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年节琐事一

    今年的冬天不知道为什么比往年的冬天更加寒冷，卫东平设计的肥皂已经顺利进入市场，凭借卫家多年经营的人脉，很快就在登州府，莱州府，青州府铺开了，对于肥皂，卫东平并没有打算盈利多少，只加了五成的利润，二十个铜板的价格，即使是普通民户也能用得起。

    进了腊月之后，各地的掌柜们纷纷回来回到卫府。

    少爷少爷，你看这是什么。方芸翻看着一桌的礼物，遇到不认识的就问卫东平。卫东平此时躺在躺椅上悠闲地看着名叫西游记的小说。

    这是琉璃杯。卫东平一边看书，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方芸的问题。

    少爷，你看这是什么，这是哪家掌柜送的，这东西能吃吗？少爷你看看呀。

    番薯。

    这个呢，这个呢。方芸又掏出来一个差不多的东西。

    马铃薯。这你都不认识。

    没见过嘛，这东西是不是可以吃啊。说着就要吃一口试试。

    你最好别吃，一会我教你个法子，明年把后院的小花园铲了，把那两样种上，也许能有大用。

    少爷你怎么知道的，你还会种地呀？方芸欠欠把番薯放下。

    卫东平在得知王应元是锦衣卫出身后，没过几天就把他从城东仓库调了过来，这马铃薯跟番薯，就是卫东平让他去南方找的。自从卫东平跟他讲过要建立一个谍报系统的之后，王应元经常几天不见面，时不时的带几个人回来，现在外面对锦衣卫的打压更紧了，很多锦衣卫都活不下去了，卫东平给开的条件很简单，活着的锦衣卫一样每月领取钱一两，死了直接补十年的月俸。也许现在只有在王应元面前卫东平才会收起那乖宝宝的形象。

    一边方芸还在叽叽喳喳的，卫东平已经收起了正在看的小说。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吴益之应该快来了，今天要去拜访黄县的县令，对于官府，卫东平还是保留着一点敬畏之心的，毕竟现在大明朝权利机构。

    果然，没一会吴益之就推门进来。

    少爷，我们出发吧。

    小芸，把我让你准备的东西拿给我。卫东平指了指书架上面的一个木盒子。

    卫东平接过木盒，便跟着吴益之出了卫府。

    县衙就在城南中心位置，黄县的县令宋文孝是天启二年的进士，他初来黄县立足不稳，卫家是出钱出力帮他稳定局势，所以年节走动就成了常态。

    宋文孝今天穿了一身便装，昨天就已经收到了卫府的拜帖，今天一早便已经做好了准备。宋文孝跟卫府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在商，卫家需要官府权利的支持，在官，宋文孝需要卫府银钱的支持，双方互惠互利，俨然是一副官商勾结的嘴脸。

    吴益之跟卫东平，很顺利的进去了县衙后院，大堂之中，宋文孝坐在主位上，见到吴益之跟卫东平进来，忙起身迎了上来。

    文达兄，子恒贤侄，快请进。

    吴益之见到宋文孝迎了过来，作势就要下拜，宋文孝哪里会让他真的拜下去，两只老狐狸在一旁惺惺作态，只有后面的卫东平无所事事。

    宾主落座之后，吴益之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礼单，送到宋文孝面前。接着瞥了一眼坐着的卫东平，卫东平这才从云游天外的状态恢复回来。

    宋世叔，这是小侄近日无事，做了一个小物件，请您笑纳。卫东平满脸堆笑将木盒子送了上去。

    贤侄，这是何物，你亲自做的？

    正是小侄做的，此物名叫香皂，乃是用二十多种中草药与十几种花瓣混合肥皂制作而成。卫东平说着便将木盒打开给宋文孝看。

    宋文孝看了一眼，色泽圆润，有光泽，想起最近卫府在卖的肥皂，看样子是升级版的产物。

    如此，想来这市面上最近在卖的肥皂也是出自贤侄之手了？

    宋世叔，小子不敢居功，这是近日翻看一本古籍发现的。

    宋文孝自然不信卫东平的鬼话，但也没有必要拆穿。

    宋世叔，这香皂还没有上市售卖，先给您送过一块来，让您体验一下。卫东平又说道。

    那就谢谢贤侄了，文达兄，贤侄，咱入宴吧，边吃边聊。

    吃饭的过程中，吴益之与宋文孝在聊天下大事，而卫东平则只是随声附和，但是宋文孝说的事情，卫东平默默地记在心里。

    对于明朝的历史，卫东平只能说是有些了解，只能在听到一些人和物的时候，他才能串联起来。

    宋文孝讲：今年陕西民变，已成大势，现在已经攻入山西，据传闻有十三路反王，以闯王高迎祥为尊，正在准备伺机而动。

    在卫东平听到高迎祥几个字的时候，他就明白有些事情不能拖了，如果他记得没错，高迎祥起义之后第二年山东大旱，然后白莲教作祟，接着应该就是登州兵变了。

    宋文孝又说了一些关于后金的事情，辽东局势，这个距离卫东平太遥远了，因为他始终记得崇祯在位十七年。

    宴席过后已经过了午时，吴益之告辞，宋文孝送两人出府，吴益之显然喝了不少酒，马车上两人无话，就在马上要回到卫府的时候，吴益之突然开口：少爷，宋文孝没有我们的帮助，在真个登州府根本就站不住脚跟，您其实不必刻意讨好的。

    卫东平本想回一句，最终也只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