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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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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闪了一闪,倏尔消逝,半晌,他缓缓说道:“我有个兄弟,申调回京做了巡检官吏,刚巧你家方圆五六条街道,都在他的辖区之内。”

    ”日后要是有人找你麻烦,可以报我的名号,烦央他助你一助。”他躺在两尺开外的草地上,胸口随着粗重的呼吸声起伏,思忖片刻,改口道:“辖制聚众闹事还可以的。”

    我心里感到愉悦非常,陌生的地方,得他几次三番搭救,现如今还要托朋友罩我,任谁听都会很开心,我笑着回答他说:

    “那好,今后要是你也想调回京,娶妻生子置办家业,我认识的生意人多,托人走后门,定帮你省下几倍银两。”

    傅又临轻叹一下,声线细微缥缈,欲言又止,温吞吐出一句突兀话:“你,你不怀念江南吗?”

    心中一颤,我的故土---江南

    我很怀念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可仅仅是怀念回不去的过往,

    人活着的过程,不就是在不断得到和失去吗?失去了儿时常听常看的细雨绵绵落瓦当,荷尖蜻蜓绕土墙,得到了汴京城里的烟花繁柳地,温柔富贵乡,

    人是会变的,每一阶段想要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我将内心的观点讲述给傅又临听,他不置可否,眉眼间笼上一层寂寥,淡淡的,不易察觉,

    良久,他轻声说 :“年后官家下旨,督促边境流民南迁,听闻队伍浩浩荡荡,已过了黎城,屿城跟黎城相隔数百里,业已流寇暴动,只怕届时府衙赈灾 ,免不了贪污行贿,不公群愤之事在所难免,”

    “几日后徐娘子一到,你们就要动身回去,”

    他挪了一下头,近侧的手臂放了下去,将脸微微转向我,用几近告诫的口吻说,

    “你家人口大,来往人员一定摸清底细,千万记得。”

    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听人劝吃饱饭算其中一项,遂点头如捣蒜,

    他说完,挪身转了回去,将目光投向灿烂星汉,嚅嗫道:“你很能干,不用人教的,别嫌我啰嗦,”

    “银款结了,流钱尽量收回来,现下时局很不稳当,家里你一个……”

    他还想说下去,硬生生止住,我听这话心是暖的,却感觉有些唐突,像我老爹在嘱咐家事,

    三日后,徐锦鸢如期而至,我去大营门口接车队时,傅又临正在收拾他的东西,貌似出远门,

    徐锦鸢回去一趟,气色好了很多,人也长胖些,面色红润有光泽,一双杏眼顾盼神飞,阔别数月,人变得更娇羞了,同我们说话总是紧抿唇角,眼神躲闪欲拒还迎,

    尤其看到一旁人高马大的傅又临。

    我当她是看上傅又临了,少女怀春,这很是正常。

    芸丫头和我东西少,车夫几下弄完装了箱,临行前,我们去到傅又临的马前道声别,

    他早已收拾好,长身玉立,信手搭着鞍边,眼底隐了若有若无的期待,小黑马背上驼了个大包裹,目测很沉,压得它不耐烦跺蹄。

    见我过去,他好像早有准备,从包袱里掏出两个瓷坛递上,笑意迷漫开来:

    “这是之前摘的山蕈,我到城里买了肥肉,一起小火煨成油,送你两坛,带回去尝尝,比市卖货强,”

    他真心诚意举着东西,手背青筋微凸,轻轻发抖,有些无措,我抱过瓷坛,真的好沉,余光瞟了几眼徐锦鸢,试探说:

    “这么好的东西,大家分了吃吧,”欲将其中一个递给她,

    斜眼睨去,傅又临面带微笑,目光毫无波澜,口里圆了些客气话,看这光景,恐叹又是一桩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戏码,

    今后难见一面,我没有多嘴追问他的私事,朋友相处,分寸拿捏要适度,千万别 人家跟你亲近些,就巴巴的凑上去,什么事都打听,不拿自己当外人。

    傅又临瞧我们接了东西,不再多说,踩蹬翻身上鞍,一勒缰打马而去,

    此时方值正午,背景是骄阳当空,蔚蓝色的天空偶尔飘过几絮浮云,如明镜般光滑透亮,梁间燕子成双对,唰的一群飞过,落在田垄上衔泥筑巢,

    傅又临骑术不错,小黑马背着他并行李,奔跑起来依然稳当轻便,顷刻消失在道路尽头,

    我们一行人紧跟其后启程,回去的路不知比来时好了多少倍,一丝意外没有,车队行了不过几日,就快抵京,

    只徐锦鸢一路表现得很忐忑,好像回了京有何大事在等着她,我和她几次说话都在发呆,

    终于有一次被我撞见她拿着一个小石头在手里把玩,抢过来戏说句:“好啊,哪个情哥哥送的,来时不见你有,可见是新得的。”

    她立时飞红了双颊,娇嗔着来夺,争抢的空隙我偷瞄一眼,是一块雨花石,这种天然玛瑙放在手上看平平无奇,需得放在水碗里才能赏出它的美,石头表层一沾水,如同雨花一般的五彩石纹便会显露,形态各异大小不一,

    眼前的这块算是佳品,可惜反面被人为磨去一部分,失了原本的自然,不值钱了,

    徐锦鸢宝贝似的护在手里,说是我身受重伤的那天,在泥巴里捡的,当日,傅又临飞身赶到之前,是有人使出暗器打伤恶霸,这我记得很清楚,正是他那一挡保住性命,

    当时事态那般紧急,徐锦鸢有心捡了人家信物,见了面却隐瞒不报,还说不是芳心暗许,

    我故意做出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言语拨弄她,单纯的姑娘愈发熟红脸,解释说母亲的陪嫁里也有一个,年幼时她老是偷出来玩,因此还遭受叱责,后来被用作礼单中的一个手把件,送给当日在官场上提携过父亲的老师,

    那位老师是一个明理通达,清润不垢的君子,非但没收礼,还请来能工巧匠,把玛瑙雨花石的瑕疵处加以篆刻,镶上一只小鸢送给了她,虽时隔多年,她还能记住熟悉的手感,如今这块缺了口,捏在手里却总有一分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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