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女人的心思不好猜，马岛主的心思更难猜
风雨之后的大海格外的美丽。
早上，勤劳的赶海人，已经在海鲜码头开始了拣货。海鲜码头上是最生猛的海鲜，濑尿虾（虾婆弹），比目鱼，淡菜，种类繁多的贝类，五颜六色的，还有各种蟹，光地上的蟹腿都有不少。本地主妇挑选着海蛭子，花蛤，鱿鱼，酒店的采购则挑着鲍鱼，海参，明虾，海蜇，生蚝，黄花鱼，花鲦，血蚶……来一趟早市，就知道生活有多美好。
天青岛的早市，是整个天海市最有名的。因为天青岛是海货的第一站，所以市里面的大小酒楼都是开车来天青岛采购。刘大也在早市上，他买了两条鱼，还有海贝等几种煲汤贝类，因为大乔的鱼汤张三很喜欢，所以他也准备做了鱼汤用保温壶装了，带给张三。这时，他看到了鲢鳙。
鲢鳙一大早开车来到码头，刘大以为他要赶早市，不过转念一想，鲢鳙不是赶早市买菜的人啊。
“我去了你那里，没人，邻居们说你来早市了，我就过来了。”
没想到，鲢鳙居然是专门找刘大的。
刘大疑惑地看着鲢鳙，鲢鳙指指大海：“我找老板再说说——在具体结果之前，你们兄弟三个，稍安勿躁，等我的消息，好不好？”
刘大由衷地说道：“麻烦你了。这次，真的麻烦你了。我们三个后面一定会补偿你……”
鲢鳙摆摆手，苦笑说：“认识这么多年了——也就是你们三个，换成别人，我才不管这破事呢。”
鲢鳙换乘大飞，前往蛇岛。
途中，他联系了权总。“权总，我是鲢鳙，帮我联系一下老板，能否安排时间见我，关于葛莲的事情……”
“老板在吃早饭，我跟他说一下，后面答复你。”
还是自助餐厅，马金柯和s一起吃早餐。
s左右看看，问：“漂亮模特女朋友哩？”
“她回去休息了。昨晚陪我一晚上。”
“你们昨天晚上在哪里？”
“码头啊！”
“哇！码头那边风大，还下着雨，你们居然在那里搞一晚上……”s啧啧称奇，她感叹这件事刷新了她的认识，没想到中国人也这么豪放。
“嗤！”马金柯看到她的认识已经歪到姥姥家了，说：“搞什么搞？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只有搞么？精神交流就不行么？”
“这世界上的男人和美女在一起，就没有精神交流这回事。”s从来不相信男女之间的爱情，她只相信身体本能。马金柯也懒得跟她讨论，毕竟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以语海，凡夫不可以语道，风马牛不可以相提并论。他跟s沟通了一下，他吸取了上一次放手不管的教训，想知道s的具体行动方案。
但s不可能透露，只说一切交给她。
马金柯很有些担忧：“虽然你行动力很强，可毕竟初来乍到，很多情况不了解。我的要求，相信权总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第一，悄无声息；第二，不留痕迹；第三，自然死亡。”s笑着说道，她表示自己知道雇主的要求，对待张三，要让他像自然死亡，不留痕迹地让他挂掉，别人挑不出毛病……
就在这时，孙权来了，俯下身来准备汇报情况，马金柯指着s说：“反正她也听不懂，你就直接说。”
孙权有些尴尬地看了s一眼，说：“鲢鳙来了，想要见你，说有葛莲的新情况……”
“他能有什么新情况？无非是想让我见他而已。我猜猜，他那边应该是出问题了。”
“那我回绝他……”
“不。要见他。知己知彼，我们现在对那个烧伤住院的老头了解情况不多，正好了解一下，然后给咱们这位国际杀手小姐些资料。”
s耸耸肩，马金柯意外地问：“能听懂中文？”
s用英语说道：“中国人可是泰国旅游收入的最大目标人群，在泰国，不会几句中文等于赚不到旅游业的钱——老板，你放心，我会的不多，简单几句，你说的话，我能听懂30，其余的，连蒙带猜，能知道个大概。你认为我们杀手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其实你错了，四肢的确发达，但头脑一定不能简单，简单的都死了，活着的都是聪明人。”
