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原因
,看刚才的地方,没有任何被咬的痕迹,一丝血孔都没有,只是肿了很大个包,可能被泥里的土蜈蚣蛰了,需得赶紧找军医才是,
听到要叫人,傅又临眼底略带尴尬,把手夺了回去,面色窘迫道:“不是,不是大事,别大张旗鼓劳动人,”他支支吾吾的,将扔出去的菜翻开,一只死去的小野蜂被捏破肚肠,流出的浆液和菜花粘连一处,
傅又临好像觉得这是很丢人的事情,反复强调自己一个大男人什么东西都不怕,就怕这玩意儿,
这有何稀奇,不信天底下有人什么都不惧,我还怕没脚的和脚多的呢,各怕各不同罢了,
他见我附和,以为是口头上糊弄,心里究竟对他的形象有损,便开口解释,说本来不怕的,都怪从小他母亲总是念总是念,说以前儿子差点被蛰成傻子,他自己几十年间也不断暗示自己,看到土蜂要躲远些,这下可好,变成真怕了,
我说你母亲是爱子心切,她念了几年,说明这事在她的心里愧疚了几年,男孩子淘气些,总叫人不放心,想起自己做过的的捣蛋事儿,我半开玩笑佯装数落:“你也真是的,怎么能去掏蜂窝呢?”
傅又临直叫屈,说是很小时侯的事情了,实在记不清了,我们回到药库,找出来白胡子老爷爷的花油,抹到伤处消了肿,才算草草了事,之后的几天气温骤降,冷雨一直淅淅沥沥下不停,我没地方可去,徐锦鸢一行也耽搁在路上不得相见,索性关起门来看闲杂书,
傅又临怕我太闷,出任务时专门绕道屿城,淘来几个话本子,里头的故事写的颇为有趣,什么书生月下会小姐啊,仙落凡尘爱俊郎啊,都是些有情饮水饱的,不过打发闲时足够了,
平日里很少看这些书,讲来讲去都一个路子,故事都会在最美好的时刻戛然而止,写书人不会对他们以后的生活再着笔墨,可见一起过日子是不同的,少不了柴米油盐酱醋茶,
俗话说平贱夫妻百事哀,鸡毛蒜皮难到头,婚姻与自立自强之人是锦上添花之物。与积弱积贫之人是脱不下的锁枷,偏生身处弱势的两人,即使相互指责埋怨,拳脚相向也离不开这压弯腰的契,不然就生存不下去了,你说好不好笑,
可见钱财才是王道,我没敢在任何人面前谈论起自己的拙见,怕人说我离经叛道,糊涂猪油蒙了心的,
胡乱翻了几页到底了,我合上本子,闭目养神,听外头雨打帐顶的声音,哗哗响不停,还夹杂有大风席卷树林的龙吟,
室内光线微弱,所有器物灰蒙蒙的,却很有安全感,让人产生找个地方窝进去的冲动,挺慵懒安逸的,
此情此景,颇有几分大诗人苏轼的: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 意境。
正听到兴起处,傅又临从帐外掀帘跑进来,乌黑的浓发梳成髻立于头顶,佩的帛带被雨水浇湿透,一袭束身黑衣不怎么看的出来,不过行走时一溜一 溜小水滴不断淌到地上,手里拎了一只野猪腿,血呼呼的,像是刚从猪身上割下来,
他把腿拿到床前让我瞧,“他们正在分食山里打的野味,我刚巧撞见了,抢了一条腿送来,叫芸姑娘给你煲汤补身子,”
“老军医说今天晚上会过来,帮你拆线,”
傅又临眉眼间喜悦难掩,为伤情终愈感到高兴,看着他手上转动的血肉,不免联想到自己,我默默抚上肩头,有些害怕,
傅又临看我神色紧张,安慰说白胡子老爷爷行医多年,手法高明,他经常在那里缝针拆线,一点都不疼的,
听到这样说,心想那天在床上死去活来的是鬼不成?他说不疼,那是他常年刀枪剑戟伤惯了,我打娘胎落地,哪里受过这样重的伤,
内心忐忑挨至傍晚时分,白胡子老爷爷如约而至,傅又临忙完手上事情, 也跟着进来,这回熟门熟路,不用人交代,自觉锁住我的手臂,二人合力,干净利索地拆除埋在肉里的棉线,
这回他没有骗人,真是不疼的,反倒是他的手使太大劲,勒得手臂生疼,
我不住揉搓发红麻热的胳膊,幽怨甩去目光,傅又临没有看见,自顾自说话,说收到兄弟飞鸽传信,徐锦鸳一行人大概四天就会赶到,
到时在营地休整两三日,满打满算七日后就要回汴京了,来了这么久,从没带我仔细看过这里的风土人情,遗憾至极,偏这几日雨水充沛,等一放晴,带我去骑马,
我的脚伤本未断骨,只是伤了筋韧,绑了数月瘀血消退,虽能稍稍走几步路,骑马却是万万不能的,
再说深宅大院女子出门皆套车,少有猴在马上的,是以不善骑术,见我没有点头 ,傅又临纠结为难,坚持道不会劳累身体,只消上了马,他牵着缰绳溜达几圈罢了,
恰好天公作美,次日起天空明朗风清,一天赛过一天好天气,我和芸儿睡到日上三竿,应邀去营地最中心操练场附近的大帐找他,
看架势傅又临早起来了,梳洗完毕坐在桌前擦拭佩剑,衣服换了一身,依稀记得是两人初见时,半新不旧起了毛球的,
傅又临行事作风坚决果断,身量体魄魁壮扎眼,穿旧衣反倒能衬出柔和一面:洁净舒适,朴素无华,不急不躁的,
“咻”的一声,剑身利落回鞘,他收起东西,站起身上前迎接,请我和芸儿二人进内上桌吃盏茶,
灰扑扑的屋内,一器摆设玩意儿全无,豆腐块般齐整的被衾衣物连成一列。横在床头木柜上,入眼只有成排的各色兵器,手柄处全部噌光瓦亮,
我总感觉是在冷兵器库里喝茶,没有滋味儿,茶叶也不是细炒的,跟汴京集市上脚店里卖的大茶缸子一个味儿,不怎么香,只在提神止渴,
这段时间一直喝的是北苑贡茶,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