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青云试，鬼域？
四人在客栈中住了几晚，每日除去在长安城内寻些玩乐处打发时间，便再无他事。
当然，勾栏听曲之类的事情，我们的潘大少绝不屑于去做的。
倒是潘德赵森二人，进了长安便喜食青桔，苦我潘大少与二人厮混，一身酸气难免沾染。
三人在这几日里忙于体验风土人情，顺带探听青云试更加准确的消息，可惜，一无所获，就像是【三缄其口】作用于整个朝廷，透不出一丝消息。
就在第三日，众人无奈听之任之的时候，天上正气柱突然化作流光投向长安某处，接着便是寇圣宏大的声音充斥天地：“青云试界域，半个时辰后关闭。”
说罢，金色光柱重新出现，在天空中化作巨大箭头，指向南方。
长安众人抬头望着天空，纷纷愕然。
虽说按时间推算，青云试开始时间就在昨天今天两天之内，但青云试开始如此突兀，还是令许多人措手不及。
“艹”
朱雀街，一声大喊，路上行人只觉头顶黑影闪过，等到抬头再找，已是不见。只有身旁顶好的客栈上顶楼包房窗户洞开，透过窗户，隐约能看见缕缕热气飘荡。
朝阳门，长安正中所在。
寸土寸金的长安城，有一座灰墙青瓦的砖房，房外木篱围绕一周，内栽竹林，有烟雾终年飘散聚拢，似云蒸霞蔚。
吱呀~
一声轻响，木门伴随声音开启，一位年轻人走出，脸型略长，眉眼僵硬，一眼看去，正气凛然却又苦大仇深。
身着墨绿袍子，上绣翠竹烟霞，缭绕处尽是江南绝景。
年轻人顺着街道向南而去，步伐汇成端正直线，不偏斜半分，步步间隔一十五米，不增损丝毫。
右都督府，有人提戟跃马，狂奔不止。
安国公邸，有人凭风借力，步步高升。
“福伯，我先去了。”
“少爷小心，万事临头，先记自身。”
客栈内，潘渊懿与潘福相对而坐谈论，当浩大声音荡过天际，潘渊懿起身道别。
潘福坐在椅子上看着潘渊懿，拉住手臂慌忙交代。
“哎，您放心。”
潘渊懿急匆匆应下，回房提枪便走。
“老大，是非成败，在此一举。”
阴翳青年更显狠戾。
“大哥，二哥，我就算死，也要拉他们陪葬。”
刀疤脸满是疯狂。
啪！
竹鞭击打掌心。
清脆声响像是惊堂木敲击。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必须死。”
儒袍青年盖棺定论。
“风劲帆方疾。”
潘渊懿身上白芒泛青，衣物鼓胀，似迎风白帆，一路飞驰。
就这样顺着箭头向南，直到出了长安城，仍未见考场所在。
回望天空，箭头依旧向南。
潘渊懿心中嘀咕，却只能闷头赶路，毕竟只有半个时辰。
就这样一路狂奔，直到城外山丘。
山势不高，其上长满松林，正好挡住斜下夕阳。
橘色日光洒在山丘对面，将树林拉出长长一片黑影。
黑影正对长安来处，似是枪锋所指，又像森然巨齿。
潘渊懿没来由心中一悸。
随后便被林中气息吸引。
若说林内黑暗如同噩梦最深，那么那道气息就是身旁的父母，令人无比宽慰。
潘渊懿松了口气，拍拍胸口。
最近见鬼见得多，看什么都像鬼。
旋即提速向气息所在冲去。
等到潘渊懿冲破林中黑暗，到达一片空地，只见其上已经有几人等待不语。
一个身穿绿袍的儒生；一个裹着浴巾的型男；一个漂浮空中的活人；还有一个
呃，一个提戟冲来的大汉。
潘渊懿看着冲来之人，瞬间变了脸色，手腕一抖，匣中长枪就组合完毕，然后枪尾对准来人，大呵：“停！”
持戟之人满脸不爽：“愿意，你这就过分了，来长安不找我就算了，现在见面居然不让我抱！”
潘渊懿咬牙切齿：“娄点点，你再叫一声试试。”
没错，来人正是号称全武的都督独子，娄点。
看着两人打闹，身穿儒袍青年转过头颅，眼神从呆滞变得聚集，而后上下打量。
悬浮空中之人低头扫视，发出不屑冷哼。
随着时间将近，五百试子逐渐全部到齐，三两成群，泾渭分明。
众人谈性正酣，原本温和气息突然厚重无比，朝下横压。
五百人中大部分冷不防摔倒在地。
随着空地逐渐安静，一道身影从暗中走出。
身着绯袍，孔雀补子。
当朝三品。
人影越近，压力越大，直至所有人面露难色，头顶汗珠如雨滴落。
人影走到众人身前，缓缓开口：“高启强，林如意，赵恒”
一连点出二十人名。
“你等被淘汰，自行离去。”
众人回头看着这二十人，目光审视。
那二十人只觉身上压力一空，登时七嘴八舌开口：“凭什么，我等不服！”
“尚未入试，我等何错之有！”
人影看着喧闹众人，缓缓开口：“高启强，你为赶路，飞奔之中损毁摊贩一十三个，不曾赔偿。”
“林如意，你为赶路，法力开道，碰撞老人幼子一十五人，未有检查歉声。”
接着环视余下十八人：“你等，还要我点出吗？”
有人面色难堪，不发一眼，拱手退出。
有人脸色涨红，还要辩驳。
人影却不再多说，大袖一挥，仍留原地几人纷纷如遭重锤砸击，吐血倒飞，横贯天际。
人影这时才对着天空开口：“老夫，中极阁下学士，大儒黄霸。”
说完，转过头，继续开口：“包勉，林汉生，沈东升”
又是十人在列。
被点名众人拱手低头，静候宣判。
“尔等虽有错，却及时弥补，行劣，然可恕。尔等此次青云试中运道减半，可有意见？”
众人低头，连道不敢。
唯有少数几人，眼中神色闪动，静静思索话中含义。
黄霸处理完毕，将压力撤去，再次开口：“本次青云，不同以往，首先在于”
顿了顿：“入鬼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