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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窗帘后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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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春秋和黄曲儿来到华南公司,直接进了经营部。

    华南公司是省电力公司辖下的一级施工企业。往前推十年,公司濒临倒闭。近几年,公司改制,刮骨疗毒,关闭不良经营“庙堂”,整合优良资产,已经起死回生,公司景象生机勃勃。

    过去一些退出的分包商,又大都悄悄回归。伍春秋作为郝卫国推到前台的代理人,几乎与整个公司的高中低层人员混得融洽似水。

    每次来到华南,伍春秋包里的香烟、槟榔、巧克力见人就敬。这些东西要不了多少钱,讲究的是对他人的一份尊敬和一份亲近。

    赶上饭时,他不像其他老板想方设法遛。他是饭时碰上谁,就强拉谁凑个热闹。反正自己要吃饭,拉上人家上桌,加双筷子而已。其实吃好吃坏,人家并不在意,吃的是你对人家的一份心意,拉近的是一份情义。

    黄曲儿为什么总喜欢跟伍春秋去上级公司跑财务,其实也在渴求被人融入的快感。华南人见了她,都是眉开眼笑招呼她,跟她聊聊天,让她享受着伍哥一样的待遇。

    今天来到华南,黄曲儿并不知道,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与伍哥作伴办结算了。

    她照样愉快地把伍哥按到沙发上,给他泡来热茶,让他坐着跟经营部的人聊天。跑签证的事,她不想让他操心。

    伍春秋也乐得一时安逸,在经营部坐坐,到喜欢谈古论今的副总房里听典故,到总工程师房里探究施工经验。

    黄曲儿一个人拿着工程签证单上蹿下跳,找项目经理、分公司经理、租赁公司、财务室、工程管理部、安质部、经营部、审计室,请相关领导签字盖章。

    有些流程反反复复走,有些签证单根据领导的意见反反复复改。

    她像只欢乐的小鸟,高高低低的楼层爬上爬下,不觉一丝腿软。

    跑到下午下班,七份工程量签证单,一份都没签妥,不是这个部室领导上工地了,就是那个部室领导上省公司了。

    两人回到公司后面的宾馆住下,放下包包袋袋,又一起出来找餐馆吃了顿饭。

    伍春秋知道黄曲儿今天确实累了,就带着她返回宾馆,要她早点回房休息。

    接下来,两人又一连跑了三天签证,增补款基本达到了理想线,只有二万多差距。

    伍春秋心里急于完美移交工作后辞职,便搬出看上非常合理的各种理由,引导郝卫国的思想迎合自己的理念,最终在结算金额上达成初步的统一。

    最后,所有签证单落到审计室,静待审计人员对照合同,审核每项增补款的合理性和必然性。

    按惯例,结算单落到审计室,多少会有些核减,所有来办工程结算的人,都有这个心理准备。

    眼见明天工程结算就要大功告成,黄曲儿那颗充满激情的心,犹如鹿撞。这些天,姑娘白天忘我地跑签单,晚上孤孤单单躺在床上,深更半夜睡不着,那颗怦怦跳动的心,总往隔壁房里飞。

    正如郝卫国所想,几天下来,黄曲儿与伍春秋孤男寡女相处,在即将出差完美收官的前夜,她实在有点把持不住了。

    这天晚上,她在手机音乐伴奏的旋律中,一遍又一遍擦拭着春光惑惑的胴体,一遍遍抹着香薰洗发水沐浴液,恨不得香透全身。

    抹干身子,穿上自带的睡衣,头发有意吹个半干半湿,在房间里默默地练习几遍温婉软语,然后镇定下来,趿着拖鞋走出房间,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伍春秋打开房门,一股带着潮湿的馨香扑鼻而来,刺激着他那交感神经,刹那间如澎湃的琴弦,令他情神迷幻。

    黄曲儿朝伍春秋轻轻一推,门就在她身后轻轻地掩上。她背靠着门,欲火焚身,秋波荡漾的眸光,射向伍春秋双眼,让他躲无处躲。

    “咔”的一声,门锁在黄曲儿背后打上倒锁。

    伍春秋望着黄曲儿这副近似滑稽的表情,扑哧一声笑道:“想吃人的样子。”

    黄曲儿风一样扑过来,搂住伍春秋的腰,滚烫的身子紧紧地贴向伍春秋,上面,她张起了樱桃小嘴。

    就在她即将渴望享受人生第一次神秘体验时,一双强劲的大手将她毫无迟疑地推开,抓着她浑圆的双肩,笑斥道:“胡闹!值吗?”

