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女人有一千副面孔
红玉被破了好事,气急败坏,对千婴恨的咬牙切齿。
“小小的器灵,也敢来送死!”
红玉双臂扬起,周身灵气盈盈蒸腾,身后飞出数道白绫,如同八脚章鱼,呼地向千婴卷来。
千婴的身影翻起,遁身于炽曜剑中,在空中呼啸疾驰,与白绫缠斗。
红玉身影翻飞,白绫铺天盖地,以柔韧之势克制炽曜剑。
空中,白绫飘舞,裹挟神剑,如同飞舞的雪花飘飘洒洒。炽曜剑左冲右突,花火乍起,犹如火树银花。
一把椅子被白绫卷起,飞下楼来,摔了个粉碎。
蹲守在楼梯口的大狗惊醒,吓了一跳。
打起来了?
犬融猛然蹿起,扑向彩楼香阁。
眼见炽曜剑被白绫层层叠叠的裹住,依然在左右冲突,拼命抵抗。
“姑奶奶,我来帮你!”
犬融大叫,飞身扑上,冲着红玉就咬!
只见白绫闪过,狠狠的抽在狗子的嘴上。
“嗷呜…”
犬融惨叫,哀鸣连连。
他不是红玉的对手。
不过他这一搅和,终于让炽曜剑得到了喘息之机,挣脱了白绫的缠绕。
千婴从剑中显身出来,滚到了云舒的身边。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挫败。
犬融躲着白绫的攻击,也逃到千婴的身边,叫道:“姑奶奶,这娘们太厉害,连你也打不过了!”
“这怎么办呐?”
动弹不得的云舒,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说道:“你…走!别管我!”
千婴理了理额前的头发,平静的说:“大不了死在一起,我也绝不会放下你!”
看着这一幕,狗子发狂了。
他不顾劈脸打来的白绫,咆哮着扑向红玉,疯狂撕咬!
红玉吓了一跳,不得不后退。
她虽然不怕,却也不得不防。
真要被这狗子咬上一口,也够她受的。
此时,空中传来临风的声音。
“魔族真是越来越嚣张!”
“魅姬!你竟然把手伸到了太旭宫!眼里还有天国的王法吗?”
一道龙形灵气飞扑而来,攻向红玉。
红玉闪身躲过,咯咯娇笑起来。
“帝君!这可不能怪我哟。”
“英雄难过美人关,云少君若是于美色面前不动心,我又怎么会有机会?”
临风飞身而至,怒斥:“滚!”
红玉飞身飘然而去,夜空中飘来她的笑声。
“帝君,下次你们父子俩一起上,我一定让你们欲仙欲死!”
“哈哈哈哈哈…”
太旭宫。
云舒昏睡了几天几夜,才苏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看见帝君守在身边,心里一阵感动,喃喃说:“父君,都是孩儿不好…”
临风抖了抖眉毛,调侃道:“淘气的孩子就是这样,吵了几句嘴,就要离家出走!”
“在外边受了人家的欺负,能怎么办?”
“当爹的,只好把自己的孩子找回来,没办法呀…”
云舒垂下了头。
临风的话,让他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
虽然带着几分责备,也饱含着慈祥和宽容。
云舒抬起头:“那个红玉到底是什么人?”
临风说道:“她是魔族九老之一,名叫魅姬,是一个邪修。”
“她的修为都是靠着采阳补阴之术得来,所以,魅姬人尽可夫!是个淫贱的荡妇!”
“她的媚术和千面术,都非常厉害。很多修为不低的人,就因为经不住美色的诱惑,最后都栽在了她的手里,被她采阳补阴,吸尽元阳而死!”
云舒倒吸一口凉气,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红玉看起来这么清纯,想不到竟然是个采阳补阴的淫娃!自己差一点就遭了她的毒手。
云舒想起广三思,愤愤道:“广三思竟然勾结魔族,残害天国人士!”
