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飞花录第2章2
南宴忍了半天,也不敢动,最后还是:“三叔。”
没醒。
“三……三叔!”
还是没醒。
南宴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想把秦淮春的手拿下去。
拿到一半,秦淮春睁开了眼睛。
南宴尴尬的抓着秦淮春的手腕看着他:“早啊三叔。”
秦淮春眨了眨眼睛,没说话,大概是大脑还没醒。
南宴喉结滚了滚,把他的手放下,坐起来翻身下床,退到桌子边,看着床上依旧在懵的人。
半晌,秦淮春坐起来,盯着一处,反应了好久,眼神才逐渐清明。
他睡着了?
好像做了个梦。
但是,忘记了。
他只记得他好像哭了。
秦淮春有些茫然的抬手,揉了揉眼睛。
有些酸痛。
“三叔。”
秦淮春抬眼看向南宴。
南宴挠了挠头:“呃……”他斟酌了一会儿,说:“好饿。”
“嗯。”秦淮春应了声,衣服都没换,穿了鞋,也没问两人为什么睡在一张床上,也或许他只是觉得跟小孩子睡一张床只是类似于哄小孩子睡觉罢了。
尽管他并没有给小孩子讲故事就累的睡着了。
南宴看着秦淮春开门出去,就打开了摄像头,起身到亭子里去吹晨风,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秦淮春的耳朵和尾巴还没有收起来,睡了一晚茸毛杂乱,南宴一口一口的吃早餐的时候,他盘着腿坐在蓝楹树下给尾巴梳毛。
南宴都把早餐吃光了,秦淮春才梳毛了三条尾巴。
“吃完了?”秦淮春侧头看去。
南宴点头。
秦淮春深吸一口气,把小木梳子丢开了:什么破毛,昨天忘记护理,今天就全打结,不梳了,累死他了,今天就这样吧。
弹幕:
(给自己梳毛的样子看起来又蠢又呆)
(笨狐狸梳毛是吧)
(像极了我早上梳我那不争气的逆发的样子)
(根本梳不通)
(一秒钟梳不到秦老师的尾巴随机抓一个外省人吃掉)
(我是那个梳子)
“走吧。”秦淮春理了理衣服,看起来很心累。
“你不换衣服吗三叔,而且……”南宴看着秦淮春身后的尾巴:乱七八糟的,看起来就像流浪了三年的小猫,只有三条刚刚梳过还抹过护理精油的看起来蓬松又好rua。
“什么。”
“而且,三叔你尾巴打结了。”
不是毛毛打结了,而是几条尾巴跟绳子似的缠在一起。
秦淮春:“……”
他知道啦!手太短够不到,他能怎么办。
“让我试试解开它们。”南宴看起来跃跃欲试。
“不用。”秦淮春拒绝了:“让纪十三弄吧。”
南宴也不再强求:“好吧……”
秦淮春也没看出来南宴的失落:“时间不早了,该去楚希然家了。”
“哦。”
楚希然家。
川笑和楚希然两个人看起来弱小无助的挤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咬着指甲,楚希然四岁的小外甥楚褚坐在两人中间翻看一本安静书,姜柠坐在两人身边,翘着二郎腿,时不时朝身后扫一眼,眼底充满了鄙夷。
而那个被几个人“孤立”了的人,好整以暇的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指尖夹着一根香烟。
室内安静的仿佛死了人,就连节目组也不敢大声出气。
“叩叩。”有人敲了敲门。
楚希然和川笑俩人同时打了个冷颤,姜柠则是起身去开门。
窗边的男人侧头看过去,瞳孔微微缩了一下。
——秦淮春依旧没有收起来耳朵和尾巴,他穿着一身白袍,长发也没打理,柔软的垂着,一根丝绸就当了腰带,系在腰间,简单的打了个蝴蝶结,衬出他的细腰。
秦淮春眼眸转了转,跟他对视在一起。
半晌,秦淮春先说话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不欢迎么。”
秦淮春扫了一眼不敢出大气的节目组和楚希然身边肉乎乎的小团子:“把烟掐了,乔负。”
南宴的脸色也不好,明明白白的翻了个白眼,别过头去了。
乔负没掐烟,挑衅似的盯着秦淮春。
秦淮春不想在小孩子面前跟乔负说难听的话,也不想动手打他,见对方不知悔改,他几乎都没犹豫,进门朝着乔负走过去,伸手拿过他指尖的香烟,掐灭丢进了垃圾桶。
乔负一动不动,目光移到了秦淮春的尾巴上。
楚褚到底是小孩子,他的目光也一下子黏到了有尾巴的叔叔身上,微张着小嘴,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见那毛茸茸的尾巴微微晃着,自然感兴趣,一下子就丢开了安静书,跳下沙发朝着尾巴叔叔扑过去。
“跳跳!”楚希然低呼一声,那小子小短腿蹬的那么快,楚希然和川笑两个人都没抓住这臭小子。
原本要跟乔负理论的秦淮春忽然感到尾巴上的异感,没再理乔负,侧头看向那个小团子。
小团子一把扑到了他身上,抱着他的一条尾巴,看到尾巴叔叔看他,张着手要抱。
楚希然整个人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所幸秦淮春并没有生气,他俯身抱起来了楚褚。
楚褚眼睛亮亮的盯着尾巴叔叔的耳朵,明显是想摸摸,见尾巴叔叔并没有生气,就伸手,小心翼翼的碰过去。
耳朵弹了弹,轻轻打了楚褚的小肉手,他也不怕生,“咯咯”的笑着,又去碰。
弹幕:
(人夫感拉满了,想象不到我要是娶了他得多幸福)
(乔负他到底凭什么,我始终觉得秦老师应该属于我)
(我也想摸耳朵)
(真,尾巴打结,有没有人管管秦老师啊)
(乔负你要做什么!给我住手!)
