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遇妖见鬼
“少爷，我们这次出来要是带上赵森就好了，咱们的行李放在他的轮椅上，可能省不少事呢。”离了平山城，主仆二人顺着官道继续前行。
“”潘渊懿看着潘德，眼神充满怜悯。
随即低头沉思。
“赵森离去，整个平山市好像只有我知晓，不知是那老者最后告知缘故，还是乾坤图助我保留记忆。”
“但以他虚实相生的恐怖手段，不论是道家梦蝶术还是文修黄粱梦，都不是现在的我能抵挡的，就算是拼了命也不行。”
“只是看此人对赵森确无恶意，希望言而有信，最迟上青云能够相见。”
“少爷，少爷？”潘德一脸担忧的看着潘渊懿。
“自从我们离开平山市，你就一直发呆，是面的香气迷了你的眼，还是厨娘占了你的心？总不能是赵森这般轻易就替代了我的位置，让哥哥你神魂颠倒的。”赵森一边说，一边学着女子以手掩面，泫然欲泣。
潘渊懿听到潘德问候，心下一暖，正准备回话，就看到潘德处处悄悄的做作样子，话语越说越幽怨，一副牡丹花开无人赏的空放模样。当即脸色又是一黑，身上猛然绽放白光，口中轻诵：“扁舟楚水上，来往速如飞。”
墨色山水袍轻风环绕，足下离地三寸，如水载舟，向前疾驰。
潘德目瞪口呆，肉身紧绷，小腿肌肉隆起。
轰！
一声闷响，激起路旁碎石，一边追赶，一边运足气力大喊：“少爷，你果然变心了，以~前~对我的~承诺呢~”，风送音去，句句真心难追。
随着二人打打闹闹，不知不觉已然入夜。
大夏人口鼎盛，往来商贸频繁，即便是晚上，官道受朝廷国运庇佑，官道所在方圆十里，妖魔鬼怪无一能近。因此大多农户喜爱将庄子建在官道旁边，既方便路上行人，也避免妖魔突袭。
有赖朝堂，二人一路前行，入夜不进城倒也不觉不妥。
趁着月光初升，二人又赶路一段，随着夜深，天上乌云飘荡，月亮时隐时现，不再垂下皎洁光芒。
“少爷，咱就近找个庄子休息吧，路上风大，我怕冻。”潘德凑到近前，向潘渊懿提议。
“我可没听说过神通武修会被冻着的。”潘渊懿嫌弃的看着潘德。
“嘿嘿。”潘德只是贱笑，拉着潘渊懿胳膊蹭来蹭去。
“行吧，行吧，看到庄子我们就歇息。”潘渊懿抽出手臂，一阵恶寒。
许是二人运气不错，只是又走十几分钟，就耳听的锣鼓震天，眼瞅见篝火长明。
二人走近一看，正是一个庄子，庄子门口隐约瞧见诸多人影来来回回，围绕篝火旋转。
二人一边朝着庄子靠近，一边仔细看向人影。
夜幕下，一座盛大篝火欢快燃烧，占地几近方圆两丈，赤红焰火宛如火龙，肆意腾飞。
男男女女个个身披彩衣，手执彩带，围绕篝火极有规律前后交替，似是规定好的舞蹈动作。
唢呐声，鼓声，石凳相击声交杂不休。
火焰照耀在众人脸上，一张张脸摇曳在火光之后看不清楚，最终似乎都融为一体。
“少爷，好诶，好盛大的节日，咱那从来没有呢。”潘德兴奋极了，急匆匆甩开潘渊懿跑向人群。
潘渊懿快步跟上。
随着二人走到人群附近，一位黑铜色肌肤的老人迎上前来，眼窝深陷，身形极瘦极高，身披彩衣，笑容僵硬。
“二位贵人到此有何贵干？”老人弯腰开口，似是不敢直视。
“我主仆二人一路往前寻亲，今日天色已晚，恰逢贵处，想找个地方歇息。”潘德扶起老人，开口道。
“原来如此，小老儿名为林宝生，今夜恰逢我林氏祭拜五道将军，二位贵人可以一同参与，等仪式结束，带贵人前去休息。”林宝生讷讷道。
潘渊懿闻听五道将军名号，心下一松，体内涌荡文气平复：“有劳老丈。”
林宝生点点头，一步一步领着二人前往篝火旁。
随着二人接近，人群自动让开两个位置，彩衣飘飞，似是云蒸霞蔚。
潘渊懿二人被围在中间，点墨袍分外显眼。
人群继续舞动，前后交替不止。
随着人群往来，潘渊懿二人只觉得自己离人群越来越近。
好似海浪围礁石。
好似群狼围猎场。
好在不多时，舞蹈结束，林宝生走上前来：“贵人跟我前来，我为您二人寻找住处。”言毕在夜中一笑，一旁篝火冲天。
潘渊懿二人随林宝生进庄子，走到一座木楼之前，红漆斑驳，夜风中嘎吱作响。
“贵人抱歉，您二人来的着实晚了些，只能劳烦您二人住在此楼。”林宝生歉然。
“无妨，您能给我二人一个存身之所，便是极好。”潘渊懿微微躬身。
“那小老儿先行离去，您二人好好休息。”说罢，林宝生一步一步往回走去。
潘渊懿二人站在原地不动，目光注视林宝生隐入黑夜。
“少爷，您不该跟来的。”潘德站在潘渊懿身后，冷静开口。
“走不了了。”潘渊懿无奈伸出胳膊，一朵彩云赫然映入眼帘。
“我们这是？”
“没错，不出所料，我们中了。”
“此时想来，怕是我恶寒之时就是文气预警，只是没想到，这东西如此之大，官道旁有此规模，你我二人难逃此劫。”
“如今之计，且行且看，现在，回去睡觉。”潘渊懿说完，提着枪匣向木楼中走去。
潘德伫立原地，细细打量臂膀上彩云图案，不出声响。
潘德打量一会，回身进了木屋，找到潘渊懿，问道：“少爷，你在听闻祭拜名称之时，明显松了口气，这是为何？”
潘渊懿躺在床上，面朝黑暗墙壁，张口苦笑：“我最初虽觉不对，但以文气缭绕，无有发现，只能暗自警戒，至林宝生说出五道将军，我只觉是东岳大帝手下守路鬼神，五位将军宅心仁厚，便有所祭祀，也断然不会是活人，因此放松。直到来到这木屋跟前，身上彩云印记显露，我才明白，那林宝生说的压根不是五道将军，而是五痨将军。大夏幅员辽阔，却未曾想到，有朝一日，口音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