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七杀入命
“你七杀入命，必是祸乱天下之贼!”
疯婆子神态疯癫，却语出惊人。
算命就算命，何苦骂人呢……
阿七静静的看着妇人，等待下文。
可疯婆子又不说话了，眼睛瞥了瞥竹竿上的布帘。
‘原来是要钱……’
阿七掏出一块碎银丢给妇人，换成银钱远不止五十钱。
疯婆子乐呵呵的塞到怀里。
“你的那套功法名曰九九上玄，与你使的碧落剑诀本是一体。另有一套秘术，名为归墟”
阿七这才知道学了数年的功夫和剑诀的名字。
至于归墟，没听陆浅说过。
疯婆子说到这里，突然停下。阿七知道又得掏钱了。
结过银子，疯婆子继续说：“你从雪原而来，带着北地寒风，是雪祸之源。
退一步万丈深渊，进一步是尸山血海。但两者之间，还有一条出路。”
“……”
阿七自觉的又掏出一粒碎银。
“九九上玄常人难以修炼，可知你为何一日千里？”
疯婆子说话东一句，西一句，前后不搭。
“只因你是七杀入命，命理与这功法契合。
九九上玄是炼气术初始时的三套功法之一，性刚烈，主杀伐。现在的功法大多是以九九上玄演变而来，更适合平常人修炼。
炼气功法开始并不是仅为杀戮而生，另外两套初始功法，一套名为‘贪窥诡术’，修炼者需得贪狼入命，能看清世间万物脉络，推演变化，是阴谋狡诈之士。
还一套名为‘鬼谷要闻’，修行者需得破军入命，能护佑同伴，加持修为，还能博闻强记，观星辰，测风雨，是纵横天下之将。
如天上三颗煞星，分则为祸一方，聚则颠倒日月，另辟乾坤！”
说到这里，疯婆子又停住了。
阿七黑着脸站起来，不肯再掏钱。
他本就不信鬼神，耐着性子听这疯婆子满嘴怪力乱神，早就不耐烦了。
正要走，疯婆子一把拉住阿七裤脚。
“唉，果然是不相信呀。罢了，毕竟第一次见面，少收你一点钱把。”
手一挥，阿七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化。
四周变得漆黑一片，很快前后左右四面亮起，出现四幅画面。
开始每一块都是相同的画面，是燕语带着一行人来到燕阳关下的时候。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四幅画面开始出现不同。
第一幅画面燕语虽然怀疑徐统领，但还是进了燕阳关。进关的一瞬间，天地盟杀手一拥而上。将张大虎一众人乱刀砍死。燕语被活捉。
到这里，第一幅画面归于黑暗，还剩下三幅画面。
第二幅画面燕语看穿埋伏，逃离燕阳关，在进入山间密林前被马颠落马下。燕阳关的骑兵将燕语带回燕阳关。阿七随后姗姗来迟，无可奈何。
至此第二幅画面也归于黑暗。
第三幅画面阿七已经像现实中一样救下燕语，但是李心火迟迟未归，徐统领放火烧山，将大家都逼了出来。两千士兵一起放箭，除了柳剑胆和阿七狼狈逃离，其余人皆死于乱箭之下。
最后剩下第四幅画面，是和现实中一样，北州兵和徐统领两方遭遇，阿七一行人趁乱逃离。
疯婆子的声音响起，
“看明白了吗？这就是‘贪窥诡术’的能力。万事都有千万种可能，我只是给你看了可能性最大四种。”
话音落，阿七身边又变成一片黑暗，之后又有四幅画面出现。
这次画面里是阿七一行人已经来到天启城，大家都是一身客商的装扮，显然是提前做了准备隐匿身份。
虽然阿七从来没有见过天启城，但是城门上三个大字他还是认识的。
天启城有两道门，一道内门一道外门。两道门的中间是瓮城，开门时有数个士兵用转盘转动齿轮，拉动绳索将门吊起，反之放下绳索就能落下城门。
第一个画面里大家刚刚能远远看见城门，距城门还有些距离。隐藏在暗处的黑衣人无数弓弩齐发，显然是天地盟的杀手。
众人保护不及，燕语被乱箭射死。
第二个画面，大家已经进了天启城门。
突然两道闸门落下，将众人困在两道城门中间的瓮城里。强如柳剑胆也惨死在箭雨之下。
第三个画面，大家已经走过天启城的主街，来到天宫。
依旧是两百年前神裔建成的模样，恢弘雄伟。
这次燕语带领众人已经走到宫门。外宫站着一个老宦官带领一行人迎接长公主。
燕语面带微笑和老宦官交谈，看起来应该是熟识。
突然老宦官图穷匕见，抬手一道寒光袭来，阿七和柳剑胆合力阻拦，竟没能完全挡下银针。燕语死在银针下。
是个宗师！
阿七心中暗暗记下。
最后一个画面，燕语已经进入内宫，其余人不方便进入内宫，都留在外宫等候。
燕语一个人穿行在宫殿的道路上，被一拥而上的婢女围住，乱刀捅死。
随着第四幅画面里燕语死去，阿七身边的景色恢复正常。疯婆子还是坐在原先的位置，疯疯癫癫。
“这就是你推演的未来？”
疯婆子毫无形象的半躺在地上。
“算是吧，也不一定准，就算是修炼‘贪窥诡术’也只能根据知道的信息推演。”
“在你看来燕语此去天启城必死？”
疯婆子闭嘴不语，眼巴巴的看着阿七。
阿七无奈，又掏出一粒碎银。
疯婆子满脸欢喜的塞进怀里。
“过程像是因，命运是果，咱们可以通过改变过程的因，来间接改变命运。
现在你看到了我推演的未来，并且一定会根据你看到未来做足准备，过程的因已经发生改变。”
招了招手，示意阿七坐到自己身前。
阿七现在对这疯婆子的话信了三分，配合着坐了过去。
刚坐下，疯婆子用手揽住阿七后脑，将阿七脑袋拉到自己身前，伸过头去，把自己的额头和阿七的额头贴在一起。
两人额头相贴的一瞬间，阿七感到一阵无法抵抗的倦意袭来，天昏地暗。直接昏昏睡去。
再次睁开眼时，眼前是一片火海，遍地的尸体被烧的滋滋作响。
‘七杀入命，杀人杀己。’
疯婆子看着眼前熟睡的阿七，嘴里嘟囔。
‘这次走出来，你才是真正的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