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柳慧真好
“美女，家里还有椰汁吗？”
“有啊，想喝糖水了？”
“对啊，椰汁红豆西米露。”
“行，马上就煮，放冰箱冻凉了，等你回来刚好吃。”
“多煮两碗，慧姐也爱喝。”
“行啊！怎么着，听你声音今儿心情不错啊？”
“天天心情都很好啊！”
回校路上，宝树又小小地撒了个娇，给老妈打电话预订好了糖水。天下的妈妈都是一样的，看到孩子爱吃自己做的东西，心里就高兴。一高兴，那些不必要的烦恼就少了。
回到教室时，第一节晚修已经过半。
不过眼下离高考也就半个来月，坐堂的老师管得也不严，说声“家里亲戚吃饭晚了点”，就应付过去了。
过得一会，郭峻倒是悄悄来问他。
“宝树啊宝树！”
“啥？”
“你是来大姨妈了吗？”
“……”宝树无语了一阵，不知他这思维跳脱到哪去了，“你是来老年痴呆了吗？”
“你裤裆上还有血！”
“啊？”宝树低头瞧一眼，上面果然有两三个小红点，肯定是枪毙周煌时沾上的。哪里不好沾，偏偏在那个位置。
“咋搞的？”
“不知哪给溅的吧。”
“要不你去问问高宛仪，她对你有好感。”
“问她干吗？”
“借一片那种带翅膀的小天使吸血啊！”郭峻一脸坏笑。
“噗——滚，你这个逗逼！”宝树没好气地笑道。
说话间下课铃响，有人凑过来问：“你们笑什么，这么开心？我好像听到我的名字了！”
说听到名字，来人自然是高宛仪了。
她是班里的学习委员，成绩好，人也漂亮。眼睛水灵，鼻子高挺，在同班男生私下讨论中，名列班花top3。
听说班里有几个男生暗恋她，蠢蠢欲动的，准备高考完就表白了。她倒是常来找宝树说话，郭峻早说，这妞对宝树有意思，让宝树趁早下手收了。
这时他忍着笑说：“说你漂亮呗，就像个——小天使。”
“哼，不实诚！”高宛仪才不信，“就算是，又哪里好笑了？”
“别管他，他老年痴呆！”宝树摆摆手道。
“我看也是！”
“怎么有你们两个无良同学！”郭峻叫道。
高宛仪不想理他，笑着问宝树：“你想考哪个大学？”
“海城的吧，省会城市，离得也近。”
“我也是啊！我要考海城大学！”
“海大你肯定没问题，我也许海城理工吧。”
“理工也挺好的！这俩学校离得近，靠海也不远。你要是买个单车，还可以带我去海边玩呢！就这样说定了哈！”高宛仪开心地笑着，转身找另一个女生说话去了。
宝树不是笨蛋，怎么会不明白高宛仪的意思？这一年来他分心修炼，跟同学们的关系有些疏远，但高宛仪却对他一直不错，还时常换着法鼓励他，成绩一时低落也不用灰心。
他心里也颇为感动。
况且有人喜欢毕竟是件好事，而且还是漂亮女生。
可惜，就是不来电。
拖泥带水不是他的性格，他本来应该尽早表明态度的。只是考虑到临近高考，他怕影响心她情，只好先装聋作哑，等高考完再说了。
问题是：那好人卡，怎么发比较不伤人呢？
这时郭峻也幽幽地来了一句：“其实，我也想考去海城，我骑单车也很快的，来个漂亮妹子让我带啊……”
宝树上完晚自习回到家，椰汁红豆西米露冻得恰到好处。椰汁香，红豆甜，凉凉地从喉咙里滑下去，非常舒服。
江佩玲就在边上看着，脸上一直带着微笑。
“什么事这么开心？”她问。
“这两天状态不错，做题如有神助。”
“不是女生跟你表白？”
“是，可漂亮了，长得跟某冰冰一样！”
“跟冰冰一样也得考完再谈！”
“行！”宝树笑道：“给慧姐拿了吗？”
“煮好就一起冻了，我现在端上去。”
江佩玲盛出一大盘上了楼。趁着她不在，宝树放下勺子，来到老爸的遗像前，双手合什拜了拜。
“老爸，我这刚跟你说完仙人的事，就马上遇着了一个，还是个滥杀的混蛋！不过，混蛋被我干掉了，就像我向你承诺的那样，我保护住了我所重视的人。”
“我想想都后怕啊！如果没有追过去，或者晚去几分钟，我今后就没法面对柳叔和丁姨了！真好，真幸运！”
“总之，儿子今天帅呆了！”
“另外，妈妈应该也不会担心了，撒撒娇还是有用的。”
“如果爸爸还在，值得爷俩好好喝上一杯。现在我就以糖水代酒吧，喝到肚子里也是一样的痛快！”
他回到餐桌上喝完椰汁红豆西米露，江佩玲才回到家。一问，果然柳慧还没回来，丁姨说她要加班。
宝树心想，她怎么的也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头部，还得做笔录，今晚肯定得挺晚才能回来了。
他洗了澡，又跟老妈聊了会天才回房。
门依旧虚掩着，一半心思看书，一半心思沉入坟场。
小地狱旁十分热闹，几十号怨种围在旁边盯着石磨——玉角印正被压在石磨下，白鹿精推着石磨转圈，把周煌折磨得要死。
“你这只蠢鹿，白痴鹿，折磨我好几小时还不停手，等我出去一定把你剁成碎肉，扔到粪坑里！还有你们这帮妖魔，围观个屁，还不劝蠢鹿识趣点放我出去！”
周煌声音尖细，骂个不停。
围观的怨种们都说他不知死活，纷纷表示：“白鹿精，你要不要帮手推磨？我来帮你加速两三倍，让这家伙在里面爽死！”
白鹿精虽然一脸疲态，但是累并痛快着，“不用不用，我的仇自己报，不用代劳！各位尽管等着，迟早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宝树直接落到他身边，拍拍他肩膀，示意有话要问周煌。白鹿精很给面子地停下手，也正好歇歇。
“周煌，舒爽了吧？”
“草你大爷！”周煌大骂道：“你小子给我等着，我出来就杀你！”
“来来去去就这几句，骂人也没点创意。问你话，仙界在哪？快说！”
“你想套仙界的情报？如果我告诉你，你能放了我吗？”
“你现在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你他娘的给我滚！”
“看来还是没受够！”
宝树知道暂时问不出情报，一挥手，示意白鹿精继续动手，自己先退出坟场，等周煌彻底崩溃了再问。
他第一次经历生死大战，虽然用时不长，但是消耗巨大，到此时疲惫感终于如山般压过来，不多时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江佩玲推门进来说：“还有半碗椰汁……怎么趴桌子上睡了？”
这一问，宝树还没反应。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哪有高三学生学习不辛苦，压力不大的？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自打他爸走后，他就真真实实地把自己放在“家里唯一的男子汉”的位置上，想着尽早把一切扛在自己肩上，有什么重活也抢着干，憋着劲要让妈妈过上更舒心的日子。
她心疼儿子，过去轻抚着他的头发，想着要是小的时候，就一把抱起放床上了。现在哪里抱得动，只能叫起来。
“累了就躺床上好好睡啊！”她轻拍他的胳膊。
“嗯——”宝树含糊地应了。
“去床上啊！”
“是老妈呀！我今天……真高兴！”
“知道你高兴了，可是为啥呀？”她随口问。
“我赶到了……妈，我赶到了！柳慧姐她……真好……”
“啊……”
江佩玲马上愣住了。
他说“感到柳慧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