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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追击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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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褪去灰沉外衣,海天绽出一缕金白,公墓山丘上伫立一个年近三十的健汉,乍看去以为一棵树。

    班昂金,原是香港警房飞虎队长,因请假赴中东,给当地警匪混战的流弹殒命的岳丈老人送殡,超过假期违规而降职。

    说岳父流弹殒命,其实是托词。

    他岳丈因母亲家族沾亲带故的关系,中年承接家产而落户吉达。经商顺风顺水几年,无端端的得罪了某王子心腹,被蛮横地廉价拆掉店铺,而他从利雅得收到一笔货款,欲将沙特里亚尔兑换人民币寄回香港,被歹徒获讯,主动上门来用高出银行的比率兑换,他岳父就贪图十几万的便宜而相信了。当交易时发生了追捕流窜犯的枪战,岳父不明不白冤枉中枪,无论里亚尔币还是人民币荡然无存。几家合资的商家,起初还误会他岳丈独吞那笔巨款。

    班昂金从中东回来后心怀愤恨,不惜降职调至白楼当看管,他设计放纵扎瓦赫里,与胞弟班囯雄联手衔尾追踪,千方百计地获寻到嫌疑仇人雷登罕也来到香港,追寻询扎瓦赫里。

    青碑丛中,班昂金默默的悼念岳丈,发誓要替亲人复仇。

    背后沙沙的轻微声响,大意的人会以为风吹叶子,班昂金凭着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

    突然,窜出个大汉,向他抡起木棍当头就砸,班昂金偏偏肩头,骤然出手,正好把砸下的棍子抓住!

    偷袭者惊慌不已,胯下却被班昂金飞腿踢中,倒地哀嚎。

    右侧窜出一高一矮两人,冲前的高个子被班昂金劈飞的棍子砸中面门,稍后的矮子举着柄弯刀“呼”的砍下,不料砍中的却是让班昂金冲拳打得站不住脚跟的高个子,活生生的被他劈了一条胳臂,顿时昏死过去。

    矮子仿佛见恐龙再现,拔腿就逃!班昂金大叫一声,步荡脚飞,朝他后心狠踢去,“噗嗵”一声,矮子饿狗抢屎般趴倒在地!

    “快说,谁叫你们来的!”班昂金反拧着矮子的一只手喝问。

    矮子呜蛙乱叫,班昂金面露杀气,暗一使劲,“喀”的一声把他的肘骨扭断,矮子忍不住招供出了幕后指挥者的名字:“雷登罕,雷登罕……”

    班昂金知道此人多时,他就是st国新的驻港操控后台。

    班昂金投鼠忌器,暗中盘算复仇行动,没想到冤家先下手为强,他在迫着矮子说了雷登罕住的地方,扔下三个半死不活的家伙就下山而去。

    山脚下泊着辆破旧的吉普车,班昂金走近自己的车,发现附近地面的草没沾露珠,这分明就是有人走过的现象,他拉开车门并不上座,故意掀开车前盖板摆弄引擎,他已经警觉到车内埋伏着杀手。

    埋伏者耐不住了,提着手枪蹑手蹑脚地窜下来,但是脚刚落地头就被枪管抵住。

    “别动,反抗就要你的狗命!”班昂金夺了他的枪,逼他开车找雷登罕藏身的地方。

    那人眯着对狮子眼发愣,班昂金狠狠的捅捅他的太阳穴:“聋了?去找你的头儿雷登罕!”

    狮子眼痛得呲牙嗤气,勉强开动吉普车。

    大屿山荒芜小道上兜了大圈,狮子眼借避过地面凸出石头突然刹车,“蓬”的撞开车门,鱼跃般地上打滚,嗥叫:“抓刺客……”

    车晃身移,班昂金连发几枪未中他要害,树林里埋伏的一群暴徒,手枪、冲锋枪,雷登罕看到提枪华人,明白了事情大半,一声呼喝:“快抓活的!”

    凶狠的杀手伊蓝抄枪在手,一手拿条套马索,悄悄的绕到班昂金的后面。

    班昂金双枪对射着正面猛烈的枪弹,心头也怪自己一时意气用事,没想到异国人群在此拥有这么多的火力,只身硬闯虎穴凶多吉少。

    他且战且退,忽然一条尼龙绳索 “呼”的风响,猝不及防的套在他的脖子上,班昂金瞬时的反应顺势向后倒翻,他出车落地。

    伊蓝用力收绳嘎嘎怪笑:“这回看你还寻什么仇人!”

    “啪”的一声绳断,接着又是一枪将伊蓝手中手枪打飞,岔口飞驰过来一骑摩托车,“吱”地一声刹停班昂金身边,头戴钢盔身披放单衣的冉晟晖厉声呼唤:“快上车!”

