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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杀手动手杀杀手,张三命在旦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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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头发s,已经变了模样。

    红头发没了,变成了黑头发。腿部和胳膊上的纹身,护士服一穿,根本看不到。即便如此,她还买了胶贴,把纹身都贴了。

    马金柯跟她说,风险在先,时间在后。

    意思就是先考虑风险,再考虑时间。早点儿晚点儿,马金柯都能接受。但不接受风险敞口。

    也就是说,必须万无一失了再动手,免得没吃到肉还弄得自己一身毛。

    但s不想等。

    她看了孙权发给她的图片,确认了这就是个风烛残年的受伤老头。像这种没有什么行动力的目标人物,她一辈子都没遇见过。她甚至心里吐槽:就这种人也值得她这种国际级的杀手来杀?

    杀鸡用了牛刀。

    不过,只要有钱赚,s倒是无所谓。

    马岛主的经济实力她是看到了,跟这样的客户建立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是她必须要做的。

    她三招两式,就把吹玻璃的小青年骗出了房间。

    小青年在走廊里逡巡着,好奇地打量着。路过护士站,护士都趴着,小青年竟然上去,把趴着的小护士头抬起来看看,把护士搞的火大,小青年讪讪的继续往前走,值班小护士小声骂了两句又趴着睡了。这个家伙已经急火攻心了,体内的荷尔蒙让他如同发情的公猪一样,眼睛里都冒着求偶的烈焰。当他走到保洁人员放杂物的杂物间时,一张娇俏的脸从黑暗中冒出,冲他嘻嘻一笑,然后迅速隐没,小青年急不可耐地进去,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捞住他的脖子,一把拽了进去,然后“扑通”一声闷响……

    s出来了,护士装,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

    还有一个小毛巾,小毛巾蘸了能令人快速昏迷的乙醚。

    注射器中,是感染毒剂。这种毒剂本身毒性并不强烈,注射到体内后,也只是感染引起的脏器并发症,张三本身的烧伤就容易感染,感染扩大到心肺引起呼吸衰竭而死,谁也不会怀疑。退一万步讲,假如家属怀疑,那也是个医疗纠纷,会是个扯皮的事情,等到法医检查的那一步,是检查不出什么的。

    不得不说,s的心理素质非常强,她这个赝品医护,居然堂而皇之地从护士站走过,眼角的余光瞥着,她看到值班护士迷迷糊糊地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睡眼惺忪地趴下来了。

    s嘴角漾出一阵冷笑。

    她来到张三的病房门口。

    她抬眼看看走廊的监控——一个小时前,她已经破坏了这里的监控。马金柯说不留痕迹,这点要求其实很高,但她信心满满能够完成。

    她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心里默念到10,张三的鼾声清晰可闻,她确认房间内安全时,才抬脚进去了。

    她走路轻轻的,这是杀手的必备素质,鹤形猫步,悄无声息,她并不是径直进去,走到第一个床位,停下,悄悄地拉上围帘。

    如果径直走过去,一个人睡的很死的情况下,也有可能会猛然惊醒——这是人的第六感,人体的奇妙设计。当然这种第六感因人而异,职业杀手不能冒任何风险,所以s选择等待。

    她在第一个床位那里做的拉围帘动作,也是后手。即便100的自信,100的把握,也要给自己留后手。

    在第一个床位也默默地数到10,然后,她继续往前走。

    走到第二个床位,这次不拉围帘,一是近距离怕有响动,二是拉上围帘会让人怀疑,毕竟2号床位女教师不在这里住。她同样默念到10,然后再往前踏出两步,站到了张三旁边。

    张三睡得很熟。这得益于他烧伤好得比较快,疼痛感减轻了,晚上能睡着了。睡着的时候,张三还说梦话,忽然来了一声“哼”,然后又一声“唉”,刚开始的时候把吹玻璃的小青年吓了一跳。张三有时说的梦话还挺特别,哼小戏。

    s做着准备。

    张三忽然哼了一段小戏:“时辰八字排分明,文秀要算自己命;别人的命儿我不会算,自己的命儿算得准。”

    s能听懂,她冷笑一声,将准备好的乙醚毛巾,在张三的鼻子那里晃了晃,然后轻轻一捂……

    张三的身体抽动了一下,然后像被抽了魂魄一般,“瘫”在床上。

    这时候别说给他来一阵了,将他打一顿,他也不会醒的。

    s举着针管看了看,里面的液体冒着小泡,她拿着针管,迅速朝着张三胳膊扎去。

    就在这时,“叮”的一声,电梯门开的声音。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

    ………………

    刘大和关二来到医院,两个人从侧门进,这里离住院部近,两条路,一条路通往7号楼,一条路通往6号楼。关二去了6号楼的路,刘大则朝向7号楼。

    关二迷惑:不是看文主任么?