    “值!”黄曲儿口吐兰香,“无时无刻不停地期望。”

    伍春秋道:“这样做了,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回去吧,傻姑娘。”

    黄曲儿跳起来踢了他一脚:“不解风情!”

    拖鞋飞了出去,伍春秋把拖鞋捡过来,小心地扔到她脚下,揪揪她脸蛋:“回去睡觉。”

    黄曲儿拍掉伍春秋的手,满脸羞涩,急急打开门跑了。

    办完工程结算回来,伍春秋与黄曲儿分手时,含有深意地问她:“假如有一天,我让你一直跟我干下去,你还会像昨晚那样傻吗?”

    黄曲儿低下头去,半晌后抬起头来,似乎听懂了他的话,郑重地承诺道:“我保证。”

    “那好吧。”伍春秋朝她挥挥手:“现在,安心干活吧。”

    回家的路上,七姐突然打来电话,告诉伍春秋,那晚喝醉进院的事,不小心被大姐说漏嘴,让淑贞知道了,可能她正在气头上。七姐告诫他让着她点,等她泄完气,不再胡思乱想,就没事了。

    陈淑贞当时听到大姐说九妹夫喝醉进了医院,是两个陌生女人叫救护车送去的,她立马想到,那两个女人是梁寒艳和顾雨裳。

    那晚在市委大院,她就已经看出梁寒艳对自己男人动了情。这个女人如果涉足自己的婚姻,会有一定的危机。三十八岁的女人,位高权重,傍上王进,前途无量,换任何男人,都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何况,她大龄未婚,百分之二百是为了自家男人的恩德。恰恰是这么知恩图报的傻女人,很容易俘获自家男人重情重义的心。

    至于那个大大咧咧的顾雨裳,其实就是个无心无肺的傻孩子,不会像梁寒艳那种人执着,会死耗一件事。

    当时,陈淑贞打算跟丈夫把这事关上门闹大,反被姐妹质疑:九妹夫为什么会醉成这样,是不是你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他受了你委屈闷在心里,就找人喝酒发泄?

    陈淑贞想了又想,只想到那两张照片,应当就是这问题了。她瞟见大姐和七姐用追剧的眼神盯着自己,赶紧开怀一笑,说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我家男人胆子小,不会跟别的女人勾搭。然后,她说完就跑回家,生出一脑子疑惑,急不可耐地等着丈夫回来。

    伍春秋回家出现在妻子身边时,陈淑贞还困在两个女人送丈夫进医院的纠葛里。

    伍春秋悄声地问她在想什么呢?陈淑贞抬头望了他一眼,质询道:“最近,是不是有了非分之想,觉得这屋子有些装不下你了?”

    伍春秋鼻子里发出一声“哼”,道:“莫名其妙。”又补上一句:“神经兮兮。”

    “没有就好。”陈淑贞带着警告的语气说:“摆明了跟你讲,我不担心你跟别的女人有事,基本上没哪个傻不拉几的女人会看上你。惟独有个闷骚的女人会对你以身相许,你知道是谁,想必不用我挑明。”

    她指指沙发,示意伍春秋坐下,接着说:“你要是觉得我拖了你后腿,对你的事业助不了力,你赶早说,现在这样子,家产都不用分割,打包提袋,谁走都一个样。”

    伍春秋笑道:“想多了吧。正常交往,也被你说成了流言蜚语。煮饭去行不?他们姐弟回来饭没熟,又会撒气。”

    陈淑贞不再作声,默默地进厨房做饭菜。

    伍春秋起身,走进厨房,帮着一边择菜剁辣椒,一边说:“以后办的事多了,接触的各色人等都会不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会有,你不用神经质似的,胡思乱想。半辈子的过来人了,对那些男男女女的事,早就看得很淡薄。”伍春秋有意长长地喟叹一声:“没兴趣了啰。”

    “可人家还没吃到禁果呢。”

    陈淑贞夺过菜刀,推开丈夫,一刀刀切着牛肉。听到丈夫在盛水烧茶,她扬声说:“反正,你看着办就行。”

    等昭然和浩然回来,一家四口围着餐桌开始吃饭。浩然望着父亲,不满道:“你不能再跟我睡了,你打呼噜,我实在无法睡觉,白天上课,无精打采,老师批过几回了。”