    班昂金毫不犹豫纵身跳上去,轿车一路狂飙绝尘而去……

    刮了胡子的扎瓦赫里走过大马路,他身后跟着班囯雄。拐进横路直到那旧货市场。市场热闹,三五成群,讨价还价高声低语的,很快一个带花格头巾的小贩溜了过来兜售着:“表,便宜的欧米茄手表!”

    扎瓦赫里瞪他一眼问道:“有45型派克钢笔吗?”

    花格头巾怔了怔,警戒地四周张望巡视,低声咕噜:“你是谁?”

    “自己人的朋友。”扎瓦赫里给了他一张小额的美金。

    他嫌少咧咧嘴,扎瓦赫里只好再加上两张,他笑了笑塞了一只钢笔帽过手,立刻若无其事的走开。

    扎瓦赫里走到没人注意的墙角,慢慢的掏出纸条,乱画着半弯月亮,两幢拱型门小屋,成排芭蕉中高挺几株桄榔树,数字9。究竟9号?9人还是晚上9点?

    扎瓦赫里把纸条揉成粒马奶葡萄,正想放进嘴里。

    班囯雄走近夺过他的纸条,摊开看了良久,困惑的质问:“这是什么暗号?”

    扎瓦赫里佯装糊涂:“着谜团我猜不出,你见识广,智慧多。你猜猜!”

    “你想不配合?”班囯雄气恼说,“这里并非你随心所欲地方,离开我们你很危险的”

    “对挚友也不乱讲的人,才能严守秘密呀。”扎瓦赫里说着该国的谚语,搪塞道,“或者叫我找那有桄榔树的的酒店吧?”

    这时,班囯雄正好接到冉晟晖的电话,将此事一说,他带着扎瓦赫里立刻拦截出租车,赶去与冉晟晖会面。

    海边的一座并不显眼残破木屋,班昂金带冉晟晖走了进去。

    里边可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墙上挂着图案精美的毛毯,贴着墙跟的长条桌子铺着绸缎,摆置几件中国陶瓷,花瓶插着一束白玫瑰。

    “这是谁的家?”冉晟晖一眼看见玫瑰旁边有张长者的遗像,诧异地问道。

    “蒙妮莎出来吧!”班昂金叫了一声,“带了好朋友来……”

    “别动!”的从门楣小阁楼上呼跳下一个女郎,手中的小手枪对着冉晟晖。

    殊不知她脚跟没有沾地,冉晟晖已经手肘后拱给她当胸一戳,摆身偏侧,扼住她拎枪的手,举拳欲劈!

    “且慢,别误会!”班昂金急着板着冉晟晖的手臂,“她自己人……”

    “有这样自己人?”冉晟晖不悦放下手嗔道,“很不懂礼貌!”

    “你更没有礼貌!”蒙妮莎自揉发痛的前胸波涛,没恼却笑对班昂金道,“哪里朋友,功夫了得哇!”

    冉晟晖睨视着她发蓝眼珠却乌黑头发,对安昂金说:“可靠?”

    班昂金颔首,其实他第二次来这小屋,对这个漂亮女人接触过几回,心头依然有说不清的猜忌。

    他只身奔赴st国,完全得这个蒙妮莎接尘。

    她是岳父的助理秘书,又说是生意伙伴,他心头直犯疑:敦厚的老丈人身边怎么会有漂亮而身份迷离的女子?

    在岳父火葬那天,一班华侨朋友走后,他不明白蒙妮莎如失去父亲般悲恸得死去活来,还发誓要为他报仇!年纪大的侨商悄悄说,她既是你丈人的秘书、助理,还是异国干女儿。

    班昂金凭着警察生涯,思疑她也许“潘金莲”角色,特意盯梢她几天,发觉她行踪可疑,服装变化不断,从商店转身出来时还是个包头蒙脸的阿拉伯妇女;没一个小时,又是个袒臂露胸的风骚妓女在港口游荡。

    他耐着性子,躲在墙角探视。他累了正打火抽烟一阵子,殊不知她也叼着烟走到跟前来讨火,讪笑道:“跟踪一天也够烦了,我请你吃饭,那边有个你们潮州人开的菜馆!”

    班昂金不可长时间逗留异国,带丈人骨灰回港,而蒙妮莎跟他联系没有间断,关于丈人后来死因信息基本都是她调查传递。

    半月前,她居然只身来此,还租下海边小屋,带他来过……

    “看来你还多思多疑?”蒙妮莎不悦地说道,“用他们的话说不是每块乌云都下雨。”

    “那你究竟是乌云还是白云。”冉晟晖冷冷插话。

    “按你们常说的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蒙妮莎从腹部贴肉处掏出几张单据,得意的神色油然上脸,“前晚,摸上货轮几乎没命了,看看我冒险拿到的证据吧!”。

    班昂金在翻看单据时候,蒙妮莎说着她几天来得到的情报,隐晦提及m国的货轮,还说快能拿到有力的物证:“头号凶手该是雷登罕!”