临风笑道:“你高看他了,广三思不过是个纨绔子弟,他也不知道红玉就是魅姬,魅姬只是利用他而已。”
“魅姬的千面术,不同于平常的变化之法。这是一种高超的隐介藏形,即便是开了天目慧眼的人,也看不出她的本来面目。”
“你看到的红玉,就是魅姬十七岁时候的样子。她靠着千面术,藏身在天街的风月场里,寻找采阳补阴的猎物,来提高她自己的修为。”
“你的体内带着浑厚的灵力,是灵气充沛的纯阳之体。自然就成了魅姬绝好的目标。”
“一旦被魅姬盯上,她绝不会轻易罢手。她以后还会用各种不同的面孔来诱惑你,你将面对各种陷阱!”
云舒惊讶:“如此诡异的人,父君怎么能一眼便认出来?”
临风说:“当年神魔大战,我与她多次交手。她不但在战场上对付我,也用各种不同的面目来诱惑我。”
“这次,她用的是本来的面目,只不过是幼年的自己,所以我认识她。”
云舒点点头:“原来,父君和魅姬是老熟人了…”
“嗯?”临风抬头,凝视云舒。
云舒一惊:“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说,魅姬作恶多端,父君为何把她放走了?”
临风叹息:“如今为了稳住魔族,天国对他们也是处处妥协让步。今日魅姬没有得逞,我也不想为难她,就是怕引起纠纷,带来一场战争啊!”
云舒若有所思:“云都之变,那个假冒父君的人,会不会是她?”
临风摇头:“千面术虽然厉害,也有弱点。比如,如果是女人用千面术,就只能变化成不同的女人,而不能变成男人,或者其他的种类。反之,男子也是一样。”
“那个人变化的是男子,所以不可能是她。”
云舒问道:“三界之内,还有谁会千面术?”
临风苦笑:“目前我所知道的,就只有魅姬!”
云舒默然。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临风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云舒抬头,看见帝君的目光正逼视着自己。
其实云舒很怕这种锐利而通透的目光,仿佛一下子就看透了他的内心。
这是临风跟须愚不同的地方。
临风的严厉,让云舒又怕又敬。
或许,是云舒躲闪的眼神,让临风意识到了什么,帝君把目光移向别处,让云舒稍感缓解。
但是帝君接下来的话,却让云舒汗颜。
“明知道红袖斋不是一个干净的地方,却依然留下,你的内心究竟在期待什么?”
“你自以为并没有做出苟且之事,便不算淫,但是你跟其他人一样!”
“一样的色!”
云舒心里大受震撼,脸皮通红,不觉低了头,不敢说话。
临风继续说话,句句诛心。
“色而不淫虽然无罪,但是有错!”
“人不轻狂枉少年,父君理解年轻人的猎奇与不羁。因为我也年轻过!”
“但是,你要对的起千婴!”
云舒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低声说:“孩儿…记下了!”
说话间,犬融进来。
云舒见他嘴巴上捂着一圈白布,诧异道:“你嘴巴怎么了?”
“还说呢…”犬融一脸的委屈:“让那个红玉抽的,都肿了…”
云舒低头,想笑。
他又抬头,诚恳的对犬融说:“是我定力不够,让她钻了空子,害你受伤…”
犬融傻笑:“没事,奴才皮厚,抽几个嘴巴,没甚打紧…”
犬融瞥了一眼帝君,凑近云舒:“苗仙儿来看你了,要不要让她进来?”
云舒大惊,赶紧拿被子蒙住了头,嘟噜道:“就说我还没醒!不见不见!”
临风见了,诧异道:“你就这么讨厌仙儿?”
云舒在被子里嘀咕:“见了也没话说,不如不见!”
临风摇头:“既然你这么排斥她,我也不想勉强你。”
“强扭的瓜,不甜呐…”
“不如,你去军中磨练一段时间,积累一些政治资本,以后再回朝中,我也好替你说话。”
“这样,也省的仙儿天天跑来缠你。”
云舒大喜:“父君,真的?”
