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意外惊变
“乓”一声，马爹利酒在王毓泰手中拔开了木塞，在侍应生置放好的玻璃杯上亲自给各人斟上，顿时一阵醇香扑鼻。
“这支酒是他特意留柜底的，不是老友舍不得开的啊。”莫波芳对易俪莉他俩低声说着，“时间长无需醒酒的，香不香？”
“好东西，最起码收藏十年以上！”冉晟晖脱口赞说。
“嘿，冉生好眼力。”王毓泰举杯示意，“敬你们，不嫌弃过期酒好！”
这时侍应生托着盘子，适时送上炸鸡翼、鸭下巴、炸薯条几碟下酒小食。
王毓泰客气说：“先尝尝本泰香店中西合璧的小食，待会再请你们上大酒楼洗尘。呵呵，说曹操曹操就到……”
他眼光透过大玻璃望，见三四人随着一个美女，径直走来咖啡馆。
“翁主持她来了，还真的守时！”莫波芳也看见了。
王毓泰放下手中杯致歉：“不好意思，要失陪了，阿芳你陪他们。”
说罢，他走去门口迎接去，莫波芳就解释说，那是电视台的《返寻美味》栏目主持翁玫兰，约定了今日登门拍摄采访，制作推介美食节目。
“攀上电视节目，攒回免费广告！”易俪莉对莫波芳赞许说，“有事情就先忙去，别管我俩。”。
“你以为世道上有免费餐？本店付出的没有说给你知道哩。”莫波芳怼了一句才走出大门口。
王毓泰恭恭敬敬的迎接电视台工作人员光临，为首的女人，她个头不算太高，身穿着一件立领斜襟唐装衫，淡蓝色暗花点点，一条黑色宽脚裙裤，七分古朴素三分时髦。面貌五官足够漂亮，眼大鼻直，小嘴弯弯，就像红菱，尤其嘴角翘展的笑容，令人感到和蔼可亲。
她身后跟着分别扛着“长枪”，手拎电池箱的两个青年，都带着印着电视台台徽的长舌白帽，一个戴着墨镜满腮留卷圈胡子的中年人，交叉两手胸前，其中向下的左手夹拿着文件夹，一副昂首傲视的架势，就让人知道他不是导演就是监制之类。
莫波芳热情迎上前，伸出双手去：“欢迎，欢迎，美女翁主持，黄导演！”
“老板娘辛苦，今日来打扰啦。”翁主持声音响亮而稍带有磁性。
腮帮上卷胡须导演目光四周打量，指手画脚选录像拍摄地点，说女主持人站厅中摆位欠佳，他盯上冉晟晖坐那张餐台位置，认为才是整个馆场中轴，可将左右西东两厢随意摇镜摄影，当他正面看清了易俪莉，两眼发光，立即嘻皮皮笑面跟前招呼：“靓女，想不想到影视行业拍戏？按你冰清玉洁资质，一上镜包红遍香港！”
“谢谢。”易俪莉漠然搭讪，“本姑娘没有一点兴趣……”
“兴趣可以培养的嘛。”他不厌其烦，掏出张烫金名片，“来，好换个名片彼此认识，考虑清楚了就电话联系……”
“哎呦，黄导先安排现场背景，不要一见人家年轻貌美就心思思啦！”翁主持一边对镜子整理头发，一边调侃。
“我说过了，就选这位置！”黄导没好气怼回一句，几分霸道对冉晟晖挥挥手，“这位先生请方便挪挪位置，工作需要，通融通融！”
冉晟晖以人为善，二话没说，起身示意易挪过台，搬过去客走了不久的咖啡卡座。
“喂喂，美女别走开，就坐那先生位置最好。”黄导演观衅伺隙，“有美女喝咖啡镜头背景，这样配合美女主持，一前一后，相得益彰！”
“我也说过，本人不喜欢出镜！”易俪莉愀然作色，“你拍你的，别惹本姑娘！”
王毓泰连忙和颜悦色劝说：“易同学，听黄导演的高见，日后观众看到播出本咖啡馆有咁多靓女光临，生意兴隆就好！”
“俪莉，给点面子好不好，拜托啦！”莫波芳搂着她肩头，嗲声嗲气央求。
“原来熟客，还是同学，这点情面也没有？”黄导演夸张耸肩摊手，“最多几秒钟的镜头，不少人想也想不到的。”
“阿芳，给面子你才勉强配合，我原先怎坐就怎坐！”易俪莉看到冉晟晖使着眼色，忍耐脾气说，“必须声明，面不对镜，不要忽然插段问话，否则……”
“好说，就这样吧！”翁主持息事宁人，作主拍板。她同美相妒叽咕：主持的我是出镜主角，想多露颜还轮不上你！让人看说比我更醒镜，岂不是自砸招牌？
摄像师准备开镜，接过助理递来话筒，润喉试试声音效果。
“好！请各位靓女帅哥配合，自然坐好，神态自如——action！”
主持人翁玫兰应该说还算老练，开场白说得自然流畅，可是当麦克风伸到王毓泰跟前，他不是紧张就是嗯哦的一时词不达意，被黄导演喊了一次“cut”又是“咔”，反反复复拖沓不少时间。