秦淮春一时间没有再注意乔负,直到乔负起身,抓住了他的另一只耳朵。
川笑和姜柠就看到乔负握住秦淮春耳朵的一瞬间,秦淮春的尾巴一下子就直了,毛都炸开了,看得出他应该整个人都头皮发麻。
果然,秦淮春“噌”的一下子就躲开了,护着楚褚后退了好几步,盯着乔负,尾巴才慢慢的放松下去。
南宴也一下子冲过去:“什么玩意儿,别碰我三叔,你脑袋又想开花儿了是吧?”
乔负冷笑了一声:“小屁孩儿,一边玩儿去。”
“你……”南宴欲骂又止,缩了缩脑袋选择开始卖茶艺:“三叔……”
秦淮春的眉一下就蹙起来了:“乔负,欺负孩子有意思吗。”
“我再强调一遍,他已经二十三岁了。”
秦淮春还是抛出了那句话。“你多大年纪,他多大年纪,让让他怎么了。”
乔负的脸色果然差了:“你要拿这件事说多久。”
楚褚害怕的抱着秦淮春的脖子——呜呜,不喜欢这个抽烟的大叔!真讨厌!
“你吓到小孩子了。”秦淮春试图提醒乔负。
“他已经不小了!”乔负以为秦淮春再说南宴,火气不减反增。
怀里的小团子瑟缩了一下。
秦淮春皱眉更深,侧头给楚希然使眼色。
楚希然看懂了,他和川笑二人起身,抱着小团子上了二楼,节目组也赶紧关闭了摄像头。
“你来可以。”秦淮春尽量使自己语气好一点:“别惹事。”
“网上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秦淮春,你敢算计我?”
“——你昨晚出去批发妈了?”
节目组和姜柠:?!
等下!谁说出的这话?秦老师?!
秦淮春平淡的说出那句话,又接了一句:“我记得已经给过你脸了。”
“沈诉和赵一不敢和我作对,换主演是你的主意,你跟纪十三不明不白,难道我不能过问吗。”
秦淮春笑了一声:“你他妈小脑萎缩了?”
“你给我好好说话!”
“话是说给人听的,你自己是不是人,心里没数?”
“好,又逃避问题是吧?”
“你长着眼睛和脑子是用来出气的吗,不知道动动你那金贵的萎缩大脑想想么,问问问,净是些智障问题,回答你那脑血栓三年都想不出来的问题,我怕自己掉价。”
乔负又被激怒了,愤怒的质问:“纪十三天天围在你身边一口一个亲爱的,你还要和他搭戏,怎么,非要演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给他看?”
房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呼吸的声音。
过了很久,秦淮春动了动手指,大概是想动手,但他又忍住了,捏了捏眉心,张了好几次嘴,也没说出什么话。
“无话可说了是吗。”
秦淮春憋了半天,气笑了:“不怪你,小脑萎缩四肢也不发达的智障,玩儿去吧。”
乔负那样子明显是气得不轻,沉了脸色。
“咔哒。”
有谁开门进来了。
是纪十三。
出乎意料的是,纪十三居然没有对着乔负发脾气,他只是扫了乔负一眼,就把目光放在了秦淮春身上:“你咋啦?”
秦淮春头都不回,回答道:“气打结了。”
“……你现在看起来像是流浪猫。”
秦淮春瞥了他一眼。
“好好好——”纪十三举手表示投降:“帮你解开,别生气嘛。”
乔负一把拉住秦淮春的手腕:“我在这里,你还求别人?”
秦淮春差点被拉个趔趄,蹙眉:“松开。”
乔负直直的盯着秦淮春,片刻后,拉着他转身就往门外走。
南宴想追过去拦住乔负,却被纪十三一把拉回来。
“你干嘛?”南宴急吼吼的问纪十三。
“跟你没关系的事你少管。”纪十三丢下一句,把南宴晾在里面,自己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