    昭然知道爸妈近来闹别扭,也有点不满,数落父亲说:“不想跟妈睡,妈还不愿跟你睡呢。你那呼噜打起来,床板都振动了,愿意跟你睡才怪了。睡沙发吧。”

    陈淑贞笑骂道:“你们说什么呢!吃饭,吃完了回房做作业。”

    伍春秋勾着头,默默地扒着饭。陈淑贞只当是丈夫听了儿女的话生气,笑道:“几十岁了,也跟崽女当真?不跟我睡,又影响崽学习,自然就得睡沙发啊。自己生得贱,怨得别人吗。”

    伍春秋还是不作声,陈淑贞急了,筷子往桌上一拍,叱道:“赶紧吃饭!收拾完回房,今晚非得跟你扯个明白。这么不明不白的天天在眼里晃来晃去,比路人还不如地生活在一起,这日子没法过!”

    浩然瞪大眼睛望着父母:“回你们房里吵去行不?”

    陈淑贞立马不作声了。

    收拾碗筷,各自洗漱后,伍春秋先回了主卧,却不脱衣上床,坐到床沿上看手机。

    一会陈淑贞进屋,把门关上,把窗帘拉上,也坐到床沿上,好像跟他在对峙。

    实在忍不住了,陈淑贞说:“除那两张该死的照片,我问你,还有什么对我不满的?”

    半天的功夫,伍春秋嗫嚅道:“你自己晓得。”

    陈淑贞自然听出来是没别的,因此道:“我只能说,照片应当是真的,但绝对不是你想像的那么肮脏。这事也不是掉进黄河洗不清。想洗的话,就洗得清白。但气的是你为什么开始就怀疑是真的,压根就没想过可能有别的真相。”

    “四十多分钟,还能干什么!”

    “四十多分钟,的确能干很多事。”

    “而且人走出来,还扣着衣服。这又作何解释。”

    “我只能说,看上去的确有点巧合。”

    陈淑贞霍地站起身来,扯掉头发上的发箍,头一甩,一头长发飘飘扬扬,然后悠然地宽衣解带,片刻功夫,一具丰满紧致的雪白美胴立于伍春秋面前。

    “把后面的挂钩解开!”陈淑贞颐指气使。

    伍春秋迟疑地站起来,不敢看这具令人血脉偾张的肉体。他走到妻子后面,熟练地为她拉开乳罩挂钩。

    陈淑贞扔掉乳罩,一个猛转身,揪住伍春秋的衣领,一粒一粒地解着扣子,就像在演着狗血剧里的前情戏。

    伍春秋中间想扳开妻子的手,被她揪着衣襟往下狠狠一扯,伍春秋生怕她动粗,立刻安静下来。

    慢慢脱光丈夫的衣服,把他身子扳过去,推着他走进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在两人身后关合,瞬时,里面哗哗的洒水声淅淅沥沥,蛇一样的雾影在悠悠地扭动。

    “有什么不一样吗?”陈淑贞枕在丈夫的臂弯里,满足倦怠地问道。

    伍春秋望着天花板上的顶灯,仍然一声不吭,两只眼睛盯着灯罩上细细的飞虫跳跃、爬行。

    陈淑贞揪着丈夫的耳朵摇了摇,见他像具僵尸没反应,干脆一个翻身匍伏上去,张着嘴在他肩膀上狠狠一咬,一圈血齿印深深地刻在男人的肌肤上。

    陈淑贞撑着双手,死死地瞪着丈夫,看不出他有半点痛苦的表情,真是奇了怪了,难道他什么时候丧失了痛感?

    “今天晚上,看来没法睡了。”陈淑贞气咻咻地掀掉被子,拿来手机,甩到男人身边的床垫上,咬着牙道:“真相!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

    伍春秋根本就不会去想手机里有真相,怎么可能还有别的真相?除了干那种事,还能干什么。

    陈淑贞生来就是个最讨厌夫妻打冷战的女人。她的性格,要么是你跟她对骂一场,要么是你跟她对打一场,这样才痛快。一天一天的冷战,只会让她炸肺,无法忍受。

    人一旦找不到对象泄愤,就抓着身边的物件一顿乱砸,此刻陈淑贞便是如此心态。

    她甩手跺脚地在床脚头绕了几圈,越发难受,干脆又往床上猛扑过去。

    今晚,她已经怀着狠心要折磨他的意志:“给你真相你不看,现在让你看看究竟什么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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