背向着拍摄的易俪莉暗暗摇头，冉晟晖为了缓和她不悦情绪，笑了笑低声说句粗俗话：“嘿嘿，如果是我，保证是老虎打种——一次过！”
“打种？”易俪莉怔了怔，随即听明白了，陡然脸红，啐了一句，“你懂？竟然有这般污秽下流说法！”
冉晟晖连忙分辩：“什么污秽下流，动物的交配、繁殖天经地义，也基因学科研究的课题啊！”
“哎，先别强词夺理！”说到学科研究，易俪莉立刻逗起来了兴致，“我发现你对王毓泰的佛珠手链特别留神，有什么发现？你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说来话长，下回分解！”冉晟晖手指一竖，打断她的话，起身离座，说去洗手间。
易俪莉觉得蹊跷，目光跟随他的背影循望，发觉黄导演行踪也走向咖啡馆角落走廊，那边贴有wc的示意图。
少倾，黄导演重新回来，满脸烦躁，不无责备王毓泰，怯场对镜，不是台词一塌糊涂，就是神态拘谨，重拍多回也不理想，浪费大家不少时间云云。
弄得王毓泰夫妇不断抱歉，好话不绝。
最后，他瞄一眼手上只劳力士手錶，好似每分每妙要紧的催命，他指挥收场，临走还忘不了给易俪莉绽个笑脸挥挥手。
话分两头。泰香咖啡馆后门，近邻一家名叫愉大喜的金铺，虽然门面不大，但是生意不淡，戒指耳环，首饰项链，五花八门，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因为门店不大，老板娘开源节流，雇佣店员才四个，守护玻璃门后的年轻保安员，也兼职当了门童，为前来的顾客拉开门，说句“欢迎光临”。
快到晌午了，一辆轻便小型面包车“吱”的停在金铺前骑楼，大咧咧的将门口都堵了，缺乏经验的保安员立刻来开门出去，走近交涉：“有无搞错……”。
保安员的话说半截大惊失色了，只见车门一开，跳出两条汉子是蒙面，就露三点，两眼合嘴鼻一个气孔！
他未及呼喊，就被歹徒的电棍重重砸昏，直拖着回铺里，扔在地上，成了堵塞大门工具。
开车的司机头将薄丝袜子往头一套，手拿支手枪冲进金铺，气势汹汹吆喝：“打劫！统统举手站定，谁乱叫乱动就一枪打死！”
四个女店员不知道手枪是十足仿真的道具，即使知道也不敢反抗，只能胆战心惊的举手不动，坐在收银台盘点的老板娘唬得扒在枱面，探手想按动柜底报警器，被高个子歹徒抢先揪住她的头发，像秃鹰拎小鸡般一把将她拧起离开地面！
“不想死就快开保险柜！”一只冷冰冰的榔头贴着老板娘的头颅，劫匪凶神恶煞威逼着她。
老板娘战战兢兢地顺从，心如刀剜的眼睁睁看着，保险柜里每件价值都逾十万元的项链首饰尽掠入劫匪囊中。
劫匪手中消防斧肆无忌惮地敲碎金饰柜，连串“嘭啷”、“咣噔”玻璃碎声此起彼伏。
掠劫仅仅一分钟，整个金铺满地狼藉，几只戒指滚落地上，匪徒也无暇顾及，一声尖锐的唿哨，三人提着备着三四袋金石玉器，匆匆撤遁。
他们并非走回前门的面包车，而是开了金铺里后门逃之夭夭。
香港地吋土尺金，金铺后门是条不足40公分狭窄冷巷，三个劫匪两步就跨过冷巷，熟途熟路的踢开了泰香咖啡馆的后门，肆无忌惮闯了进去！
咖啡馆里送走电视台那班人之后，莫波芳口不择言的埋汰丈夫王毓泰，数落他好似吃错药，失掉平时牙尖嘴利，王毓泰却忿忿不平，不无自怨自艾，坐在一旁的易俪莉自然说着开解的宽心话。
坐不住的冉晟晖起身走走，在角落上镶挂墙飞镖靶子看了看，百无聊赖的拔起一支尖利的铁针状镞镖，玩弄着它那夹带的羽毛，出手试试，“笃”的微响，可钉中红心边缘。
他一时兴致，从靶子上拔下一把镞镖，退走几步试玩，“笃”“笃”几下，虽然中靶却成绩欠佳。
王毓泰走过来，客气对冉晟晖说：“刚才采访一搞，冷落你俩真不好意思，现在去茶楼，吃餐饭算赔礼道歉了！”
“阿芳。”王毓泰转头吩咐，“你看店，还是我……”
“当然我去陪老同学啦，你留守看店！”莫波芳从收钱台柜走出，正要说什么，刚好就发觉后门响声，她一眼见从墙拐处，先后窜出三人，她本能的立马张手拦路。
“喂喂，哪里来的野狗……”
可话未绝音，当头丝袜未除的劫匪骤然凶悍一拳，莫波芳措手不及被打翻地上，她的衬衣的扣子随身体突然翻滚而爆脱，那傲挺波峰竟然裸露半只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