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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沈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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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枝丫不修剪,真是要长进屋内来。

    叫好菜目,总算能坐下来歇口气,叶慧把珠帘挂起,捧脸歪倒身,盯住那花海出神,芸儿把她淘来的战利品一股脑儿摊到桌上,我细看:

    有竹篾编织的草蜢子,彩面团捏的花神娘娘,会转动的水车,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还是小孩心性,我无奈摇头,笑她:“有那钱买几朵好看的绒花戴戴不好吗?”叶慧捻起茶盏品茗,故作高深道: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之物,它的意义就在花它之人手上,能让芸丫头开心,那就是花的值,不然,还不如粪土。”

    我心想你俩高洁,出来吃饭别叫我结账啊。

    逗弄小丫头,作势要抢,吓得芸儿死死护住。

    目光向上一瞥,二楼小轩窗上斜倚美人靠的,居然是沈孟清,听到我们女孩子的笑闹声,他也正探过头往下瞧,一行人正对上眼。

    翻转过身,他挥着衣袖叫喊道:“真的是你们,我听音就纳闷,怎的这么耳熟,真巧,果然是你们,今日怎么有空出来了?”

    沈伯沈母,还有他弟弟沈孟安一并探出头来,往我们这里看,大家笑打招呼。我回头叫芸儿,叶慧不知何时已戴好斗笠端坐。

    我请她略等一下下,携小丫头一起上楼找他们,敲开房间,是沈孟清开的门。

    他们出来有事,省的回去浪费时间,索性在外吃了。我对沈孟清帮家父之事感谢一番,又叫店家奉上最好的酒,聊表谢意,改日还要登门拜谢。

    沈伯一直推脱不要,称喝多了上脸,不好见人办事,我见状,不再硬劝,就给他们桌上新添几个硬菜,趁店小二穿梭上菜之际,使个眼色,让他把饭钱记我账上。

    敬过几杯酒,强压下喉头辛辣,听得沈伯道:“你家的事听说了,我们不如成平,能见识到官场上的人,帮不上忙。”

    他面上尽带歉意,好似一万个对不住我:

    “你沈伯伯没多大能耐,一辈子在漕运上干活,要不是你父亲硬拉来京城,只怕现如今还在湖州拉石头呢。”

    我拦住他自谦,这是什么话,要是没能耐,能接住那张周两家皇商派下的活,

    (能吃下这肥肉,说明还是有本事,人家给了杆子,就能顺着往上爬。)

    沈伯只一味谦逊,最后搞得我快没话讲,笑奉承道:要是没能耐,能和伯母生下这么聪明的成平,对吧?”

    这话使他们自豪不已,沈孟清坐在桌旁直反驳我,硬说是自己悟性高,是个例,不然沈孟安怎么不开窍。

    我没理他,笑盈盈给众人斟酒,沈孟安微微欠身,伸长双捧杯接住,一双眼睛望向我,笑得意味深长。

    谈起沈孟清考中,沈伯变得啰嗦起来,说他当年如何苦,如何被人轻贱瞧不起,一辈子不出头。

    沈孟清周岁时,一把抓牢红布上的书笔不撒手,他就知道儿子日后定爱读书,就算砸锅卖铁也要供他读上去,讲到动情处,说话都开始大舌头,几欲落泪。

    看样子的确不能再喝了。沈母有些嫌恶,眼波流转处狠狠剜了他几眼,唠叨几句,拉我往另一侧说话。

    她眉眼间隐隐约约可惜,感叹道:“成平读书,请夫子,上学堂交学杂费,从小到大一二十年,是糟蹋不少银子钱呢。”

    “好在终于熬出头,也不知分个什么官,多早晚才能回过本儿来。”她戏言:“要是回不来老婆本,就把他屋里的字画全卖了。”

    大家哄堂大笑,沈母边笑边继续数落:“ 都说文人骚客,玉儿你是不知道,他收集那些字帖藏画有多烧银子,随便拿出一个来,就是哪个哪个名家名制,闲时就对着临摹啊赏玩啊。”

    我笑着回应,是是是,文化人嘛,都要这样的。

    正聊至起劲处,她戛然默声,好像记起一事,半晌,狐疑道:“成平前段时间还日日捧着一幅老画呢,最近怎么不见他瞧呢?”

    眉心一蹙,努力回忆,后道:“是了,六七日前,他急匆匆回来一趟,拿了那画就走,不知干什么去了。”

    “收拾他房间,再没见过,估计拿出去送人了,听说挺贵一幅画,这孩子,净糟蹋银子。”

    沈孟清在一旁噤声,打手势叫她停嘴,沈孟安会意,迅速拿手肘戳动几下提醒,她俱有意无意拿胳膊顶撞回去,并不想刻意隐瞒这个话题,桌上氛围一时僵冷下来。

    不明所以,我抬眉,瞪大双眼询问沈孟安那臭小子,他只抿嘴偷笑。

    又聊了很久,我怕叶慧等急,就退回来自己雅间,桌上菜早已上齐备,叶慧固执地等我们回来吃,都有些放凉了。

    刚在他们桌上掏了几口,硬撑着又添了一碗,实在咽不下了,我怕浪费,勒令她两必须吃完,不准浪费。

    一个人走到账房先行结算,正碰上沈孟清与那伙计拉扯。

    见是我来,伙计如获大赦,指着我道:“那姑娘交代一定她来结账,现人来了,不信,你问她。”

    我点头称赞,好小子,做事有原则。沈孟清在耳边气道:你又这么客气干什么,怎么,生怕钱花不完是吗?”

    “花钱买个好名气,不行吗?”我言语上戏耍他:“刚你在房里跟你弟弟打什么哑谜呢,什么画?”

    他转移话题:“没什么,理他们做什么。”我将找的零散银两塞回荷包,“不说是吧,不说我去问你弟弟。”

    假意要往楼上走,他一把从后面用力拉住,瘦高的身躯快速绕上前来遮挡,死活不让我上楼。

    大厅内食客颇多,他也不怕人看见笑话,拉拉扯扯,走哪挡哪,狗屁膏药般。

    好在这时正是饭点,大家都只顾着自己的肚皮,并未过多注意到我们。楼梯上,沈孟安扶着围栏缓步踱下,笑得满面春风。

    “好啊,叫你付钱,半天回不来,原来是在这儿被绊住脚。”

    “从小你们两人就偷着一起玩不带我,都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还是这样。”

    “要是锯不开,就结为夫妻如何,小时候你两经常假扮夫妻,我看哪,假戏真做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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