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青云规则出
潘渊懿三人拜别中京茶楼，继续前往预定客栈。
“少爷，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长安好像没那么好。但又觉得，这才不愧是长安。”
潘德脸色复杂，满是感慨。
潘渊懿与赵森同时诧异回头：“哟呵，脑子动了嘿！”
潘德手一甩，显然有些生气：“少爷，我认真的！”
潘渊懿见他认真，盯着潘德双眼，毫不犹豫：“长安当然好。如若不好，岂会有如此多仁人志士代代不绝？如若不好，岂会有各地生机勃发。”
“少爷，我当然知道这些，可……”
一只手掌抬起，竖立潘德眼前，却不是潘渊懿，而是潘福：“小子，你觉得你是谁？”
“爸，我……”
“边军尚且心安，你凭什么替他们不平？”
“……”
“凭你可怜的认知？凭你随便对谁都可以大发慈悲的廉价情感？你以为你是当今圣上还是三九天神？”
“不是，我……”
“谁给你的资格居高临下的指手画脚？！”
潘福双眼圆瞪，精芒闪烁。
句句喝问，须发皆张。
潘德被骂得低下头去。
两人在旁边看的出神，赵森被潘福样子吓住，而潘渊懿则是从未见过潘福恼怒至此。
赵森急忙打圆场：“福伯，潘德也是好心，况且朴素的道德情感总归不会错，您且消消气。”
潘福眼中余怒未消，大半白须似是半老中年，四处分叉。
“福伯，前面是我们预定的客栈吗？”
潘渊懿及时开口。
潘福这才顺着潘渊懿手指方向看去，远远一座红色木楼在望。
潘德瞄了一眼，一瞬间身上散发电芒。
身旁潘福正被电了个结实。
潘福张嘴吐出一口黑气，脱下鞋履就要抽打，潘德连忙躲在潘渊懿身后。
三人正在追逐，路旁小孩看见自发躲在潘德身后。
赵森看着越来越长的队列，歪头疑惑：老鹰抓小鸡？
潘德在潘渊懿身后哭喊：“少爷，你帮我解释啊，你懂我的啊！”
潘渊懿一遍带领长队挡在潘福身前，一边赶忙张口：“福伯，不怪潘德，那个地方里面我和他就住了一晚红楼，一时间再见心中应激罢了。”
潘福听闻此言，眼中再次闪过煞气，穿上鞋履：“好了，过来吧，别让外人看笑话。”
说着朝周围拱手：“各位抱歉，儿子顽皮，让各位看笑话了。”
潘渊懿一边看着散去人群，一边用手搭起凉棚：“咦，赵森呢？”
直到人群只剩薄薄一层，潘渊懿终于找到在人群中指指点点的赵森。
潘渊懿：？！(艹皿艹 )
赵森：┑(￣Д ￣)┍
……
四人在客栈中找到房间，各自休息。
潘德房中。
“德儿，你是不是很不解今日为父为何那般反应？”
“是，爸，您教我习武不可违心，为何今日我只是质疑您就如此气愤？”
潘福常叹口气，几次欲言又止。
随后说到：“为父举个例子，我先来问你，你替渊懿挡下鬼域一击，可曾后悔？”
潘德目光坚定：“从未。”
“那若是有人听说你挡了一击，回头就到处替你鸣不平，说什么渊懿不尊重人，故意让下人替死什么的，你可愿意？你可感激？”
潘德语气激动：“当然不会！我的选择什么时候轮得到他人指手画脚？”
潘福点头：“这就是了，你不曾接触边军，为何便如此自大，替边军定论呢？”
潘德了然。
……
潘渊懿二人不同潘德父子谈心，二人只觉疲累。
正要躺在床上各自睡去，只听见客栈楼下爆发一声声惊呼久久不能平息。
二人被吵的实在难以入眠，起身开门，就要下楼查看。
刚刚打开房门，阵阵声浪无法阻止的直冲脑海。
“卧槽……”
“这让兵修怎么玩……”
“今年青云试怎么会这样啊……”
听着楼下众人谈论，二人对视一眼，急忙冲下楼梯。
赵森跑到一半，想了想，回到房中坐上轮椅，停在二楼栏杆前，身上黑光浮动：【大音希声】，一时间吵闹杂音皆不入耳，唯有中央讲解人声充斥身边世界。
潘渊懿冲到楼下，挤开到人群正中，拍了拍身旁之人：“老哥，你们说的青云试？”
旁边之人不悦回头，看着潘渊懿年轻脸庞，想了想问道：“小兄弟可是今年青云试子？”
潘渊懿点头：“正是。”
脸上不悦神色化作怜悯，拍了拍潘渊懿肩膀：“小兄弟能过大青云也是人中龙凤了，勿要对上青云期待太深。”
“发生什么事了？”
“刚刚内城门张贴青云试规则，所有修士，皆一同考试，最终决出名次。”
潘渊懿闻言，脸色一变。
大哥拍了拍潘渊懿肩膀，不再言语。
潘渊懿回到二楼，看见赵森盯着自己面容愁苦，笑了笑，先赵森一步回到房中。
背对赵森，满是轻松。
往年上青云，依据所修不同，划分不同战场，各自决出胜者，直至填满三甲名单。
此种方法好在避免修行道路之间战力不均的状况，例如兵修战力远不如三大道，但战阵之内又可同级碾压。
而今全部同台竞技，就算压制平衡，也终究利于三道修士。
楼下声音吵闹不断，直到有人感慨：“没想到今年最权威的榜单居然是人仙榜。”
众人方才静默一瞬。
随后讨论更加热烈。
“也不知道这人仙榜是何人所定，眼光如此毒辣。”
“天机阁？”
“我看不像，像是地听轩”
“有没有可能，就是朝廷呢？”
“……”
顶楼，天字号包房。
“老大，千载难逢，千载难逢！”
一人面带刀疤，难掩兴奋。
“老大，我总觉得事有蹊跷。”
一人挥动折扇，眼神阴翳。
“毫无疑问，对于大夏朝廷来说，渔网忒大，也照顾不到小鱼，但是渔船下海，未必不会撞死几条小鱼。一切全凭造化。”
“只是鱼入网中，还是鱼死网破，或者鱼破网出，皆是未知。”
一人身穿儒衫，头戴道冠，手指敲打桌面，掷地有声。
楼下潘福抬头，正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