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所谓真相
经过这几天，王夫人心力交瘁，事到如今，她也无能为力，即便大师已经把王少爷中邪的原由说了，她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可是，她刚刚在自己房间的窗户那里看到的纸条：注意身边人。
身边人？王老爷、刘嬷嬷、吴管家……阴胎？
深夜书房内，王夫人一人坐于高椅上，面前跪着一名丫鬟，“琴琴，你和刘嬷嬷女儿以前关系最好，有什么可以告知的吗？”
琴琴不明白，少爷这样的情况下，夫人为什么要单独和她见面，“夫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王夫人从没有这么冷静过，“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夫人，我真的不知道，婉婉走的那天，我才知道她要走，连行李都没收拾。”
“那她和少爷关系怎么样？”
琴琴不敢回话，她低头回忆起了一些画面，“我……我不知道这种私事。”
“最后一遍……”
琴琴不断吞咽口水，深吸一口气，“婉婉好像……有一个男人。”
她回忆里，徐婉婉夜里偷偷出去过，她以为徐婉婉是去见王少爷，可是那天，王少爷陪夫人出游，不在王家，徐婉婉回来的时候，头发凌乱，衣襟还打开了一半，她边走边扣，正好被起夜的琴琴看见。
王夫人“嗯”了一声，没回应。
琴琴明白是想让自己继续，“她走的时候……一直没胃口，我看到她好几次都在干呕……”
“什么时候的事？”
“她走的前几日。”
王夫人声音没有起伏，脸色也很平静，“是少爷的吗？”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夫人。”
“那你觉得是吗？放心，今天的事情只有你和我知道，而且，我不止问你一个人，不会有人知道是你说的。”
“……应该不是少爷的，我听小张哥喝醉后说过……老爷夫人发现那次……是……是少爷第一次碰婉婉。”
王夫人记得，那次动静很大，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人发现了。那天之后，自己原本还和刘嬷嬷商量让她做姨太太，可是老爷不同意，后来刘嬷嬷过两天就把徐婉婉送走了。
然后王和安就是被禁足，这事不了了之。
现下看来，徐婉婉是有了身子不得不赶紧离开，王夫人几次追问刘嬷嬷，徐婉婉什么时候回来，刘嬷嬷都打哈哈避过去。
那刘嬷嬷知道孩子是哪个男人的？
王夫人现在又怀疑阴胎是不是徐婉婉肚子那个，可舒安安呢？
“你去把小玲叫过来，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是。”
王夫人闭眼都是自己儿子那疯了的样子，一阵心疼，一定要把真相查出来。
小玲这几日虚弱的不行，看起来很憔悴，她和琴琴一起走进来，“夫人。”
“嗯，小玲，刘嬷嬷不给你请假，这样吧，你今天晚上就回去，琴琴你和她一起。”
一听这话，小玲眼睛睁大，不停鞠躬，“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嗯，不过你先把那个舒安安的事情交代一遍，还有那天在少爷的房间里，看到了什么。”
小玲一脸为难，不忍启齿的表情，王夫人再次开口，“这次你回去以后，我会给你和琴琴双倍月钱。”
琴琴和小玲对视一眼，这才说道，“我只知道，舒姑娘是孤儿，还有……还有就是……我那天在少爷房间里，看到了一个影子……”说到这里，小玲再也控制不住，哭了出来，“那影子……好像就是舒姑娘。”
事情远比王夫人想的还要复杂，“什么意思，那女子死了？你看到的是人是鬼。”
小玲抽噎，“不是人，因为……因为昨天钱姑姥夜里，出走的时候，我看到了。”
“什么？你怎么看到的？看到了什么？。”
“我害怕，想晚上偷偷求钱姑姥帮助，我看到刘嬷嬷从钱姑姥房里出来，就不敢进去，可是也不敢回房睡觉，后来夫人你和少爷回来，钱姑姥从厢房里出来，然后……然后钱姑姥在少爷的房门口，不知道再和什么说话……”
琴琴听到这里，震惊捂嘴不敢发出声音，王夫人也惊讶了，舒安安真的死了吗？那自己儿子现在的遭遇都是舒安安做的吗？刘嬷嬷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自己。
王夫人心里没底了，她该相信谁。
小玲想起来舒安安温柔甜美的笑容，两个月来两人朝夕相处，舒安安真的很好很好。
她会把少爷偶尔送的赏赐，都留给了小玲，有好吃的，也会带着小玲一起吃。
对外说是让小玲伺候舒安安，她却每次都帮忙小玲一起做事，收拾房间也是一人一半。
“夫人，舒姑娘不会害少爷的，她不是那样的人。”
这个时候，琴琴看着边哭边抖的小玲，颤巍巍说着，“夫人，刘嬷嬷和吴管家好像有事情，因为我看到过刘嬷嬷凌晨从吴管家房里出来。”
王夫人手指死死捏紧桌角，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心里乱七八糟，身边人？死去的人？离开的人？
王夫人现在不知道该相信谁，自己的的儿子昏迷不信，从小到大的嬷嬷也不能信。
顿时，王夫人脑子闪过王老爷的脸，吴管家是老爷的心腹，吴管家和刘嬷嬷私下见面，刘嬷嬷的女儿又和自己的儿子有关系。
该不会，徐婉婉肚子里的孩子是王老爷的吧？
王夫人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到了，她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克制自己狂乱的心跳，“你们觉得徐婉婉的男人，会不会是老爷？”
琴琴和小玲两个人一起看向了王夫人，她们没有说话，事实上，每个家里的下人，比家里养尊处优的主子，看到的，知道的，要多得多。
“你们不说话，是因为你们也有这样的疑虑吗？”还是一片寂静。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也说得通了。难怪王老爷不肯徐婉婉做自己儿子的姨太太。
这就是为什么老爷的心腹吴管家，和徐婉婉的母亲刘嬷嬷，私下偷偷见面了。
纸条里提到的身边人，除了自己的儿子，不就只有刘嬷嬷和自己的丈夫。
王夫人自嘲，原来一旦想通一件事，那每件事也就都能连上了。
“小玲，那女子怀孕的事，你都和谁说了？”
“郎中刚走，我就去和夫人您说了，还有就是舒姑娘自己。”
这就是，舒安安走之前，知道她怀孕的人，郎中，小玲，王夫人，刘嬷嬷，王和安。
这里面最有可能把舒安安带出去的，就只有刘嬷嬷了，舒安安肚子里的孩子威胁到徐婉婉的孩子，然后刘嬷嬷伙同吴管家连夜带走了舒安安。
王夫人满心愤怒，被身边人背叛的感觉让她犯恶心，如今再回忆王老爷平常对自己百般呵护，恐怕也是装出来的。
回忆越往前越经不起推敲，当年王老爷和自己分开跑去寺庙要出家的事情，也是那时候在自己身边的刘嬷嬷，通知的自己。
王夫人那时候问刘嬷嬷怎么知道这件事，刘嬷嬷回答是，王老爷那时候的朋友，也就是现在的吴管家，告诉她的。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