    刘大笑了:“看个鬼文主任。来看看张三!”

    关二一听,疑惑:“这大晚上的——张三给你发微信了,让你过来?!”

    “是鲢鳙!”刘大拿着手机给关二看了一眼。

    鲢鳙发了一段话。

    鲢鳙的话,有些云里雾里的:刘大,也许你的担心,也有点儿道理。我回来后想了想,那个琪琪你还记得么?她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让我不要趟浑水,说很危险……她可能知道一些事情,但知道的不多,向我提示风险。你和关二这段时间如果有空的话,多去医院看看……

    刘大收到信息后,就立即来了医院看看。

    关二认为刘大过于杯弓蛇影了,不能因为鲢鳙的胡思乱想就颠颠地跑来啊,这幸亏都在天海,如果他在天青岛呢?

    “那我也会过来,不然,我睡不着觉。看一眼,张三兄弟没什么事,再回去睡,我睡得踏实。”

    关二很震惊。

    他跟着刘大来到住院部,自然,这时候已经不让进人了。刘大照例跟门口的保安递了根华子,说了几句话,保安知道他们即便上去也不会久待,马上就让他们进了。

    上电梯时,关二说:“张三肯定睡了。都这时候了。”

    刘大说:“看一眼!看一眼咱就走。”

    两人上了电梯,来到张三病房前。

    走廊里静悄悄的,病人们都睡了。

    两人相互提醒着小声点,蹑手蹑脚递来到病房前。

    病房的门是虚掩的。

    刘大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推开门,却没有发现什么。

    一号床的围帘围着,里面发出轻微的鼾声。

    二号床空着。

    张三在睡,睡得很沉,肢体都软着。

    “看,没事吧。这是医院!!能有什么事。鲢鳙这人也是的……”关二小声地埋怨。

    刘大走到张三跟前,他鼻子抽了抽,问:“二弟,你闻到什么味道没?”

    关二说:“我咋能闻见——我有鼻炎。”

    刘大闻着空气里的残存气味:“咋感觉不太对劲……”

    “别吓怀疑了,人在这里,活着呢。”关二已经把手指伸到了张三的鼻孔下面,他已经感受到张三均匀的呼吸了。

    刘大摇头:“不对……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别说话了,小心把一床弄醒了……”关二小声提醒。

    刘大看了看一号床。

    他向一号床走去。

    关二看着刘大,不知道刘大要做什么。

    刘大看着围帘。

    他伸手,缓缓地围帘拉了一条缝。

    床上躺着人,蒙着被子,打着鼾。

    头缩在被子里,看不清面容。

    房间内黑乎乎的,刘大要摸出手机,准备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被关二阻止了:“行了!他要被照醒,发脾气闹咋办?按医院规定,咱们是不能上来的。要闹开来,咱们俩不就给保安兄弟惹麻烦了嘛。轻则他被领导训一顿,重的话也许就被开除了——反正就临时工,开着太容易了……”

    刘大一听,犹豫了。

    再看看人,睡得挺香的,嘴还咂嘴呢,像是回味啥。

    他拉上了窗帘。

    “走吧!也看了,这下该心安了吧。”

    在关二的催促下,刘大跟着关二走了出去。两人都蹑手蹑脚的,走出去后,刘大关上了门。

    听到他们摁了电梯,下楼,声音彻底消失后,s从床上坐了起来。

    刚才,她行动迅速。

    她留给自己的后手,发挥了大作用。

    当刘大拉开窗帘时,在被窝里的她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如果刘大再下一步动作,她一定用最快的速度将匕首插在刘大身上。

    幸亏……

    有惊无险,但s额头上出了一头冷汗。

    她拉开围帘,看到了仍然在昏睡状态下的张三。

    此刻的她,眼里迸射出凛冽的光芒。

    刚才没杀成,这次,再也不能错过机会了。

    只是,她犹豫了一下。

    因为按杀手界的规矩,非常讲究“一击必杀”。

    如果第一次没成功的话,要立即撤退,最好不要进行二次行动。

    她如果再次去注射的话,是违反规矩的。

    但她又一想,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对象正昏睡着,已经下去的两人绝不可能再上来了。此时不动手,何时动手?