马金柯耸耸肩，笑道：“s小姐的话，让我对你成功的期许又增加了几分。”
………………
………………
还是自助餐厅，鲢鳙匆匆而来，马金柯很热情地站起来，和鲢鳙握手，“没吃早饭吧？去，拿个盘子，搞点儿早饭来吃。我们这里的猪肠碌不错，还有牛肉粿条也不错，煎蛋，牛肉粥……你自己搞。”
鲢鳙看马金柯的情绪不错，心想吃饭其实更好谈事情，便不再推辞，拿了托盘去取早餐。早餐的确很丰盛，鲢鳙取了猪肠碌，浇了很多酱汁。孙权也拿了一盘子，马金柯示意他坐在了桌子的侧边。鲢鳙和马金柯面对面，马金柯问：“鲢鳙，你找到葛莲了……”
“哦，没有！但是，我昨天回去，到了钢花小区走了一遭，马总你知道，钢花小区是天海破产的钢铁厂的家属院，在里面住的都是钢铁厂的老人，这个葛莲在那里住了几十年，大家都认识她。”
“这个情况我知道。你是说，出事后，葛莲就躲到邻居家了，哪个邻居？你那个烧伤的老头儿杀手还能继续干活么？”
“老板，我说的就是这个。葛莲是在小区消失的，她能去哪儿？大隐隐于市呗。钢花小区那么大，躲邻居家里，谁也查不出来。再说，葛莲的情况我也做了摸底，她家庭情况比较一般，除了钢花小区的那一套小二居房子，她没有额外的房产。一个没钱的女人，能躲哪儿去？经济条件也不允许她躲外面。所以我们分析，她也许大概非常有可能就在钢花小区。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盯着钢花小区的东西南北门。这时间长了，她肯定要出来。我们的人只要守着，就一定有收获。”
“嗯。你这个考虑，很有道理。然后呢？”
“如果这样的话，张三就不太合适了，毕竟，钢花小区的居民跟他打过照面，而且他住院期间，派出所的民警也去医院问过他一些东西，他老在那边晃悠，也容易被警察怀疑。所以我想，能否换个人来做……”
“换人？”
“嗯嗯，换人更方便做事。”
“你昨天不是刚说过，在哪儿跌倒就在哪儿爬起来嘛，你还说，他会知耻而后勇，会利用自己熟悉葛莲情况这个优势完成任务，怎么就隔了一夜，就得出相反的结论来了？”
“昨天晚上我辗转反侧了一夜，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以任务为重。我跟张三有些私交，也非常期望他能够多挣些养老钱。但是老板的任务在先，朋友私交在后，我鲢鳙在天海混了这么多年，这点儿道理还是拎得清的。就像咱们吃的猪肠碌，豆芽，炒河粉，虾皮，瘦肉末，豆腐干，辣酱，牛腩汁，蒸也好炸也好煎也好，把东西弄好吃，得需要合适的厨子，张三不适合做这道菜了，葛莲这道菜，得再找个陌生面孔来做。老板你把这件事情交给我，我这次不光找一个陌生面孔，还会找一个年轻人。年轻人虽然经验不够，但眼神好，身体条件也好……”
“嗯，鲢鳙，你的建议很好。张三，的确不适合了。”
鲢鳙频频点头。
“那我再找个人，取代张三。”
“好。张三的伤情还好吧？”
“咳！马总您还是心善，他把事情办砸了，你还关心他的身体。他烧伤情况还是有些严重的，目前在天海人民医院住院部的烧伤病房住着，每天都要清创，要换药，挺痛苦的，而且花费也比较大……跟他同病房的有个大学老师，不太了解情况，自以为懂点儿法，竟然还嚷着让张三找律师，申请劳动保护，要让雇主赔偿他的医药费和误工费，哈哈……”
马金柯想起了s的狂笑。
不管内心如何惊涛拍岸，但他脸上却是笑笑，用叉子在鲢鳙的盘子中叉了一个猪肠碌吃起来：“嗯嗯，猪肠碌蘸牛腩汁，再加上辣酱，果然味道不错。鲢鳙，你真是老天海，肯定是个老饕。我以前很少吃，因为我很少吃碳水，牛排加咖啡，低碳，不会发困。”
鲢鳙呵呵笑：“老板，你啥时候有了兴趣，让权总给我电话，我把知道的天海最地道的风味介绍给你们吃……”
“好啊。鲢鳙啊，那个张三，把信息给权总。孙权！”
孙权应声：“老板！”
“有空去医院探望一下，听一下他的诉求，合情合理的，我们还是要考虑的。”
“好的，老板。夏侯总，择日不如撞日，你今天没事的话，咱们一起去一趟？”
