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飞花录第2章1
衣袍散落。
南宴也没想到这么猝不及防:泰裤辣,三叔喜欢宽松的衣服,拆了腰带衣服根本挂不住。
秦淮春还没醒,至少在南宴把他放进水里之前,他确实没有任何要醒来的意思。
可能犬科和猫科动物天生对水有很敏锐的感觉,在南宴把他放进水里时,睡梦中的秦淮春感觉到了水,本能的打了个颤,感觉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是的,确实炸起来了,因为他的狐狸耳朵和尾巴因为突如其来的惊吓而显现出来,耳朵竖的直直的,尾巴都快炸毛炸成九把鸡毛掸子了。
南宴:?!
秦淮春睁开眼睛,几乎是一瞬间便掐住了南宴的脖子,踩着温泉边缘的沿把他按到了地上。
“三叔!”南宴叫了一声。
对方大概是失去了理智,手中赫然出现了刀,双手握住刀柄,直直的刺向南宴的脑袋。
南宴吓了一跳,连忙侧头躲开:“三叔!喂!是我啊!”
秦淮春双手还握着刀柄,他骑在南宴身上,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煞气和狠厉,听到他的解释后,微微僵了一下,眸子逐渐清明。
“——三叔?”
秦淮春松开了刀柄。
南宴撑起身子,一把抱住了他:“你居然要杀我!我的心碎了!碎成了渣子!呜呜……”
秦淮春没有回应他,尾巴上炸起来的毛逐渐软了下去。
“你不睡觉是因为有起床气吗?太可怕了!”
“……”
“三叔你多大人了还怕水吗!刚刚吓死我了!”
“南宴。”
“我脆弱的心脏深深的被伤害了!”
“我衣服呢。”
“……”
“……”
南宴直起腰,很认真的看着秦淮春:“纪十三说了,要照顾三叔洗澡,不能把你吵醒。”
“……以后纪十三的话一律按屁处理。”
“哦。”
“放开我。”
南宴乖乖的放开了。
刚刚插进地面的刀化作雾气消失,南宴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缕雾气飞入了秦淮春手腕上的绿檀手串处。
“那是什么?”南宴好奇发问。
“储物戒,你没有吗?”秦淮春下了水。
“我没有戴在手腕上的。”
“想要?”
“可以吗?”
秦淮春侧头看了他一眼:“想要改天给你。”
南宴蹲在秦淮春身边,见他左右手都戴着手串:“不重吗?为什么戴这么多?”
男人左右手都戴了绿檀手串,那木质的手串已经玉化了,穿在手串上的玉粉色小圆环也闪着暗淡的光,左手还戴了一串白玉珠子,温润可人。
“这是什么?”好奇宝宝南宴戳了戳玉粉色的小环子。
“扳指。”
“啊?”
“方便出刀。”秦淮春又说。
这两枚扳指是他一百岁时,裴灼给他的,他表现出一百零一分的抗拒,可惜还是被强行塞到了手里,按照裴灼的说法是:一手一只,双刀分别存放,取出时刚好一手一把,省的他每次还得分刀,打斗时每一秒延迟都是危险。
秦淮春则是觉得碍事,并且这颜色属实恶趣味,但裴灼不依不饶,甚至积极的想办法,帮他定制了手串,将这两枚扳指分别绕进了手串里。
秦淮春被迫一直在用。
至于那串白玉珠子,不过是他国进贡的东西,料子是好料子,纪十三却因为不喜欢白色,强行赏给他的罢了。
还死皮赖脸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要求他一直带着。
听三叔解释完了,南宴摸了摸下巴:“有道理,改天我也搞一个,方便又好看。”
秦淮春看了他一眼:“快点洗澡,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啊?我?”南宴指着自己的鼻子:“现在?”
“——怎么了?”秦淮春不明所以的问。
南宴抓了抓后脑勺,躲开了秦淮春的目光,但还是乖乖听话的脱衣服洗澡。
一开始有点不自在,下水之后,南宴立刻凑到了秦淮春身边:“三叔,你的刀用起来舒服吗?”
“你喜欢?”秦淮春靠在沿台闭目养神,眼睛都没有睁开。
“我爹都没教过我什么兵器,觉得扳手顺手,随手就丢给我了,还骗我是什么绝世兵器,我都和我的小扳扳养出感情来了,他才告诉我那就是个扳手。”
“……”秦淮春无话可说。
南抒向来不靠谱,这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半天不听南宴讲话,秦淮春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看他独自在一边玩水,无奈的轻出一口气,又闭眼放松下来。
南宴见水里腾升起来的小气泡,无聊,拿手戳着玩儿,没过多久,那处小气泡消失了,他又无聊,嘟囔道:“三叔,明天有什么好玩的啊。”
他三叔没理他。
南宴奇怪,侧头看去,却见秦淮春靠在边上又睡着了,长发湿润,朱唇如同朱砂点绛般。
明明是犬科动物,怎么比他一个猫科动物还能睡?
