思,你们往生堂的这群家伙应该明白!这个自称堂主的小女娃,肯定是用诅咒、或是其他别的类似方法,带走一个老人的性命……这种事你们能轻而易举地做到吧?然后再让我买你们往生堂的……”。

    “你讲了这么多,结果你对我们往生堂也是道听传闻、一知半解的无知之人”,胡桃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揣测。

    “哪不然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闭嘴!”,谁都能感受到胡桃的怒气。

    兆木:“……”。

    围看热闹的人们,也被胡桃这一声突然的惊吓住,一时间、变得呆静无声。

    胡桃:“谁都不可如此侮辱死亡!我们往生堂的仪倌们,哪个不是要见过百场死亡、千次离别?我身为往生堂堂主,更是深知生离死别的痛苦;可对于我们凡人,必须接受死亡、顺应死亡,唯有认识、尊重死亡,才能明白活着的价值。诅咒生者死去?这是最不好玩的笑话!我们往生堂的仪倌与本堂主,正是做得与死亡打交道的工作,所以我们往生堂的人们绝不可能亵渎死亡!这位客人,你只是在逃避亲人离世的现实,我们往生堂不欢迎无理取闹的客人!请离开这里!”。

    “我不管!人人都说你们往生堂游走生死两界……我老爹才死不久,魂儿都没离……你们肯定有办法救我老爹……”,富商哭闹得十分泼任性子,但语气却有了点恳求的意思。

    “胡闹!”,胡桃第一次见到兆木发脾气,众人也被原本沉静、突然喝声的兆木,给着实吓到,“数日前,我家父母也……所以,对于丧亲之痛我也感同身受,但我若你一般无礼哭闹,我那位严厉的亡父,恐是要狠狠训斥我一通!看客人打扮,也是个体面人。我想、令父也不想见到往日优秀的孩子变得如此狼狈不堪……”。

    兆木发自内心的话语,简单而撼动听者人心。

    “你算什么?就来教训我?我可是与凝光大人有生意来往的大商人”,富商男人像是破罐子破摔地威胁胡桃他们,“我、我……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我和老爹相依为命了一辈子……”,但他的威胁没有顽固地坚持下去,随着他情绪的完全溃败而融没入悲嚎中。

    富商男人瘫软在地面上,哭得像一个小孩子。

    一队千岩军列队有序,向往生堂门前的人群赶过来。他们有些珊珊来迟,出现的时机好像太过于巧合,刚好为事件收尾的时候赶到现场。

    看热闹的群众各聊己见、被往生堂的仪倌和千岩军驱赶散去。

    这时,往生堂门前一下少了好多人、看着变宽旷了许多。

    “年轻人,也老大不小了,先起来吧”,一位带着竹编的斗笠和鱼笼、负背鱼竿的钓鱼老人,看着稳重又和蔼;他并没有随着众人离去,反而是上前搀扶起富商男人,“老夫活过一辈子,看透了一个理儿:人活在世,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我们最终都会学会坦然接受那些曾经的不幸与苦难。年轻人,要不来陪陪老夫聊会儿?就当我天叔这个老头子孤单……走吧,剩下的事情,这位胡堂主会知道怎么处理好你家的善后之事。”,富商男人情绪很是低落,被天叔推就着离去,“给,先擦干眼泪……”。

    ……

    最后,胡桃以半价折扣、富商男人也不吝啬钱财,为富商男人的老爹举办了最隆重的葬礼。

    月下夜林间,富商男人趴在他老爹的墓碑上嚎啕大哭了很久……

    深夜,兆木归途,他独自思索着白日之事。

    兆木自言自语地说:“……我也是受到了胡桃不小的影响啊,平日自己可不会那样随心显露情绪、又不思虑后果……”。

    与晨早来时一样,兆木他与轮班值岗的千岩军问候,“世事无常吗?那我常常这样空想和多虑,会有什么意义……不,向来我也考虑不得什么结果”。

    兆木停下脚步,回头向璃月港看去、眼睛寻找着往生堂的位置,“只是,我想做得的结果不悔于己、勿愧他人。无悔无愧、方才能算得做好了一个人吧?”。

    兆木思索深处,自问自答,“看着胡桃,明明与她性格一点也不相近,可我为什么会觉得我这位堂主与我这么相似呢?……也许,我那时,下意识想成为仪倌的原因在于此吧”。

    兆木回到家了。邻居葛利叔家的小门紧闭,蝉蛙声连断音续,远处的几棵落日果果树被夜风吹得摇晃,树根间好像有盗宝鼬窜过。

    兆木感叹着自说:“明天,还是与葛利叔好好聊聊……世事真的是有无常的变化啊——继续僵持下去,也许我会比今天的那个富商更懊悔和无力吧……”。

    第二日,兆木扶身起床,发现手中好像有什么硬物,拿起一看,是一枚冰系神之眼。

    兆木将神之眼当做佩玉,别系在腰间,简单洗漱后,就出门了。

    “葛利叔,您又在扫地,要我帮忙吗……今天不急,胡堂主特批的假期,我…想和您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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