    完成了,明天就能回去跟马岛主交差,就能拿到这次任务的全部欠款,就能给小伙伴们订机票,在他们面前炫一炫……

    她咬咬牙,决定再次行动。

    她悄悄地下床。

    准备好针管,一步步地朝着张三走去。

    走到张三病床边,她看着张三。

    再回头看看门。

    门外静悄悄的。

    走廊静悄悄的。

    头转回来。

    她再次扬起针管,朝着张三的胳膊刺去……

    ………………

    ………………

    张三在做梦。

    梦中,他骑着二八凤凰自行车,前面坐着女儿,后面坐着老婆,一家人有说有笑,来到老婆的娘家。娘家所在的村子请了两台戏,东边一个戏台,西边一个戏台,这叫打擂台,两个戏班子鼓足了干劲,都拿出了绝活。村子里人山人海,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都来看戏,戏台底下和村子的周边,到处都是摆摊的小贩们,热气腾腾的糁汤,黄澄澄的炸油条,香喷喷的豌豆糕,还有胡辣汤,水煎包,炸馓子,羊杂汤,芝麻烧饼……

    张三爱看戏。男人都爱看武戏,他却爱看文戏。东边又打又跳,吸引了大部分戏迷;西边戏台唱的是文戏,观众比较少。

    张三就在西边戏台前,兴致勃勃地看。

    看着看着,大家叫他原来的名字,说他听了这么年戏了,肯定会唱,起哄着让他到戏台上唱。他推说着不会唱,可大家愣是把他推了上去,他莫名其妙地穿上了戏服,竟然和戏曲小生一样清秀,他清清嗓子,唱起了《何文秀算命》:

    左造男字二十一,命里规定说终身。

    他祖上家业全无份,自立成家创前程。

    出身原是官家子,父母爱他掌上珍。

    上无兄来下无弟,他是无姐无妹独一人。

    一周二岁娘怀抱,三周四岁离娘身。

    五周六岁无关口,七岁八岁上学门。

    九岁十岁有文昌关,十一十二倒安宁。

    十二算到十七岁——

    十七岁上有灾星。

    十七岁命犯天狗星,无风起浪波涛生。

    朝中奸臣来残害,害他全家一满门。

    只有此命能逃生,他是穷途落魄去飘零。

    可比瞎子过竹桥,破船过江险万分。

    幸得红鸾喜星照,路逢淑女私赠银。

    男无聘金为表记,女无媒证自成亲。

    十七算到十八岁,

    十八岁又逢大难星。

    牢狱之灾飞来祸,人命官司加在身。

    命犯小人暗相害,受屈含冤命难存。

    耳听娘子哭悲声,文秀心中实不忍。

    我只能借助算命暗相劝,劝慰娘子莫伤心。

    幸亏又逢贵人星,贵人相救得重生。

    十八过去十九春,独占青龙交好运。

    今年正当二十一,金榜得中做公卿。

    目下夫妻可相会,破镜重圆得欢庆。

    你们休要不相信,我此命算来一定准。

    他命中实在不该死,目今还在世上存。

    台下观众拼命地鼓掌,在东边看武生戏的观众也纷纷跑到西边戏台前,大家一起吼:

    “不该死!不该死!不该死!”

    张三看着热情的戏迷们,他高兴极了,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人生巅峰,他爱听戏,有朝一日竟然穿了戏服在台上唱了戏,还得到这么多人的热捧,他飘飘然,身体仿佛升到了空中,他看到老婆和女儿用热情的目光看着他,女儿也在激动地喊:“不该死!不该死!”

    在喧闹中,他一转头,被他替代的那个小生,狠狠地盯着他,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像毒蛇一般,小生手里忽然拿出一根标枪,那是戏里的长枪,小生居然举着枪朝他刺来……

    张三眼睁睁地看着长枪刺透了自己的身体,他用戏腔惊叫:

    啊呀!我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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