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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佛珠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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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毓泰手腕那串檀木佛珠手链,为何无端端引起内心的异常反应?冉晟晖一时不得其解,是昨晚睡眠足够,精神充沛,致使敏感特强?也就是常说的所谓第六感觉?

    不过,他脑海里有宫慈霭说的檀木佛珠手链往事,如刀雕锥镂。

    上上次的约会,宫慈霭喜盈盈的告诉他崖山挖掘南宋古墓工程即将启动,聊谈古董文物议题,她有点愤愤不平的说出了她祖母一串檀木佛珠手链的往事:

    宫慈霭的爷爷在民国末期,当了旅居外国的“淘金者”,积累的钱财就寄回家乡改善生活。所以,宫慈霭家里住的是中西合璧“洋楼”,难为的就是她祖母,守活寡大半辈子。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华夏大地改革开放,海外华侨寻根问祖,侨房政策落实,随之红木家私兴起。

    隔里街坊有一个叫灿明的后生,街边档卖水果掏了一桶金,专营收购古董旧家私的活,整天就在城区老街横巷四周游荡,留意觑探。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路过宫慈霭的家,从半身小栏门瞄进去裂,透过趟栊就发现宫慈霭祖母,孤寡老人躺在屋厅午睡,而她那张古老的“杠床”如磁铁般吸引他的眼球。

    灿明兜兜转转的注意好几天,趁一次老祖母打开大门趟栊大好机会,他借口讨水喝就登门纠缠。老人家无聊也乐得有客,热情给他倒了杯水,攀谈之间,他细心抚摸杠床,故意泻了点水,用手去揩擦,祛了污垢,清楚地看到床木呈一缕缕扭曲纹丝状,宛如牛背上的毛。

    灿明盘根问底,悉知那杠床是上几辈人遗产,而老祖母没有文化,根本不知道摆厅的小床是明清年代的花梨纹紫檀木!于是,灿明试探口吻提出收购。

    “唉,太古老残旧的嘢,不值钱,而且卖了我就无床睡午觉啦……”

    “有有有,会有更好更舒服的沙发!”灿明知道祖母心思动摇,卖力的摇唇鼓舌,适逢宫慈霭爸爸下班回来,没给好脸色,说不上几句,他被轰走了。

    灿明不息心,趁年轻人不在家时候多次上门拜访,还带糕点水果手信,满嘴抹糖的讨老人家欢心,甚至认了祖母当契妈(干娘)。

    平白无故多了个又甜言蜜语,又出手阔绰的“契仔”,祖母怡然宽心。灿明把握好机会,“润物细无声”的行动了。

    “契妈,今日我给你添舒适沙发,孝敬你老人家呀!”灿明一边指挥搬运的在将一张新的沙发装好摆厅,一边说,“联系收购人,你旧杠床会卖个好价钱!”

    灿明,你够乖了,净为我破费使钱……”

    说话间,灿明从布袋里扬出一大叠钞票,祖母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眉开眼笑了,灿明趁热打铁,编了个合情合理的故事,说着边将钞票一张接一张,一行又一行的铺满她的床,最后说钱就是卖杠床的首付定金,杠床须要让他马上带走。

    祖母只知道自己的床比自己老,懵然不晓其价值,认为铺满了杠床的钱不少了,于是与点头答应。

    灿明大悦,马上从布袋取出工具,三下五除二拆掉了那间紫檀杠床,令他惊喜的在床角落还有串年久的檀木佛珠手链,他不声不响的顺手牵羊收进自己口袋内。

    灿明将紫檀木逐件捆好,让随从连忙车急匆匆溜走。

    傍晚,宫慈霭的爸爸下班返家,看到祖母笑逐颜开的将钞票数来数去,那都是一元几角的零钱,最大面额也不过几张大团结的10元——那年,第四套人民币的50元还未见市流通。

    宫慈霭他爸爸火起了,当晚去追寻灿明,问来查去没有立刻找到他家,半夜才找上门了,只见灿明他的老婆,睁着惺忪,两手摊出:“死鬼整天没有在家啊!”

    奈何她不得。其实灿明家伙未雨绸缪,一旦巧夺豪取到手,星夜载船,四通八达的水路上,何以觅踪影……

    后来,宫慈霭他爸状告法庭,纠缠几年,最后得到灿明家人私下赔了一千元,才不了了之。

    名贵的杠床被骗,祖母倒怨言不大,而提起那串檀木佛珠,记起是自己沐浴沾湿了,午睡时捋下留在床上,她自怨自艾,唠唠叨叨:那是爷爷赠送她的礼物啊!

    童年的宫慈霭就亲耳听过祖母不止一次的述说,祖母痛心疾首的自责自咒 ,鼠目寸光,贪钱上当!

    宫慈霭爸爸耿耿于怀,时至宫慈霭高考时,征询他意见,她爸就似乎跟人赌气说:读考古……

    宫慈霭向冉晟晖复述这段往事,冉晟晖十分上心,特意要她试试测卦,预测被骗的家宝去向,她摇得了乾宫之回魂卦《火天大有》,离上乾下,卦象火在天上,君子以遏恶扬善,顺天休命。

    冉晟晖兴奋不已解说,两件木器依然在世,那杠床去处太遥远难见,而佛珠毗邻,或者三年几年能够原璧归赵的。

    宫慈霭讪笑,她认为《周易》是门伪科学,聊当游戏玩玩也罢,她自言自语叹息:希望有朝一日寻回檀木佛珠,告慰九泉之下祖母!

    ……

    可是,眼前的王毓泰不足30岁,而宫慈霭家那事相隔三十余年,王毓泰肯定不是当年骗子灿明,而这串佛珠手链戴在他手中,必然事情与他关联!自己单凭一点异常第六感觉,会不会过分敏感,荒谬?

