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再次逮捕埃勒维

    我和阿利逮捕了他们三人,把他们押上了面包车。那辆车并不是为日间逮捕而设计的,所以,当我们把他们塞进装变身里坎人的笼子然后把笼门锁上时,卡拉几乎要哭了。但我们也没办法,只能因陋就简了。

    无视法律,违反宵禁,阻碍司法,这是他们的罪名。我们把他们带回总部,关进牢房。阿尔宾要求打一个电话,我一言不发地把门锁上。

    “你们不能这样做，”埃勒维说。

    “是吗”阿利把他脸朝下按在桌子上。桌上还有笔、计算器等文具,埃勒维脸碰到桌面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阿利重重摁住他的后脖颈,我把手铐铐到他手上。

    “你们在干什么”说话的是门口围观人群中的一名年轻女子,亚裔,个子不高,体型丰满,穿一身绿色套装,看上去很精明。我把多拉的工作证向她一挥,她立刻退后一步。

    “叫保安，”埃勒维脸冲着桌子说。

    “埃勒维先生,你被捕了,叫保安也没用,”我告诉他。

    “你们不能逮捕我,你们已经起诉我了,该死!”

    “是的，”我说，“但有些新的指控要加上去。”

    阿利把他拽起来,向门口拖去。埃勒维的同事面面相觑,当我们经过时,人群自动分开了。稍后,他们会交流彼此震惊的程度,那就是他们对此事的唯一贡献了,埃勒维也只能指望得到这些。

    “主要是妨碍司法公正,”我加上这句，只是为了以后记录在案。“我们依法逮捕你。”

    埃勒维作势向我冲过来,但阿利牢牢抓着他。阿利从十八岁起就在跟变身里坎人打交道了。他俩根本就是力量悬殊。

    “别费劲了,”我说。出门时,我停了一下,对身穿时髦绿套装的女人说，“或许你想向他的上级解释他去哪里了,你可能也知道,他被起诉谋杀未遂。”

    尽管埃勒维挣扎个不停,我也没有提高音量。毁掉一个人比我想象中容易。“又有一些新的指控,所以我们要再次逮捕他。”

    “见鬼,叫我的律师来,”埃勒维说。

    “我不会费那个劲的,”我看都不看他。“阿尔宾已经招认了。”

    “他叫阿德南·弗兰克林,在国王公园南边的弗兰克林和威尔森公司工作”

    我认为这只是他求生的本能,叫出一串人名，认为他们可以保护自己。弗兰克林不像他，我跟他就要至少十个回合的较量,但他又能把我怎么样呢我有多拉撑腰。他尽可以让我的名声在他那些有钱的客户心里一钱不值,但我提供的法律服务反正也是免费的;他可以以起诉我相威胁,但他必须告倒整个部门;除非他派军队来,否则他休想把埃勒维从我身边带走。他从我身上夺不走什么。不像埃勒维，埃勒维可以失去的东西太多。这一次,没有任何人能让我放过他。

    我和阿利把埃勒维拖进去时,门口的几个人一直盯着我们,但我们没有停下来解释。直到被拖到牢房前面,埃勒维也没有停止挣扎。他已经没有可能逃跑了,他自己肯定也知道这一点;但他还是扭动身体,试图摆脱阿利的手,有意要制造困难，好让我们知道他并没有屈服。看到眼前暗淡的荧光灯、光秃秃的砖墙和铁栏杆组成的笼子,他朝我脚上吐了一口唾沫。

    我打了他一拳。他踉跄着往后退去,阿利及时松了手,他一头撞在墙上,才站稳脚跟。

    “别再那样做,”我说。我知道听上去是个冷酷的胜利者,可我不在乎，也不想修正我的口吻。

    “你想把他放在哪里”阿利问。

    我耸耸肩。“和其他人关在一起。”

    “什么其他人”埃勒维一惊,阿利再次抓住他。

    “你要给他们机会坐在一起串供”阿利问。

    我摇摇头。我们可以监听,但没必要把这一点当着埃勒维的面说出来。

    “正如我说的，”我说这话是为了埃勒维好，“他们已经招供了。”

    “招供什么了你在说什么”

    我们推他下台阶。埃勒维想低头看台阶,可阿利揪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往上提起。现在,除了我们,他没有任何向导。

    “你会知道的，”我说。

    关押其他几个人的那一廊狭窄无窗,即使开了窗也觉得很暗。埃勒维的头还被拽着。走进去时,我注意到其他几个犯人都抬起头盯着我们看。我看见阿尔宾的脸上青了一块,一只手无力地搭在身体一侧。所有人都往后站了站。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又把他抓来了”卡拉声音尖利,又惊又恐。

    “你好,迪克。”阿尔宾越过她说,她捂住嘴,转过脸去。

    阿利松开了埃勒维的脑袋。他看见了那三个囚徒。

    “哦,上帝,”他说。“他们为什么逮捕你”

    这里没有回声,挤在一起的墙壁掐断了声音。即使这样,阿尔宾平静的声音也很有穿透力。

    “狗屎,他们已经起诉过我了”阿利没让他把话说完。

    我打开最近一间空牢房上的锁。

    “妨碍司法公正，”我告诉阿尔宾。我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破坏证据比违反宵禁罪过要大。”

    “他们有权那样做吗”卡拉说。

    “我可不愿意你把时间浪费在好奇上。”听了这话,她退缩了,走回把她和阿尔宾的牢房隔开的铁栏旁。

    他也走了过去,从栏杆中伸过手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能给我们几条毯吗”他问我。“这里只有稻草。”

    我权当没听见;打开门,阿利把埃勒维推了进去。我拿钥匙锁门时,他扑到前面来。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抓栏杆,”阿尔宾说,一边抬起一只手,指关节上有一条吓人的紫色瘀伤。“他们有规矩。”

    “什么该死的玩意”埃勒维说。

    “他们指控我们违反宵禁令,”阿尔宾告诉他。他用那只受伤的手摸了摸脸上的伤疤。“就是你伤了一个办事的那天晚上,还有破坏证据以掩盖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