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堂主拓展业务的决定?
兆木和胡桃,他们两人结伴走在热闹的街道上,过往的旁人看去:胡桃低头托颔、走得很悠慢,像是在深思熟虑着什么的样子;兆木跟在胡桃身后,像是一位唠唠叨叨的兄长在巧言轻语又无可奈何地劝告着胡桃;至于沉思在自己思绪中的胡桃,听入耳中是有多少、也只有她本人知道。
“堂主,我明白所有的买卖都需要一些手段、让商品变得为人所知,但我们往生堂的业务……怎么说呢、有些特殊?而且,没有人喜欢讨论自己的死期、更别谈往生堂是以丧葬为服务内容,……丧葬物品的数量、出葬的具体时间、仪倌参礼的规模…就连何时何地盖棺入土、埋葬在哪里、入土又几分、还有什么时候会扫整他们的的墓地,这些等等、除了暮老的老人外、没有人多少人会在自己活得好好的时候、能坦然接受地谈论这些死后之事、更别说允许我们往生堂推销人们死后才会用到的往生堂服务!呃…要我看,我们也不需要做特别的宣传……这么说、听起来会像是有些固步自封的感觉,但我们凭往生堂在璃月的声望、或者说是往生堂千年来积累的底蕴,在丧葬业上、璃月没有同行能撼动往生堂左右!我们只需要做最低程度的宣传,让人们能了解我们往生堂当下丧葬服务的价格……”。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然后这样……”,胡桃突然停下脚步,站在了行街中央,恍然大悟地喊:“你对现状分析的很周到,我明白了!”,一下就打断了兆木的叨叨长聊。
“你说得对,我们往生堂虽然是千百年的老字号,但也绝不能固步自封,看来与时俱进是很有必要的事情。要不要我去学学其他商家当下流行的营销手段呢?可要向哪家请教呢……”,胡桃又陷入思考。
“啊?”,兆木被惊到了,也不再走了。看着认真思考的胡桃、兆木从胡桃的表情中就能知道、这位堂主刚才的话绝对是认真的想法,可他不明白胡桃是怎么从他的话中思索到这种答案。
“不是你说的吗:我们往生堂是经营与死亡有关的业务,常人因为对死亡那种莫名的忌讳、个人是不会轻易接受我们上门的逐个推销,而是应该利用往生堂千百年沉淀得来的声望、应该与涉及有关死亡的组织进行密切地合作——比如刚才的冒险家协会?”,胡桃思维跳脱,很自然而然地总结得出了这种结论。
“我可没有这么说过!”,兆木脱口而出、向胡桃反驳:“我只是希望堂主您能……别那么直接”。
“是吗?都是为了我们往生堂的业务考虑,意思上也没什么差别啊?至于我的表述有些差别,你也无需在意这点小细节”,胡桃笑得很开心、感觉回应的态度多少也有些随意。
“啊?堂主……这可不是什么小细节!”,兆木感觉自己为胡桃操虑得有些心累。他分辨这些常人难以理解的想法是真是假实属困难,如若都是胡桃的真实想法,以兆木观察得知这位堂主的行动力、事情恐怕……
“人们在达成所想要的目标的之前、之后与其过程中:只要把握事情相应的分寸,不添多余的麻烦、也不做影响最后结果的贸然之举,其余的琐事都是无关紧要的细节、总有处理的法子!”,明明是兆木觉得奇怪的话语,可胡桃在很平常地解释。
“细节……原来是这种东西来着吗?”,兆木被胡桃说服得有些摇摆不定。
“给你举个例子吧。我们往生堂将死者抬放入棺木中,是先放入头颅还是脚足,因为习俗、方位、时机、家属当时的情绪…等等原因,人们总要怀着情感言论一番,可最后还不是要封棺作别。尸体怎样放入棺材——这种小细节的问题,都不会影响永别久辞的结果。”,看起来胡桃在回忆着什么、同时向兆木举例地解释着。
“噢……”,兆木听过胡桃的解释后,朦胧地明白了胡桃的意思,可却又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和不对。