鲢鳙大喜：“老板……这太好了……”
马金柯轻描淡写地说：“权总，十万以下的钱款你自己处理就好了，不用跟我说了。”
“好的，老板。”
鲢鳙心里的一块巨石落地。万万没想到啊，自己愁肠百结的事情，解决起来居然如此轻松。
马金柯说：“那鲢鳙你再物色人吧，代替那个张三……价钱嘛，你跟权总商量，权总报个方案给我。”
“好的，老板！”
鲢鳙拍着胸脯保证：“放心，老板，我一定全力以赴，拿出最好的资源，最佳的配置，来做这件事。”
“好！夏侯总……”
“老板您客气，您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一定努力做到……”
“人力资源是每个公司、每个组织都要重视的问题，这事关队伍建设嘛。一支有活力的健康的队伍，必须要做到有进有出，每年都要淘汰一部分，也都要新进一部分年轻人。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古人都明白的道理，我们也要明白。尤其是夏侯老板做的行业更是特殊，人力资源是主打产品，那就更要求人才的重要性。年轻人是未来，老人要退出。老人不退出，年轻人怎么会有机会？你说是么？”
鲢鳙自然听明白了，他不断地点头说：“张三已经有了退休的想法，他是要退出的，我的想法跟老板的想法是一样的，人才建设就是要有进有出，在保持适度稳定性的情况下，还要以老带新，让新人出头。特别是我们这一行，年轻就是资本。本来也是个吃青春饭的行业。我们后面计划要建立一个高端人才储备库，不拘一格获取优秀人才，努力做到全心全意为客户服务，做到让客户满意，只为客户解决问题，不给客户添麻烦，为行业的健康发展做出表率……”
双方就共同关心的问题交换了意见，然后，鲢鳙很开心地离开。
望着鲢鳙和孙权乘坐快艇离去，宋金柯站在办公室的窗前，俯视着。琪琪从里屋打着哈欠出来，问：“你怎么不睡一会儿啊？一宿没合眼，你居然还能办公，真是铁打的……”
宋金柯看着穿着真丝睡裙露着两条又长又白的长腿的琪琪，由衷地感叹：“真是性感尤物，上帝造物主太偏心了，有的人给予无敌的美貌，有的人就随便捏捏……”
琪琪娇嗔着依偎着她，感受着他坚硬的皮肤，看到他露出的腹肌，惊呼：“天啊，你六块腹肌啊……”
“健身房中多得是……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但是老板中可不多啊。大多数像你这样的有钱人都跟女人怀胎十月即将临盆似的，大肚腩，肿眼泡，浑身的肥肉，走路肥肉都晃。就之前的那个水库钓鱼哥，袁强，每天去外面钓鱼，晒得黢黑黢黑的，按说他的活动量也很大了，可他有了钱后，整天胡吃海喝的，把自己也搞成了大肚子了……”
说到这里，琪琪自觉说错了。因为女人的前任大概是男人最忌讳的话题，没想到，马金柯什么都没说，手一伸，就将她扛上肩头，朝着里屋走去。
两个年轻的身体激烈地交锋，白光闪耀，小麦色的肌肤紧绷，琪琪化成了一团水，旖旎和温柔，就是这汪洛水的底色，龙入深潭，在幽深中感受着洛水的柔情，巫山上风动云动雨动情在动，云雨之下，万物生长，植物葱茏，动物迁徙，它们的交配，繁衍，都是自然万物的一部分。在激情燃烧的那一刻，琪琪眼神迷离，身体已经化为齑粉……
大汗淋漓之后，马金柯沉沉地睡着了。
人是肉做的，不是铁打的。
所有人，都是人，不是神。
琪琪从床上爬起来，随便套了件衣服，拿起手机，蹑手蹑脚地到房间外面，她回头看看，确认了马金柯在沉睡时，她偷偷给鲢鳙打电话：“哥，别趟浑水了……很危险……”
鲢鳙莫名其妙，不知道什么意思，琪琪也不方便说太多，“你之前帮过我，我只能跟你提示风险，小心一个红头发女人……你保重……”
不等鲢鳙回话，琪琪迅速挂断了电话。
她叹口气，转身时，却碰到了一个硬硬的身体。
她惊恐地抬头一看，马金柯站在她面前，微笑地问她：“给鲢鳙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