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救了个人
血?徐南嘉一惊,这寺庙的雪地上为何会出现血迹?僧人不会杀生,莫非是动物捕食?这深冬腊月的,还有什么动物会跑到寺庙来捕食?徐南嘉想了想,大着胆子朝林子更深处走去。
青绿忙拽住她,“小姐,别去呀。”徐南嘉安慰的拍拍她手,看了看远处的雪地,红色变得更大片更明显了,“没事儿,看这流的血不少,就算是什么大型活物,定也没力气蹦跶了。”
徐南嘉走了十来步,便看见林子深处躺着的并不是什么动物,而是一个人,还是一个身穿铠甲的人。
徐南嘉急忙跑上去,费力将男子的身子翻过来,让他平躺好。只见男子浑身是血,左肩靠近心脏处还插着一支镖。看这男子装扮,应是行伍之人,而且应该还有官阶。徐南嘉便想翻找他身上是否有文书等物,刚摸上他腰间,一双带血的手便抓住了她,她好像“打草惊蛇”了。
徐南嘉惴惴不安地看着他,男子眼中满是戒备,地上的男子虽然深受重伤,但捏她手腕的劲可不少,徐南嘉不禁怀疑,自己的手不会要被捏碎了吧,她忙说:“我没有恶意,我见你身着铠甲,想着你应是官身,我只想看看你身上有无文书等,想知道你的身份。”
男子深呼一口气,声音喑哑,“你是什么人?”
徐南嘉听他语气不善,这人莫非不是什么好人,有些后悔没听青绿的话了,徐南嘉尽量沉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我只是一个香客。”
男子见她不愿说,突然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抵着徐南嘉的脖颈。
青绿被这变故吓傻了,惊呼:“你要对我家小姐做什么,我家小姐要是少根毫毛,你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男子嗤笑一声,“那得看你们能否走出这儿吧。”
徐南嘉心想,今天出门只看了适不适合上香,没看会不会遇小人呐。
“家父永安伯徐望。”徐南嘉说。此时也只能实话实说了,只要对方有心,不怕调查不出今日是谁在国安寺上了香,与其说谎,不如实话实说,父亲好歹是京官,还有爵位,对方多少会顾忌一点吧。
男子听后收回了匕首,淡淡地说:“敝姓顾。”
姓顾?姓顾!徐南嘉大惊,眼前的男子看着甚是年轻,整个大丰朝,姓顾的少年将军就那么一位。那位将军年仅十五就踏上战场,征战北疆,号称战无不胜的战神。
而如今那位传说中的战神却奄奄一息地躺在徐南嘉脚边,徐南嘉狐疑地看着男子,这人怕不是在唬她。
不过现在自己的小命还在对方手上,还是得救他才行。“若你信我,我家兄也在这寺中,他定能将你带回京中。”徐南嘉对男子提议。
男子想了想,若面前的女子说的是实话,她是永安伯府的小姐,那她的兄长应该就是徐东韬,他与徐东韬有过接触,记忆中是个品性端方之人,应是信得过,便轻轻嗯了一声。
徐南嘉听到他答应,知道他应该是认识哥哥,愿意信任了,便说:“我若扶起你,你能走进那厢房吗?”男子艰难地点了点头。
徐南嘉指了指还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你用这个指着我,我也没法行动呀”
男子闻言收起了匕首,徐南嘉松了一口气,随即吩咐青绿到:“你帮我把他扶起来,然后赶快去找大少爷,就说我有急事找他,没见到大少爷时千万别透露是什么事,知道了吗?”
青绿见此前这男子还要杀自家小姐,自家小姐却要救他,便有些犹豫。徐南嘉笑着安慰她:“没事的,他不是什么坏人,快去吧。”
青绿不知为何徐南嘉认定面前的男子不是坏人,但见徐南嘉十分坚定,便说:“青绿知道了,自当听小姐吩咐。”
男子本就生得高大,再加上十来斤的盔甲,徐南嘉扶着他,走得艰难,觉得到厢房的这段路走得比上山还难。好不容易进了厢房,徐南嘉把男子往榻上一扔,便换来男子一声闷哼。徐南嘉听到后,解气地想:该,叫你威胁我。
青绿帮着徐南嘉将男子扶进厢房后,便立刻去寻徐东韬了。男子见青绿离开,凉凉地说:“你刚对你丫鬟说我不是坏人,我的刀可是下一刻就能划破你的脖子。”
徐南嘉瞅他一眼,胡诌道:“我这人会看面相,将军一看就面善。”
男子轻笑一声,琢磨着这女子怕已是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可这一笑,却引得自己血气上涌,男子猛吐出一口血,吐出的血却不是鲜红色,而是黑色的。
徐南嘉见状,忙说:“这镖上有毒!”徐南嘉凑近看了看男子的伤口,根据一般飞镖的制式,这镖应该进得不深,但这镖淬了毒就比较麻烦了。
“这镖入得不深,我得帮你把镖拔了,你忍着点啊。”说着徐南嘉就去解他的盔甲,毒镖穿透了盔甲,只有连了盔甲一起拔镖了,也正是有盔甲缓冲,毒镖才不会进得特别深。
徐南嘉使劲提起盔甲,从小娇养着长大的公府小姐,何时提过这种重物,但要拔出毒镖必须得一鼓作气。徐南嘉咬着唇,使出自己最大的力气,抬起盔甲,拔出了毒镖。
毒镖拔出的那一刻,男子伤口处又涌出一些黑血。男子痛苦又隐忍地闷哼了一声,要不是徐南嘉全部注意力都在他身上,甚至都听不到他发出的哼声。
徐南嘉使劲将手按住男子的伤口,稳住男子的出血量。待男子脸色好转一些,徐南嘉又说,“你再忍忍,我得帮你把毒血给按出来。”说罢,便使劲挤压伤口周围,挤出一些乌黑的毒血来。
挤压完后,这厢房又没有白纱等物,徐南嘉只得解开自己的腰带,斜穿过男子肩膀,将伤口绑紧。简单地处理好伤口,徐南嘉看了看男子的脸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痛苦之感似乎已减轻不少。
做完这一切,徐东韬也急冲冲地赶到了。一进厢房,便看到满身血迹,腰间腰带不知所踪,衣衫不整的徐南嘉,再看看一旁榻上身穿戎装,满身血污,已陷入昏迷的男子,只觉怒气直冲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