“别想这么多!执思这种没有固定答案的事情,毫无意义。人们会不断地计较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也只是希望能再看一眼他们亲友的时间延长……好了,不聊这种伤感的题外话了!”,胡桃对他们两人在细节上定义的争论、现在已经显得再没有兴趣了。
“跟我来,我想到了可能最会与往生堂合作的商业伙伴”,胡桃已经转身向前跑去,并在挥手示意兆木跟上来。
“堂主?胡桃!我们不是要回往生堂吗……哎!等等我!”,兆木又被顺着胡桃的节奏,追跑上去。
“啊!岚姐——往生堂与冒险家协会合作的事情,还请认真再考虑!我们往生堂可以再给予些优惠——”,胡桃没跑几步又突然停下,像是想起什么的样子,转身向冒险家协会的方向挥手大喊:“我还会再来商谈、不会这么简单放弃我们合作的可能性!”。
找木见胡桃突然停下,也突然刹停下了,谁知他的这位堂主会这么锲而不舍。
路上的行人都纷纷停下脚步、周围的商贩客流也都停下手中的事情,向兆木他们投注过来目光。
“堂主——我们快走吧”,兆木看到站在冒险家协会旁边的岚姐,正死死地盯着他们,周围人们的视线也很令人羞愧。
人们的注意散去,刚才短暂地插曲并没有影响人们继续要做的事情;只是岚姐那一声冷哼,听到的人们都感受到了其中的愤怒。
下午还未至晚餐的时分,就在璃月的商贩小吃街上闲逛、或是对酒菜评头论足的人们,多是璃月富家的少爷或千金,当然也有来璃月港行商的商人或是洽谈生意的小老板、但这只是偶尔——初到璃月或是想谈些大生意的人物,会选择更正式的场合。
不过,凡事都有几个特别的例外。现在,奔跑走跳在街道上的往生堂堂主,人们常常会在大街小巷、家门户前的各种意想不到的地方以及不可确定的时间、会见到她神出鬼没,往生堂周围街道的人们都很熟悉她。但今天,追在往生堂堂主身后那位的仪倌、倒是新面孔,人们不免会留意几眼这位往生堂新来的仪倌、然后在心里大概都这么想:“这新人,以后在往生堂里要经历的折腾还多着呢……”。
我们没有在路上做多余的逗留,胡桃我们已经路过了往生堂,
“你说的想法很有道理,本堂主已经仔细考虑过了,的确、在璃月、与死亡打交道的组织可不止我们往生堂一家”,胡桃踢抬着脚步、双臂衡张着保持平衡和稳定,她就这样在道路的边沿上、在让试图她自己能保持直线行走,并同时与兆木聊说着:“不卜庐,与我们往生堂一样、在璃月没有几人不知道不卜庐的名字。虽说不卜庐没有我们往生堂那么历史悠久,但在璃月生活的人们,得个大病小恙、总先想到去不卜庐求医问药、几乎已经是璃月人的常态。往生堂埋葬过的病人,不少都去过不卜庐就医……我以前怎么没有这么优秀的想法,哎——往生堂到底白白浪费了多少机会”,胡桃条理通顺地向兆木解释,她自己说着说着,倒先她自己像是错过宝箱的心情、为自己惋惜起来。
“但现在也为时不晚!兆木,不要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我们已经在去往不卜庐的路上了……再考虑一下?我还要需要多想什么?平白地浪费时间、仅此而已。倒是你、身为往生堂的仪倌,为本堂主我出谋划策,不是作为下属的职责吗?……好啦,不要再呆呆地站在原地、你这般深思熟虑也不发言,不正是觉得本堂主的想法没问题吗?而且,这并不是一件值得耗费心神的事情,去到不卜庐试试、总会得到一个结果”,他们不知怎么聊的事情,现在倒是胡桃在反向劝导兆木。
“唉——”,我还是想不通,这种另类的……商业合作?真的行的通吗?说到底、丧葬服务业的往生堂需要这种生意上的合作吗?索性,我就不再思考了,急忙追上胡桃后,又开始考虑与不卜庐的人见面之后的事情。