    “就是这笔军火的交易,说不定里边有你岳父大人的钱!”蒙妮莎从冰箱拿出几罐啤酒,分别扔了两罐给他们。

    “我不管什么交易,只找凶手算账!”班昂金气愤地“啪”的拔盖,一口气喝了过半,瞥瞥那单据说,“这m国只是卖货,没有直接说明害我岳父?你找这东西想证明什么?”

    “嗨,亏你当过警察,该顺藤摸瓜!”蒙妮莎不悦他的轻视,一屁股坐下小沙发,“这新的单据难道你不相信,还怀疑?”

    在一旁的冉晟晖冷冷说道:“说到底,你一样是想找那叫扎瓦赫里的吧?”

    “这也没有错!”蒙妮莎毫不含糊承认,“找到他就能找回一笔钱,无论哪国的人还是他自己国家的人,都在找他,我就是你们的好帮手!”

    班昂金默然,他承认她的本事,领悟不透她的用心,觉得自己兄弟还有冉晟晖得力助手,多了一个异国女郎真不知好坏,于是故意说,“我跟生前岳父聊电话,他曾经提过有个犹太人的朋友,但没说是女的……”

    “不,他向你说的应该是曾经救过犹太姑娘的命!”蒙妮莎挥挥手,胸脯如球滚动,“悲伤是只展现给朋友看的珍品,我不细说往事,终究难消你们猜疑。”

    班昂金和冉晟晖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其实,我出生博伊达湾,身体有二分之一犹太人的血。”蒙妮莎闪着明亮的大眼说,“两年前我还在利雅得学校读书,因为不愿跟色鬼上床,很快被查出有犹太血统,诬陷我是间谍,被凶残的军警追捕,夜里我逃进了你岳丈的电器商店,就躲在一个电冰箱纸皮箱里,得他掩护逃过劫难。老人家动了恻隐之心,冒险化钱送了我出境,投靠俄罗斯的伯父,没有多久收到他受骗求援电话,赶到st国见他时候已是弥留之际,真懊悔路途迟到大半天,至今心头余痛,难道不该为他报仇?”

    “没这么简单吧?”班昂金觉得她省略了很多,不以为然地说,“依你这样的身手,怎么愿意委身于半老人手下当秘书?”

    冉晟晖颔首说:“肯定是被专业培养出来的,请别否认,她该是一个特工,前几天我才遇到一个叫司马慧敏,同行的吧?!”

    “你这样认为未尝不可。”蒙妮莎不置可否的反诘说,“看你身手不简单的,莫非华国特工?”

    “陪她玩玩!”班昂金忽然也想看看冉晟晖手段,刚才他反手制敌自己的确望尘莫及。

    “你俩不相信我?”蒙妮莎脸色陡变,霍的跳起摆出架势,“想打架,来!”

    “我就是想看看你的真正本事!”冉晟晖喝了一声,蓦地手臂横拳,扫向她的腰肢!

    蒙妮莎反应敏捷,闪身一偏让过了凌厉的一招。不料,冉晟晖出手是虚的,真正使出的是飞起的后腿,“嚓”的直踢她的面门!

    蒙妮莎闪躲间也有防备,急手推掌打飞茶几上的啤酒,激射过去,同时一个后仰翻身,双腿蹬动茶几,化解了冉晟晖的攻势。

    “好手势!”班昂金叫声,忍不住叫停冉晟晖,“等我也来试试!”

    说罢,他落脚踏住茶几,顺势一跃,居高临下地扑过去,蒙妮莎因空间有限,避无可避,她以鱼死网破的招数,双腿如剪,迎着班昂金绞去!

    然而,班昂金并非真正的拼命,只踏落在她身边,这反被蒙妮莎倒立的长腿扫中,打了个趔趄。

    “看我还不打倒你!”蒙妮莎反退为攻,滚压住他,班昂金只觉得两个球状肉峰拱到眼前,他又羞又恼横臂遮挡,猛然挺身,蹬腿发劲,“砰”的把她掀开退到墙脚,“哗啦”一声,把桌上的花瓶打落,岳丈的遗像也掉到地上。

    “精彩!”冉晟晖鼓掌,觉得她比司马慧敏厉害得多了。

    “住手!”蒙妮莎吆喝着忙捧起地上碎了玻璃的像,满脸愧疚。

    班昂金他眼尖,看见遗像后压有张纸,蒙妮莎白他一眼,把那纸扔了过来:“看吧,这是他留给你的遗嘱!”

    班昂金接过一瞧,只见几个歪斜的中国字“蒙妮莎契女可信任,她真心帮我。”

    他辩出真是岳丈的笔迹。

    “抱歉,别误会了我们还是合作。”他叹了口气,向她伸出手来和解道,“一致目标,复仇!”

    他拉过冉晟晖说:“你帮我弟班囯雄夺金,殊方同致!”

    “早该如此!”蒙妮莎理理长发,欣赏地盯住他俩,“你倆厉害,若有一个在他身边就不轻易遭到不幸了!”

    这时,班囯雄带着扎瓦赫里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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