临风神色严峻:“不许你以太旭宫少君的身份的去招摇,你要凭自己的本事,一刀一枪的拼军功!”
“明日,你自己去天河水师舰队报道,先从一名水手做起!”
“上舰就是打仗,舰位就是战位,你要记住,自己是一名水兵,不是什么少君!在我的战舰上,只有战士!所有的人都要参加战斗!”
“是!”云舒开心极了:“孩儿一定做一名好战士!认真的拼军功!”
他心里暗想:参军入伍,要用兵器,炽曜剑就是我的兵器,这下你无法阻止我跟婴婴见面了吧?
“不许你跟千婴暧昧不清!”临风仿佛看透了云舒的心事:“她不仅是个女人,还是一柄神兵!”
“你要善用神兵,不要整天想着女人!”
云舒在背后偷偷的翻了帝君一眼,拖着长长的腔调,懒懒的应了一声:“是…”
天河水域,波浪滔天。
军港之内,停泊着数艘体型巨大的巨鼋战舰。
长长的水栈码头,系泊着各种水师战船和小艇。
巨鼋战舰的甲板上,整齐的列着一队水兵,一位将领正在分派战位和作战任务
云舒穿着一身水兵军服,兴致勃勃的站在人群里,等着水师将领给他分派任务。
犬融也是一身军服,跟在云舒的身后。
水师副将毕休不停的下令。
“你们二人,去武器舱,查点保养各种军械!”
“是!”
“你们三个,负责桅顶哨楼的警戒!”
“是!”
别人都领了任务走了,甲板上只剩下云舒和犬融。
云舒笑嘻嘻的拍了拍毕休的肩膀:“毕将军,你给我安排了什么任务?”
毕休皱了皱眉,把云舒的手拿开,厉声喝道:“水兵云舒,听令!”
这一声大喝,把云舒吓了一跳,赶紧答应:“在!”
随后,云舒又拍了拍毕休的肩膀,说道:“你不吼一嗓子,不会说话吗?”
犬融帮腔:“你干嘛这么大的嗓门?惊着少君了,知道吗?”
毕休大声吼道:“军舰上有数百名官兵,声音嘈杂。如果嗓门小了,别人听不见,就会贻误战机!死罪!”
云舒一愣:“这不也,还没上战场吗?”
毕休喝道:“帝君说过,军舰就是战场,上舰就是打仗!”
云舒不耐烦的嚷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说吧,让我干什么?”
毕休吼道:“水兵云舒,负责清理巨鼋战舰舰体下的各种水草,蚌壳,水螺,等等赘生物!”
“记住,巨鼋也是战士,他们用自己巨大的身体作为水师战舰,载着成百上千的水师官兵作战,忍辱负重,立下了汗马功劳!”
“你要好好的清理干净,让巨鼋舒舒服服的,他们才能轻装上阵,更好的作战!”
什么?
这艘巨大的战舰,居然是一只活体巨鼋?
云舒好奇:“你说,这玩意是活的?”
毕休赶紧捂住他的嘴,小声说:“少君,别叫他玩意,人家能听见!他当然是活的,死的怎么能在水里游呢?”
“你要不把他伺候舒服了,巨鼋一生气,身子一翻,我们就全成了落汤鸡!”
啊?这…
云舒感觉有点匪夷所思:“你让我给他洗澡?”
毕休点头,笑的意味深长。
云舒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他这么大…一眼都望不到边啊!这要洗到什么时候?长官,能不能让我干点别的?”
毕休厉声喝道:“帝君有令,如果水兵云舒不听命令,就立刻赶你下舰,并在你背后缝上一块牌子!”
说完,毕休一挥手:“把牌子拿上来!”
跟着就有一名官兵拿着一块牌子出现。
上面写着两个大字:“逃兵”。
云舒差点哭了。
丢不起那人…
父君,你真会坑人呐!
“我…服从命令,我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