    老友相逢话题无穷,冉晟晖根本不在意易俪莉、莫波芳她们邂逅的寒暄,满脑子就是围绕着王毓泰手腕的佛珠手链思前想后,一时间也无法置之度外。

    为什么握碰王毓泰的手,心头有异样反应?莫非那檀木佛珠内部蕴含着某种辐射的能量,对自身有感应催化作用?按理它非金属的啊,这种奇异内体隐秘,叫冉晟晖又惊又喜,惊讶的是自从研究虫洞科技之后,自己身体偶尔有奇异功能,特别成功尝试一次穿越到崖门取了佟嫣送的金钗之后,那种功能愈发匪夷所思,居然挨揍也无碍,喜的是凭着这种潜能,不会武功也能对阵,如身怀绝技大侠行走江湖,伸张正义,除暴安良!

    眼下,有机会合情合理的取回那檀木手链吗?出高价……

    “喂,书呆子发愣啦!”易俪莉见他良久一声不响,不悦的在他桌面敲敲,“你又是走神去哪了?莫同学邀请去吃饭,还顺路上她家作客啊……”

    “好事情,去坐坐最好!”冉晟晖正合心意,觉得回答太快,补充说明,“正好体验一下繁荣的香港居民环境啊,说不定对你完成学科论文也有帮助!”

    “什么学科?易俪莉当博士钻研什么东西?”莫波芳不经意问道。

    “嗨,属于遗传工程类的吧……”

    “遗传?关系到生育大问题啊?”王毓泰夸张的瞪大眼,放浪形骸怪笑,“需要的话,欢迎今晚来我家,我跟莫波芳做场床上戏你们睇睇?”

    “做你死人头!”莫波芳恼火地推了推他。

    “咦,这位冉生,看你也不是生意人,你是……”

    “考古!”冉晟晖主动抢答王毓泰的疑问,特意指指他手腕上的檀木手链,“王先生这条手链,一看就传承几代了,价值不菲!”

    “呵呵,你好识货!”王毓泰竖起拇指,不无夸耀道,“是我那死鬼老窦最贵重的遗产了!”

    “你爸爸叫灿明,八十年代还是蓬城人吧?”冉晟晖话语出口,有点紧张。

    “也对也不对!”王毓泰眼睛眨了眨,十分猜疑追问,“你,怎晓得灿明这名字的?”

    “哦哦,灿明大名鼎鼎啦,地方志中博物馆那章书印写着的,著名的古玩收藏家啊……”冉晟晖随口胡扯,还故意留有后路说,“不过,撰写地方志的县志市志,大大小小的也会因名字谐音而错记,你老爸究竟啥名字?他还在吗?”

    “嘿,他早几年玩完哩!”王毓泰宽心一笑,“收破烂的,算乜古董收藏家呀!我曾经听来港旅游的嫲嫲说过,他以前真是叫灿明,后来才改了山月,半男半女的乜鬼名……”

    冉晟晖心头一喜,找对人了,那串佛珠绝对源于宫慈霭家的了!

    “经你提起,我想起了个好离奇的梦!”王毓泰忽然一拍大腿,“哎呦,我发梦见过老窦哇,好古怪的,就前晚半夜三更……”

    “车,你一死猪般睡着,经常说梦话啦,有什么出奇!”莫波芳不屑撇嘴非难着。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是梦魇无所谓的。”易俪莉放下咖啡杯搭讪说,“梦魇俗称鬼压床,突然惊醒,甚至受惊吓而叫出声,感觉压抑感和胸闷……”

    “没有没有,就是一般梦!”王毓泰欲言又止。

    “王先生,你这串佛珠13颗吧?”冉晟晖一心留住佛珠话题。

    莫波芳抢着回答:“对,干脆捋出手给他行家看仔细,评评价值多少!”

    “无使,佛珠讲究就是清净,一般不随便让别摸的,主人就算去洗手卫生间方便,也该摘下放上衣口袋而不可放裤袋的,尤其进厨房杀鸡鱼,就需要注意收藏好……”

    “我也听人说过,太自找麻烦了!”王毓泰挥挥手,“还是请教你说说13颗的好不好兆头?”

    “13在佛教中被认为是一个吉祥的数字,因为佛教传入中国宗派为十三宗,佛塔最高也是十三层,代表功德圆满,所以13在佛教中被认为是一个吉祥的数字!”

    王毓泰说:“嘿,有个朋友信基督教信徒的,每次说我手链不吉利。叫我加多颗或者去掉一颗。”

    “千万别信,加减都坏事。”冉晟晖继续兜售他的认知,“你这串应该是老山檀佛珠,质地坚硬,细腻光滑,经久不散檀香具有独特的香味!”

    “无错,我帮他洗抹,有时还闻到丁点檀香味!”莫波芳旁证附和。

    “檀香木历来被佛家认为一种神圣的植物,可辟邪、安神、缓解压力、增强免疫力,而且你条佛珠它时年已久,一旦移动就难保它价值。”

    王毓泰招手叫侍应生,“给我开支人头马,得冉大师鉴宝,聊表心意!”

    “谢谢好意啦,喝酒过量皮肤过敏。”冉晟晖摆摆手,见易俪莉愕然,急急补加一句:“她——老板身体也妥,不适宜……”

    “不是吧,易俪莉你来大姨妈?”莫波芳大惊小怪嚷着。

    “大你的头。喝就喝,我请!”易俪莉斗气说道,“老同学多年不见,咁好机缘,不醉无归!”

    冉晟晖不言,心头嘀咕:也好,佛珠手链来龙去脉,说不定他们酒后吐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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