过午斜阳下,蜻点水荡、荷莲叶开,闲散的人们多了起来……不卜庐周围的环境给人们一种安静氛围,可走在高长的石道阶梯上,会听见人们那些细小的声音:小女孩咳嗽呛气、母亲担忧地劝说喝药的忧烦;儿子扶着父亲走出不卜庐、庆幸父亲大病初愈的喜悦和父亲说教孩子乱花钱的操心;有匆匆寻急诊人们、他们焦躁的呼喊;遣派下人寻些美容或养生而来的家仆、他们为他们自己的工作的抱怨、殷勤、失责……各种碌碌奔走的声音……
在不卜庐前,能听到人们不同的情绪。
“疾病往往是死亡前的最后过程,所谓生老病死、其实也就是这么回事。兆木,莫要再钻想牛角尖!我们往生堂该做的事情,就是在疾病带走人们性命之后、替客户完成人的一生中最后的一件事情——死亡。”,第一次见到胡桃堂主在用很平复的表情、非常平和的语气在说聊。
“兆木,继续走吧!疾病与死亡,本就密切相连,我们这次为往生堂拓展业务,也是为两家的客户撘构方便之利的桥梁。”,胡桃走在前面,兆木跟走在她其后一两步,接下的事情只能顺其自然。
走进不卜庐,药师阿桂看到我们进来,先一声开口问候:“这不是往生堂的胡堂主吗?怎么有空来我们不卜庐,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卜庐里,有很重的苦草木味,点燃的香炉里、持续地散发出令人心神安定的烟香气。看来,我们来叨扰的正是时候,不卜庐里现在没有问诊的病患或是要抓药的人。
“连这种清静的地方,也没有避过堂主的‘推销’吗?医堂里的药师已经对堂主这么熟悉了吗!”,我不禁已然放弃了思考。
“不不,不是这样!虽说胡堂主……名声在外,但我们不卜庐并没有受到传闻中胡堂主的推销。我认识胡堂主,只是单纯见过几面,又因为习惯对那些到不卜庐已经太迟之人的家属,推荐到往生堂……毕竟,在璃月、这一方面你们还是很敬业”,听他说到“太迟之人”时,能感觉到这位药师的不甘与惋恨。
“看吧?”,虽然胡桃堂主对我展现出理应如此的模样,但我还是觉得不太真实。
“我们往生堂有合作想与不卜庐详谈”。
“合作?”,阿桂好奇地问胡桃。
“没错!是我们往生堂的业务拓展,我认为不卜庐会有兴趣……”。
“哦?胡堂主,是什么样的合作呢?”,一个脖上缠蛇的男子,和一位头贴符咒又全身缠着绷带的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们身后。
“我就是不卜庐医药馆的主人,我叫白术”,男子看起来稳儒尔雅,待人和善,“七七,先去把东西放下吧”。
“白术医生!你怎么沾溅了这上下一身的血?”,我注意到后,惊讶地问:“是哪里受伤了吗?”!
白术:“抱歉,忘记解释了。我身上的这些血迹不是我的血液,我不久前刚为一名大出血的妇人接生,费了不少力气,好在母子平安”。
兆木放下了担心:“原来是这样,没有受伤就好”。
白术温和地问:“刚才胡堂主说,往生堂是有什么合作要与不卜庐上商谈?……胡堂主?堂主!”。
胡桃一直盯看着刚才去到后面的小姑娘。
白术眯笑着说:“胡堂主,可别再打我们家七七的想法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还是具体谈谈往生堂与不卜庐之间会达成的重要合作:你们不卜庐对那种已经病人膏肓、无药可医、无法可就的病人,推荐我们往生堂、让我们两家的服务首尾通连,简直是双赢、不,连同客户是三赢的合作!怎么样,来签订契约吧!”,胡桃摆着一副往生堂堂主的架势,说得自信满满。
“胡堂主,请不要开这座玩笑,若是不卜庐接受这种合作,会被病人质疑我们作为医师的医术或道德”,白术神情没有太多波动,还是在眯笑愠言地说:“胡堂主,我还要清洗身上的血迹、以免又吓到旁人,就恕我无法再奉陪了”,说完,便转身就走,胡桃堂主完全没有叫停头他的离开。
“堂主,我们还是回往生堂吧!”,我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