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伙计勤快，兼职打工
刘一鸣好不容易在城外郊村租了一个茅草屋，一个月的租金十八铜钱，刘一鸣付了九个铜钱，边央求说自己是在城里茗馨楼打工，待工钱结出的时候再一并付上租金，房东听后，盘算着这小房子几个月都没人租，正好来一租客不嫌弃，也算强差人意，半个月之后，没有租金给的话，赶走便是。
于是，刘一鸣与刘母就安置下来，茅屋里什么家具都没有，比自己在珞珈村的房子更加家徒四壁。
刘母安慰说等这几天自己的身体好一些之后，便可以出去找些事情做，可以承担租金的压力。
这日子，也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这一天，一个六七岁小女孩跑来，眉清目秀，一袭粉色衣裙，跑得不快，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来到老杨跟前，气喘吁吁道：“要一笼烧鸭酥，一笼马松糕，一笼灌汤饺，一笼马蹄鲜竹卷和一碗生滚鱼片粥，送去醉香阁。”
老杨笑嘻嘻地记下来，答应道：“一会儿就送来。哎！你回去慢一点！”
老杨转身看见刘一鸣愣住望着粉色蝴蝶飞去的背影，嬉皮笑脸调侃道：“怎么样，喜欢吗？”
“你胡说！”刘一鸣满脸通红走开了。
这是刘一鸣第一次走入醉仙阁。
店如其名，醇厚的酒香味，即使站在门口的地毯上都能闻得到。地毯是鲜红色的，如山涧中的野花，从门口蔓延至整个大厅。一楼是挑空的建筑，置于其中的，是那抬高三阶的舞台，琴、铮，萧，鼓等各式各样乐器雅致有落摆放其上，四个角落分别有一道宽敞的楼梯蜿蜒而上，二楼则为一间间独立包厢，或是房门深锁，或是半开半掩，粗看上去有十余间之多，由一道环形走廊连接起来。
他提着送外卖的点心盒子，谨小慎微地走到舞台前。
其中一姑娘瞧见，欣然道：“哟，茗馨楼的点心到了！小伙计，送到后面去咯。”
刘一鸣绕过舞台，向深处探去，后面是小园林，有一座凉亭，红柱黄瓦，一株最为高大的樱花树，遮盖半座亭子，五六株不高的桂花树，散落分布。
几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在亭下嬉笑闲聊。
刘一鸣放下，正要离去，忽闻走廊上水桶打翻之声，回头一看，只见粉裙女孩摔倒在地，裙脚湿去大半，旁人若无其事，仿佛已经习惯这种事情的发生。
刘一鸣犹豫片刻，叹气走去，抢过粉裙女孩手中的抹布，替她擦拭水迹，拧干在桶，动作麻溜，一气呵成，顷刻间，桶里洒出的是清水，现如今回到桶里却是污水，走廊虽简简单单打扫一遍，但甚是干净。
他把抹布塞到粉裙女孩手里，起身正要离开时，一声“慢着！”将刘一鸣叫住。
抬头一看，年过半百但身材丰满，穿着一件百蝶穿花云缎连衣裙的女子从楼梯正走下来。听到这人说话，全场瞬间安静下来，连静悄悄说话的都止住。女子走到刘一鸣两尺跟前，柔声说道：“你就是隔壁茗馨楼的小伙计？”
刘一鸣低头望着女子裙子的缕金绣边，答应道：“是的。”
女子笑而不语，浑身上下似乎在散发出魅力。
刘一鸣又问道：“请问姑娘您还有事情吩咐吗？是需要外卖下单吗？”
“姑娘？”女子听罢笑得花枝乱颤，像是风吹过一朵饱满绽放的牡丹花，花瓣摇摇欲坠。
片刻，女子笑吟吟道：“小伙计，我不是姑娘，我姓赵，是这里的老板。我看你手脚挺麻利的，干活够快，我喜欢你，店里正好缺一小童打扫卫生，你跳槽过来吧。”
刘一鸣矗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女子又说道：“我可以给你五个铜钱一天！”
刘一鸣为难道：“我刚到李掌柜的茗馨楼”
女子走近一步，笑道：“那能有什么的？难不成他给你的工钱给得更要高一些？”
刘一鸣搓手苦笑道：“李掌柜没给我工钱不过，店里管我和娘亲一日的饭。”
女子见少年如此委屈，手执丝巾，掩嘴哈哈大笑道：“你随我来。”
刘一鸣问道：“去哪？”
女子慢条斯理走在前头，“去给你讨个公道，你要不要？”
那可是刘一鸣的饭碗啊，慌忙追出，惊讶道：“喂喂，赵老板，你可别乱来啊！”
女子一手便甩开刘一鸣，慢悠悠说道：“你放心，我做事情哪有乱来的呢？”
“喂，李掌柜，生意可好啊！”女子边说边要走进柜台。
李掌柜连忙后退两步，赔笑道：“哪里哪里，赵老板见笑了。今日过来，有何贵干啊？”
李掌柜盯着刘一鸣，又眯上眼说道：“是咱店里的小伙计得罪了您，还是今日的点心不合您的口味？”
赵老板嘻嘻柔声道：“李掌柜多想了。我今个儿来嘛，只是想让您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李掌柜忙道：“客气客气，您直说便是，直说便是咯。”
“真的？”赵老板风韵犹存，娇滴滴的声音听得众人寒毛竖直。
要是说茗馨楼的开店之本是食材新鲜，味道正宗，那么，醉香阁的立足绝技便是能让男人心甘情愿听话掏钱。
李掌柜不敢答应。
赵老板嫣然一笑道：“没别的，就是想跟李掌柜要个人。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刘一鸣突然被赵老板的手搭在头上，往侧边一溜开，望着赵老板和李掌柜。
李掌柜接过话厉声道：“一鸣！你是不是得罪赵老板了？赵老板都向我要人了，你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莫要生气嘛李掌柜，今个儿瞧见一鸣干活麻利，我那不正是缺个小伙计吗？你知道的咯，我店里招人哦，比不上茗馨楼好招人的咯，招来招去没人来，我来跟您商量来着，要不，把一鸣让给我呗。”说罢，赵老板又走近几步，就要伸手去拉上李掌柜的手。
李掌柜着实没想到这一幕，“这这”但李掌柜也是老道之人，为难之色瞬间上脸，道：“不行啊，刘一鸣已在我这做熟练了，我还照看着他和他娘呢，一鸣，你说说，你想要过去吗？”
李掌柜本想着把难题丢给刘一鸣，小孩子自个儿说不去，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可说。
烫手山芋抛给刘一鸣，但李掌柜和赵老板都没想到，他竟然说：“我我两家都想做，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