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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星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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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转过身拉我一把,谑道:“你只管放心,有全屿城最好的老军医坐镇,如果中招了,小黑马会把大家一个个驼回去,到时候往床上一躺,跟他讨几贴药吃,保管能活命 !”

    傅又临说完眉眼大弯,恣意张扬,意气轩昂。翩翩少年郎的儿戏话,无论如何博人一笑,

    我们攀爬进了谷底,在深山密林里专找粗冗古树的背阴坡,常年不见日光,水分永远保持充足,腐叶泥土更容易出品相佳的菌,对于这类知识,傅又临简直就是我心目中山神般的存在,

    每找到一株,他会拍打几下伞盖,再将棍用力而缓慢插进下处,轻轻一压,整块土面微拱,山蕈柔嫩根茎便暴露空气中,轻而易举完整取走,地面的落叶甚至原封不动,

    他补充说这种操作确保不破坏它们的子孙群,来年相同位置还可以挖到,我佩服他的好眼力,烂树叶铺满的地方他是怎么一插一个准的,一小会捡了有小半篮子,

    石潘不如傅又临经验足,带芸儿出去很久都没有回来,我和他匆匆赶回木屋,拿出锅架火上开始烧水,采的菌菇品种繁多,毛头鬼伞,松蕈,羊肚菌都是汴京城里吃不到的新鲜货,

    我没洗过这些,不知从何下手,傅又临接了过去,蹲在水沟旁默默处理干净,顺便把剩的猪骨焯水也洗了,拿回来统统倒进沸水,

    依旧用简单的盐巴调味,细尝之下鲜香无比,傅又临还是遗憾此处不生竹林,若打来嫩笋,同这菌汤一起,煨上一锅靓汤,简简单单,清清爽爽的。可同望月楼的招牌“山中二仙”媲美。

    傅又临自卖自夸,说望月楼食材稍逊,厨子会用鸡肉吊汤压着,我们虽没有鸡汤,可胜在返璞归真,原汁原味!我边喝边点头应承说的对,直把他吹捧到天上去,

    芸儿赶回来扶锅大哭,说我就给她留这么一点点,我说没办法,实在太好喝了,你不是爱吃肉吗,猪骨头我一块没动,你捞出来嗦一嗦好了,一锅熬的,味儿其实差不多,

    石潘不喜喝汤,把它们穿一串烤着吃,刚采摘的菌菇汁水充足,外皮烤出韧劲,口感同食肉,他只吃几个,剩下的几串就被傅又临夺走献了芸丫头,篮子里未洗的也被收走,装进小黑马脖子上的包裹里,

    等芸儿吃完,东西洗净装好,夜空藏青色的帷幕落了下来,傅又临和石潘把我们扶上马,按来时探出的草痕退回去,

    白天黑夜毫无嫌隙默契无声接连,月色凉凉如水,脚下逐渐清明,石潘寻到一处软毯似的野草坡儿,大家背贴大地面朝星海,遥望璀璨银河。

    四周寂静无声,青草和春泥的气息扑面而来,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斗转星移和呼吸,我看着头顶一望无垠,绚丽深邃的星空,感到美丽而不真实,像幻灭的美梦无尽虚空,但是又被表象迷惑,觉得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偶尔有几颗流光拖着尾拽过,消失在广袤的浩瀚宇宙中,天地万物,自然道法,一切有迹可循。

    真美的星河啊!傅又临头枕双臂,不知何时叼了根草棍儿,沉声吟道:“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是唐王朝诗圣杜甫名作《旅夜书怀》其中一句,情景与所观无出入,意境却大为不同,

    程读书时经常被要求誊写诗词,老师说他不够用心,所谓笨鸟先飞,考场做不出好文章,就要多看看别人怎么写,凡大家者,虽寥寥几笔,刻画却能入目三分,他们的遣词造句,读再多遍都是有滋味的,

    最后他抄的诗稿全扔在书房垫了桌角,看他如此暴殄天物,我跟在后面收拾,慢慢地集成了一个诗本子,装订好后闲时翻翻,所以他读到哪个进度了,我是知道的,但是要想出口成章,确实万万不够,

    诗圣的一生仕途不顺,政治理想不得实现,做此诗时正泛舟离开旧地,漂泊无依,发此悲音,

    他又何故,问起,傅又临说想起他的前半生了,自从生母离世,幼小的他仿佛一夜之间无人管无人问,父亲与相好旧情复燃,纳她续弦,母亲尸骨未寒就娶进门,那时的他悲痛欲绝,周遭一切议论刺激着少年敏感受伤的心灵,

    那一年,每个夜晚都很难熬,小小的傅又临抱着母亲还没有焚毁的旧衣服,嗅着才能入睡,

    野孩子似的长到十几岁,好容易能考举,为自己筹谋仕途,最后又因为囊中羞涩再无下文。

    我安慰道:“你才多大,正是雏鹰展翅平步青云,扶摇而上的大好年华,看你现在军中,也是个半大不小的官,好日子还在后面呢!”傅又临笑着摇了摇头,月光空明如积水,嘴角苦涩一览无遗,

    石潘打个岔,说有虫子进到眼睛里了,唬芸儿点油灯给他看,众人一通翻找,四下无人再提,傅又临停下手中动作,复又躺下,侧过头偷偷瞄了我一眼,像是在看我的反应,

    我知道他内心还想聊,这么奇幻美妙的时刻,大家的心理距离被迅速拉近,在这里,男女之别授受不亲皆可忽略,彼此敞开胸怀聊伤痛,聊人生,聊理想都是可以的,

    石潘在一旁一直很大声说话,有些破坏氛围,我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既然下属不让,我就不提,

    所以话题被引导到了更高深的政局实事上,傅又临问我在汴京城里有没有发现什么风声,努力回想数月前的场景:几位姨奶奶好好的不作不闹,程和父亲接过码头上的琐事,现在估计也得心应手了,

    除了皇家的账款难结,家里赋税重,偏偏又被讹去两笔巨款,别的没什么大事,我笑着回答他:"指望一个女人,透过头顶四方的院墙能看到什么?"

    “我照顾家里漕帮上的生意,举步艰难,其他的好歹不能知道。”听见这话,傅又临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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