外面的大伙儿吃吃喝喝好不热闹,又是小啤酒又是小烧烤的,气氛明显比刚刚不熟的时候好多了。
弹幕里有人说看的很馋,忍不住点了深夜小夜宵。
大家一边互动一边畅饮,俨然是美妙的夜生活,这样安逸的氛围直到南宴和秦淮春出来戛然而止。
弹幕诡异的空白了长达十秒之后,不知道是谁先发了一串小草,炸了锅。
(兽耳?!谢,盖上我的棺材板吧,没有遗憾了。)
秦淮春没有醒,从刚刚开始一直在睡觉,南宴也不忍心把他叫起来,干脆又把他抱出来了。
缩在南宴怀里的人衣袍松散,耳尖泛着粉红色的狐狸耳朵软趴趴的耷拉着,露出来的肌肤雪白,全身的皮肤都透着泡澡过后的浅粉,脖子上的血管清晰可见,湿漉漉的长发有些落在肌肤上,如锦上添花。
袍子不似衣裳那般遮的严实,被九条毛茸茸的尾巴挤的滑下去,两条腿就露出来,长,直,可以一直从大腿看到足尖——有些血管明显,也看得清楚。
再加上尾巴上的毛毛还没有吹干,有点潮潮的,显得秦淮春整个人有些病态。
(一想到乔负,我的所有话都憋回去了,有一种便秘感)
(准备好的骚话咽了回去)
(玉足!)
(什么都玉只会害了你)
(想到他有未婚夫,骚话就如鲠在喉)
(玛德,乔负你小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抽了半包烟都想不通乔负他凭什么)
(秦老师和乔负,有一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美感)
(闪腰老登我劝你分手,立刻,马上,就现在)
(乔负你不喜欢就别祸害,扔了吧,记得说一声扔哪儿了,我捡回去偷偷藏起来)
(真想把劳斯套上麻袋抓走,手动哭泣)
(怎会如此呜呜,晚睡的孩子有肉吃,我吃吃吃!)
(好绝——慢慢合上双眼,缓缓倒下,咚,面带微笑,左手放在胸前,安详的死去,灵魂从头上飘出,双手合十,带着和蔼的笑容,飘向天堂)
(呜呜,玉腿,真的想摸)
(私密马赛,请务必让哇达西把老登的毛毛吹干干,拜托了思密达!)
(哥们儿我也有钱啊,不吹,我个人感觉自己也不丑啊,想不通我到底比乔负输在了哪里)
(你输在没有父皇赐婚,死亡微笑)
节目组的人下巴要脱臼,手里的小烧烤都拿不稳了。
川笑眼都看直了,冷不丁冒出一句:“便宜乔负那小子了。”
纪十三倒是没觉的哪里不对,轻飘飘的说:“走快点儿,风大,要不然明天该生病了。”
“哦,知道了四叔。”南宴应声,加快了脚步。
“别误会,臭崽子,我关心的是我们家老秦。”
“……知道了,纪十三。”
纪十三额角青筋暴起:“臭崽子,你等着你爹把你屁股揍开花儿吧你!”
南宴撇撇嘴,把秦淮春小心的放在床榻上,关上了门。
告吧告吧,谅我爹也打不死我。
门外的声音再次被隔绝,南宴俯身,看秦淮春无意识的蜷缩起来,还摸索着抱着自己的尾巴,耳尖触碰到枕头,条件反射的弹了一下,又放松下去,软趴趴的贴着脸颊。
——南宴移开目光,摸了摸鼻子。
三叔你真的,我哭死,也太媚了吧!
这谁能把持得住啊!
床榻其实也不小,完全睡的下两个人,南宴左右观望,发现实在无处可去,关了摄像头,干脆和秦淮春挤一张床了。
深夜,外面的人应该是把残局收拾干净才离开的,反正聊天的声音已经消失了。
南宴睡不着,摸索手机打游戏,角色放q时那么闪的光,都没把秦淮春闪醒。
……
秦淮春很久没有睡的这么安稳过,在他印象中,似乎从那日闭关出山,就一直用冥想代替睡觉。
冥想可以让他静下心来,是父皇吩咐的。
脑子混沌一片,秦淮春下意识的找自己的尾巴,也不管自己胡乱摸到的是什么东西,就楼进了怀里。
刚打算起床结果被一把搂住脖子的南宴:哎?
南宴侧头看过去,结果开幕雷击,身后的人不仅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甚至还把他当尾巴,脑袋都埋进了他颈窝。
厚礼谢特。
大早上站起来了,栓q。